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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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幸亏明明和我是个懒人,疯、小敏和maria养成了下楼就戴口罩的习惯,并与人保持距离,这病毒就没传给别人,让我们自个享受了,这就是所谓的不幸了。
躺在病床上,我的思绪像一团浆糊,无法理清,无法集中,大概是体温高的关系,依热胀冷缩原理,应该是脑细胞膨胀,近而各各脑细胞在有限的空间内互相挤压,使大脑中央的脑细胞无法正常工作,以至于智商下降,就好像一台双核的CPU,你却给它配一个386的散热器,估计还没进到windows画面,它就因为温度超标而死机,即便是重起,也是重复重复再重复的重起机。
确诊后,我每天都要被扎两针,痛倒无所谓,我这人耐痛,从小到大我最不怕的就是打针,记得当时俺的小屁屁的一半也就护士的手掌那么大,人家拿手腕粗的针筒扎上来,我也没叫没喊。
但是,长时间的输液多少会有些不良反应,开始还没怎么样,后来病情越发恶劣,我恶心、呕吐的厉害,同时伴有腹泻,这感觉几乎与我上大学时候患的肠胃病是一个模样,当时把我折磨得要死。吃也吐不吃也吐,蹲在厕所里面膀胱稍一放松,就好像洪水喷发一样,莫不是被灌了浣肠剂!?
然而最难受的,是菊花上似被涂了辣椒酱和醋精,又酸又辣,话说我也没吃酸辣窝吧!?真想把屁股放在水里面。
后来高烧让我几乎无法吃东西,吃一口吐一口,老实说东西不合胃口也有一层关系,冷不丁地换口味我还真不习惯,但我努力的让自己吃下去,因为这是白衣天……应该是“太空人”为我精心准备的食物。
可是到后来,像我这般“坚强”的人物也难耐起来,我感觉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痛的,即便是动一下眼皮都会有种抽痛感。
也许是我夸张了,但是就像牙痛的时候,那种想摸摸不着,摸了也不减缓的痛感十分折磨人,让人心烦意乱,可偏偏因为呼吸变得困难,以至于大脑缺痒,多数时候是晕晕的,那种痛感就游离在意识于之间,说它真实又似虚幻,奈它不何。
长久的折磨下,大脑就会产生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混淆我的意识,令我感觉不到周遭的事物。
如果按玄学的理论说,我现在的状态,是灵魂即将脱离的那个时段。
同居第四年
第十五篇 … 迷蒙中
很矛盾,为何这么说?
我的意识很清晰,也很模糊,感觉自己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我在发光,却找不出任何光点。
不知为何,感觉有两个自己,也许会更多,但我不确定。
有时候,仿佛我的所有感观都是来自于另一个我,而不是来自本身的我。想去探究一番,刚刚有点尾目,发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然而只是打了个照面,“我”像一团消散的云一样消失了……
可是,明明是看着“我”消失,可我的感觉竟然是我消失掉,瞬间变换空间,落脚处却还是在漆黑的世界里。
这里是哪里?我不晓得。是不是与之前同属一个地方?我依然不晓得。但是这种“不晓得”的感觉并不陌生,好像我经历过不只一次这种情况。
毫无方向感的徘徊,不知道累,不知道这样走下去的目的,也许我在享受黑暗,至少它是我以前的朋友,不会让我害怕,不会令我感到孤单。
有时候,我的感观很奇怪,我好像浮在天空中,却无法动弹,好像我就是天空,笼罩着漆黑的世界。
无聊之际,我忽然发现天底下有一处亮点,但它闪的很快,让我看不清它是什么。
渐渐的,它闪烁停顿的时间变长了,我这才看清,它是一个人,而他!是发着亮光的我,正呆呆的走着,然后一闪不见。
后来,发着亮光的我变多了,一个一个地出现,又一个一个地消失,像是夏夜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只不过萤火虫的光是绿色的萤光,而我的光是灰白的,很黯淡。
我能感受到每一个我的感受,确切的说不是感受到,而就是我的感受,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以我的智商应该能想得明白,可偏偏我就是想不明白,好像我的脑袋里面只剩下一根弦,除了想“为什么”就不知道想别的。
有时候,天空会打开两个洞,从中撒下很多光线,多到形成一个柱体,“我们”不由自主的向上爬,虽然不知通向哪里。
透过天空的两个洞,“我们”看到外面,那里有三个全身包裹着白布,就连头也蒙在下面,好像一个披着白床单的幽灵。倒是他们眼睛的部份露着,不似幽灵是一块黑漆漆的空洞,里面有鼻子有眼,却不晓得为何在上面罩着一只潜水镜,把外露的地方罩个严实。
这不是医院里的“太空人”吗?为什么会在外面?
