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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铁笔判洪流-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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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白的了。老革命就坏,总不是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不革命吗?……。”许照云还要说,又被口号的声声打倒的响亮呼喊中断了她的答辩。

“不准狡辩,只准老实,只能老实认罪,不能抗拒坦白!再狡辩只有死路一条。”一个青年职工带着呼着口号。

斗争会散了,又留下专案小组三班倒轮流小组斗争,一连斗争了四天四夜,都没有新的发展,到了第五晚夜下半夜,她坚持不住的倒下去,昏在地上,一个青年斗争小组成员,大声说:“装死躺下吗?”说着一脚踢去,顿时血流满脸,也不知什么地方流出来的。这里一边说,死了敌人。减少一个坏家伙。另一部份人将她拉起来送进牢房。这里连夜洗办公室,事后也无什么风声,只装无事。

这时小组研究,再把解放前与她共乡的地下党员,这次也被打成叛徒,还在牢房里的王晋峰,揪来斗争。再给进一步深挖阶级敌人。做好准备工作。

斗争会一开始,先将王晋峰吊起来打,迫他说出本公司反共救国军的宣誓形式与小组织成的名单。大会斗争以后又小组斗争,这样一连几天几夜,这王晋峰火起了。既然你们无中生有的斗我,我就无中生有的交待,以买目前的宽容,以免被斗死了,真是置人以罪,何患无词,这些人反正也没头脑,为什么要害人就会想出这个办法,真是可耻可悲。

这王晋峰胡乱编造一套,与工作斗争小组一唱一和,合同编造,诱供出是是非非的一些粗糙供词,先作第一步段落向上级汇报。

上面看了供词,又在当时到处是敌人的幻景之下,也似乎认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真假假。也可去伪存真。再将其供出的人一个一个斗争,自有真情出来。

斗争完后,王晋峰几夜无合眼,到了牢房后对同派坐牢房的人说:“他要什么我供什么,我认识的人名都写进去了,反正我写到他们满意,来这里连睡几天几夜再说,实难挨了。”

一个老革的后代刘X这回也在这里坐牢:“我也认识你呢!我的名也上去了。”刘校说。很担心的。

“总之写几百号,上千号,迷迷糊糊,现在也记不清楚写了谁。”王晋峰说着睡了。

这样一连斗了几个人,一个一个诱供,反共救国军遍布全县,到处揪反共救世主国军。

卖杂贷,收破烂的都拿去斗争办班交待,一些也承认以收破烂为名探消息,有组织有计划,要破坏无产阶级专政,波及很广,人人自危。

在服务公司也斗争这个,据说一个几天几夜无睡的老革命被斗得火气,假装老实,把在场的斗争小组人员一个一个供进去。先行供出去的被赶出去,后面一个一个供,才知有些不实。这个人被斗得无法忍受,乘人不备,从窗口跳楼,幸有电话线十多条如网顶了一下。跌下街路未死,当他抗拒,送去坐牢,手镣脚铐,搞了十天多,才放回学习班劳动改造。听他说不再自尽。

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也是对文化界的,在老苏区将全县教师集中在那里学习,也掀起了揪反共救国军高潮。这里更为凶狠,对揪斗人员,跪石子,晒太阳,多种刑罚,真有失为人师表的教育队伍人员。有一位年轻气盛的青年教师。被斗得死去活来也不肯承认也不肯承认参加反共救国军。这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革命军人,也是被屈打成反共救国军的,他才去开导的说:“阿铁我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干什么呢!

这个人知道这是叫他先承认了再说,不要被白白打死,这个时候不能老是硬顶的了。

一天下午,凌子山被提回单位斗争,在学习班凌子山有人告诉他目前单位到处揪反共救国军,看来要有所准备过火行动,要看情况行事,当机立断,要相机而行,这个风气是无法再顶的,看来要上面才可平反这个事件的了。

凌子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肯定会相机而行,他是竖旗死硬派,还不会被列为查反共救国军的对象吗?还是要打,要吊这个时候自是没有办法,只可遵从所便的了。打人成风,不这样不叫对敌人之所狠的,总然心中有同情也要干的,谁可讲什么话呢!

这天下午的斗争,各有所准备,凌子山被揪在办公厅的中央。一开始就问,你参加了什么兵团。凌子山说:“我是战鼓催春这个兵团!”

