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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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皇帝很高兴,又降旨召周邦彦为大晟乐正,后官至大成乐府待制。当时李师师家有二个邦彦,一为周美成,一是李士美,皆为道君皇帝的狎客。
各留不尽之情
《槐西杂志》:我的同郡人某孝廉科举未及第耐,落拓不羁,常往妓院娼馆。可是那些妓女们依着门看着他,都不理会他。只有一个名叫椒树的妓女独自赏识他说:“这位公子怎么能永远贫贱呢!”遂邀他进屋饮酒作乐,还出钱供他读书,等到要去考试时,椒树又出钱为他准备行装,为他家人出钱买柴买米。孝廉深受感动,握着椒树的手发誓说:“若是我能得志的话,一定纳你为妻。”椒树谢道:“我之所以看重您,是怪姐妹们只认识那些富家子弟,而不知贫家子弟也有才志的,我是想让人们知道脂粉绮罗中也有慧眼人。至于白头之约,则是我不敢听到的。我的性情妖冶浮荡,一定不能做个良家妇女。
如果我做了您的妻子,却又怀恋风月场中旧事,那您怎么能忍受得了;如果让我紧闭闺阁,那就如同住监狱一样,我又怎么能忍受得祝与其始相欢合,终致分离,不如各留不尽之情,作长相思呢!”
后来,孝廉做了某县县令,多次派人来接椒树,椒树都没去。椒树到了中年,门前冷落,但也一直未去孝廉的公署。这也真是个奇异的女子。假如淮阴王韩信能知此意,也就没有鸟尽弓藏的遗憾了。
毋忘贫贱凄凉味也
《句容县志》:陈氏,襁褓中死去了父亲,十四五岁时,又丧失了母亲,十六岁时嫁给了张熙明。张家素来家底不厚,上有寡母,下有幼弟,所以,每当吃饭时,熙明都望碗而叹。
陈氏问他:“为什么一到吃饭时就叹息?”熙明说:“我听说乐羊子在路上拾取了金子,受到他妻子的谴责,这是做丈夫的不对;列御寇拒绝接受郑人馈赠的粮食,他的妻子冲他大为光火,这是做妻子的不对。我想有一位同心同德的伴侣,共同辛苦,共同享受,因此叹息。”陈氏说:“我虽然不贤,但也听说先世之遗训。你不用把我看得那么浮浅。你耕于前,我锄于后,有什么不可?你若能有大志,家里的大小事情,我都为您料理,不敢退后;假如遇到不好的年头,或遭意外的变故,我能为而死,你不用把我看得那么浮浅。”熙明听了妻子的话,激动地拍案而起说:“像这样,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妻子了。”
自此以后,熙明专心攻读,学业日益长进,后遂游学于外。陈氏居家勤劳操作,上奉寡婆婆,下养小叔子,从来没有让他们缺过衣食。卯辰之年,熙明科举及第,作了粤地长官。陈氏便带着婆婆、儿子子驹以及儿媳胡氏来粤地与丈夫团聚。来粤地后,陈氏仍是清晨早早起床操持家务,他们一家人总是互相劝诫道:“不要忘记贫贱凄凉的滋味。”
玉笛官词
《元氏掖庭记》:程一宁,是元顺帝的宠妃。未得顺帝宠幸曾在春夜登翠鸾楼,斜倚栏杆吹玉龙之笛,其中一词云:兰径香销玉辇踪,梨花不忍负春风。绿窗深锁无人自见,碾朱砂养守宫。
