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围的仙境-第二部 作者:奥帕尔·怀特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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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告诉人类的孩子们；请他们用我们专有的名字‘负子蝽’叫我们！”他朝雨滴喊。
　　“他们怎么才能知道你们就是‘负子蝽’呢？”雨滴问。
　　“怎么才能知道？天啦；我的实际大小、实际颜色的照片就在书里；我的名字‘负子蝽’就在下面。”听他这么一说；雨滴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孩子们肯定会很乐意用他们的这个专有名字叫他们的。
　　哦；那些小小的彩虹鲑鱼；雨滴是多么爱喜欢他们啊！
　　我喋喋不休
　　喋喋不休地
　　流入
　　那条满溢的河里
　　人们可能会来
　　也可能会离开
　　而我将永远
　　继续下去
　　　——丁尼生
　　河流往前传送着愉快的声音
　　敏捷地越过河岸的床
　　越过石砾和泥沙
　　跳下岩石
　　看上去
　　似乎正在制造出更多
　　属于它自己的喜悦
　　　——布莱恩特
　　在唱歌的流水转弯处；那个爬满青苔的岸上；全是坛龙蕨——“这些可爱的精灵”；雨滴每次向风精灵提起的时候；都这么叫它们。
　　雨滴在他的旅途中看见过很多青蛙和蝌蚪；还有很多要变成蝌蚪的卵。他遇见过的青蛙有：豹青蛙、绿青蛙和牛蛙。
　　一条沟渠旁；长满了贝壳花；人们很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海龟头。雨滴看着蜜蜂进入这些花朵；也看见巴尔德摩蝴蝶徘徊在这些花株周围。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蝴蝶是来把深红的卵生在贝壳花叶子的背面的；今后他们的幼虫将会在这株植物上生活。
　　在他的旅行中；他还遇见过龙虾的近亲——小龙虾。一天；他看见一位小龙虾妈妈的划水足上带着好些虾卵；心想；小龙虾宝宝应该会一直附在妈妈的划水足上；直到他们自己有力量从壳里出来。
　　小龙虾和一些昆虫精灵有一些遥远的亲戚关系；都属于节足动物的大团体；蜘蛛、蜈蚣和千足虫都属于这个家族。雨滴希望所有的读这本旅行日记的小孩子；都能把观察小龙虾之后学到的东西写下来告诉他；比如发现小龙虾的宝宝被养在池塘的底部；吃身体柔软的小昆虫。
　　旅行中雨滴好几次遇见鳖；发现他们平时总吃昆虫和小鱼。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看见一只鳖正津津有味地在吃另一只鳖的尾巴；或是腿；雨滴吃了一惊；马上觉得应该告诉孩子们：一个小缸里最好只放一只鳖；以免他们吃掉别人的腿和尾巴。
　　有很多不同的柳树——黑柳树、垂柳和所有其他柳树。每当看见它们；雨滴都会想到这首诗：
　　它们
　　将从草丛里跳出来
　　变成
　　水边的柳
　　　——希伯来大预言家以赛亚
　　接着；雨滴遇见了“背泳者”；仰泳蝽家族的成员都是肚子朝天；用背游泳。雨滴立刻认出了他；因为曾有人用这种方式向雨滴描述过他：“你会看见一个家伙；看起来很像水上船夫；不过可以通过这一点区别——他游泳的时候；肚子朝上。”
