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0-罪的还魂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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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两个男人间的私密关系。女人对此总是一无所知。
前传 辉煌的落日 上清晨一次关于正义的谈话(3)
游客之见
有一种传说中记载,曾经有一位巨人急急忙忙登上天际,他身形巨大,身体变成了石头而且被压碎肢解了,但人们还能认出他原来的轮廓:他的右腿在今天组成了阿提卡和卡亚至米洛斯之间零散的小岛,这些小岛代表了他的脚跟。他的左腿则组成了由俄贝到那科索斯之间的地区。伯罗奔尼撒代表了他盾牌以外的部分。他左手臂的曲线则被猜测为是现在的斯波拉泽斯。至于他的脑袋,据说被埋在色萨利山上。
巨人的脚之所以对着亚洲的方向,其中也许另有隐情。辽阔的波斯帝国事实上就虎视眈眈地位于希腊国旁,而面对的则是一片居住着被征服人民的前沿地带:其中便包括弗里吉亚、里蒂昂斯、卡利昂。披挂五彩衣裙,身着锁子铠甲,手持青铜武器,波斯人自诩为世界之王。
他们觉得整个宇宙是个统一体却忽视了其中的水域部分,同时也误解了雅典人的霸权;直到公元前480年地米斯托克利在他们的国王薛西斯眼皮底下摧毁了他们的舰队,他们这才认清了雅典的实力,接受了这桩奇耻大辱。
巨人身体最庞大的构成部分莫过于他的大腿了,差不多能和宙斯的相媲美。这也是迄今最宝贵的遗址,因为雅典娜女神就是在这里诞生的。这便是阿提卡,而不远就是雅典城。北边是维奥蒂亚,住满了粗鲁的野蛮人,再过去便是色萨利和埃托利了。更高处是厄辟尔、马其顿和夏尔西迪克。面对亚洲的方向,也就是说面对着波斯,延展着色雷斯的疆土。巨人的盾包括了三个国家:北边是小阿夏伊,阿尔戈里德海湾深处是阿尔戈斯,另一个则是雅典人的强劲对手斯巴达人居住的伯罗奔尼撒了,正是斯巴达人即将给雅典城带来灾难。
在这些国家海岸线周围遍布有为数众多的海湾意味着两件事。首先,海对于希腊人来说就如陆地对于其他人一样熟悉。其次,当海上风浪大作,陆地便会为他们提供数不胜数的避难地。稀少的土地与易怒的大海铸就了希腊人既粗鲁又勇敢的双重性格,既像犁铧般的不协调,又如浪中孤帆一样起伏不定。这灵活和谐的艺术与这雄辩的口才和智慧并非朝夕得之,而是获于极端的斗争。
他们生活节俭:除了少许居住于城市中的人有能力拥有一匹马或一艘船以外,其他人均节衣缩食。他们的食物大多为烤鱼,腌制的或风干的都行,还有奶酪、橄榄、水果和酒。
从公元前5世纪初开始时,所有这些国家便战争不断。当它们为解放受波斯奴役的艾奥尼亚人而进攻波斯时,那已是世纪末的最后一年了。30年后,随着波斯被打败,米堤亚战争也结束了。紧接着,因为畏惧彼此之间的实力,他们发动了内战。尤其是雅典,它着实是让斯巴达人恐惧不安,因为它太富有、太强大了,而且时刻威胁着要征服伯罗奔尼撒人。与此同时,斯巴达的强大也令雅典惴惴不安。于是伯罗奔尼撒战争依势而发。
在这石子地上,充满了像是即将满溢而出的阳光,但同时却浸透了鲜血。成万成万的士兵在这儿长眠了,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同为希腊人,更别提他们都是人类这一事实了。
为什么会有战争的存在?是因为这些引起战争的永恒原因:竞争,那些由人类狂热本性引起的竞争。酿制毒酒的不是别人,正是人类自己。狂热使他们认为既然自己是那样的强大、美貌、年轻、聪慧,那么就应该与日月同辉。希腊人为这种狂热付出了最残酷的代价:他们失去了自由。首先在马其顿·亚历山大的奴役下,他们的自由遭到了削减,而后又被罗马人所瓜分。自从那时起,一切都完了:罗马也变得像那些自以为能传唤春天的疯子般目空一切。
公元前5世纪时,雅典的实力达到了顶峰。在希腊所有的城市中,这是面积最大,人口最多,而且是最富有,兴许也是最具智慧的城市。在同一时代,也就是后来被人们所称之为的伯利克里时代(它才经历了不到40年的时间!)——在世界哲学史、文学史和艺术史中就已经有如下记载了: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迪奥赫内斯、埃斯库洛斯、欧里庇得斯、索福克莱斯、阿里斯托芬、菲迪亚斯……人类灵魂的所有幻想已被描绘得淋漓尽致,关于美的图像早就一次性被确定了。就算在最不起眼的陶器上,我们也能发现那些代表了所谓时尚元素并为大众所向往的男女演员模特。第一位异教徒的出现被人们看成是巫师,他动动手指就能使图像在屏幕上活动起来,就好像柏拉图的石穴深处骚动的影子。
