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鸣第三部:钟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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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低低念着,担忧又更深了一层。
代价是什么?那种黑魔法,代价应该很高……而订下契约,应该会有印记……
“西卡洁,你在做什么?”
音笛突然靠到床前,将艾洛德的衣服一把拉开,这个动作让亚维康愣了一下,但过去一看,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袒裸出来的胸膛上,一层与皮肤结合了的黑色咒文,散发着暗黑的气息,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西卡洁,这是不是跟你手臂上的一样……”
“……是的……”
同样性质的东西……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小笛、伊希塔,你们在里面吗?”
薇莉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亚维康先去开了门。
“怎么了?”
“快点集合!马上!魔兽来袭了,直接攻击公会!我们得出去应战!”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他们都愣了。
“可是席德列斯他……”
音笛抢先一步把艾洛德的衣服盖上,不让薇莉安看见,薇莉安则对他们的反应一头雾水。
“艾洛德怎么了吗?”
“他……睡着了。”
用这样的说法是没有错,但只会招来一顿骂。
“把他叫醒不会啊!不然就丢只虫啊!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叫不醒嘛!虫……真丢下去他就不会听我们说什么了……而且也得他感觉得到有虫才行啊……”
薇莉安自己试着叫醒他,当然是没用的,虽觉奇怪,却也没有时间继续待在这里了。
“那我们三个先去吧!光靠他们三个在外面撑,会死人的……”
亚维康跟音笛别无选择,跟她出去了,一踏出公会,他们立即便瞧见了那危险的兽类。
魔兽……
“你、你们终于出来了……”
“席德列斯呢?”
“什么?在睡觉?”
他们仅能采取防御姿态,可是魔兽的扑势,力量,皆不容小觑,要让自己不受伤都难,且一直不攻击的话,体力上也比不过对方。
几次的进攻都只对它造成小伤害,没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就是麻烦。
音笛被安排在场边做辅助性的魔法协助,此刻他心中也乱成一团。
我到底能做什么?我到底能帮上什么忙?
无法躲在艾洛德身后的时候,我就这样一直无用下去吗……
9
对那张口咬来的大嘴刺上一剑,魔兽闪得不够快,受到了创伤,立即发出震地的怒吼。
“耳……耳朵快聋掉了……”
“看来我们作战还得戴耳塞才行。”
在五个人配合的攻守下,暂时封锁住了魔兽的行动,但是要把它解决掉只怕没那么容易。
伊希塔说得其实没错,我不该逃避……可是……手镯……在没有到绝境之前,我不想去触碰心中封印起来的那一部分……姊姊、诺曼登……
母亲……
音笛用力甩了甩头,想藉此动作来让自己清醒。
艾洛德……在他接受自己即将死亡前,经历了精神上多大的痛苦?他希望我戴上手镯,是什么意思,我也了解的啊……
搭档,搭档……
你希望在你死去之后,还能有个人,有能力代替你撑起你所守护的事物吗?
而你,选择的是我吗……
思绪清明了起来,团团困扰犹豫的云雾渐渐散去,他忆起了一些事。
虽然我恐惧孤独,又厌恶自己的无能……但当我必须失去依靠的时候……我又怎能辜负你的期许……
第二部第三章 气鸣断空(3)
“伊希塔,你可不可以再用一次上次那招,让它别动?”
没有手镯的我,能用的只剩这个了。
“可以啊,让它不动……不过不能维持多久哦,你要做什么?”
亚维康回过头看他,他清楚地给了答复。
“我要杀了这怪物。”
手已经为了你染过人血,再多沾上一只怪兽的血,也没有差别了……
“哦哦?你有方法吗?太好了,准备好叫我一声哦。”
亚维康说着,又重新投入战局,音笛站在原地调息,深呼吸一口气。
限制解除,恢复无限制体态……
灵力整个涌上,那感觉几乎是要吞灭自身般的汹涌,形成的风,带动他的衣发。
留住!
“伊希塔,现在!”
“好……时之锁!”
法杖一转,又是一道灿光射出,魔兽被光芒包围,行动立时如凝固一般,被定住不能动。
召唤了浮之精的音笛,人已经往目标物移去。
“晨光照!”