感觉瞬间回归天空的我,继续向上窜升,我发觉这两个洞就是我的眼睛,但是,“我们”在下面往上看的感觉仍在,两种感觉搭在一起,看似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造成一种极为矛盾的视觉感观。
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亮眼的白光,也有一种奇怪的阴影,感觉像是人,又像是猫,又或是某种器具,它的形状总在变,无法知道晓它是什么。
“先……听……”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我只能隐约的听到这两个字。
“生……听到……”
声音好像很遥远,却又很近,我觉得,可能是太空人发出来的声音。
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袭来,射入我的眼中,“我们”从光柱上摔了下去,所有的意识回归到拥有眼睛的我,我这才看到,原来是太空人拿着一只小手电筒照我的眼球。
他在做什么呢?我不理解,我想说话,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巴,舌头,甚至不觉得我在呼吸。
好像我唯一能做的,是耳朵继续听着朦胧不清的话,看着太空人们在我面前交头接耳,比手划脚的一阵忙。
有一个太空人拿起一个发着柔和白光的东西,不晓得他是怎么做的,使它悬在了空中。然后,另一个太空人俯在我眼前,与我双目对看,同时我又听到了朦胧不清的声音“勾……生——现在……一下……”
突然!我觉得一阵痛感袭来,可是我却不知道哪里在痛,或者说,这个痛到底是不是我的,我无法确定。
仔细去感觉,我发现我找不到**的存在,却能感受到**上的痛楚,也不晓得它们是从哪根神经线攻入大脑的。这让我很彷徨,因为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一个存在的自已。
这个问题,或许连我自己都在逃避,我坠入了黑暗中,身上的光也消失了,我想,我也就此消失了吧。
没想到,我又被一种痛楚拉了回去,那是多么难耐的疼痛,周身如同被火炽,伴随冰冻,还要被刀插,再撒上一把盐,而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折磨而无法插手,并且感受着我的感受。
这种难熬的痛感简直快要把我逼疯,可没想到,痛楚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甚到完全感觉不到!
就在最后一丝疼痛远离我的时候,我的意识清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然而我看到的情景令我大吃一惊,我看到我躺在床上!
我死了吗?看看摆在“我”右侧的各种仪器,上面的各种显示数字没一项是零,还有最容易认出的心跳仪,上面的小绿点一跳一跳的,证明我还有心跳。
看着“我”,嘴上扣了一只透明罩子,接着一根管子,直通到一只一米多高的气瓶上,看气压表,正缓缓的送出气体!
在我床的左侧,立着一只铁架,上面吊着一只装满液体的袋子,正通过一根细细的透明塑胶管把液体送入我的肉身当中。
而在我的床尾附近,站着三个太空人,我认出他们是照顾我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正聚在一起说着些什么,但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我这是灵魂出壳了吗?
同居第四年
第十六篇 … 清醒了
也许……我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虽然是很真实的一个梦
“我”的样子很严重,脸白得像是死人,氧气罩上面根本看不到哈气,胸口上也看不出起伏,若不是心跳仪的图表还在一上一下的跳动,连我都会以为自己是个死人。再看我的手臂上布满了电线,当中掺杂着输液管,好像我是蜘蛛人,正在织一张网似的。
我忽然记起来,我患上了SRAS,住进了隔离病房,我想此刻我应该正在接受治疗。
那么……现在是真实的喽?无法确定,可即便是看着梦中的我的,被折磨的如此不堪,心里就觉得十分不爽,我可是身强体健的天才,怎么抵抗力还不如别人!?若说是真的,此刻我灵魂出壳,就是说明我到了病危的程度,我怎么可能如此脆弱!广东被传染了那么多人都没死几个,我怎么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
我不爽,我气愤,我不相信!我自觉应该与众不同才对,我怎么可以走上黄泉路!让那些劳什么子的病毒侵占我的身体!?
我想夺回,可是……即便是我进入身体,却无法与之融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撵了出来,真的要死了吗?
