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和生命-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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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这个传统在中国明朝后就断得差不多了,日本因为有「师匠」传统,而且白隐禅师也拒绝禅净合一的折衷做法,就保住了禅的纯粹性。至于恶果方面,就是截断了般若智能的义理基础训练,造成定力完全脱离缘起事相的观察分析,反而是猛往诸佛甚深禅定的方向钻,希望能一念回返如来果位的清净本觉,结果就造成每个人都想修色身与智能身不二的本尊瑜珈。所以,单只有投射测验可能没办法解决这个检验问题,因为民国以来真正有证量的只有虚云老和尚和扬州高旻寺的来果禅师两位,现在实在没有彻悟的禅师能够配合你们,建立考核悟境的评量尺度。也许,只能提醒大家认清禅宗祖师为什么要大悟小悟无数遍,就是因为禅师不断地领悟到自己又被心念的猴把戏耍弄一次了。所以,老参的人都知道:「修行就是认清自己不断被耍的事实」。也就是说,你要学习老参那种细微观察的怀疑心态,才不会随便就被某某本尊唬弄了。
治疗师:法师你放心好了。我们西方科学为了建立客观评量的程序和标准,很重视科际整合的团队运作。所以除了罗夏墨渍测验外,还有超个人心理学家肯恩·;威尔伯(ken Wilber)吸收印度近代四大圣哲之一奥罗宾多(Sri Aurobindo)的圆融瑜珈(Intergal Yoga)论,建立圣者道的超个人病理学(transpersonal pathologies),内容有灵能失调症(Psychic Disorders)、自性光明失调症(Subtle Disorders)和如来智藏失调症(Causal Disorders)等三种临床症候群。
灵能失调症候群又可分成九类:
1。灵性能量的自发性觉醒:当拙火(Kundalini)或气脉的能量突然被唤醒而到处乱窜时,轻则造成生理和心理上的扰乱,重则造成对身心的毁灭性影响。
2。通灵的精神官能症:当你本身有乩童体质,人格结构有神经质、自我认同漂浮不稳定、妄想的精神分裂症倾向时,容易因通灵的缘故,产生暂时性的精神崩溃。
3。灵能膨胀症:当你自我结构有残留的自恋倾向时,会拿灵性能量的经验来膨胀自我的特殊性。
4。错误修法引发的结构性不平衡:当你误练灵修技巧时,可能会引发中度的浮动性焦虑,或是心身转化症(如头痛、心悸)。
5。灵魂的黑夜:当你一度体验过美妙的光明境界后,这些极度愉悦的觉受会渐渐消退,使你陷入深层被拋弃的焦虑。
6。生活目标的分裂:当你徘徊在弃世出离和红尘打滚的十字路口时,会有很严重的痛苦和心理瘫痪的感受。
7。虚假性苦受:当你的心灵轴心中,仍然残存着存在主义式或精神官能症的污染时,如果去内观一切皆苦的苦谛,会有过度夸大的心灵沮丧感,而让生活观飘出酸败的味道。
8。生命能失调症(Pranic disorder):当你观想或专注有不当之处时,会使体内的生命能管道过早开启或是产生能量乱流的现象,因而引发剧烈的身心症候群(如肌肉痉栾、猛暴性头疼、呼吸困难等)。
9。瑜珈者疾病:当你练瑜珈到达上师的程度时,又肯以灵性能量加持弟子,高等灵性能量会让你的低等生理系统「过度负载」,因而产生小从过敏、肠疾,大至心律不整、癌症等疾病。
法师:很多人修定的目标就是要打通气脉,得到特异功能,却不知道神通境界和神经症状是并生的。所以,这些人对你所说的灵能失调症候群,不会有很大的警觉性,反而有一种迷醉的快感。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前一阵子大陆气功热时,气功师一发功,每个人是如痴如醉,陷入集体的歇斯底里狂潮里。台湾最近也有个太极门的案例,里面就有一些人练功时附灵变成乩童,或在潜能开发时变成精神错乱。
我们姑且不论太极门装神弄鬼的医疗行为和老鼠会的招募方式,是多么的具有本土商业的风格特色。我觉得,更值得非议的是「启灵」这种对禅定特异境界的期待心态,不仅让定力的培养偏离了「减轻身心压力」和「住守寂悦心境」的本意,还让修定的目标完全脱离了智能开发的范围。