不久,对权力的狂热追求使雅典陷入了困境。但无论如何,当时城邦已在城墙与五座山中被舒适地建立了起来。这五座山分别是西北边的塞拉米克、神圣雅典卫城和其掌管下的高利托斯,东部的里卡贝特和伊梅特。雅典卫城,是西方思想的心脏地带,是几世纪来人类生存条件的确立中心:神灵都是脆弱且无法预测的,但尽管这样我们仍不能将他们遗弃,正如我们不能遗弃父母与子女一样。
巨人的手臂加强了两堵城墙的保护作用,而它的尽头是著名的长墙,正是这一只宽大的手掌将大海揽入其中,这便是比雷埃夫斯。著名建筑家希伯达摩斯德米莱不久前刚描绘出它的蓝图。比雷埃夫斯广场脚下的海港叫冈塔罗斯,那儿停靠着与亚洲及东方岛国做买卖的商船,它们的经营利润正是雅典的经济来源。在另一边,是泽阿,穆奇,尤其是法莱尔的港口,战船从那儿出发,为雅典帝国的强大军队传送军情。
但千万不要弄错:雅典并非是座金城,是落日的余晖使新建大理石雕帕尔特诺斯和普罗比雷蒙上了柔和的色彩,保护女神雅典娜的巨型雕像在其中也显得熠熠发光。
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海神内普丘恩的保护,也就是说拥有以优越的技术展现世界的能力和在风浪中航行的艺术,城邦本应是永垂不朽的,但归根到底,希腊人也只不过是群普通人。
前传 辉煌的落日 上洋葱头(1)
“有一件事困扰着我。”一个40多岁的男子说道。他坐在新建的公共喷池的台边上,身边坐着的那位年龄差不多的男子不时地将手浸入水中来弄湿自己已谢了顶的脑袋。“我们的城市是希腊最富有的城市,但却有那么多的穷人,我想我们甚至可以移民斯巴达。”
另一个点了点头:“当我们将他们打败时,我们会这样做的。但当下,却是斯巴达人在入侵阿提卡城。”
“我们一定会获胜的。但目前,我们却受制于这些穷人。”
“那是因为我们富有所以才引来了那些穷人,正如蜂蜜会吸引苍蝇一样。”
“那么,我们会被斯巴达人打败的。”
“还得看看再说,我们可是海的主人。”
“可现在外国佬和本地人可是一样多啊。”第一个人仍坚持己见。
“没错,但他们不是法律上的雅典人。”
“那又怎么样呢?要我做什么?如果要我跟那些外国佬来往,那当个被法律所承认的雅典人还有什么用?”
另一个耸了耸肩。
“总而言之这有什么差别呢?他们和我们都说同一种语言。”
“看吧!”第一个人喊道,“这就是财富带来的后果。它只会没落我们的思想!你对你的城邦已经再也没有感情可言了,德米斯!”
“塔基,”另一个说,“你用不着为这些事生气。事情原本就是这样。我们已经是20多年的朋友了,现在犯不着为这些撕破脸。来,我们去阿里斯提德酒馆,我请你喝一杯。”
雅典卫城以西,在以阿雷奥帕奇法庭命名的阿莱斯山上,有一片宽广之地,那里自然地汇聚了众多居民:那就是阿格拉。不管是火灾、传染病或是地震都未能使他们迁走,3世纪以来,人们从那里带来了消息,还包括一些流言蜚语,这些正是雅典人所贪求的演说材料,比如说某某父亲因为想得到一个女人动用了他儿子的财产而遭到暴打,或是某某政客给他最大的敌人设了个大陷阱什么的。
人们对这些事发表了一通见解或是将这些想法告知他人。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阿格拉因为在其境内建造的那些庄严的建筑物而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比如火神赫菲斯托斯的神庙,阿波罗神庙,还有一些被称为梅特鲁的公共档案馆,500人议会的新议会大厅、法院,这些建筑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组成了政府。还有公共法庭,它的长度就像没有面包挨饿的一天般看不到尽头,日夜燃烧着城邦圣火的多洛斯、英雄纪念碑,更不用说矗立着官员们的行政办公建筑的场所了。
