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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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在家里受到的宠爱自在不言中,在大学里读书时,叶每个星期都将换下的衣服带回家去洗,几乎完全是个伸手派。广告公司的快速反应节奏,显然不允许叶工作时拖泥带水。几个星期美工策划搞下来,叶就已经从里到外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长辈们的关怀备至,在叶眼中已经是浪费宝贵时间。实在不堪折磨,索性就搬出来租房独住。叶边甩着一头长发边说。
森家境基本上和叶差不多,对独立也存有强烈的愿望。当然,森内心世界还藏着一个秘密。
森和叶每个人的房间里有一台电脑,平时上班就各自在自己房间里工作。客厅里有张大桌子,需要讨论沟通时,就到客厅来进行“头脑风暴法”。森说:“方便极了。”住在家里时,工作晚了晚回家,叶父母总是不放心地等到女儿进门才肯入睡,叶这个乖乖女研讨工作一到深夜就会不停地看手表,分散了精力。现在没有了担心,经常和森研讨到天明。随着合租时间的延长,两人在客厅里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话题离工作有时也越来越远。
对于这种比较时尚的新生活方式,叶父母亲显然很不放心,一个星期要跑过来几次,怪怪地盯着他俩看个不停。带着探究的目光将房间搜寻个遍,似乎恨不得自己目光有掘地三尺的功夫。叶说:“长辈持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在我们合租双方的自觉。毕竟我们都是成人,有成熟理性的思维方式和处事能力,当然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
他们的生活划分得相当清楚,各类日常支出都是“AA制”,电费、水费、房租等算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客厅、厨房等公用场所实行的是小学生那样的“值日制”。有时空闲,叶会烧一顿好吃的和森一起共享;森也经常买些鲜花、小饰品什么的来装扮房间……叶说:“和森合租的这些日子,生活过得很开心,工作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而他们彼此的熟悉和欣赏也已经不是同事可以达到的默契了。”
森藏着秘密,自然更能够感受到两人合租住在一起的快乐。森的秘密是,希望能够和叶有进一步的发展。森笑着说:“两人日夜待在一起,相互了解的机会当然要多出许多。前几年流行试婚,但试婚不成功对男女双方都是伤害。而无性同居,既可以达到试婚一样的了解目的,又能避免伤害对方。”
叶和森的邻居李先生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市场部总监,在国外待了多年,并不反对他们这种合租行为:“无性同居,给白领们提供了真情告白的机会,增加相互之间的了解和沟通。”
小金与小蕾也是一对成功的无性同居者。小蕾先搬进来住了一阵,感到独居生活的无聊,而小金的加盟使生活顿然丰富起来了。既非情侣又非姐弟的他们相处得融洽愉快,小金说,主要是靠他们相当的素质和互相的理解。
与森和叶这对合租者不同,小金与小蕾原来素不相识。小金在进入http://www.shanghai.china.后,无意点击了“八人晚餐”。于是,小金就结识了包括小蕾在内的其他互不相识的七名三男四女白领。两天后周末,八个人坐到了上海著名的“古北家菜”酒楼吃起了饭。吃饭是假,联谊才是真正的目的。疯疯颠颠地闹到凌晨三点多,就去他妈的“Ladyfirst”了,按路程远近挨个送人回家。就剩小金与小蕾时,住处先到的小金怎么也敲不开与朋友合租的房子门,估计朋友的女朋友抢了自己的位置。
小金就顺理成章地送小蕾回家,小蕾也顺理成章地邀小金入住自己的二室一厅。其实,小金与小蕾曾经有过一面之交。作为公关公司的白领丽人,小蕾还在一家餐厅做业余歌手。对唱歌具有一定造诣的小金去那家餐厅吃过饭,听小蕾唱过歌。
“我们都不是上海本地人。”小金是安徽人,而小蕾来自新疆,闯荡大上海的共同命运再加上对音乐的爱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小金和小蕾合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户型。走进他们的房间,显然没有公共场所的感觉,而是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卧室是他们各自私密的境地。小金是比较粗糙的男孩子,房间里也就多出点随遇而安的格调,但明显感觉得到已经有女孩子巧手作过了恰到好处的雕琢。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CD.YAMAHA合成器是小金的宝贝;小蕾的房间则憨态可掬得多了,床边趴着的是一个大狗熊,床头柜上插着漂亮的玫瑰花,墙角轻拂着绿色宽叶草,窗台上的绿色植物逶迤而向阳台外伸展……大到衣柜的造型,小到茶几上的杯垫,房间内的装饰无不表明着主人的雅好。
