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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部分

宇宙和生命-第956部分

小说: 宇宙和生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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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天才。不过一般人说起伟人的时候,我从不相信他们。——我坚持着我的信念:这是

  一个‘一切都太少一件东西却太多’的反面的残废者。”

  查拉斯图拉向驼背者和驼背者所代表所辩护的人说完以后,他很不高兴地转向弟子们说:

  “真的,朋友们,我在人群里走着,像在人类之断片与肢体里一样!

  我发现了人体割裂,四肢抛散,如在战场上屠场上似地,这对于我的眼睛,实是最可怖

  的事。

  我的眼睛由现在逃回过去里:而我发现的并无不同:断片,肢体与可怕的机缘,——而

  没有人!

  大地之现在与过去——唉!朋友们,——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如果我不能预知那命定

  必来之物,我简直不能生活。

  预知者,意志者,创造者,未来之本身和达到未来之桥。唉,在某种意义上,站在这桥

  头的残废者:这一切都是查拉斯图拉。

  你们常常自问:‘查拉斯图拉对于我们是什么呢?我们怎样称呼他呢?’如我一样,你

  们把问题作自己的答语。

  他是允诺者吗,或是完成者?征服者吗,或是继承者?收获吗,或是犁刃?医生吗,或

  是新愈者?

  他是诗人吗,或是求真者?解放者吗,或者克服者?好人吗,或是坏人?

  我在人群里走着,像在未来之断片里一样:这未来是我看见的未来。

  我整个的想像与努力,是组合断片与谜与可怕的机缘的统一之物。

  如果人不是诗人,猜谜者与机缘之拯救者,我怎能忍受为人呢!

  拯救过去的人们,而改变‘已如是’为‘我曾要它如是’:——这才是我所谓赎救!

  意志,——这是解放者与传递喜讯者的名字:朋友们,我曾如是教你们!现在也学得这

  个罢:意志自己还是一个囚犯。

  对于一切已成的,无力改变:所以它对于过去的一切,是一个恶意的观察。

  意志不能改变过去;它不能打败时间与时间的希

  望,——这是它的的最寂寞的痛苦。

  意志解放一切:但是它自己如何从痛苦里自救,而嘲弄它的囚室呢?

  唉,每一个囚犯都变成疯子!被囚的意志也疯狂地自救。

  它的愤怒是时间不能倒退;‘已如是者’——便是意志不能踢开的石块。

  所以意志因恼怒而踢开许多石块,它找着不感觉到恼怒的人而施行报复。

  这样,意志这解放者成为一个作恶者,它对于能忍受痛苦的一切施行报复,因为它自己

  不能返于过去。

  这才是报复:意志对于时间与时间之‘已如是’的厌恶。

  真的,我们的意志里有一个大疯狂;这疯狂之学得了精神,成为对于人类的一切的诅咒!

  朋友们,报仇的精神:那是直到现在人类之最好的思考;

  而痛苦所在的地方,便也应有惩罚。

  ‘惩罚,’这是报复的自称:它用一个诳字藏着一个好心。

  既然意志者因不能向后运用意志而痛苦:所以意志与生命应被认为是惩罚。

  现在一片一片的云堆积在精神上:直到疯狂说教起来:

  ‘一切死灭,所以一切值得死灭!

  ‘这时间之律:时间必得吞食它的孩子,却正是正义’:疯狂如是说教。

  ‘万物是依照正义与惩罚而道德地安排着的。啊,何处是万物之潮里和“生存”惩罚之

  潮里的拯数呢?’疯狂如是说教。

  ‘如果永恒的正义存在,拯救是可能的吗?唉,已如是这石块是不能移动的:一切惩罚

  必得也是永恒的!’疯狂如是说教。

  ‘任何行为不能被毁灭:它怎能被惩罚解除呢!“生存”惩罚里的永恒之物——是生存

  必得永恒地再是行为与罪过!

  除非意志终于自救,或意志变成不意志’:——但是,兄弟们,你们知道这个疯狂的寓

  言!

  当我告诉你们:‘意志是创造性的’,我曾引导你们远离了这些寓言的故事。

  一切‘已如是’都是断片与谜与可怕的机缘,——除非创造性的意志补说:‘但是我曾

  要它如是!’

  ——除非创造性的意志补说:‘但是我要它如是!我将要它如是!’

  它已经如是说过了吗?而它什么时候才如是说呢?意志已从它自己的疯狂里得救了吗?

  意志已是它自己的拯救者与传递喜讯者吗?它忘却了报复之精神和切齿的愤怒吗?