所以,我们碰到这一类发生问题的人来佛门求救时,一般是相应不理,叫他回家多念金刚经就好了。不是说佛门没有悲心,而是这一类的人有些问题并不严重,只是来考较师父的功力有多高。有些人问题是真的很严重,有时我们心软跟他指导一下调治方法,没治好的话,就会被他们在外面说得很难听,甚至说他们的症状全是法师害的。
因此,我深深觉得台湾要有专业的精神科机构,来对这一类喜欢参加「灵能开发讲习会」的人,进行生理异常和心理异常的状况评估,才能防止某些人格结构不稳定的人,被诱发出各种错乱妄想的「灵动」状态。而且,说不定可以过滤出一些有教主情结的潜在危险人物,先行辅导一番。
治疗师:我们西方倒很少有这种启灵的困扰,就算有,也不会让教会的驱魔师处理,而会转介给专精宗教病理学的精神科医师。但是,我们深受到一些狂热教派集体自杀事件的冲击,于是政府和民间基金会才开始重视「狂热团体之心灵控制问题」的防治计画。
我就有一次支持狂热教派个案的退教协谈经验,是和她家人以及原信徒合作。我们首先要设法安抚个案的燥郁症状,因为她被灌输了「叛教会带给家族恶运连连」的观念,她就很恐惧整个教团会谴责她的背叛行为,所以她的情绪状态就在忧虑和焦燥两极之间来回。其次,我们要设法打破她的催眠状态,以恢复她的现实判断能力,让她了解到那位她很崇拜的教主,实际上是运用宗教的神魔对立观念,制造她对教团神圣任务的认同感,并以教团成员间的强烈连带情感,邀约她加入教主空想的「末世唯一可得救之战斗阵营」。
还有,西方教会也开始对想当牧师和神父的人,进行精神鉴定的评估报告,以免招揽到一些容易接收到「神之启示」的妄想症患者。因为,这一类患者在暴露出审判罪恶者的教主妄想前,往往表现出非常热诚的虔敬心,你如果没有审查宗教型精神障碍的临床经验,根本无法辨识出来。
法师:我在京都时期,也曾去拜访筑波大学社会医学系教授小田晋,询问他对日本新兴宗教的看法。他指出,新兴宗教很擅长用「守护灵」和「恶灵」的二分法,配合一些有集团性催眠作用的咒术仪式,来让信徒从治病和消除生命不安感的双重收获中,建立无批判地服从教主绝对权威的崇拜心态。这一点,德国社会学家韦伯(Max Weber)也有指出来,他认为东方文化的救赎主义带有浓厚的「开悟」贵族气息,没办法形成市民团体的实践共识,反而往往为了顺应民俗大众的需求,变成巫术性的偶像崇拜。
所以,我认为宗教师的操盘心态很重要。如果我们法师也只知道强调定境的光明想和咒语的净化力量,来满足众生吉祥悦意的需求,那就跟新兴宗教没什么差别可言了。就像我们会赞叹定境中十方诸佛对众生「信解如来」的功德,给予无限量的祝福。外道也会如法泡制,赞叹定境中无生老母、太上老祖等对原灵「认祖归宗」的虔敬心情,会给予无限量的福报。也就是说,中国文化经过一千多年来「神佛交融」的过程后,各种新兴教派的问题已经不是以「正统」招牌来贬斥「异端」是邪教的手法,就可以解决了。
因此,我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法师自己要「正本清源」,不要把智能只跟面见诸佛的深定联机,而要让智能回归到现实社会的烦恼体验脉络。这样才不会让智能假托定境的华丽宇宙修辞,遁入「离垢本觉的无菌包装」之中。因为在无菌室之中,客尘烦恼的现实存在性已被极度稀释,有佛菩萨护佑力量可依靠的般若波罗密,就轻易跳开了心之实体性的观察,只跟无始以来的无明缠斗,结果造成「四念处」法门的名存实亡。
最糟糕的是,有些大乘法师对此完全没有警觉,还继续无意识地以佛菩萨的护佑力量,打压小乘阿罗汉的「自了汉」作风。我去东南亚时,就受到小乘僧侣的严正抗议。他们指出大乘僧侣既不实修「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的四念处法门,又专拿佛菩萨的善巧方便法门来取代,小心这样会堕入佛陀所说的无色界定中各种识阴妄想的陷阱。我只好跟他们说:「很感谢你们的忠告,我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中国佛教的现况是以最安全的念佛法门为主。」
治疗师:我来台湾的时候,就觉得你们的打坐怎么跟泰国的禅修差那么多,害我一直想不通你们的静坐为什么会分成两截,一边强调那种菩萨根器才观得起来的跨银河的佛性空间,一边强调那种凡夫根器可锁定住的调气息的养生空间。听法师这么一讲,我总算想通这其中的关键。