“那是表面的兵团,真正的兵团是什么,不要再伪装镇静了!“主持会议的工代会主任范同志说。

“是呀!不要伪装的,我真正是战鼓催春的,不过是没有响应政府号召,还竖旗,又出八点声明,是不识时务,有错误的。”凌子山还是很自若的说,“我要检讨,要认错。”

“我们不要你这个检讨!”范主任说。

“那我就没有什么检讨的了。”凌子山说。

“打倒凌子山现行反革命分子。”会场一连呼喊着口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凌子山不再作声,这边范主任叫把凌子山吊起来,先把凌子山按倒在地,二个手反绑着,二个脚步绑在一起。用一条竹扛串过去,抬起来架在桌上。这次斗争是变了样啦!凌子山心中想,不吊起来就招也不好,反正逢场作戏,看他们怎样问。这时凌子山只得说:“要问什么先放下来,手吊断了,以后不会同人把脉看病,那时什么都不能干了。只要放下来再说。”

“好吧!先入下来。”范主任也对他似乎心中同情,也吆喝着,大声呼喊着,“放下来!你如不坦白,马上又吊起来!要老老实实交待。”放下后,凌子山又说没什么可招,这样上二、三次吊,一上去叫可招,反复了几次,凌子山才说:“我参加了特务,负责颠复无产阶级专政,杀你们的头胪,有发展成员的任务。”

“好了,为了保密,不要在这里说下去,现在散会,到里面写交待。”这里就把凌子山带另一个房中,进行询问。

这个时候有这个说法,坏人打坏人,活该!好人打坏人,应该,好人打好人。误会。所以这个时候,打人是十分盛行且会受到表扬的做法,反正不怕打,不打还叫对敌不狠。

凌子山在房中编者按造了自已303代号,当时意思是三零了三,即无的意思,以备翻案。还有一个老红军问凌子山:“朱如尧是不是反军!”凌子山说:“不是!”这个老副局长说:“我看他在广州领任务,还说不是!”凌子山说:‘是’,他也满意了。朱如尧与他老婆共单位,因她原是伪师长太太。投诚后嫁他。朱如尧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常常要揪她做国民党残渣余孽,故他恨他。以后服务公司来落实凌子山说:“你说朱如尧是反共救国军,有什么证据。”

凌子山说:“有证据!某老副局长见他在广州领反共救国军任务,他就是证据!”

这事幸得是他,人人知他老红军,又无什么文化,野心,故无事,挨一个人肯定也要揪出来斗争,坐牢再落实是否,你就麻烦的。况这句话当时多人在场,也是铁证如山,这亦是一个笑话柄。敌人布置工作,会给别人看的吗?肯定他还是核心人员,一般反共救国军的职员,不是司令部的人,是不可看别人领什么任务的,他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凌子山被斗争到夜十二点钟,看无什么动静才送回学习班,叫他写交待。他回去怕有什么伤症,又用冷水冲洗一身。他从戏台上看过在官场上打昏了人,又用冷水喷醒,故作此举。

在学习班,他把这事告诉了当班长的陈忠政。这人告诉他,既承认了反革命,其它一概先承认下来,大的都承认,小的不管。以后再说,有没有你自已知,现在就是这样干。

大约过了三、四天,凌子山没有写什么,只装无事,这里便来了三、四个人将他上绑,送到公安局审讯。这是一个房间,人员一组三名,一个解放军,一个工人宣传队员,一个专案组人员,负责问话,工人宣传队负责捆打,用竹把刑罚,跪在地上,脚膝背上用柴块塞压,不准站起来,可以任打,人员三班倒,日夜不停,打了又问,问了又打。凌子山大汗淋漓,这样目昏一次,恰下大雨,他也天真地要求出去淋淋雨,当洗澡。当然他知道淋了雨无衣服换加上又手铐脚捆着也无法换衣服,幸得他们不肯,否则也可能会因此生病。

到二天晚上,凌子山实在十分昏睡,也叫他用鞭子打,打醒些,他们见他目睡也是当抗拒交待抽打他。凌子山不知他们要招什么,他原来想既说他是反共救国军,肯定是台湾的敌人布置任务,而且自已说自已是司令,目的早结束审讯。但每次说忠以蒋介石的誓词都说他是不坦白,这时凌子山只得说,你们要我供什么,只说就是。

到第三天上午,工作组就改了方法诱导着问,公司成方了反共救军小组,人员十个,你说是谁,凌子山知道既揪出来的加上一、二个坏人凑成十个招上,他们把其中一、二个再问,说要想想,有无记错,就说明这二个不对他们的版,又换上二个,这样反复到他们没意见。又问到什么地方宣誓,凌子山想比较静且暗有意义的地方是烈士纪念碑,就说了,他们没意见。凌子山还根据他们说是不是统统一起去的。也是的,总不可能大伙排队去做这坏事,就说了有先去有后去。记不起谁先谁后。也可过关了。但就这誓词,搞了二天二夜,打也打了多次,都难对上,没有的事怎会能讲对了的,况最大区别的,凌子山东省是说忠于蒋介石这个名号,一讲出来就挨打。说是伪装混淆黑白。总无法对到版。

