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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出书喜剧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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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他便是,多半得手;他后退一步,我肯定我那拳定让他痛得要死,但他仍旧稳稳站立丝毫没有变色,另一人在他边上,想去扶,却滑稽得又不敢伸手。我代他伸手,我对着那个什么爷举起了一只手,竖起中指做了一个我XXXX的手势。事实上我现在心很痛,还没有人敢打过我的心。 
“小子,你不错嘛,居然在受了我一拳以后还能站起来。”我徐徐一笑,好象也很正常,自然不过放过这个嘲笑敌人的好机会。 
“也不是那么无趣……”他居然不再看我,转过头对着旁边人道:“我带走玩两天吧。” 
看着他居然转过头去,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惜我的大脑虽然发出了命令,可是我的身体却像老太婆只有喝稀饭的力气。这个人似乎就在说话的工夫,就轻松躲过我的偷袭,转身轻松一拳又把我击地再次飞出去。 
我脑袋嗡嗡响,鼻血流得一塌糊涂,好疼,好疼。 
他再次踩我头,一下,一下,把我当死人,玩弄。因为这次是仰着面,所以额头被砂纸一样磨砺,除了深深的白色,再剩下的就是几欲昏迷的疼。 
要不是他明显想折磨我,刚才的那一拳要是再加上三分内力的话就足以要了我的命。我让他踩着,突然咧嘴笑开。他停了停,朦胧里,他的鞋尖顺着我布满鲜血的脸颊滑下,徘徊在我的嘴角,好象又要踩扁我可恶的笑。但我撑着一口气,就着他踩的姿势,慢慢直起身体,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我愈是笑得纯粹开心了。 
我再次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我努力地冲着这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脸,我轻松地哈哈笑:“你的拳头给我抓痒还不够。来来,再受我一拳,你一定会死,绝对会死。” 
“炼爷!”旁边的坏帮手转过来竟牢牢挡我面前,“请您千万不要做让主人生气的事,他是他珍惜的人!” 
我低着头,捂自己鼻子,摇摇晃晃里看那人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刚才他一直张着手,真的只是和我玩玩并没有用上实力,现在看我如此,是要用真正的实力杀了我。 
这一刹那,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今天劫数已到。 
“欧阳——”远远是秦展的叫喊,焦急、紧迫。他会来找我。我知道。但等他到的时候,我就已不在了。要是黄泉路上有他和我同行,做鬼都会做得开心。但我,舍不得。 
挡在我面前的人,倒下去。似乎只被击打了一下腹部,我就能听见骨头“咔嚓”折断。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大大得睁开眼,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我看到的拳头是那么的慢,但我不能允许欧阳念在敌人面前后退,所以我还是站着;现在就连刚才还痛得要死的伤口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巨大有力的拳终于和我的胸膛接触,一股火一样热的热流对着我的心脏冲了过来。我大大睁开眼—— 
这个人,跟我贴着。 
没有疼痛。 
这个平常的声音,平常地对我说:“等你迷上我的时候,我再杀你。” 
原来只是个长得很平常的人,除了一双像沼泽一样可怕的眼。 
极黑的眼,黑色头发,古铜色皮肤,鼻子高挺,面目棱角突出深刻,这不是亚洲人的长相,如果不是他满口纯正汉语,我早该看出他的血统——他无疑是一个罪恶的西西里岛人!所以才不怕雷煌! 
就在他对我说话的当口,四周人却多出来。一样的气息,都不是好人,一直埋伏在暗地里一定要等到不得不出手才一一现身,才敢招惹这个意大利佬! 