我开始急了,不停的起来再躺下,然而……我始终无法跟自己的身体融合。
试了五六次,我放弃了,不过不是绝望,而是欣然接受。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应该不会呆在的身边,而是应该去地府之类的接收灵魂的地方,这种想法是否有错我不太清楚,但这至少令我平稳下来,享受难得的机会
然而,我发现我离不开这个房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铁链把我和连接起来,让我无法走远。这令我很郁闷,但也只能坦然接受,就无所事事的徘徊。
原来灵魂出壳很乏味,别人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话,而我也听不到别人说话,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这似乎跟某些人所说的灵魂出壳的经历不同,别人所说的灵魂出壳还能满天地的乱跑,也不聋,而我……
算啦算啦,无所谓啦,相信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可没想到,看着窗外由黑变白,再由白变黑好几次,我依然没有“醒来”,但我坚信我还“活着”。
渐渐的,我有点动摇了,虽然曾是自信心无比强大的我,看到“我”偶而会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的眼神并不空洞,里面透露着智慧,难道说……我已经被撵出去了吗……
随着时间的肯定,我觉得是这样的,“我”已经可以被人喂食了,虽然“我”像一个白痴一样,可是“我”做出了没有我的举动,这让我心慌。
就这样一天天的忍受煎熬,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我头一次这样认为,孤寂是可怕的。
我开始绝望,想眼不见为净,整天看着窗外,可能是一种留恋的表现。
忽然在某一个夜晚,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是……我感觉有点异样,我感到眼睛上有点重量,似乎盖着一层事物。
同时,我的耳中听到了嘀嘀的声音,想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传自某种仪器。
我想伸手去弄开眼睛上的东西,却是一阵痛感从手指上传来,只一闪就消失了。但是,手指上却保有另一种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套在我的食指上,我用大拇指碰了碰,硬硬的,滑滑的,好像是塑料制的。
等一下!我怎么有了感觉!?
这样说来,盖在我眼睛上的东西是我的眼皮喽!
我想着,使劲提起眼皮,眼睛立时感到被滑过的感觉。没有错,是眼皮,我……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我是如何进入身体的,可能是医院把占据我身体的病毒杀死,好让我有机会回来。真相到底如何,我不想过多的去追究,回来就好……
尽管感受到了上的疼痛,可现在对我来说,却是另一种舒服,虽然痛楚令我无法动弹,只能僵直的躺着,但也比满房间乱走的感觉强百倍。
尽管是夜里回来,但我没有丝毫睡意,我不想睡觉,就睁着眼睛等天亮。可能,我也害怕一觉睡下去会再次出壳吧。
到了早晨,我见到了太空人,我向他们道了声“早安”。
他们听到我说话显得很开心,好像捡到了宝贝,他们一边跟我聊天一边为我检查身体,在聊天过程中我得知,我晕迷了七天,原因是我的身体对药物过敏,如果按正常剂量输液我一定挂掉,所以只好减少剂量,让我的身体慢慢去适应药物。
可这样就会无法抑制病毒,让我的病情加重,对此医生们都很头痛,眼看着我陷入昏迷状态,却怎么也想不出解救的办法。
而昨天,是我的生死关,医生说,如果我过了0点的话还是对药物过敏,我就没救了。
也算我争气,傍晚的时候我的身体不再对药物过敏,可以进行正常的治疗了,我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生死关头还玩药物过敏,我还真是与众不同咧。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非常戏剧化的事情。
话说院方确定明明被后,自然要调查她是如何被传染的,但是明明这个死胖子说不上来,想是发烧发的记忆力减退的关系。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当把明明推进隔离病房时,发生了一件令人吐血的画面,明明与病房里的一位女士彼此见面的第一句话是“是你!?”
这位女士叫许佩兰,55岁,是本市发现的第一位病人。而她竟然是!前些日子明明在路上扶起的50来岁的大娘!
照许佩兰回忆说,自打她回来以后就发觉身体不太对劲,由于她坐过到北京的车,接触过看似感冒的人,就认为自己被传染。当天她没敢坐车,就步行去医院,走着走着被地井盖拌倒,然后就被明明扶了起来。当时许佩兰的口罩虽然掉了一撇,还跟明明打了个照面,可让许佩兰和明明都没想到的是,只喷了一口气的工夫,这病毒就把明明给典上了,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两个字——真衰。
同居第四年
第十七篇 … 一家团聚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休息!”穿着太空衣的护士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漫画,把床头放低,并把棉被盖到我的肩头上,“乖一点,不然病怎么会好。”
真是趁人之危,如今我很虚弱,她应该没用多大力气就把我给按倒,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我只好哀求地说“我都睡了一天了,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静养,你刚醒来,不亦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