这时凌子山看到他们在台上抄一件东西,另一个看着如神秘感,似告知他底子,过后又假装撕掉,丢地了,然后他们三个人佯作去复议休息样子统统出去,凌子山知这里有些玄奥机关,从地上拾起这些碎纸,合上一看,“我的天啊!这样重誓词,谁能想出来啊!”原来第一句誓词是:忠于刘少奇,努力奋斗,保卫刘主席,誓死旱卫,永不后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永不叛变。(大约有八句原文忘记,大意是此)刘主席也是共产党的国家元首,为什么会称反共救国军的番号?《论共产党的修养》若他们不写出来,打到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都认为蒋介石反攻大陆一套的才叫反共。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凌子山见他们回来,把碎纸片的字句报上,虽不全对,有刘少奇他们也满意了。是夜十二点钟后,工作组把凌子山交待这些凑合材料写成有十多页纸的书面,叫凌子山看后,要页页写上,是通过政策攻心,全无迫供讯的情况下交待的。并页页筌名。此地无银三千两吧!他们也满意了,立功了,笑了。是夜到凌晨五点钟把凌子山送回学习班,到了学习班他一躺下即睡了,六时又打钟起床,这时他恨不得是在牢房,可睡他个满足。

这个审讯整理材料的叫黎亚通,后在文革后调某镇当法庭庭长,开放改革后商调深圳一个公司当人事科长,约1989年间,因受贿下台,其公司派人又来这里叫文化大革命被他打过的人写材料揭发:说他是‘三种人’,这些都是后事。在这说说,不再细述。可见都是落井下石,清理‘三种人’的时间早已过去了多时。那时多有检举揭发,又无人理睬,而他还当了管人斗的人事干部,世态之奇,亦难尽述。这对诬刘少奇的反军策划者属谁,亦无下文。

凌子山在学习班睡足了,苏区那些学习的被揪出来的老师也送来这里安排另一班学习,应该讲清楚的时候,不然此来拖延下去,不行。别人也无这个胆量,敢在这个烽火头,正深入挖掘的时候讲出来,讲了意料他们会再次被打骂,但也只得如此了。讲了就是说不老实,送回去坐牢,叫翻案妖风,已有所准备。

凌子山考虑怎么个讲法,才可把话讲下去。这时他先在掌握学习班的班长,工作人员放声气的说:“工人宣传队进驻单位,说的是宣传毛泽东思想的宣传队,实在是打人队,我看了都怕啊!”

“怎么会怕,我打过你们吗?”一个工宣队员笑着说,“各人理解水平不同的吧!”

“唉呀!我单位进驻的工作队就不同啊!那天我揪回去斗争,搞乌鸦晒翼。吊起来审问斗争,你说可怕不可怕?真正难挨啊!还说我是反共救军,不说吗又不放过,这些人又无什么法度,还是要理解些!”凌子山感情畏缩似的,故弄可怜的样子,“行一度算一度啊!”

“本来我们不应该打人的啊!你认是反共救国军吗!”这个工宣队班长亦笑着和气的说。

“不承认他们总不放过,还另外拉到公安部门去秘密审讯,看他们写的记录头函叫小组斗争。好听得很,这里打人更有一套呢!”凌子山说。“天天说不打人骂人。共产党的干部一样打人骂人,什么耐心教育,口与心里不一啊!”

这时这个工作队严肃的,有些板起脸孔的说:“如果开大会叫你说你敢说吗?”

“怎么不敢说,向毛主席请罪,说了假话,对不起他老人家,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我说了真话,又说我是讲假话,实在太难为人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怎么会有一段这样的板调啊!”凌子山说。谁人会估计到。

这个工作队走了,大伙也替他担心,这个时候翻案不是时候。现在按正常深挖高潮阶级,并非落实阶级,真是有点不对劲。我们这里不少学员都是老运动员,要翻案也要等运动快结束,签名复核时才能在材料见面时划掉,这样保险些,不会受痛苦的。在座的老干部出的点子。

也是有点紧张,工作队,工宣队,开了紧急会议,不一时。这里几百号可能上千号全员集合,气氛十分紧张,这时工作队黄大队长在台上说:“现在有人想搞浑水,利用在这里办学习班之机,以为可以翻案,这些阶级敌人气焰十分嚣张,谁讲了假话,出来向毛主席请罪!如果翻案定无好下场!”

学习班大会一时十分肃静,他也希望没有人敢出来讲话。凌子山认为这是个关键时刻,我不敢说,叫老干部敢说吗?老师敢说吗?反正自已新社会长大,少黑暗面,自已不说,这里会形成一大堆黑影,到了运动后期尾声,没有翻案口供,会被记入暗帐,不能不冒此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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