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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4341-同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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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警车蓝色闪灯下,她双目通红,一脸血污,那笑容更显得无比诡异。    
    忽然,她像是在人群中看到什么。    
    “眼睛,”她尖叫,“眼睛到处追随我。”    
    她被带进警车内。    
    这时,邻居已被吓呆,也有人怕事,回转屋内。    
    那兰加拉太太一直喃喃说:“怎么可能,一直都是恩爱的一对,莫非遭到邪恶神灵的妒忌?”    
    警察一直工作到天亮。    
    金瓶不能在这个时候提着行李离去,只得煮了咖啡与沈镜华提神。    
    沈这时才缓缓回过气来。    
    接着,记者也赶到现场。    
    看样子闹哄哄起码要吵到下午。    
    沈镜华说:“大家休息一下吧。”    
    金瓶开了电视看新闻。    
    记者这样说:“……一个寂静的市郊住宅区发生命案,年轻的怀孕妻子因怀疑而杀死丈夫,邻居大为震惊,受害人已证实不治……”    
    金瓶不出声。    
    她坐在藤摇椅上沉思。    
    过了很久,沈镜华轻轻叹一口气:“罪有应得。”    
    没有人回答他。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6)

    他走过去一看,发觉金瓶在藤椅里盹着了。    
    沈不出声,静静凝视这个女子。    
    他认识她吗?其实不。他愿意娶她为妻,与她生儿育女吗?他战栗,不,经过昨晚,他改变了主意。    
    金瓶忽醒转,看到沈镜华,微微笑。    
    她说:“我真不中用,怎么盹着了。”    
    大事已办妥,了无心事,自然松弛下来。    
    “咦,对面人群已经散去,我们可以动身,请唤司机来接。”    
    沈镜华打电话叫司机。    
    金瓶非常了解地看着他:“你可是有话要说?”    
    沈尴尬:“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金瓶笑笑。    
    他低声问:“下一站你到什么地方?”    
    金瓶调侃他:“到你家,见家长,办喜事。”    
    他不敢出声,手心冒汗。    
    忽然之间,他有点怕她。    
    金瓶叹口气:“你放心,我不爱你,也不会恨你,只会永远感激你。”    
    沈忍不住把她拥在怀中,她把脸靠在他强壮的胸瞠上。    
    沈落下泪来。    
    他知道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与这样一个女子在一起,终有一日惹恼了她,届时,她不动声色就置他于死地,他不知会是站着死还是坐着死。    
    他不再敢爱她。    
    司机来了。    
    他们上车离去。    
    小小的住宅区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警方用的黄胶带显示屋子内发生过意外事。    
    金瓶没有往回看。    
    沈镜华问:“你打算怎么样?”    
    “我想好好休息。”    
    “去何处?”    
    “我会同你联络。”    
    “记住,别忘了我。”    
    金瓶笑着点点头。    
    她的笑,再也不是从前那嫣然展开,自心底发放的喜悦。    
    受过伤的人,到底不能完全恢复本相。    
    他送她到飞机场,她的第一站是南往佛罗里达南滩。    
    最终目的地是何处,她没说,他也不问。    
    沈回到他的大本营。    
    他忽然觉得生活比往日乏味,酒不再香,糖不再甜,而且不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他瘦了许多,整日发脾气,又要关闭俱乐部重新装修。    
    一个比较大胆的女伴说:“沈镜华可是更年期了。”    
    一日,俱乐部打了烊,人人都走了。清洁阿婶正在打扫,她播放一卷陈年录音带自娱,沈镜华忽然回来拿一些东西。    
    他听见歌手如泣如诉地唱:“我再也不知为什么,其实不是我的错,相爱又要分手……”    
    刹那间,靡靡之音撞入他心头,他忍不住,蹲在一个角落,趁没有人看见,痛快地哭了一场。    
    没多久,亲人介绍一位娟秀的小姐给她,来往了三两个月,他就同意结婚。    
    约会的时候,他喜欢走在她身后三五步,看她纤细的腰肢。    
    她有时会转过头来向他一笑,他欣赏她不多话,他们举行了盛大婚礼。    
    意料之中,金瓶并无同他联络。    
    但是她看到了当地华文报上新闻。想送一件礼物聊表心意,不过,送什么给一个什么都有的人呢,也许,最佳礼物是永远失踪,不再去骚扰他。    
    她摊开报纸研究那小小照片。    
    身后有人问:“谁,谁的结婚照?”    
    金瓶转过头去,微笑说:“一个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岑宝生,金瓶最终回到他身边。    
    岑君体型清减不少,头发胡须都已修短,前后判若二人,惟一不减的是他的疏爽大方。    
    金瓶看着他笑:“我的运气真好。”    
    “无端端说起运气来,经过那么多,也不怨天尤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金瓶把报纸放下来。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7)