能源由他体内灵力提供,他胸前怀抱的光球向魔兽喷射照出,犹如太阳的热源化为炽亮的光环,套过的同时,圣光将那黑色邪兽燃烧蒸干,整个消灭,什么都不剩。
“哇,这招真震撼,为什么你们的特别招都那么帅,只有我的像耍白痴……”
亚维康忍不住又哀叹了一句,而消耗了大量灵力的音笛,还是无法把收势控制稳当,所以人又坠下,幸好还是站稳了。
“解决了,还好……到底席德列斯为什么没来啊?”
音笛是说他睡死了,大家一样无法接受,进入想叫醒他,同样无效,只好相信睡“死”这个说法。
“他什么时候会醒啊?要是一直不醒,那以后怎么办?”
“怎么跟我儿子一样,睡了就不醒……”
“我们要不要干脆去找个帮手算了?”
所有人看了看提议的薇莉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找谁啊?”
“有谁战斗力比得上我们吗?那些祭司不行啦。”
看他们不觉得可行,薇莉安要他们先安静。
“谁说要找现职祭司了?”
“……?要找一堆不要命的人也没用啊,那些人类哪敌得上非人类啊,只有被吃光的份。”
“搞不好还不屑吃哩。”
薇莉安还是摇头,要他们别有那么多错误意见。
“谁说要找一堆人类了?你们的想法也太肤浅了。”
她故做神秘地笑了笑,屈了屈手指。
“我们只要找一个非人类就十拿九稳啦……”
10
“……你们……”
短期之内二度接见这群晚辈,安加西奈实在有点笑不出来。
“有何贵干?”
“伯父……那么讨厌见到我们吗?”
“我才不想一直跟你们这群招摇得要死的神座祭司有来往接触!邻居们会有闲话的!”
邻……居?方圆五公里内有别的住家吗?
“是这样吗?可是您从前也是神座祭司啊……”
而且绝对比我们更招摇……
“我现在只想当平凡人!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住这种房屋到底平凡在哪……还能不引起人注意?
“伯父,我们有事情要拜托您……”
“出去。我不接受任何委托。”
安加西奈的态度硬得可以,他不是那种热心助人,肯为大众卖命的类型,反倒是相当自私自利,而且脾气火爆的。
“伯父……要我们下跪求您吗……”
薇莉安眼角含泪地看着他,安加西奈别过头。
“少来,不要想博取同情,美人计也没用,女人对我不见效。”
“伯父——”
“我说了我要安享晚年!没剩几年清福好享了耶!”
清福?明明就是过着物质奢华糜烂的堕落生活……
“反正就是这样了,快点离开。”
话说得很明白,似乎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们转身要走时,薇莉安故意说了一句。
“看来只好去拜托伊希塔伯父了……”
这句没有说得多大声的话,明明白白传入安加西奈敏感的耳朵。
“慢着,什么?”
“就是去拜托留尔斯叔叔啊,他好像个性挺好的,应该会答应吧。”
还越叫越亲密了,安加西奈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变成了之前的两倍。
“……给我站住,你们,要拜托什么?”
语气听起来是胆敢不站住,就别想活着出去的样子,看来尽管过了几十年,水火不容的敌对意识依然存在,而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小辈们却是面有喜色,因为事情等于是成功了。
“去,这没有用的东西,又倒了……”
换上了昔日的神座祭司服,和他们来到公会,看见睡在床上的艾洛德,安加西奈忍不住骂了骂,又有了动手打人的冲动。
“伯父,克制啊……这个……他是病人,而且您打了他也感觉不到痛……”
房中只有安加西奈、音笛和自己,所以亚维康才敢说出来。
“……啊,你们两个知道他是病人了?但怎么会感觉不到痛?”
他这么问时,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实话,可能会带来麻烦,说谎话,在高人面前要不被识破实在很难……
最后,还是老实说了,果不其然,安加西奈脸色一沉,马上就想把昏睡中的儿子抓来痛打一顿,两人连忙阻止。
“这个笨蛋!搞什么玩意儿啊!黑魔法契约也在订!”