  谁教它与时间讲和了呢?谁把那比讲和更高之物教了它呢?

  意志,这权力意志,必得追求比讲和更高之物:——但是它如何可能呢?谁教它向后意

  志呢?”

  查拉斯图拉说到这里,忽然如一个为极度惊骇所袭击的人一样,停止了他的说教。他用

  畏惧的眼睛望着弟子们;他的目光箭似地穿透了他们的思想与思想后的思想。但是一会儿他

  又笑起来,平静地说道:

  “生活在人群里是难的,因为沉默是难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好说话的人。”——

  查拉斯图拉如是说。驼背者藏着面孔倾听了这段谈话:当他听到查拉斯图拉的笑声,他

  好奇地抬起眼睛慢慢地说:

  “为什么查拉斯图拉向我们说的话,和向弟子们说的不同呢?”

  查拉斯图拉答道:“这有何可怪呢!我们应当用弯曲的方法向驼背者说话!”

  “很好,”驼背者说;“我们也应当向学生们传授学说。”

  但是查拉斯图拉为什么向弟子们说的话,——和向自己说的不同呢?——

  人间的智慧

  高处不可怕,而斜坡是可怕的!

  在斜坡上,目光向下瞰望,而手却向上攀援。这双重的意志使心昏眩。

  唉,朋友们,你们能猜到我心里的双重意志吗?

  我的斜坡与危险是我的目光向上投射,而我的手却想悬挂在、支持在——深处!

  我的意志执着于人类,我用锁链使我与人类连系着,因为我是被吸引向超人去的:所以

  我的另一意志要往那里去。

  所以我盲目地住在人群里:好似我全不认识他们:目的只在使我的手不完全失去对于硬

  物的信仰。

  我不认识你们这些人:这种黑暗与安慰常常包围着我。我为着每一个流氓,坐在桩廊

  前,我问:“谁要欺骗我呢?”

  我的第一宗人间的智慧是:让我自己被欺骗,而不使我自己防卫着欺骗者。

  唉,如果我对抗人群而自卫着,人群怎能做我的气球之铁锚呢!我将很容易地被夺去,

  被吸向高远的地方!

  这种神意统治着我的命运,我必得没有先见之明。

  谁不愿在人群中渴死,便得学用一切杯儿饮水;谁想在人群里保持清洁,便得学用污水

  自洗。

  而这是我常常自慰的话:“勇敢些!鼓舞起来罢!老而益壮的心!你在一个恶运里的失

  败了:享受它如你的幸福罢!”

  我的第二宗人间的智慧是:我忍受虚荣者甚于骄傲者。

  被中伤的虚荣不是一切悲剧之母亲吗?但是,骄傲被中伤的地方,一种胜于骄傲之物成

  长着。

  生命要成为好戏,它必得有好的表演:因而必得有好角色。

  我觉得一切虚荣者是好角色:他们表演着而要别人看他们,——他们整个的精神是在这

  意志里。

  他们互相表演,互相发现;我喜欢在他们旁边看着生命,——这可以治好忧郁。

  所以我忍受虚荣者,因为他们是我的忧郁之医生;因为他们把我与人群连系着如把我与

  戏剧连系着一样。

  并且谁能测到虚荣者之谦卑的整个深度呢!我对他是善意的,而同情于他们的谦卑。

  他要从你们学到自信;他以你们的目光自养,而在你们掌里采食你们的赞颂。

  只要你们因赞颂他而说诳,他便喜欢听信你们的诳语:因为他的心从最深处叹息着:

  “我是什么呢!”

  如果真正的道德是不自知:好罢,虚荣者不自知其谦卑!——

  我的第三宗人间的智慧是:不让你们的畏怯使我厌倦于恶人的表演。

  我极乐于看炎热的太阳所孕育的奇迹:虎与棕榈树与响尾蛇。

  在人群里,炎热的太阳也有好的孵化,恶人里也有许多奇物。

  不错,我觉得你们中间的智者,并不真正地聪明:同样地,我也觉得人群中的恶者,也

  不如传说之甚。

  我常常摇着头自问:响尾蛇,你们为什么还摇响你们的尾巴呢?

  真的,恶也还有一个未来!最热的南方还未曾被人发现。

  现在许多已经被称的极恶之物也不过十二尺宽、三个月久罢了!但是有一天世界会有更

  大的龙到来。

  为使超人也得有他的龙,非超龙不足以称超人:许多炎热的太阳还得灸照卑湿的太古的

  森林!

