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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神的记事本-第68部分

小说: 神的记事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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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哲学长他……」

    我们的声音在空气中交错,变得模糊不清。

    「我猜想,学长他真的是你哥哥的朋友。」

    「你在说什——」

    我「砰」的一声将手撑在想要反驳的熏子学姊脸旁。

    「阿哲学长之所以选择休学,绝不是因为他害死了友彦学长。他有其他的理由。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目前还没办法说什么,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我现在就要去证明这一点!」

    我站在熏子学姊的面前握住拳头。这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若是不这么说,只怕我会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现在必须去揍阿哲学长——然后证明他的清白。

    熏子学姊面红耳赤地推开我的手臂奔向楼梯,途中还回头丢下一句:「随便你,笨蛋!」没多久,学姊的脚步声就消失在走廊上。

    我继续以手撑着墙壁,打开拳头看了一会儿,又再次紧紧握住。

    ﹡

    平阪帮事务所正下方的楼层,是铺着一整片本地板的大型仪式会场。在这之前我曾经进去过一次,那里也是我和第四代举杯结拜的地方。

    当天仪式会场中间铺着一大片榻榻米,休息室则挂着「八幡大菩萨」的卷轴及蜡烛;周围是双手放在膝上跪坐的一群黑T恤男。光是从铁门走进去,便感觉自己的战斗意志已经开始消散。

    「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拜托,不要来这么多人好不好?

    「阿哲他还没到。」

    站在我身旁的第四代开口。身为公证人的第四代当天穿着清一色的白夹克和长裤,但和宏哥的白衣打扮气质又不同——好像死神喔。

    「那个……不需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大吧……」

    「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人互殴到受伤还没事的。」

    话是没错啦……而且这里也够宽敞。可是非要邀请这么多观众不可吗?

    「大哥,今天就拜托您了!」

    「我已经押了一万了!」

    四周飞来粗犷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宏哥和少校帮我进行特训的事传了开来,听说也有人开始对我下注了。或者是因为阿哲学长的赔率实在太低的关系吧?由于赌盘一时之间有偏向我的趋势,反而提高了支持阿哲学长那边的投注额,我实在不敢去问最后的赔率到底是多少……

    「先问清楚。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出声制止?例如你被击倒的第几次?或是头部被打得太用力的时候——」

    「请你不要制止。」

    我看着第四代的嘴角,斩钉截铁地回答。看到野狼锐利的眼神瞪回来,我又突然虚掉了。

    「说得也是,多此一举。反正这是打架。」

    第四代转身面对休息室,绣在他夹克背后的「降三世明王」似乎正在瞪着我。

    「就打到死为止吧。」

    我点头回应。

    阿哲学长抵达现场时,我正好在缠手上的绷带。

    「喔——看来聚集了满多人嘛。」

    学长如同往常身穿着T恤,肩膀上挂着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他的神情就好像是来这儿钓鱼一样轻松愉快,并环顾了整座仪式会场。

    「阿哲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所有帮众同时点头行礼。

    「嗯?为什么鸣海也戴手套啊?」

    阿哲学长看着我正打算戴上的咖啡色手套后纳闷地询问。

    「我们并不是要打拳击喔?」

    「学长不是也带了手套来?」

    「哦,这个啊?」学长用手拍拍挂在肩膀上合成皮制的手套说:「从以前开始,我打架的时候都不敢出全力,如果直接用拳头认真打下去可是会死人的。手套是为了——」

    学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往下望着我的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寂寞。

    「是为了能尽全力打对方才戴的。」

    完了……我的膝盖开始发抖了。我拚命忍耐着自内心涌出的恐惧感。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是来打拳击的。这也是战略之一。」

    「是喔。」

    自此之后,我俩便没有再继续交谈。

    接着走进来的是少校,肩膀上还扛着三脚架和高性能录影机。

    「各位久等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宏仔他不来吗?」阿哲学长问道。

    「宏哥现在人在『花丸拉面店』,如果彩夏改变心意就会带她一起过来。不过我想到时候大概也来不及了吧?」

    彩夏。

    随着和阿哲学长决一生死的日子慢慢逼近,最后彩夏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而且她还特地强调绝对不会来看……

    爱丽丝也没有到场,大概是因为不认为我有胜算吧?

