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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祈家福女-第132部分

小说: 祈家福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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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说媒的节奏?九月顿时瞪大了眼睛。

“石娃那孩子也苦了这么多年,还是奶娃子的时候,他就学会照顾他娘……”祈冬雪再次唏嘘了起来,叹着气说道,“这该有多难啊,以前,我们还想不开。以为是她不要脸,枉费了大嫂待她那么好,也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些年也断了往来,现在想想。却是我们祈家对不起她……”

“九月,你大姑的意思是,要是可以,就让他们母子进祈家吧,石娃是你爹的孩子,现在你爹一个人,玉娥也一个人苦了一辈子。还不如两家合一家也好有个照应,以后你爹也有个养老送终的人不是?”祈兆雪细声细语的劝道,可听她的语气,却不是个惯于懦弱的人。

“大姑。小姑。”九月明白了,不由失笑,“这事儿我早和我爹提起过了,他应还是不应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他自己想通。”

“啥?”祈冬雪和祈兆雪听罢不由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平的,如姑所说,葛石娃苦了十几年,以我看,他的心结深着呢。这事儿便是我们同意,他能乐意吗?”九月笑道,“还有我爹,他是觉得愧对葛家姑姑,可让他抛开面子公开承认葛石娃是我哥还接他们娘俩回来,只怕……一时半会儿的也难抹开面子。”

九月说的是公道话,她并不觉得祈丰年再娶有什么不好,前世,夕阳无限好的恋情多着哩,她也觉得老人在晚年的时候有个伴比任何的物质照顾都强百倍,更何况,葛石娃有可能就是她的亲哥。

“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葛家母子进这个门?”祈冬雪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反对。”九月笑了,“只要爹同意,我没理由反对,而且,葛家姑姑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进这个门,我也没打算放任她受苦不管。”

尽管这个恩人让她背负了十六年的灾星之名,可是,要不是她,这世上还有九月吗?不过,如果没有她,自己会穿到这个九月身上吗?

九月没有多想,又或许,这一世本就是她的宿命,没有葛玉娥的插手,她可能还真就英年早逝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只要你不反对,就好。”祈冬雪大喜,拳手在自己掌心连连捶了两下,目光炯炯的看向祈兆雪,“妹啊,你看我们怎么劝大哥才好?”

“这事儿,不用这么急吧?”祈兆雪却没有这样兴奋,她看了看九月,轻声说道,“今天是大嫂迁回祖坟的日子,别的……以后再说吧。”

“是是是,是我高兴糊涂了。”祈冬雪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九月,笑道,“九月啊,莫怪姑话多,实在是当年……现在想想,我说的话也过份了,她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有推不了的责任。”

“不会,姑也是为了我们好。”九月微微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当年这两个姑姑也没少维护她娘啊,既然这样,她有什么好怪的。

祈冬雪探得了九月的态度,满意的拉着祈兆雪出去了,九月也没在屋里多歇,眼见巳时将至,她也跟了出去。

游春依然悠闲的坐在堂屋里和郭老等人说话,他的气度谈吐自然不凡,祈家族长和老村长不知他的身份,也不敢小看了他,一时倒也和谐,倒是齐冬月,这会儿被一群大婶给围了起来,起因自然是方才九月找齐冬月看诊被老村长等人听到了,而老村长的妻子正巧这几天不舒服,于是就传了个信,这一传,就惹来了一群大婶,齐冬月虽然有些吃不消这些大婶的热情,不过也耐着心端了凳子坐到了院子一角,给大婶们一个一个的把起了脉。

看到九月时,齐冬月投来一个哀怨的目光。

九月却笑了,冲齐冬月竖了竖大拇指,很没义气的把他卖给了这些大婶们:“齐公子医术了得,又是个乐善好施的,今儿难得来村里一趟,大伙儿可别错过机会了。”

“……”齐冬月顿时无语了,说他医术了得就算了,干嘛还加个乐善好施?

“齐公子,我家闺女儿前几日一直不舒服,帮她看看呗。”那有机灵的更是爽直,拉了自己未出阁的闺女扒拔进了人群,送到了齐冬月面前,一脸谄笑。

齐冬月无奈,又逮不着九月发作,只好端起了笑容,帮众人把脉看诊,好吧,谁让他是医术了得又乐善好施的齐公子呢?今儿就当施一回善,大不了回去找游春那厮双倍贴补回来。

所幸,很快就到了巳时,到了入葬的时候,众人才算放过了齐冬月。

这次,连祈望家的小子月也抱上了,除了早亡的六雨和七琪以及没回来的祈愿一家,余下六个女儿加上四个女婿还有孙辈八个,后面还跟着祈康年和祈瑞年一家,再加是因福女之名巴结上门的本家,队伍便显得有些庞大了。