　　雨滴说自己希望了解；他是从哪儿来的和他的食物是什么；背泳者回答：“我从一个蛋里来；一个被我妈妈放在水里生长的植物枝干上的蛋；我吃其他生活在水里的昆虫……”他的句子；被他的一阵匆忙捕捉一条小鱼的行动打断；雨滴觉得采访也基本上可以结束了；背泳者却开始接着说：“可我其实并不是一直住在这片水里。一次；一个小姑娘把我从这条小溪底部的淤泥里捡出来（那是在冬天；更可能是春天）；把我带回她家；放进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干净池子里；鱼缸——她是这么叫那地方的。所有的事情在那一瞬间都变好了。
　　“对了；在那个养鱼缸里实在住着不少居民；而在你的旅行里；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就算我们有那么多的空间；所有的地球居民也不那么容易真正和平地住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鱼缸里的居民数量一天比一天少。我自己；也在‘居民的消失’上出了不少力——一天早晨；就在小姑娘的眼皮底下；我吃了一条她非常喜欢的小鱼。一颗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接着是另一颗；这些眼泪在我头顶的水面溅开大朵大朵的水花。接着；一个相当大的东西从上面下来；伸到水里（我想那是那种人们叫做‘手’的东西）——接下来我还能意识到的事情是：那东西抓住了我；像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很好；我很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泥巴水沟里；这个属于我……我……自己的地方。不过；那鱼缸其实真的挺有趣……真希望能在里面再住久一点。”
　　“亲爱的；”雨滴说：“其实我觉得那个‘鱼缸’的主意挺棒的；我也挺希望所有读到这里的小女孩和小男孩；都能有一个这样的鱼缸；但是一个养着性格相合的精灵的鱼缸。”
　　银色的杂草
　　黄色的花朵
　　长在
　　清澈的小溪边
　　溪水奏出的音乐
　　总是鼓舞着我的孤单旅途
　　离小溪不远；9月的一天；雨滴又一次看见那个拥有很多名字的花；那个7月曾第一次开花的宝石草或者香膏草或者水金凤或者银叶子；在科学家那里；它们叫凤仙花属植物。一只蜂鸟正在往它们的喇叭里飞；孩子们叫它们“蜂鸟花”。
　　为什么它有那么多名字？
　　孩子们高兴地争着回答：“因为它们的花朵；因为早晨它叶子上的露水；因为它播撒种子的方法；因为当我们把它们放到水下时；它叶子上面显出的银色。”
　　在岸上的草丛中；雨滴瞥见一只带子蛇；他是蛇精灵里最苗条的一个；吃蝌蚪、青蛙和蝾螈为生。
　　9月的一个晚上；雨滴停在一片湿地的边缘；对着那些泥巴里的小洞叫着：“鹬；鹬；你在哪儿？”这些洞让雨滴觉得他一定就在附近；而事实上；他的确就在附近；正在泥里到处翻蚯蚓；不过因为和周围的环境太像；雨滴一开始没找到他。
　　“我是来……”雨滴刚开始说；威尔逊鹬或者杰克鹬就把他的话打断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我有一些亲戚；鸟鹬、矶鹞、灰田鹬和麻鹬；都属于鹬家族……我不会费力地去很远的地方；基本上我只为我要吃的东西四处走动。我吃什么呢？你可以到这儿来看看。”
　　雨滴走到他旁边去看；看见他的食谱里基本都是虫子。当他把这个结论告诉威尔逊鹬时；他回答到：“是的；大体上我都吃多汁的鲜美虫子；不过并不全是；我也喜欢美味的蚂蚱和周围的其他昆虫。”
　　谈话进行到这里；关于“家的建造”还没被提到；雨滴正在考虑自己该怎么把这个问题带出来；忽然想起来；求偶季节其实就在筑巢季节之前；因此雨滴对鹬说：“早春的时候；我曾听见风神伊奥利亚（注：即奥利乌斯）经过你的翅膀时吹出的口哨；就在你刚向你的爱人求完爱之后。”