这一建筑狂潮一时激起了众多苛刻评论,并且也将带来许多更令人痛心的后果。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极其长的建筑物,差不多和公共法庭一样长,但却没有它看上去那样令人忧虑不安,它只是简单地由一长串立柱和一个斜屋顶组成。它的厅廊面对着那些绝大多数用来做买卖的房间,这就是南斯托阿(另外在西边和北边还有三个)。在那儿除阿里斯提德外我们还可以见到阿里斯提斯、裁缝夏拉朗比斯、羊皮纸商塔拉苏梅诺斯,同时他也担任着书商的角色(他不仅卖一些格言警句或几何之类的书,主要还经销诗集:奥德赛的二手抄本就值一个特特拉德拉克马,如果是本新抄本,能卖到三个特特拉德拉克马呢)。还有金银器匠阿莱克西奥斯,他根据顾客要求制造些金银餐具并在中间做上顾客的头像;陶器制造商伊夫哥尼有时会高价出售一些绘有装饰的陶品,要价甚至比银器还高;大众作家梅莱希亚斯,他的一首仅20行的短诗对于那些没头脑的求慕者来说就值10德拉克马,如果是一首讽刺短诗,他们还愿意出20德拉克马呢:梅莱希亚斯很懂得怎样用诗向男女青年们献媚并由此吸引住他们的心为自己赢得学者的名望,但往往这些名望均有待下文验证。另外还有特希米斯,自从他为几位头面人物制作了几双缀有银片和蓝宝石的便鞋后,便一跃成了全希腊最著名、最富有的鞋匠;油商梭伦,他也出售醋、盐和香叶;律师米洛尼德斯,在这座满是商贩和政客同时也充斥着争吵的城市中他总是事务缠身,正因为如此,他拥有着斯托阿四所通风最好的房屋,间间对街而建。
我们在那儿同样也能觅着理发师埃克索尼的身影,他的理发店永远只接待家境平凡的顾客,因此其他人,比如高级妓女一类的只能将他召至家中,以便在每顿晚餐前能换个发型;不仅如此,埃克索尼也为那些老来俏制作些精巧的假发。我们还能遇见那个出名的货商德米斯,他卖腌货、奶酪、橄榄、风干的沙丁鱼,还有干果。药剂师奥尔多索斯,他店里用油和丁子香干花蕾制作的一种能治风湿病的面制品使成群的巴勒斯坦人不惜代价远道而来求购,不瞒您说,他其实还卖避孕棉。科拉齐奥斯,葬礼哭丧妇的出租商,他的店面正紧挨着药剂师的商店,尽管他相貌平平,可却是个人物,在战争年代他还着实积攒了一笔钱呢。阿纳西斯是伊梅特或是里卡贝特的蜂蜜商;阿里斯提德则是个酒商(他会根据您的体质和情况向您推荐合适的酒:比如说大瓶装的萨摩斯酒适于宴饮,而轻度希俄斯酒则适于一次愉快的餐会),他卖酒用大口杯装,也不贵,同时还卖啤酒和蜂蜜酒。那一带还有两位面包商、三位杂货商和两位水果商。
最后登场的尼科拉奥斯和皂比利斯,他们的店铺正好位于店廊的两端,因为做的都是同一种买卖,两家也是死对头。他们都制造长笛和竖琴,而这些东西的主要买主都是年轻人。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小学生没有这些会怎么样,因为音乐是三门基础教育课程之一。尼科拉奥斯肯定他对手出售的乐器给绵羊来用是再好不过了,而皂比利斯则认为尼科拉奥斯的乐器才是为山羊量身定做的。
前传 辉煌的落日 上洋葱头(2)
同样是在斯托阿我们还可以发现那儿还有些专门从事小行业的人,比如用蜂蜡给人除毛的人、编花篮的人、杂技演员或舞蹈演员出租商,甚至连巫师都有。黄昏时,妓女和妓男们就拖着凉鞋四处晃悠,期盼着能混得一顿晚饭或一个房间。
一年四季,城中那些有点头面的人总是来斯托阿会面。不过显然比老百姓少(他们总是在处理政事或在自家宅院中密谋事务),主要是一些即使在苛政下也能在一星期内将你捧上天堂或打下地狱的思想家们。这些人的祖先如果今天还常去斯托阿的话一定会对您说:伊帕尔克(他是雅典的一位暴君,在公元前514年被革命家阿尔莫迪奥斯和阿里多奇顿谋杀)害怕斯托阿的民声简直比出汗的人害怕蜜蜂的困扰更甚。在距今两千多年的伯利克里统治时期,阿纳克萨格尔诡辩派经公共法庭下令被雅典人驱逐,原因是他们在阿格拉关于共和国的言论和法律已经开始刺激领导者的耳膜了。
我们的这两个伙伴忽然出现在斯托阿,就在距阿里斯提德酒店几步远处。在一张长凳上坐着一群人,他们嘴里一边大嚼着煎饼与无花果,一边还小口喝着啤酒。两个伙伴立即加入了他们之中。
“这么说,你们是‘伙伴’喽?”一个30岁左右瘦瘦的青年带着嘲笑人的口吻问道。他是行政议会里的记录员,叫克雷昂提斯。”你们晚年会结婚吧?我们可从没见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分开过。”
大伙都微笑着或干脆大笑起来,但即使这样,这两个男人还是没有被丝毫激怒。
“哎,克雷昂提斯,”塔基说,“如果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还能腰板笔直地站着,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依我看,就凭你成天向你上司阿谀奉承的样儿,你的屁股马上就会长得比脑袋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