  你们的野猫必得演进为虎,毒蛙为鳄:因为好猎人必得有好猎物!

  真的,善良者正直者啊,你们有许多可嗤笑处,尤其是你们对于所谓“魔鬼”的畏惧!

  你们的灵魂对于伟大太陌生了,你们会觉得善里的超人也是可怖的!

  你们这些智者与学者啊,你们将逃避智慧之炎日,而超人却正在那里高兴地洗浴自己的

  裸体!

  你们这些我所亲见的高等人啊!这是我对于你们的疑惑与我的秘密的笑:我猜到你们仍

  会喊我的超人做魔鬼!

  唉,我对于这些高等的人和最好的人已经厌倦了:我渴望从他们的“高处”上升得更高

  些更远些,直达超人!

  当我看见这些最好的人裸着的时候,我不禁战栗起来:于是我的翼载着我飞往辽远的未

  来去。

  往更辽远的未来去,往艺术家从未梦想过的更南的南方去:在那里,神们以穿衣为可羞!

  啊,邻人们啊,同伴们啊,我愿你们化装着打扮起来,虚荣的,可敬的,如那些善良者

  正直者一样,——

  我也要化装坐在你们一起,——使我不能认出你们或自己:这是我最后一宗人间的智慧。

  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最沉默的时刻

  朋友们,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了呢?你们看出我被扰乱了,被推进着,不自愿地服从

  着,而准备离去,——唉,准备离去你们!

  是的,查拉斯图拉必得再回到他的孤独里去:但是这次归洞的熊是不快乐的!

  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了呢?谁命令着我呢?——唉,我的发怒的情妇要我如是;它已

  向我说过了;我曾把它的名字告诉过你们吗?

  昨夜黄昏时候,我的最沉默的时刻曾向我说话:这便是我的泼悍的情妇的名字。

  事情如是发生的:——因为我必得全部告诉你们,使你们对这匆匆离去的人不致心肠太

  硬!

  你们知道睡着的人之恐惧吗?

  他从头到脚地害怕了,因为他沉落着而梦正开始。

  我向你们说这句话当一个譬喻。咋夜在那最沉默的时刻,夜沉落了,梦开始了。

  时针前进着,我的生命之钟呼吸着,——我从不曾觉得我四周如此沉默过;因此我的心

  害怕了。

  于是我听到这句无声的言语:“查拉斯图拉,你知道那个吗?”——

  我听到这低语便惊呼起来,血退出了我的面孔:但是我不做声。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查拉斯图拉,你知道那个,但是你不说出!”

  我终于用挑战的态度答了:“是的,我知道那个,但是我不愿说出!”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查拉斯图拉,你不愿意吗?真的吗?别把你自己藏在这挑战

  的态度之后罢!”——

  我竟孩子似地哭泣而战栗起来,我说道:“唉,是的,我很愿意,但是我如何能够呢!

  免除我这个罢!这是超乎我的力量的!”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你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查拉斯图拉!说出你的话而死去

  罢”——

  我答道:“唉,那是我的话吗?我的谁呢?我等候着一个比我有价值些的人呢;我还不

  够资格因它死去呢。”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你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你还不够谦卑。谦卑之皮是最

  厚的。”——

  我答道:“我的谦卑之皮真是一切都忍受过了!我住在我的高度之下:我的峰顶多高

  呢?谁还不曾告诉我。但是我很清楚我的深谷。”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啊,查拉斯图拉,谁必得移山,也移深谷与平原。”——

  我答道:“我的说教还不曾移过山,还不曾达到人群。不错,我曾向人群去,但是我还

  不曾达到人群。”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你知道什么呢?露珠之降在草上是在夜间最沉默的时

  刻。”——

  我答道:“当我发现了而遵循着我自己的路途时,他们讥笑我;真的,我的两足曾战栗

  呢。

  他们向我说:‘你从前不识路,现在竟不知如何走路了!’”

  于是那无声的言语又说:“他们的讥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一个忘却了服从的人:现在你应当发号施令!

  你不知道谁是大家需要的人吗?那便是指挥大事业的人。

  完成大事业,是难的:但是更难的是指挥大事业。

  这是你最不可原谅的固执:你有权力,你却不愿统

  治。”——

  我答道:“我缺乏狮吼以发布命令。”

  于是一个低语向我说:“最沉默的言语引起大风暴。轻盈的鸽足带来的思想指挥着世界。

  啊,查拉斯图拉,你应当像那应当来到之物的影子似地走着:你将命令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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