　　“是的；另外丽洛里奥也到过我在沼泽地上的家；当时我的爱人刚生下三颗蛋；她把你和你旅行的故事告诉过我。”——这也是为什么杰克鹬如此熟悉雨滴的行踪。
　　雨滴还遇见了一条鳗；一条正在前往大海路上的光滑的鳗。问她为什么要去大海；她说要去海里产卵。在年轻的时候；她就沿着河游进了这条小溪；而现在她正要回到咸水里去。在河的入海口泥泞的堤岸上；她会放下已经受精的卵；并让他们在那儿孵化。几个月后；年轻的小鳗们出生了；并且将顺着溪流；自己找到返回内陆河流的路。
　　那鳗妈妈会回去吗？不；她不会第二次回到溪流里；因为在产下卵之后不久；她将很快死去。
　　雨滴陷入了沉思——在春天；他曾碰见过大鳞大马哈鱼游到溪水里产卵；而在此之后；她也很快死去了。不过；像大马哈鱼妈妈一样；鳗妈妈的生命也将在自己的孩子们身上继续。
　　在旅程中；雨滴常会被太阳光精灵带走；带到云朵里；过一些时候再重新落下；并且继续进行他在另一个地方的旅行。因此；有的时候；他从山溪里到湖里；再进入一些河流。不过；无论在旅行中的什么时候；只要他找到任何住在水边的精灵；他都会把他们一一介绍给人类的孩子们。
　　每当他看见鲑鱼精灵；围着他们打转；在他们中间玩耍时；总是想到一首从一个站在岸边观察鲑鱼的小姑娘那里学到的一首诗：
　　鲑鱼在那边的涟漪里
　　敏捷地滑行
　　像一支银色飞镖
　　安全地进入荆棘的树荫下
　　并且偷偷嘲笑
　　钓鱼者拙劣的技术
　　　——布瑞斯
　　还是在沼泽地里；雨滴找到了香蒲；整个沼泽地边缘的泥；全被它们纤维状的根画上了线状的装饰图案。它们听见了雨滴的呼唤；转过身和他说了会儿话。从它们那里雨滴知道了；是风和水帮助它们的种子孩子找到新的家。
　　他还在路上遇见过很多鸭子——野鸭、长尾鸭、红头鸭、蓝嘴鸭、赤膀鸭和老妇鸭。
　　溪水边；有一只麋鹿精灵正在吃水菖蒲。他告诉雨滴自己怎么建造冬天的小屋；从哪里找来那些非常可爱的百合根；自己夏季的洞穴在什么地方；还告诉他有一个小姑娘；曾在他还是只年轻的麋鹿时来过这个仙境的家园；寻找他夏季的巢穴——可实际上雨滴觉得他现在依然很年轻；一点都不老。
　　在一片海边含盐的草场上；雨滴看见了沼泽艾菊——“像是海上的薄雾被吹到这片草场上来”；很多精灵都出来了。沼泽艾菊属于石墨家族；全身上下最美好的事物是她熏衣草色的花朵。
　　雨滴继续向前；来到了大海；深深的大海；遥远的大海；最温柔的是躺在海面上的光斑；还有那些住在里面的精灵。这让雨滴想写另一本关于大海精灵的书。
田野上
　　什么能比6月里的一天更珍贵
　　如果曾经有过完美的日子
　　天父
　　温柔地支起耳朵
　　倾听
　　大地的曲调是否和谐
　　　——洛厄尔
　　6月1日——田野带着上帝的金黄色。
　　在它伸展开之前；似乎是昨天晚上；又似乎是好几千年之前的晚上；阳光曾来逗留过一会儿；在田野的胸口；织了一块金子般的布。
　　西边土地上的花朵
　　有金色的花萼
　　在编成带子的草皮上
　　在小风里
　　摇晃
　　满满地装上
　　所有月亮杯子能容下的
　　上帝赐予的荣誉
　　6月7日——昨天在田里；今天在车前草的叶子上；我们一共找到了一百七十只皮科克蝴蝶的幼虫。
　　两个星期零四天之前；我们在车前草的叶子上找到了很多暗绿色的卵；从它们里面爬出来的毛毛虫似乎很喜欢呆在这些叶子上。两年前；我们喂养这些蝴蝶以便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性；发现他们吃金鱼草叶子。他们属于蛱蝶家族。
　　在所有米提亚人的花朵中
　　我最爱这些白色和红色的花
　　　——乔叟