几个姐妹如今只余下祈喜和九月未嫁,捧香火斗和摔盆子的事便交给了她们两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坟地停灵的地方,仍由道士主持着亲属们跪头、祭拜、发“财丁”,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抬着新棺往祈家祖坟地而去。

如祈家宗祠一般,祈家的祖坟地也在这一块坟地的最中间,就像象征了祈家在大祈村的地位般,可实事上,这些年因着祈家有一位灾星的说法,赵家又出了赵老山这样的子弟,葛家又有葛玉娥这样的疯妇以及与祈丰年的牵扯,三家已隐隐落了下风,反倒是杨家和涂家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这一点,从杨家、涂家那些气派的坟苎便能看出一二。

很快便到了地方,九月看到了祈老太的坟。

祈老太边上自然是祈老头的生坟,祈老头还健在,那碑上的字仍是红色的,祈丰年是老大,坟茔设在他们左边,只是,墓碑却是一片空白,倒是再往边上去有两个小小的土包,也没个木牌子标明名姓。

九月留意到了,祈喜就在她身边,自然也看到了,低低的说了一声:“那是六姐七姐……”

按理,那么小的孩子夭折是不能入祖坟的,更多的做法就是找一处隐密的地方埋了,可祈丰年却坚持把这两个孩子埋在了这儿,加上那时祈丰年是家中挣钱的主力,又加上他丧妻失去,祈老太倒也没有过多的阻拦,祈雨和祈琪两个才得以在这儿落脚。

九月看着那小小的土包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个大饥荒年啊,要不是外婆,只怕她连六姐七姐这样的下场都捞不到。

“十九妹,快摔。”九月正感叹,祈稻在边上急急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祈丰年已经安置好了里面的东西,新棺也已经被推进了新坟中,她忙把手中的陶罐高高举起往地上狠狠一掼,祈祝等人的哭声适时响起,坟前披麻戴孝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哭,是必然的。

周玲枝去世十六年后终于能回到祈家祖坟安息,作为祈祝等几个年长的还有母亲记忆的女儿来说,这泪水中便带了痛惜和欣慰,而祈喜,自幼失母,这些年祈丰年又一直颓废,祈老太又是重孙子轻孙女的角儿,要不是几个姐姐暗中相助,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到照顾自己还照顾她爹呢?她的哭自然是委屈的意味居多。

唯有九月,仅仅只是润了眼眶,却没有掉半滴眼泪,她同情这个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周玲枝的一生无疑是个悲剧,出生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成长的路上一定也受到过无数的白眼和讥讽,成了亲有了家,却在不断的生娃,不断的生女娃……生到死还是女娃……

女人,真的只是为了生儿子存在的吗?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九月的目光落在那一锹锹扬起又落下的黄土上,心里一生迷茫:女人,该为什么而活……

一个婆婆仨儿媳

周玲枝是迁坟,所以,并不需要在家设灵堂,道士也只念了一天的经便把三天的功夫全给完成了,该派的冥钱,一个不落,该发的福利,一个不少,除了祈家的各路祖宗们,连周家的各个故去的亲戚们也照顾到了,一袋袋黄纸糊成的方袋子,装上了满满的冥币,连同道士写的表文一起拿到坡下路边烧去,一阵清风拂过,燃尽的灰随风起舞,在半空中旋了几旋后迅速飘散,引得边上的人小小的窃窃私语。

九月手拿着竹枝,站在一边细挑着那一堆堆未燃完的余火,这些东西是给祖宗们“邮寄”过去了,可是,两边的房子安全也不能不重视,三月的天虽然不是很干燥,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不能不小心。

直到确保所有火都熄灭,她才扔了手里的竹枝拍了拍手,准备回院子。

吃席面的人已经散去,帮忙的人还在收拾,男人们忙着还桌子凳子,忙着拆棚子,女人们也在忙着清洗碗筷,好让各家来认领各家的碗,边忙,边回味着今天这一餐美味。

大块的肉、整只的鸡鸭、整个的肘子……这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至少在大祈村,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份,便是村长家去年给孙子讨媳妇,也没有这样丰盛过,看来啊,这祈屠子家的底子还是很厚的。

九月听到几句,不由勾了勾嘴角。

知足者常乐,这些乡亲们的话便是最好的诠释,他们不图什么升官发财,所图的不过是吃得饱穿得暖,一日能吃上个三餐,能有顿足足的油水,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切都美好了。

“九妹,我们先回去了。”九月刚刚进院,迎面就遇到了抱着杨妮儿的杨进宝和祈巧。后面居然还跟着游春和齐冬月。

“现在就回吗?”九月目光扫过游春,问得含糊。

“铺子里的事正谈着呢。今天让吴掌柜一个人撑着,只怕是累得不轻,我得早些回去。”杨进宝笑道,祈福巷已经申请下来了,这两天他一直和吴掌柜四处物色手艺人,如今已经寻摸了好几位,也成功的招募到了两位。一铁匠一箍桶匠,都是空有祖传的手艺却没有本钱开铺子的小老百姓。