    “史医生怎么说?”    
    “他也救不了脸颊上若干神经线,说手术已做得无瑕可击,但是人工到底与原先的天工不一样。”    
    “疼痛呢,那电子控制镇痛内分泌可有用?”    
    “好多了,可以正常做人。”    
    她折好报纸,听见门外有人叫地。    
    原来是一帮孩子叫她出去放风筝。    
    金瓶欣然答允。    
    岑宝生重新摊开报纸,只见一段新闻这样说:“侨领沈镜华小登科,新娘系出名门,是著名中医师卓辉千金……    
    报纸在伦敦出版。    
    岑宝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一个人等不及,结婚去了。    
    他笑笑放下报纸,去看金瓶放风筝。    
    她抬出一只大凤凰纸鹞,手工精致,颜色斑斓。与孩子们合作,正好风来,一下子翻上天空,不消一刻,已飞上半空,蓝天白云衬托下,翱翔天空,栩栩如生。    
    大家都看得呆了,拍起手来。    
    半晌,累了,把线辘交给孩子们。    
    他们缓缓把凤凰放下来,改玩西式风筝。    
    金瓶去淋浴,头上裹着毛巾出来,看见岑君还没走,她温和地坐到他身边。    
    “你可是有话要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玻璃心肝。”    
    金瓶笑:“我还有水晶肚肠呢。”    
    “转眼间,你师傅辞世已经两年。”    
    金瓶黯然:“我还以为是周年,时间过得开始快了,这是人老了才会有的感觉。”    
    她觉得头重,解开毛巾,可以看到头部做过手术的痕迹。    
    “金瓶,我接到消息,玉露想见你。”    
    金瓶抬起头:“玉露?”像是一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没听过这陌生名字。    
    “是,她终于明白到了,你尚在人间。”    
    “不,”金瓶微笑,“我早已死了,此刻的我,再世为人,从前的事,再也不记得了。”    
    “她在监狱中,最快要到二十二年后才能假释。”    
    金瓶忽然说:“让我们谈一些比较愉快的话题:咖啡价格又要上涨,恭喜恭喜。”    
    “这半年来你生活可还舒畅?”    
    “十分快活。”    
    “可会静极思动?”    
    金瓶笑:“你有生意转介?”    
    “想你帮忙才真。”    
    “是什么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岑宝生也笑:“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在著名的PB设计屋打工十年,合约届满,他自立门户,正要举行首次展览,PB控告他抄袭。”    
    金瓶想一想:“抄袭官司很难胜诉。”    
    “可是已下了禁制令,他不能开门做生意。”    
    “为什么这样大怨仇,可是一男一女?”    
    岑宝生笑笑:“我介绍这个天才横溢的设计师给你认识。”    
    “真没想到一个种咖啡的人会同艺术家做朋友。”    
    “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懂一些,生性活泼,你会喜欢他。”    
    金瓶忽然想到秦聪,她沉默不语。    
    前世的事老是干扰她的心灵。    
    黄昏,他们在海滩上烤鱼吃,拌一大盘杂果蔬菜,还有几瓶甜香槟酒。    
    吃到一半,金瓶说:“最近老是渴睡。”    
    “医生说是你身体的正常现象。”    
    岑宝生站起来,笑着说:“客人来了。”    
    金瓶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少年,长相像希腊神话中的纳斯昔斯。    
    “请坐。”    
    他穿白衣白裤,轻轻坐下,自斟自饮。    
    “你有什么事可同金瓶讨论。”    
    “我有一叠设计图在PB处,她因此威胁我。”他十分懊恼,“她告我抄袭自己,多么荒谬。”    
    金瓶不出声。


《同门》 第四部分男女之间反目成仇的事(1)