当初,我们哈佛医学院对于印度上师如何从定境中得到咒术力量也不是很感兴趣,因为那涉及到自我从时空环境中完全撤离的问题。根据精神医学界对这个撤离过程的了解,很多人会因为「全能的幻想」,而耗弱了客观审视现实环境的能力,连带也无法察觉到人我接触的生命意味,因而跑去追逐指导别人的快感。有关这点,唐望(Don Juan)也曾说过:古代的巫士执迷于巫术技巧的应用,一心追逐控制他人所能带来的利益。现代巫士则执着于巫术本质的探索,追求知觉自由的最大可能限度。
所以,从社会医疗的观点来看,我们认为静坐的养生旨趣反而比上师的咒术力量更能利益众生,也更少副作用。我们一开始感兴趣的是静坐的「松弛反应」面,因为这有助于解决自律神经失调的问题,可以减缓压力和焦虑的折磨力量,对于高血压和心脏病的治疗很有用。而且,我们的心脏科医生班逊(Herbert Benson)认为,不必花几百块美金去超觉静坐那儿,跟上师领一个不得外泄的梵咒,因为只要你用任何简单的祈祷词来取代,也一样能发挥治愈的力量,达成深层松弛的效果。
于是,班逊医生决定进一步研究松弛反应和宗教信念结合,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信心效应?以及「信心效应」和「安慰剂效应」有何不同之处?因此,他趁一九七九年DaLai喇嘛访问哈佛大学时,当面提出「静坐的内在控制作用和信心效应」这个研究计画。DaLai喇嘛认为这个计画在说服西方人相信宗教修行的精神力量上面,或许比宗教哲学的说明更有效一千倍,就答应安排三位修行高僧来配合这项研究。研究结果显示,这三位高僧的拙火瑜珈可以控制人体的生理机制,产生强化气血循环的热能,使手指与脚指的皮肤温度提升五度以上。
此外,我们也了解到西藏医学很强调医生要帮助病人建立对佛性的信心,以培养内在的灵性勇气,来容受业力的困扰,并激发出人体自然自愈力。这种信心效应似乎能根治长期慢性病,跟安慰剂只能暂时解除病人的病痛感受比较起来,有更深层的治愈效果。因此,班逊医生开始强调在演练松弛技巧的过程中,让病人默念个人宗教祈祷词(如「求主垂怜」或「阿弥陀佛」),就可强化病人对自愈系统的信赖感,加速病情的自动消退过程。
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书》)作者: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梦想着这样的一本书,而东杜活佛这位西藏佛教的上师、天赋异禀的学者兼著名翻译家,正是这本书最理想和作者。本书善巧地萃取佛法的治疗理论,以非常迷人、清晰而简单的笔调呈现出来,让不同文化和背景的人都可以获益。在这迫切需要安详的时代里,让我们希望每一个地方的人都能够熟读这本书,并且唤起内在的无限治疗力量。
法鼓山创办大法师:
这是郑振煌教授继翻译《西藏生死书》之后的又一本好书,我在美国,知其原著自出版以来,一直畅销,值得向国人推荐。本书从人的身心健康及精神的开发为着眼,透过佛法的观念及方法,帮助我们放下成见,豁达心胸,发挥心灵治疗的功能。
心清净则国土清净,正与我们法鼓山推动人间净土的理念相契。
佛光山开山大法师:
人类的身体,不是用来捆缚心灵的。
人类的身体,是用来帮助心灵,用来完成生命的。
不幸的是,由于不认识自己,大部分人类的身体,反而变成了心灵的障碍,甚至奴役心灵。
《西藏医心术》这本书,让你透过身与心,进而促进身与心的合作,提升生命的境界。
一个人有慈悲,会做人,可以救自己;有智慧,会做事,可以救社会。如果全世界四十亿人,都乐意开发内心慈悲与智慧的能源,这本书就是很好的“教练”。
陆达诚(辅仁大学宗教系主任暨研究所所长):
世界上历史悠久的大宗教中,佛教的伦理及人生哲学比较而言最具可理解性和实用性,因为佛教从人生的烦恼痛苦出发,助人用智慧来修获解脱,不借助启示和神学。比较起来,相似儒家系统,但更易普及。《基本医心本》把这种可普及且实用的佛教修持及解脱之道,写成一本人生哲学的手册,使任何人借之而能走出苦恼,勇于面对生命的顺逆,建立健康圆融的生命。书中准于避免有佛教的切入点和术语,但不妨碍无此信仰者参考应用。此书能为一切忙碌的现代人提供心灵治疗的功效。
吴伯雄(政界人士):
《西藏医心本》是一本直指人心、字字珠玑的好书,更是现代人处理日常情绪的实用手册。诚如作者所言,身心健康的最佳药物是要活得安详、放下我执、无忧无虑,并借由精神的修行,放松自己紧绷的心情,进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