小金完全将小蕾当作了一位人生难得的红颜知己:“当然,红颜仅仅是精神上、音乐领域的。”小蕾的男友到日本去了好几年了,但他们两人的感情甚深,每周二总不会忘了让快递送来一大束玫瑰花。小金也有自己的女友,还时常来和小蕾共餐。
合租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彼此都十分满意。29岁的小蕾认为22岁的小金是个“有思想的小孩”,对什么事都有自己判断力,以至于她这个大姐姐也会时不时地向他来讨教一些棘手的人生问题。甚至会让小金帮忙设计衣服,出门前让小金参考打扮。小蕾说:“这样,我知道男人欣赏什么。”
当然,大姐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小蕾对小金生活起居上非常细心和关心。小金由衷地说:“有时我甚至感到了一种家庭的体贴、父母的温暖。”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情如姐弟并不表明不需要自觉。除了卧室、客厅、阳台等其他的空间都属于亲密相处的空间,小金和小蕾时时刻刻注意自我约束,不可避免地要靠一些公共法则来维持,但公共法则不言而喻都是约定俗成的。由于两人对音乐的共同爱好,约定俗成的公共法则中没有对享受音乐的限制,无论谁把音响开得震耳欲聋到天明,另外一个人也不会有所不悦,反而会一同投身其中。
据国外一家权威咨询公司对上海租房市场的一次调查表明,上海的租赁大军已经超过150万,其中月收入在2500元以上的白领人数约在30万左右,超过85%的白领表示能够接受和比较谈得来的异性合租(如:同事、好友等)。他们认为,男孩的活力和女孩的细致较好地互补在一起,生活一定更加美好。无性同居,既能减轻个人的经济压力,又比一个人独处有意思得多。
文/蓝雨
第一部分安妮的红玫瑰
1998年2月14日那天,安妮从因特网上发来电子邮件,上面有一张她拥着一大束红玫瑰的玉照。照片上的安妮神采奕奕,脸颊绯红,长发在晨风中扬起……
安妮说:“李,你知道吗?我今天的心情好激动,在自己的房间里挂满了红玫瑰,窗子、书架、墙壁、床头……我置身于红玫瑰的海洋,在沉沉的花香中醉意朦胧地想你。去年的今天你送我一束红玫瑰,今年的今天我还你一屋子红玫瑰……”
我的心猛然一颤!哦,浪漫的安妮,痴情的安妮!
异国相遇
初识安妮是在1997年赴美的一次学术研讨会期间,与我同行的有华西医科大学的一位教授,但到了那里才知道,美国的风俗不准两个男人合住一套公寓。于是,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分别与两位女士合租了两套寓所。与我租同一公寓的女士,就是安妮。
我和安妮的房间相对着,共用一个宽敞的厨房。但我很少看见安妮在厨房里做饭,她总是开车去外面吃,或买些汉堡、牛奶、罐头之类回来吃。而我这个穷医生,为了省下每天几美元的差旅补助,在国内早就备好了一大箱方便面、火腿肠、榨菜丝之类,准备“度荒”了。除每周三四次的外方宴请,其余时间我一律用方便面打发肚子。
那一天我正在厨房煮方便面,碰上了安妮。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我叫安妮。”
“你好,小姐。”我也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回答。我的英语通过了国家六级和托福,再加上平时注重口语训练,与美国人交谈一般没什么障碍。
“先生,你真能干,你做的饭一定很好吃。”金发碧眼的安妮笑容迷人。
我的脸有点发烧,忙说在中国男人下厨房是很常见的,而且烹调技术丝毫不比女士差。
“那,我能吃一点吗?”安妮大方地问,样子很可爱。
从谈话中我得知安妮是德国人!28年前出生在风光旖旎的德莱斯顿,前年得到了莱斯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来美国攻读硕士学位。在那人称“南方的小哈佛”学院里安妮的成绩出类拔萃,现正与导师合搞一个在环保方面很有前途的科研项目。安妮说她对中国很有感情,父亲曾是驻中国大使馆参赞,她小时候随父亲在中国住过几年,中国的传统文化在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这以后安妮没事就到我房间来,翻看我从中国带来的相片,让我给她讲中国的文化和风土人情。安妮对中国的了解令我吃惊,她能说出好几个城市的名字和地理位置,她知道中国的四大发明和朝代的变迁,知道十年浩劫和改革开放……安妮说有机会一定要去中国看看。
“到时候,我再去中国一定是因为你。”安妮笑道。说这话时安妮诡秘地笑着。
情愫萌生
周末,安妮邀我去郊游,并事先买回一大堆饮料和食品。盛情难却,再说我也想了解一下美国人的度假方式,便上了车。安妮的驾车技术很好,我们在尽享了一路风光后,到达了一个我已叫不出名字的海滨。阳光很充足,不怎么冷,海风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吹过来,令人心旷神怡。我们孩童般快乐地在沙滩上奔跑,安妮租了一条小舢板,拉我下海……