顺帝忽然在月下听了这首词曲,便问宫人:“这是什么人在吹笛?”有知道的人回答说:“是程才人吹的。”顺帝虽然明白词意所指,但也没有召幸她。等到第二天晚上,皇上又旧地重游,又听程才人唱道:牙床锦被绣芙蓉,金鸭香消宝帐重。竹叶羊车来别院,何人空听景阳钟。
接着又唱道:
淡月轻寒透碧纱,窗屏睡梦听啼鸦。春风不管愁深浅,日日开门扫落花。
歌中音语咽塞,情极悲怆。皇上对宫人说:“闻此歌声,哪个人能不悲伤,深宫中有人愁怅如此,谁能知道呢!”.随后,皇帝便乘着御车往程才人的住所驶去。程才人见宝炬簇拥圣上而来,遂快步奔到门外,磕头俯伏。顺帝用手把她扶起,说:“若不是你玉笛中自道其意,朕怎么能到这里!”说着,携手至柏香堂。皇帝命令宝光天禄厨设开颜宴,进兔丝之膳食,翠涛之醇酒;雩仙乐部坊奏起了鸿韶之乐,跳起了朱戚之舞,鸣奏起关雎之曲。席间,顺帝笑着对程一宁说:“今夜花好月明,情圆意聚,这都是玉笛的功劳,可封它为圆聚侯。”自此以后,顺帝对程才人宠爱日拢遂改“翠鸾楼”为“奉御楼”,改“柏香堂”为“天怡堂”;服砒愈癞《情史类略》:陈寿,祖籍分宜,已聘求某氏,但还没成亲陈寿就身患癞疾。姑娘家知道后,便让媒人辞绝这门婚事,姑娘哭着恳求父亲不要这样做。最后,终于嫁给了陈寿。陈寿因为自己有令人嫌恶的病,不敢亲近妻子。妻子伺候陈寿三年而不懈怠厌烦。陈寿以为癞疾久治不愈,苟延于世,有负妻子,不如一死了之,便私下买了砒霜欲自荆妻子知道后,偷着把砒霜喝了一半,希望与丈夫同归阴府。陈寿服了砒霜之后,呕吐不止,而癞疾竟痊愈了;妻子也一吐不死。夫妇二人白头偕老,生有两个孩子。家道一天好似一天,人们都认为这是对陈寿妻子贞烈德行的报答。
蜀娼能文
《齐东野语》:蜀地的娼妓多能写诗著文,这大概是薛涛的遗风。陆放翁曾客居蜀地,归乡时,带了一位歌妓回去,让她住在别墅里。陆放翁几天去看她一次,也有时因为生病,多日不去,歌妓疑心他有意疏远自己,很不高兴,陆便作词解释,歌妓也步韵答道: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先生教府。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哄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工夫咒你。
还有一位蜀地娼妓《述送行》词云:
欲寄意,浑无所有,折尽市桥官柳。看君着上征衫,又相将放船楚江口。后会不知何日,又是男儿,休要镇长相守。苟富贵毋相忘,若相忘有如此酒。
丽娟
《洞冥记》:丽娟,是汉武帝所宠爱的宫女,年方十四,玉肤柔软,口香如兰,所穿衣服,都不用丝带束缚,唯恐嫩肤上留下痕迹。每次唱歌时,都邀请李延年在一旁与她合唱。一天,她在芝生殿唱回风之曲,庭院中的花竟纷纷翻落到地下。
为了使丽娟的玉体一尘不染,武帝特地把她安置在明离帐中。
为了不使体轻如毛的丽娟随风飘去,武帝常用衣带缚住她的衣袖,把她关在重重围幕之中。丽娟常以琥珀为佩玉,把它放在衣裙里面,不让人知道,而自称骨节自鸣。他人不知是假,竟认为她是神怪。
笑服新衣
《小名录》:桓冲生性俭朴,有一次,他刚洗完澡,妻子给他拿了一套新衣服让他穿,他很生气,催着妻子快把新衣服拿走。他的妻子说:“衣服没有新的,哪来旧的?”桓冲见妻子说得有理,就笑着换上了新衣服。
