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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第8部分

小说: 5372-走开,我有情流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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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克克决定前往北京。张凉和她有一个约定——他在北京发展5年后,会把她也带过去。他没来带她,是她自己去的。踏出北京火车站的那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凉并不知道她的到来,显然他似乎遗忘了这个“5年”的约定。大概是他太忙了,王克克这样告诉自己。    
    她住进了火车站旁边一家还算干净的宾馆,洗澡、睡觉,然后打通了张凉的电话。    
    “凉,我到北京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接着挂断。    
    她再打,对方已经关机。    
    当然,对于一个记者来说,独自出差、住宾馆是很常有的事情。而此时的王克克抛弃了S城的记者身份,只是一个来投奔未婚夫的小小女子。她觉得很冷清,但还是没感到凄凉。作为女人,她的直觉是——张凉出事了。    
    5年了,她的未婚夫张凉终于对她有了隐瞒。    
    第二天,她辗转去他上班的公司找他。越过三三两两打量着她的人,她笑容满面走到张凉面前。    
    他放下手里的书本,给她拉了把椅子:“来了?”    
    “来了。”    
    这是个开放型办公室,300多平米的空间里摆放了几十张办公桌。所有同事都能轻易窥探到彼此在做什么,是在打电话或者打字,是在接待客户或者接待私人朋友。王克克没有想到,这就是张凉在北京发展5年的结果——他只是个小职员。在S城的时候,曾经有人花重金聘请他当S城某刊物的发行部主任。张凉的工作能力被许多人认可,甚至,王克克对他的仰慕多于爱恋。    
    她的表情有着掩饰不了的失落,但迅速为着和情人的会面而高兴起来:“凉,我来了。我要找份工作,和你生活在一起。”    
    张凉似乎在翻阅着一本法语书,淡淡地说:“随便你。”    
    “那我把行李搬到你住的地方去,好吗?”    
    “随便你。”    
    他旁边有个同事问他:“张凉,这位漂亮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他竟然也回答了一句:“随便你。”    
    同事摇着头:“这小子学法语学得不会说国语了。”    
    王克克打量着张凉的房间,哪里算是房间,简直是猪圈。杂乱的衣服袜子摊在床上、沙发上和地板上,空空的方便面盒和啤酒瓶,翻开的书稿和一台老化的笔记本电脑。她卷起袖子开始给他收拾屋子,他一把抱住她。    
    他啃咬着她的脖子,弄疼了她,她叫出声音来。他们的手脚交缠着,她被他压在床上。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初次见到的张凉。儒雅温和,谦虚谨慎的张凉,他的微笑像金黄色的太阳花。而此刻,压在她身体上的他,粗暴狂野。她在某一刹那觉得自己成了那朵太阳花,不同的是——她是一朵被蹂躏的太阳花。不,怎么能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呢?难道自己疯了吗?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已经订婚。重要的是,她爱他。    
    他恶狠狠的要了她的身体,在阔别5年后的这个夜晚。然后他趴在她身上痛哭:“克克,我要出国,我要钱……克克,我必须出国……”    
    她拿出皮包里的存折:“凉,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会回来的,在法国只呆3年。你等我……”    
    王克克想起他离开S城的时候,他说:“我会带你去北京的,只要5年。5年后,我们结婚!”    
    既然已经等了5年,再等3年又何妨?    
    少年狼的头发很长,并且越来越长。他死的时候,头发已经能梳成粗辫子。有些人说,即使人死了,头发和牙齿还会照样生长。没实行火葬的时候,基本都是土葬。土葬也不是埋下了尸体就算了结的,若干年后,还需要请拣骨师傅来拾取未化的尸骨。常常是打开棺材,人们发现一堆骨头外,还有很长的毛发和牙齿……甚至长指甲。取头盖骨的时候,亲人一定要拿黑雨伞遮住太阳光。怕这样一晒,魂魄就要灰飞烟灭。    
    少年狼是火化的。头发再长,也终究要焚烧成灰。我剪下了一把他的黑头发,在他没火化之前。殡仪馆的化妆师把他整理得很俊俏,听说一个实习的年轻女化妆师还替他落了好几把泪水。    
    他活着的时候,我问过他:“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为了增添几分姿色吗?”    
    刚洗完头发的他,一手叉腰,一手作飞吻的动作,还走起了猫步:“姿色?这样算姿色吗?我那么有姿色,你娶我呀!”    