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回来的时候,安妮故意把空饮料罐子拴在车后,把车开得飞快。两旁的阔叶大树浓阴参天,罐子拖在地上哗哗响,安妮不时从车里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尖叫。
回到寓所,洗漱完毕已是夜晚。我想整理一下来美二十多天以来的交流资料,思想却迟迟集中不起来。
感觉到门响的时候,安妮已站在身边。夜晚的安妮身着一件纱质长裙,卷曲的长发诗意地垂了一肩,衬着白皙的肌肤,柔美得似一个梦幻。
“李,今天玩得高兴吗?”安妮的声音细腻而有质感。
“是的,谢谢你给了我一次感受美国的机会。”我站起来,很真诚地说。
“其实该谢的是你。李,你知道这还是我离婚后第一次这么开心……”安妮直率地说着。
“你,离过婚?”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是的,那是在德国。当时结婚是为了我丈夫能以陪读的身份来美国,可没想到来后他不愿吃苦,经受不住诱惑……唉,其实,我早有预感,那段孩子气的恋情……”安妮语调平静。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善良的安妮!
房间里的气氛出现一时的沉寂。安妮喘了一口气,说:“小时候跟父亲在北京时,我就很喜欢中国男孩子,他们善良勇敢,能干有人情味。后来长大了,我曾按照这个标准去寻找,却不曾想跌了一跤,从此我远离婚姻……可是上帝偏偏把你送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中国情结。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热情,这是我原来不曾有过的,李……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可是,安妮”,我感觉到自己的某种预感正在变为现实,仿佛置身于戏剧化的情节,一时难以适应,“这是不可能的,在中国我有妻子和两个孩子。”这,我已经跟安妮说过了。
“亲爱的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生八个孩子!”此刻,安妮的脸红扑扑的,美丽的蓝眼睛晶亮迷人。
安妮突然扑到我怀里,并用双臂勾住了我的脖颈,一种醉人的痒痒的气息迷蒙了我。
我何曾能够对安妮无动于衷呢?二十多天的相处,我们已有了某种默契的交流。与安妮在一起,我的心境年轻了许多。如今,这一切竟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怀中的安妮热情、痴迷,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渴望化为灰烬。我艰难地控制着体内接连爆炸的感情,从未体验过的巨浪情潮使我眼前映出妻子恬淡的影子——我不能因为来到西方,没人监督,就放纵自己。
安妮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碰得很响。
我则抽光了两盒烟,一夜未眠。
这以后安妮就开始躲着我,下课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公寓里一下子寂寞了许多。
我几次想去找安妮解释,又怕弄巧成拙,便退了回来。直到回国的前一天,我给安妮留了一封信。
万里寻梦
回到国内,我立即投身工作,把从美国带回来的先进技术融入医学实践,我的医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患者。但奇怪的是,每当夜阑更深,我脑海里总隐隐约约映出安妮的影子,穿一袭洁白的纱裙,清澈的蓝眼睛里飘着一抹淡淡的幽怨。
我对自己说西方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可不必太认真。但事实证明安妮是个例外,这也许与她从小受中国文化的熏染有关系。安妮的性格是中西合璧的,热烈而不失矜持,自我而不张狂,安妮对爱情的执着在道德淡漠的西方社会显得是那么珍贵而感人。
于是,在收到安妮第三封信的时候,我往美国发了一封航空挂号信,并托花店送去一束红玫瑰。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一天是情人节!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多。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安妮,竟是安妮!她说要来中国!
我兴奋得夜不能寐,这是真的吗?
1998年3月7日,在机场检票口,我费力地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搜索,突然听见一个响亮的女音:“李,我在这儿!”
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