他露出点愁眉不展的神情,打量凌乱污糟的我,好象突然又不知该拿我怎么办。 
“主人命我们一定要带回欧阳少爷。请不要为难下属。”没有刚才倒下那个的犹豫不定,这六七八个人围拢过来,势在必得,神态上对他虽忌惮,但却不惟命是从——他也发觉了,因此松开我,这些不是他的人,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 
“雷煌这个小气鬼,原来早防着我出来看热闹。”他手伸进上衣口袋,所有人都不自觉摸枪,我也屏息,防他终了一击要我小命——约摸是和雷煌有仇,他得不到的雷煌也别想得到!所以一定要我完完!这就是他们这种无聊人的无聊想法。 
他煞有介事,唱作俱佳,只待一会翻脸无情。我等着。他摸到什么,一笑,张手竟在我眼前变出一颗小小的糖果,他剥开上面彩虹色的玻璃糖纸,拈了那颗蓝色糖果出来,放到我嘴边,用无害的眼神催促我吃下——我觉得好诡异,怎么都不能张嘴去收这颗炸弹。 
迅雷不及掩耳,他扯我下巴,一拉一合一仰,活生生逼我糊里糊涂吞了下肚。冰凉凉的糖果,没尝到任何味道。 
他不看我,而收起糖纸,裹好,放回口袋。 
“下次——”他好象在玩一场小孩的游戏,这让他开心放纵,他看着我,眼里有冷冷的火焰在烧:‘要记得把它还给我。” 
“?——”我看他,他笑得好象偷了葡萄的狐狸,凶恶的巨大的狐狸。 
他转身扬扬手,是跟那些伺机待动的保镖侍从,“跟你们主子说,我昨晚不小心把他的小礼物扔进海里喂大鱼了……”留下这样古怪的话尾,这个人就跟来时一样突然,逐渐消失在茫茫大雾里,留下我和一大帮雷煌的恶狗。 
洗了脸,鼻子的血已经不流了,衣服我坚持不换,而仍然洒着血污。 
这样,才有资格觐见王族一样。真是笑话,我坐在软绵绵的靠椅里,产生陷落的错觉,陷在这个空旷的大房间里,咖啡色的地毯上是同样颜色的沙发,有一盆高至天顶的热带植物,盛放开艳丽的花,没有露台,只有天顶上的一扇窗户,启明星在北边闪耀。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在不适里往前挪些,手就徐徐把我拽回来,继续按捺。我沉默了,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 
启明星遥遥在远远天边悬挂,几乎比月亮还要清冷孤寂。我冷冷看着那颗骄傲的星,终于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我要自己不要再期盼什么遥不可及的光明了。他摸着我僵硬的肩膀,在颈子和锁骨的交界轻轻揉捏,用煽情的手法,和朦朦酒意,我缩着脖子,无法止住发抖,只能在黑暗里不停发抖,我怕我的身体,我怕他的抚摸,我怕没有人会来救我,就像王子救回公主,总能救回。 
他印下吻。 
只要叼住猎物的后颈,撕开他的大血管,他就再也动弹不得。他现在,还只是撕咬前的试探,只是轻轻吻着我的后颈,柔软的吻。 
我持续发抖。 
他停下来,“怕我?恨我?”没有喜乐掺杂的低沉嗓音忽然仁慈地对我展开蛊惑,宛如魔咒:“不如爱我。” 
我手垂下来,冷汗如雨,心神恍惚,那个夜晚好象就要重演,我被绑住手,只有焦灼的热,除了黑再也无法看清任何了!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我已经不懂爱和恨是什么了,无论我为你们付出过什么,你们能给我的也只有仇恨和痛苦;雷煌,我不爱你,爱不是强迫,我也不是在那年站在树上的念念,我已经掉在地上,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天堂,你还要对我执着什么?——” 
链子发出金色的柔和的光芒,最底下悬挂着金色的十字架,那是妈妈给念念的生日礼物。我在那天,扔给树下的他。为了让他停止哭泣。多么奇怪,现在是我在哭,我哭了,哭出那晚不被允许流下的眼泪,我是骄傲的欧阳念,但在这个摧毁我一切的人面前,索性哭了。 
眼泪花花里,我看着这条荒唐恶毒的链子,它被重新系在我颈子上,暌违了十几年,物归原主。 
这个疯狂狂野的男人给我仔细系好,才现身在我面前,他两手撑在我头颅边,强迫我固定模糊视线,无助看强大的他——仍然魅惑众生,仍然高大邪恶,仍然把别人玩弄在股掌,深沉纯粹的蓝好象冰把我笼罩,距离如此接近,几乎每一次吐息都是完成一次亲吻。 
“我一直在等你哭,等你哭着求我‘不要娶我妹妹’,而不是家族、联姻、合作;那晚我收信赴约,我还以为……”恶魔苦涩地望我微笑:“你爱上我了。” 
寂静的世界里,没有黑暗,也没有星星闪耀,我陷落在这个大的房间,流出眼泪的时候,听到我绝对不会相信的谎话。 
我们接吻了。 
39 
人在孤独和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比如吻一条毒蛇或一只獠牙虎豹,真是不要命了。就是不要命了。 
唾液在激烈的吻里流出口腔,粘腻住彼此,空荡荡的脑袋里快要被撬走最后一点自己。我快糊涂了,我在亲吻我的敌人,又好象天经地义。我一定是糊涂了。 
“那晚——”我不能合拢我的眼,这个男人的体温,呼吸,味道,和碰到身体时的感觉,都再再告诉我答案:“不是你。” 
那是谁?! 
我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我所想的,我以为的,全都不对了,那是谁?那晚到底是谁?把我拽进地狱里。雷煌抚摸我的颈子,轻柔也熟练地以指腹划圈,放松我绷紧的肌肉,他没发现我的恐慌,那是当你面对你一心想杀死的人却突然被抽去了武器时的惊慌失措。 
我不能与他接触,我无法忍受他看到我胸口疤痕时的眼光,那是多么可怕的罪恶的印记,烙刻得如此深刻,以至最好的整形医生都手足无措——我说剜去好了,把我所有的肉都剜去,只留下骨头也行,把它从我身上弄掉,还是不行,它离我的心脏太近,我脆弱的心脏再也经受不起哪怕一根小动脉的崩裂。 
我只有和它共存。 
揪紧自己的领口,我推雷煌,不说话,只能默默抗拒。我抱着自己脑袋,全身心都在抗拒他与我过度的亲密。我不爱他,我也不能因为孤独和绝望而接受他。不管他对我说的话几分真假,我也不能用身体去欺骗他放过。 
他拥抱着我,与血淋淋、汗涔涔的我贴近到牢不可破,但他停止了,那种放肆的攻击。我缓过口气,却能从他的扎实拥抱里感觉到他的想要!我不敢动了。 
“念念……”在雷煌的口中,我的名字突然有了情欲的迷离,他舔着我耳朵,在脆弱的耳廓骨上嚼弄,热气蒸腾,“今晚你没上那个女人?” 