“别火,别火……伯父,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在很久没来的公会绕了一圈,看到他的人都愣了一下,“主席”这称呼差点就脱口而出,旁边陪行的亚维康解释了一下,他们才晓得这位是前破虚神座。
“跟主席长得好像啊……”
“不过……那股气势真是强得不可思议……”
“喂,那边的人不要随便闲言闲语,别把我跟艾洛德那笨蛋相提并论!”
对儿子的做法还在气头上,而且认为被说像儿子是种耻辱,安加西奈不太高兴地说着,或许是他天生的魄力使然,当时就没有人敢谈论了。
“你们的敌方,现在是兽类?”
“这……可不是普通的兽类……”
“什么兽类对我来说都一样。”
被硬请来的气还没消,他一副不屑的样子。
“不过就是没智慧又丑陋的东西罢了。”
实在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只是再一次佩服跟安加西奈同住了十六年之久的艾洛德,其精神力与生命力之坚韧真不是普通非人类能比拟的……章之四雷爆苍穹章之四雷爆苍穹看着流星许愿,就能传达给神吗?
第二部第四章 雷爆苍穹(1)
曾经……
我的愿望,是与你,在这片青天下,无忧地徜徉……
但现在我却发现你已不久于人世。
这能算是……不可违逆的命运吗?
就算是逆天,我也要尽我所能,让你活下来……
一个下午下来,大家已经充分领略了安加西奈的性情,要与他持不同意见绝对是不智的做法,六个人也开始同情敌人的未来了。
“……没手镯、没法袍、没法杖,真让人不高兴。”
高姿态地坐在椅子上,安加西奈的脸色没好看过,他说了这么一句,大家便急忙替他想办法。
“从席德列斯身上剥下来吧?”
“手镯就不行啊,拿不下来……”
“咦……慢着。”
亚维康一拍手,想到了个主意。
“诺曼登那一套没有人用,还摆在神殿里面。”
“……你是白痴啊!这种东西只能给同系血脉的人戴,别人拿了会有严重排斥反应耶!而且在不是继承仪式的日子戴上,就已经会排斥了,还加上这个,岂不是……”安加西奈突然停了下来。
“慢……先别骂他,这个意见很有价值,有排斥是没有错,不过也有例外,就是戴上的人力量异常强大的时候……那不正好是我吗?排斥力对我而言,小事一桩,根本不算什么。”
瞧他说得轻松,大家又是一阵无言,在安加西奈面前,很多规则、限制、纪律都变得像是不存在,总而言之这个人实在是……太非人类了。
“那……这就差人去给您拿来……”
他本人说好,其他人自然也同意,就这么办了。
“……不过,要戴上诺曼登家的东西,真是令人不快啊……”
附加了这么一句,他是很不喜欢那家的人,因为种种的原因与过去不良的纪录。如果不是某人也有诺曼登家的血统,他或许会完全地厌恶这个家族。
“如果要说每家的特色的话,斯尤那多家专出脾气不好的人,黎多家专出平凡的人,帕蕾基西若家专出金发美女,西卡洁家专出特殊体质,那鲁家专出好好先生,伊希塔家专出痞子,席德列斯家专出英俊、天才、绝对强的怪人,诺曼登家则是……专出叛徒。一个不名誉的家族,特别是叛徒通常都是人才,也不能怪别人有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他这番批判,有人听了也挺不是滋味的,像亚维康就是。
“是吗……可是小培培不像好好先生,罗儿洁也不平凡啊,抢眼极了……”
“又不是完全一样,偶尔也有例外啊!”
一副就是“敢跟我顶嘴,不想活了吗”的霸道样,亚维康只好闭嘴。
“对哦……你们的小孩怎么样,我倒也挺好奇的,哪天带来瞧瞧。”
“伯父……您好像是来玩的……”
“本来就是。”
他们所说的魔兽,尽管被描述得活灵活现,怪恐怖的,但安加西奈还是一点也不放在眼底。
“我从来没有败过,以前是,未来也是,任何敌人都只有被我踩在脚下,一手捏碎的份,你们不要搞错状况了,管那兽类是太古异兽还是什么东西,到我面前都只有杂碎的价值。”
这段宣言实在是狂妄无比,他的自信源自实力,或许他的可怕远超过他们的想像也不一定。
“况且,我怎么可能输给那家伙做出来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比不上创造者……”
他口中碎碎念了一句没有人听得懂的话,当然是没人敢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