　　“巴巴——林克；巴巴——林克”——他绝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是最可爱的一个田野精灵。你知道他是黑鸟、黄鹂的亲戚吗？我们是早就知道这一点的；还知道他喜欢吃昆虫和一些种子。孩子们都很爱这首写他的诗——前些天我们把这首诗告诉了“巴巴林克”妈妈和她的五个孩子。
　　在荆棘和杂草上愉快地摇摆
　　在山腰或草地上
　　林克先生正在念自己的名字
　　巴巴——林克；巴巴——林克
　　拍打；拍打；拍打
　　我们的巢暖和而安全
　　藏在夏天的花儿们中间
　　切；切；切
　　而他的妻子
　　美丽而安静
　　有朴素的棕色翅膀
　　在家里耐心地度过日子
　　丈夫唱歌
　　她在草地里孵蛋
　　巴巴——林克；巴巴——林克
　　拍打；拍打；拍打
　　6月8日——今天早上；6点之前；我带着我的早餐；走进田野。在牵牛花精灵中间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蜘蛛的网在藤蔓中间；挂起宝石般的露珠。牵牛花的亲戚中有月亮花、菟丝子（它一点都不像我们美丽的牵牛花）。
　　看太阳宽阔的脸
　　他是怎么微笑的
　　在带着露水的土地上
　　用他的光芒
　　微笑
　　在跳跃的水里
　　在快乐年轻的小岛上
　　看啊
　　他就要笑了
　　这个笑
　　把你的阴沉赶走了
　　6月9日——囊地鼠在田野里忙着；鼹鼠精灵也正在抱怨他们的工作。囊地鼠是真的吃了那些我们很珍惜的植物的嫩根；而鼹鼠很好；只吃虫子和昆虫。
　　你是否曾经对这些生活在地底下的精灵——囊地鼠或鼹鼠的隧道进行过些许的探访？
　　一整天；我们都在田里找夜鹰的家；直到日落快要来临的时候；仍然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我们爬上牧场最东边的那些大石头上；在石头中间我找到了他们——先是两个蛋；接着是一个夜鹰宝宝；再接着另一个蛋；接着又是两个夜鹰宝宝。我们一共发现了他们的十七个家。
　　夜鹰妈妈并没建房子；但照样生她的蛋；常常是两个；在露天的土地或者在岩石中间；跟周围的环境融合得那么好；以至要发现它们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夜鹰通常都有很大的嘴巴；而我很肯定；他们在空中飞行时；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让他们能轻松地捉住所有的苍蝇、蚂蚁、蚊子和其他昆虫。
　　我们在夜鹰的宿营地度过了非常美好的时光。回家之后；我们开始给所有的夜鹰宝宝选名字；虽然那些宝宝们都还在蛋里；还没出来。
　　云在优美地飘荡
　　摇篮放在夕阳的旁边
　　一丝微弱的深红光线
　　落在它编织的雪上
　　像是让它的精神得到了安宁
　　缓慢地飘动
　　在每一个奇妙的动作里
　　休息
　　在每一个夜的呼吸中
　　偶尔摇动
　　把旅行者们吹往美丽的西边
　　　——威尔森
　　6月15日我们都爱去金凤花住的草地。为什么？因为它看上去就像太阳的孩子在这个月来这片草地上小住一样。
　　现在；那是一块金色的草地。你想不想冲进去；和金凤花们拥抱？我们想。
　　你知道金凤花还有别的名字吗？——杜鹃花、毛莨、黄油花和金杯。科学家叫它毛莨属植物。你为这些金凤花精灵们组织过招待会吗？你邀请过它们的亲戚——唐松、猕猴草、燕草、耧斗菜或者风之花吗？
　　6月17日——今天；我在田地里看见了角云雀和她的三个孩子正忙碌地捕捉昆虫。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她正飞在空中；唱着一首清脆的歌；到处挥洒着快乐。她是云雀的一个亲戚。
　　哦；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