我一顿,有点被揭穿的不悦。但被完全搂抱在别人怀抱里,根本不能自在说话。“谁说的,我上了!” 
他笑得低沉,环抱我,分外自在:“那你就该直接从床上送到我这,而不必被那家伙打得这么难看了。可怜的小念念,看你的额头,他踩你了。”他揉起我青肿的额头,带点宠物主人的爱惜,所用技巧跟他爱抚时一样好。 
“你连那个洋妞都收买了?”我是不信:“你怎么知道我要点她?” 
“这是黑道,有什么是不可能?”他声音里有残酷的力度,他仍然是那个让我害怕的人,但我发现他现在正在试图缓解我的害怕,而对我有些格外开恩的温存。我已经抹掉自己的眼泪,而能受宠若惊地嗤笑一声了,他听出来,立刻收回他的温存,继续残酷:“就像在一个月前,你也不会料到自己会乖乖躺在我怀里。” 
“是你死缠烂打吧,你不派人偷袭我我就不会现在待在这里。”我确实是被他搂抱而动弹不了,也懒得动弹,今晚的一切让我疲惫和疼痛。最适合我的地方是张大床。当知道这个人不是那晚的元凶,我对他的防御力略微下降。“还有那个疯子一样的意大利人。” 
“闻炼。”他说出我从没听说过的名字,声音里突然渗出一些骄傲自得的意味,“他果然看上你,我的小念念。” 
那个人,看上我?“他看上的不是我。”我回想起那暴戾的眼神,和最后的威胁,“或我让他想起了谁,或就是他上一个喂过糖果的小宠物!” 
雷煌沉默了一瞬,他与那个黑手党人的关系显然匪浅,我也早风闻意大利黑手党就是隐匿在雷煌繁华事业后的后盾,只要利益共享,一切可以达成。那个人的气势,无疑是其中的显赫人物。 
“糖果……”一贯的冷酷眉目里闪过不着痕迹的警惕,他开始用手指抚摩我的唇,哄诱我:“他喂了你什么颜色?” 
“蓝的。”我以为那人不至于没品到下毒,那样的酸涩糖果实在比我以前尝过的任何都败味口。 
“仍然是蓝色啊。”他看我疲惫,站起身,高大身体一弯就轻易从我膝盖一抱,我像小姑娘一样被他打横抱起,送进他宽大蓝色的床,干燥得温暖。 
我琢磨他的话,对未知的好奇胜过那晚是谁的追悔,我想知道蓝色的糖果意味着什么。但身旁边随自己一起躺下的男人,却再再让我神经紧绷,狼狈失措。尽管他只是与我依偎,带点色情意味地以手指在我脸上、颈肩流连,再没有更深层的举动,但我心里揪成一团,我本是自知今晚被他掳来,就定要付出代价的了。他这边柔情脉脉,我不仅慌而且乱。我完全想不出他要对我干什么了。 
我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一下子,抽近了这么远的距离。 
“你没听过闻炼的名字,但这个,你该听过。”他亲昵搂抱我,视我如他心爱之物般,浅尝即止;在薄薄唇中,开玩笑一般说出一个名字—— 
我眨了下眼,该说是久仰还是震惊,这个人的势力只怕是十个父亲也抵挡不了,雷煌扫清这许多黑道势力如无物,绝少不得这人的关系,我本以为这个人是不会插手亚洲的黑道生意的,但眼前明摆着他竟与雷煌交好,这个名字,只要是在意大利,只怕连五岁小娃都会琅琅少口,这个可怕的禁忌的但又隐晦神圣的名词——教父。 
那个人,竟然就是黑手党的现任教父!——怪不得无所忌惮。 
“他来亚洲是要找一个人,我认识他十年,他找这个人也十年。”雷煌摸上我眼睑,让我快睡,他手心的扎实温度突然可以让我放心,就这样闭上眼,就这样沉睡,可以什么都不再去想,该有多好。“十年前他说过,他要亲手喂给那人一颗红色的糖果,在对方慢慢含着的时候,再出手杀死他。” 
雷煌的话里有一丝喟叹,我想他一定是想起对待我的心情,也该是恨不得出手把我一块块割了,再丢进海里喂鱼,那晚他只清楚是我设局派人杀他,却在今晚又对我蓦然好转,这是陷阱还是真的柔情,难以再分清。 
“变态的爱好。你们说杀人总是不眨眼。”我蜷在被子里,疲倦让我臣服,我几乎能忽视雷煌,他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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