    我抿着嘴巴不停地笑着,他一下蹲到我面前,握住我的双手:“子夜,我小时候很苦,你是知道的。18岁那年,我挣到了人生第一笔财富,也许说‘财富’会被人笑话,毕竟只有20块钱的稿费。我没想到自己的文字可以变成钱,我也不情愿自己的文字变成钱。但我别无选择,除非写字,我再没有别的技能。我是孤儿,吃的穿的都是别人施舍的。不见得人家对我有多好,可是没有那些好心人,我就会饿死冻死。我无法要求他们供我念大学……他们也不富裕……后来我求过政府,可是子夜,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的父亲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不是烈士的儿子,所以政府不理会我。”    
    他停顿了一下,把头发整理好。    
    “你从没跟我提过你的父母,我只知道你是孤儿。”我对他的怜惜又多了几分(女人怜惜男人,大概是天生的母性细胞在作祟)。    
    “子夜,你是精神的贫瘠,我是物质的贫瘠。所以我很满足,真的。我没恨过谁,记忆里的东西都挺美好的。我留长头发,是为了留住记忆。头发是储存记忆的工具,你相信吗?”    
    “所以,王克克剪了短头发……很多女人失恋了,多少都会去剪掉一些头发。”    
    “人应该记住美好的,忘记丑陋的。这句话,你和王克克都要记好。”    
    “狼,我没想到你这么懂得生活……我无法给你什么……”    
    “我说过,只要你快乐就好。”    
    少年狼的房间里一直摆放着一幅油画,直到那天我才知道,画像上的女子是他的母亲(我曾经以为那是他的情人)。他抚摩着画,告诉我:“子夜,这是我的母亲。”    
    油画的背景是一片红色的罂粟花,每一片花瓣都闪出金黄色的光芒来。天空是阴霾的,偏偏在厚重的黑云层里,有刺眼的阳光折射到花瓣上。罂粟花丛里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妖冶少妇,她眯起眼睛仰望天空,一手拿着刚刚采摘的罂粟花,另只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不难看出,她还是一位孕妇。她的脸上有满足感,却又有着叛逆感。她的表情既幸福又不幸,分辨不出她是将要微笑,还是将要哭泣。    
    “母亲当时怀孕了,这是父亲给她画的。”    
    “你父亲是很有思想的画家。你看,他把罂粟花、孕妇、黑云层以及阳光放置在一起,画里有着生命的迹象,干净而肮脏的生命。单单是这样,就足以证明他的大胆。”    
    “可是他杀了我母亲。”    
    我完全感应得到,少年狼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内心很平静。    
    天才必然疯狂,进而灭亡。少年狼的父亲是个疯狂的天才,酷爱画人体艺术。他的妻子曾经是他的模特,在那个年代,敢脱光了让人画的,也只是欢场女子。她脱光了站在画家面前,神情紧张,以前她都是脱光了躺在嫖客面前,反而来得放松些。画家只是让她摆着姿势站好或者坐好,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压在她的身上或者要求她压在他们身上。    
    她爱上了这个没有碰过她的男人,尽管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千娇百媚,而他始终专注他的画。后来,她决定免费给他当模特。她说:“按我们这行规定,你碰都没碰我,我不该收你的钱。”    
    “你们有这样的行规吗?”画家显然在嘲笑她。    
    她不生气,很认真地点头:“你以后要画我,只管来找我就好,我免费给你画。”    
    “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    
    “要是你再给我钱,我就不给你画。”    
    他一把拉住她:“那么,我娶你吧。”    
    娶了她,他却再没给她画过人体。他说妻子是妻子,模特是模特,两者不一样。妻子是用来爱的,模特是用来画的。    
    她怀孕的这年,他给她画了结婚后唯一的一张画。4个月后,他掐死了她。人们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剖开她的肚子,拿出了一对不满10个月的男婴。其中一个男婴脆亮地哭了起来,而他的同胞胎弟弟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已经闷死。    
    他们的母亲,在一个小时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她的子宫流出第一股羊水后。


《走开,我有情流感》第二部分为爱走天涯(二)

    王克克始终相信张凉。    
    他的母亲临死前,给过她一块青玉,质地圆润温和,形如弯月。她答应了张母,要做好张家的儿媳妇,照顾好张凉。    
    张母得的是红斑狼疮,先是脸颊和鼻梁上有了蝴蝶状的红斑,然后遍布全身。怕见光,老是掉头发,十指冰凉。这是个萎靡华丽的病,在得病初期,那些蝴蝶斑有着摄人的吸引人。看一眼,觉得美丽异常,再看一眼,就会觉得诡异,再看下去,就能闻到死亡的味道。红色的蝴蝶斑和苍白的皮肤,可以让人恐慌。    
    慢慢,张母失去了造血功能,身体的多个器官被破损。医生宣布张母已经肾衰竭的当晚,张母就死了,好像故意为儿子省了给她换肾的钱。这个守了20年寡的女人,拉着王克克的手,欣慰地离开了人世。    