    一见少年,她已明白这是一男一女之间反目成仇的事,不易解决。    
    “设计可是已经制成样板?”    
    “她根本不打算采用,所以我才不予续约。”    
    金瓶问:“你打算把设计取回?”    
    “是的,请帮忙。”他向她鞠躬。    
    金瓶笑:“可否和谈?”    
    少年面色一沉:“我与她,没有什么好谈。”    
    这才是问题。    
    “也许,可以用一个中间人。”    
    “双方律师费已超过百万,谈来谈去,不得要领。”    
    岑宝生摇摇头。    
    “劳驾你替我取回图样。”    
    金瓶微笑:“我已洗手了。”    
    他一听不知多沮丧:“真不幸。”    
    金瓶说:“来,喝一杯。”    
    他已经喝空一瓶香槟:“不幸中大幸是,还能喝朋友最好的酒以及叫朋友听我的苦水。”    
    坐了半晌,失望渐渐减退,他告辞。    
    岑宝生问:“不想出手?”    
    “我这双手,不再灵活。”    
    他把手放在她肩上,表示支持她任何决定。    
    他不过是怕她日久生闷,无聊,无所事事,才建议她做些什么,她既然不愿意,也无所谓。    
    可是那个傍晚,金瓶已经在收集资料。    
    那金发少年在时装界叫坏小子罗林,从未正式上学,寡母在贫民区一间舞厅附近开一爿小小缝纫店,专门替小姐们修改衣裳,罗林自小就在店内帮忙。    
    真是传奇,十三四岁他便到城内学艺,碰到PB,一间叫波宝的公司,与主持人一拍即合,短短几年间各有所得,迅速名利双收。    
    今日,双方闹翻。    
    金瓶感喟,当年,她也急急向师傅争取更多,想与秦聪结婚。    
    岑宝生站在她身后:“人生充满颜色。”    
    金瓶转过头来:“看,波宝女士比他大十多岁。”    
    “你对时装可有认识?”    
    金瓶嗤一声:“对我来说,衣服但求整洁,穿暖,目的已达,余者一无所知。”    
    “那你会喜欢波宝及罗林的设计,看,”他指一指电视屏幕,“多么简洁,恰到好处。”    
    “可是你看售价!一件春装可买一辆车了。”    
    “廉价的不叫时装。”    
    金瓶说:“在外行如我看来,平平无奇,何必为那几张图样纷争,一定别有原委。”    
    必然是他想离开她,她却不甘心。    
    或是他想把名字加入公司做合伙人,她不允许。    
    总而言之,是条件谈不拢。    
    波宝公司总部在纽约第五街。    
    波氏身世也很巧妙,她随母亲改嫁,继父拥有一间小型制衣厂,继父去世,没有子女,由她承继那间厂,发扬光大。人生充满机缘巧合,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照片中的波宝女士很明显,芳华早已逝去,眼角与嘴边都松弛下来,仍然穿着大低胸晚服,不甘示弱。    
    岑氏说:“我们到沙滩散步。”    
    晚霞如锦,孩子们在沙滩找贝壳,情侣靠在棕榈下喁喁细语,老人也不寂寞,大概在说当年事吧。    
    那天晚上,金瓶没睡好。    
    她梦见师傅在镜台前梳头,伸手招金瓶:“过来,有话同你说。”    
    她双手仍戴着白色手套。    
    她说:“越是最亲近你的人,越是会加害于你。”    
    金瓶想接过梳子,替师傅把头发梳通,有人伸手过来,接过那一把玳瑁镶边的梳子。    
    呵,是玉露,她笑笑说:“师姐,许久不见,你好。”    
    师傅问:“秦聪呢,就差他一个,为什么不见他?”    
    玉露悲切地说:“师傅,秦聪被金瓶害死,她得不到他,没人可以得到他。”    
    金瓶没有为自己分辩。    
    只听得师傅说:“呵,师门多么不幸。”    
    金瓶惊醒。    
    她靠在床上喘息。    
    抬起头,像是看见他们三个穿校服扮学生嘻嘻哈哈,在街头说笑吃冰淇淋穿插人群间,转瞬得手。    
    盗亦有盗,他们一直放过老翁老妇,还有,貌似贫病的途人。    
    她闭上眼睛。


《同门》 第四部分男女之间反目成仇的事(2)

    金瓶伸手摸自己的面颊,已经没有知觉,耳壳除下,像耳环似放桌上。    
    她的心又刚硬起来。    
    第二天一早,岑园又来了一个客人,坐在露台上,一边吃茶,一边喃喃咒骂。    
    金瓶在梯间打量她,呵,是波女士到了,没想到两人都是岑宝生朋友,相识遍天下就是这个意思。    
    岑氏抬头,看见金瓶:“呵,我来介绍。”    
    波女士蓦然回首,一双碧蓝眼睛仍然炯炯有神。    
    她转怒为喜:“这样漂亮年轻的女友,老岑你可留得住她人与心。”    
    岑宝生没好气:“有人登上龙门穿金戴银之后,不愿再见旧时猪朋狗友就是怕这样的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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