“辛苦姐夫了。”九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出的主意,自己却当了甩手掌柜。这些事全赖了杨进宝和吴财生撑着。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杨进宝笑着摇头,“香烛铺子收益不错,如今已陆续抽出了近三百两银子投到了祈福巷,我相信,就是没有我们。你一个人也能做成这些事。”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捧来捧去的了。”祈巧好笑的打断两人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赶紧回吧,九妹这儿还有不少事儿呢。”

“告辞。”齐冬月笑嘻嘻的冲九月拱了拱手。眨了眨眼。

“齐公子,您下次什么时候来呀?”后面有受了齐冬月恩惠的,依依不舍的喊道。

“齐公子,您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义诊呀?”九月挑着眉凑趣道。

“咳……随时。”齐冬月弱弱的白了九月一眼,一转头却是笑容满面,“相信不会很久的,先告辞了。”

丢下无数眷恋的秋波,齐冬月拽着游春落荒而逃。

九月送他们离开后回到院子里,想帮着一起收拾,却被祈祝等人推了出来:“九妹去休息吧,今早也怪累的,这儿有我们呢。”

好吧,九月也不辜负姐妹们的好意,重新提了热水回屋,澡自然不用再洗了,便简单擦拭了一下,又泡了一会儿脚,最后把浴桶里的衣服都搓洗出来,天便黑了下来,外面响起祈祝等人出门的说话声。

九月洗好了衣服,也懒得再出去打水冲洗,今天早上用手挖了那么多土,脏倒是不脏,却也是挺费体力的,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会儿坐下便有些懒得起来,干脆,把衣服往桶里一放,脱衣上丨床休息。

第二天便是清明,郭老似乎也忘记了想和九月谈谈游春的想法,留下一个侍卫照顾文太医,带着顾秀茹和侍卫们急急忙忙回落云山,九月跟着回了一趟,去周师婆坟头祭拜了一番便回来了。

文太医倒是随意,除了给祈老头诊治,其余的功夫都放在了倒饬草药上,大祈村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也是大夫,可是却很少有人找文太医看病,比起齐冬月,文太医便显得有些严谨了。

九月的全副心神也投入到了自己的新房子这边,图纸绘出来了,人员齐备,砖瓦也运了过来。

九月让人先盖的就是自己的那栋小楼。

她想尽早盖好尽早的搬过来,住在祈家院子里虽然还算适应,却也不方便,家里住着一个高手,游春就算拿到那份东西后有什么话想和他们联系也难了,而那天匆匆忙忙的,很多话都没能好好问问。

一晃便是半个月,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九月的那排小楼已经盖起了一层,眼见就能架上楼板砌二楼了。

这一日,九月等人快忙到中午的时候,天色渐变,不出一个时辰,便下起了不小的雨,众人只好收拾东西纷纷避雨。

有本村的临时工人便领了半日的工钱回家去了,外村来的工匠住在临时搭起的棚屋里,这会儿下雨,祈稷便邀他们回他家歇歇,众人混得熟了,也不拘束,跟着就去了。

九月过意不去,便在家做了几个肉菜送到了祈稷家,到那边的时候,余四娘已经腾好了馒头,做了四五个菜招待了。

祈稷三兄弟还没有分家,今日因为下雨,一家人倒是都在,加上六七个外村的匠人和工人,这么点儿菜哪里够人家塞牙缝?

“呀,九月来了。”余四娘看到九月端了这几个菜进来,顿时笑逐颜开,伸手便接了过去。分了两盘放到了自家孙子的面前,才把剩下的几个撂到了那些工匠面前,“来来来。添菜了,大伙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管够。”

九月听罢,不由抽了抽嘴角,管够?拿什么管?那几道素菜吗?

“十堂哥,麻烦去打几壶好酒。”不过,这会儿还有几个为她做事的工匠在,她也不好说什么,便从腰间摸出几十文钱。递给了祈稷。

“我去我去。”余四娘双手一扑,把九月手中的钱都握在了手里,满面笑容的打了把伞走了。

祈稷无奈,只好歉意的冲九月笑笑:“十九妹。你吃了吗?一块儿吃点吧。”

“坐这边。”祈稷的媳妇听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她如今的肚子已然很大了,算算日子。似乎都超出了预产期,却依然每日家里家外的打扫,一点儿生的迹象都没有。

“不了,嫂子坐。”九月摇头,祈瑞年和祈菽几人和工匠们挤了大桌。这边坐的是祈菽三兄弟的媳妇儿们,还有他们的孩子。

祈菽的媳妇儿叫余阿花,二十四岁,长得珠圆玉润的,皮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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