    为着让母亲多活几天,身为独子的张凉已经身无分文。王克克在张母闭上双眼那刻,忽然想:至少这是解脱。    
    张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走出房门后,他就去买了前往北京的火车票。    
    S城的很多人挽留他,高薪重职都没能动摇他的决心。    
    王克克想,这次张凉去法国,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像当初S城的丧母之痛伤到了他一样,北京也一定使他失去了些什么。    
    她很快在北京有了工作,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售楼小姐。北京铺天盖地的高楼,使得她难以呼吸。干燥的天气,让她总是流鼻血。看到鲜艳的血洒在地板上,王克克就想到了张母的血液。那个年老的寡妇,牙齿一旦出血总是没完没了。张母的牙齿一出血,张凉总是搂着她,轻声安慰,好像母亲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对王克克的血很漠然。    
    终于,他拿到了签证,去了法国。在某个傍晚,王克克回到他们租的房子,看到了凌乱的衣柜和抽屉,她以为家里来小偷了。再仔细想了一下,她就知道,不是来了小偷,是走了张凉。    
    张凉走了,只有一张字条:我欠你的以后还你,咱们分手吧。耽误了你许多年,不能再耽误了。我去法国了,我会很好的。你保重。    
    王克克蹲在地上,鼻血汹涌地流出来。她低着头,任凭血流下来。还伸手指去抠鼻子,好让血流得更多一些。流血而已,又不是流泪。    
    她开始吃东西,除了上班,她的时间和精力全都花在吃上。有天,部门经理对她说:“你的形象已经不适合当售楼小姐。”她看着自己肥胖的手掌,努力笑:“北京真是个养人的地方。”    
    丢了工作的90公斤的王克克行走在北京的街道上,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半个月后,她成了一种减肥新药的实验品。工资很高,还有免费的减肥药吃。    
    吃了很多药后,她有了轻度的妄想症,总感觉到张凉躺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说着温柔的情话。瘦了,似乎比以前更瘦。蹲下去一站起来,就头晕。吃不下睡不着,老是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那家生产减肥药的厂家告知王克克:咱们的雇佣与被雇佣关系结束了,你不再适合吃我们的药。万一吃出人命了,我们无法担待。    
    王克克这才记起,当初根本没和产家签定合同,自己是毫无保障的一个实验品而已。    
    断了药的她,不可抑制地胖了起来,甚至超过了没吃药之前的体重。别人告诉她,这叫反弹。    
    她很能吃,很能睡,脑子一日日清醒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把自己弄丢了。    
    丢到哪里去了呢?没人知道。    
    王克克对我说:“子夜,你知道北京让张凉丧失了什么吗?”    
    “什么?”    
    “尊严。”    
    男人的尊严,这绝对是个深刻的话题,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    
    少年狼的画家父亲就毁灭在了“尊严”上。他娶了妓女,他满以为自己洒脱而不计较,要给那些虚伪的男人作表率。一日,他推开家门,看到自己年轻妖媚的妻子和一个男人在家中闲谈。男人见画家回来,很快就离开了。    
    画家问已经从良的妓女:“他是你以前的客人吗?”    
    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不,你别乱说。”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打了她。她没发出声音,也不辩解,任由他打。此后,打妻子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喝酒喝到一半,他要赶回家,朋友拉他,他说:“不行,我得回去打老婆了。”    
    后来她怀孕了,已经5个月,可喜的是怀的还是双胞胎。他听到这个喜讯,兴奋极了,拉她去郊外作画。把油菜花画成了罂粟花,明明晴朗的天空画的十分阴沉。    
    她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画?”    
    他醒悟过来一样:“是神在牵引我的画笔,这预示着你怀的孩子也许不是我的。我太愚蠢了,我以为你真的会一心跟了我。”    
    4个月后他们发生口角,他照例掐住她的脖子。她张大眼睛:“你再用力一点掐,如果你是男人的话。”    
    他加大了力度,直到她再不能发出喘息声。然后,他摇晃着她的尸体大声问她:“你为什么吝啬给我一个解释?那天来我们家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不解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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