云娘
《清代声色志》:云娘,是广州人。她体态娴雅,容貌娟秀。工歌曲,颇识字,能作小诗。翩翩有情致,为珠江船舫中歌妓的佼佼者。
西冷某秀才,偶然到岭南游玩,便到江边寻找美人。一天晚上,他在众多美女中见到云娘,顿觉眼前放光。只见她亭亭玉立,宛然如玉树临风,琼林照月。当他走到她的身旁与她交谈时,更感到她谈吐不俗。她看了看秀才的扇头诗,喃喃吟诵。
秀才见她识字,便问道:“你能写诗吗?”云娘掩口微笑,并不作答。但两人已目成心许,情意恳切了。分别时,云娘向秀才索求送别诗,秀才即席赋了三首。
其一云:
岭海饥驱秋复春,青衫憔悴老风尘。
生平毕竟畴知己,第一珠帘半卷人。
其二云:
好花过眼尽云烟,惆怅今宵又别筵。
蜡炬未残更向尽,笔花和泪记良缘。
其三云:
话说到分离声暗吞,一腔愁绪一灯昏。
生憎鹦鹉偷传语,漏泄春光不敢言。
云娘有个婢女常胡鸨母面前搬弄是非,所以秀才在诗的尾联说出这样的话。云娘反复读了四遍,理解了秀才的心思。此时,夜已三更,云娘劝秀才不要回旅舍。伏在他的肓头上小声说:“蒙君知爱,虽一面之交,也好似前生定的缘分。难道你回去几天,三生石上就没有前生的分在吗?请你留在这里,我以和诗为媒。”于是,云娘便笺擦砚,信笔吟成了三绝句。
其一云:
狼籍烟花十七春,不堪回首坠红尘。
郎真爱我还知我,青眼从今有几人?
其二云:
剧怜故土尽烽烟,且屏清愁醉绮筵。
妾是解人勤慰藉,三生石上一宵缘。
其三云:
隔溪桃李总无因,脉脉相思泪欲吞。
侬不逢辰郎不遇,一般萧瑟坐黄昏。
汪蟾辉
《清代声色志》:汪蟾辉,是珠江的名妓。她本是南海良家女子,秉性温和,谈吐隽雅。幼年时,母亲教她读书,都能记诵。稍大些后,爱作小诗,颇有风致。十五岁时,误嫁到娼妓家,然而已无可奈,只有常常背人垂泪而已。丈夫家很不宽裕。她遂按婆婆的要求,重理婆婆依门接客的旧业,婆婆竟还怜爱她聪颖俊慧,凡是俗客来访,不让进门;遇有文人词客,才让她接见。她的居室,窗明几净,法帖奇书,整齐地摆在化妆台旁。客人来后,她便焚香煮茶,宾主相对清谈,不杂淫秽语。如果与二三知己相逢,兴致也不浅,或在月下畅饮,或在花下赋诗。她与番禺的徐菊仙性情最相似,关系也极为融洽。
菊仙几乎是五日不至,而蟾辉则常拿着一把扇子请他题诗。菊仙曾以玩笑的口吻题了二首绝句。
其一云:
不须蝉噪画来工,已得常持素手中。
好问小亭花影里,扑来萤火一星红。
其二云:
欲赐嘉名定合欢,暑消三伏胜裁纨。
只愁约赴黄昏后,故障娇容不许看。
不久,菊仙的父亲知道了他的行踪,便对他严加防范,使他不能随意去看蟾辉。而蟾辉却一点也不知道,竟写信叫他,可是,他还是不来。蟾辉便写了几首诗寄给他。
其一云:
情书昨已倩鳞鸿,满拟西窗话旧衷。
不意近来踪迹阔,仍将离恨寄丝桐。
其二云:
记否当年月下时,双携素手入帘迟。
纵然未定三生约,合向春风忆旧知。
其三云:
半缕情丝表热肠,更裁诗句问平康。
倘远别院娇姿恋,妾拟邀君共一觞。
其四云:
君如许妾卜佳期,宜惜流光若马驰。
春去苦留留不住,及今犹有好花枝。
菊仙读了蟾辉的诗,也感叹怀念从前的交往之情,遂寄诗酬答。其一云:初度相逢卿忆不,嫩凉天气近中秋。
凭栏共玩西楼月,残夜疏帘半下钩。
其二云:
醉月评花兴一般,每逢佳日共追欢。
怜余小病秋风裹,药检奇方手自丸。
其三云:
舟从邻郡乍归时,即寄鱼笺报我知。
无限离情浑未诉,先持葵扇乞新诗。
其四云:
裁将佳句诉情浓,更翦香云密寄侬。
良会渐稀无别故,只缘生性近疏慵。
到了秋天,菊仙到广州赴试,竟住在蟾辉家中,久别重聚,情意更浓。菊仙拿出重金赠给她的婆母,把她迎到别墅,金屋藏娇。第二年,蟾辉生了个儿子,菊仙把这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终于同意让她进了徐家门,作了小妾。伉俪间常有诗倡和,恩爱无比。
濮小姑
《清代声色志》:濮小姑是韩江人。她体态丰艳,柔情绰约。虽不娴于文章笔墨,但谈吐温文尔雅。遇到那些服饰炫丽、举止浮荡的纨箠子弟,则置之不理;如果是名士骚客来诵诗饮酒,她便樱桃小口微启,露出笑靥,即使址诗坐一天,也不觉得厌倦,否则,谁邀请也不去;若是推辞不过,勉强去了,也是酒过数巡,在姐妹们之前唱一曲《满江红》,便提起衣角向在座的宾客告辞而去。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威胁诱惑,她也不在乎。所以,当时的风流才子,凡有集会.都到小蛄的船上,奉她为吟坛主。
临安的状元吴撷云到潮嘉考试,正好坐上小姑的船,他严令侍从,不许为妓女通报,更不准她们进舱。小姑暗中瞧见了吴状元,心生爱慕之情,然而面对那尊严的学使,她怎敢毛遂自荐?因而终日辗转反侧,排解不掉。一天傍晚,船行至齐昌江,密雨如注。小姑说:“天助我也!”遂与母亲设计,在另一艘船上摆下宴席把吴状元的仆从灌醉,暗中让撑船人估计当吴状元回舱休息时,把船篷捅几个洞。顷刻之间,大耐顺洞而入,吴状元的枕头、被褥,都浇了个透。吴状元急起狂呼,也没人答应。小姑假装刚从梦中惊醒,拿着灯出来探看。并对吴状元说:“这秋雨湿了被褥,怎么能再在那儿休息呢?我这后面有一张小床还很干净,敢请贵人搬过来住吗?”吴状元斜视了小姑一眼,见小姑嫣然一笑,媚致横流,不觉心动,便走进小姑舱中。
等到吴状元考完试返省时,在扇面上题了一首诗赠给小姑。诗云:轻衫薄鬓雅相宜,檀板互敲唱竹枝。
好似曲江春宴后,月明初见郑都知。
折柳河干共黯然,分衿恰值暮秋天。
碧山一自送人去,十日篷窗便百年。
小姑捧着扇面诗向他拜谢,并想脱离娼籍随他同行。吴状元不同意,好言劝止她。自此以后,潮嘉人都称小姑为“状元夫人”。而小姑则更觉矜贵,即使是名士骚客,也难见她一面。
鸨母逼她接客。她说:“我曾侍奉状元,怎么可以再重操旧业。
“遂拿出自己积蓄的一千多两银子,在湘子桥边,盖了几间精致的小屋,每天在那里焚香拜佛。后来,她听说吴状元逝世,便为他设置灵位祭奠,并绝食而死。
莲霞
《清代声色志》:莲霞,是金陵人,色艺双绝,名冠一时。
在丁字帘前建了一处居室,往来客人颇多。天下未乱时,她十三四岁,登场一舞,所收钱物成千累万。她生性喜欢读书,与才子名士交往甚密,久而久之,也能吟诗填词。除此而外,她还精于绘画,专攻马守贞、黄淑之双钩兰花,名气因此更大。
某生,故名下士,与莲霞本无什么交往,莲霞把他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