    那也无所谓。这并不是要让她们看到的场景。阿哲学长愿意来,而我也没有选择逃避。光是如此,最后的可能性就已经连结起来了。

    「我们开始吧。」

    话一说完,阿哲学长便转过身来,双拳互击发出『砰砰』两声,好让手套更合手。而第四代则站在神坛前——

    「没有开始的钟响,两个笨蛋想打就开始打吧!」

    这句话就是开始的钟响。

    我刚把双手举到下巴的位置,阿哲学长便在瞬间以极低的姿势靠了过来。多亏靠着少校的拉力器训练出的反射神经,否则我大概立刻就被打穿防守、直击下巴了。巨大的冲击力道紧接着从我正面传来,感觉双手差点就要断了。我整个人被打飞到正后方,榻榻米摩擦到我的背部烫得不得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有挥拳过来吗?该不会是用身体冲撞我吧!我正想要站起来保持距离,一个大黑影已笼罩住我。

    勉强举起手肘抵挡炮弹般的攻击,结果冲击还是传到我的侧腹部。

    好烫!只觉得被击中的部位就像要浮出身体一样。冷静点,记得用眼睛捕捉对方身影,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武器了。

    「大哥,别像只缩头乌龟,赶快出手!」

    「阿哲大哥,直接把他给打穿!」

    我远远地听到帮众们不负责任的叫嚣。

    视线一角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我赶紧将双手举起并稍微向前伸直。肌肉男店长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因惧怕而将双手紧贴身体防守只会让自己的死期提前。因为对手部的伤害将超乎预期,再者也容易丧失和对手的距离感。

    也就是说——不要将双手当作盔甲,而是把它当成障碍物。

    「嗙!」的一声,令人感到整个背发凉的声响,飞射过来的炮弹钻过我的手腕打了进来。看到了!正这么想的瞬间,视线的右半部已被带有焦味的红色给浸染。听到周围众人的惊呼并开始耳鸣,过了一会儿感到牙根开始疼痛,差点就跪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拳击中我的头部。不,应该是削到眼角吧?我不大清楚受创有多严重,只知道已经站不太稳了。

    不过——

    就在我的双手之间,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学长的身影。看到了!以手背弹开下一波左右直拳,接着突然从右侧展开我的第一波攻势。嗙!阿哲学长轻松地将我的攻击给挡下。然后朝着我的腹部一踢——没错,用力一踢!因为这不是在打拳击——我迅速退后将这波反击给闪过。

    「搞什么?原来你只学会如何防守而已啊?」

    阿哲学长耸了耸肩。

    「另外还学了一项绝招。」

    听到我说的话,阿哲学长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是不是以为我在虚张声势?管他的。事实上我的胜算本来就只有一丁点,对方要是这么想反而对我比较有利。正如少校所说,在这场战斗中,就算我会被打得很惨,还是得寻找一样东西——那就是学长的死角。

    学长的上半身开始左右晃动。他那种扭来扭去的节奏,一步一步地侵蚀我的脉搏。

    来了!我才刚发现,学长的脸已经在我身旁了。我迅速地蹲下,学长的肘击就像镰刀一样削过我的后脑,原来他打算用手肘攻击我的延脑。我一边在榻榻米上翻滚,一边感觉到有如肚子里被塞入一堆冰块的恐惧。我实在太天真了,这个人是真的打算杀了我。

    当我正想站起来的时候,下腹部被某样东西给击中。

    「——咳!」

    伴随着掺着鲜血的唾液,我听见了自己的呻吟。阿哲学长这一踢,力量大到让躺卧在榻榻米上的我整个人弹了起来。

    「你还躺个屁啊!赶快站起来,这样很难揍你。」

    阿哲学长的叫嚣有如酸雨般自上方倾泻下来。我一只手按着腹部,另外一只手则撑起身子。下巴正在发抖……惨了!身体开始退缩了。只要看到阿哲学长冷漠地翻着白眼,喉咙就发出「嗝」的声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

    这个人真的是阿哲学长吗?

    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认为这只是小鬼的打架,认为对方并不是真正憎恨的对象。我努力想把这些想法丢掉,但它终究还是留在心中的某个角落。记得阿哲学长说过,如果想象对方会痛就无法攻击别人。我现在强烈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在互殴的过程中,最需要的就是缺乏某种想象力。

    我根本就做不到。

    「喂喂,大哥看来起有点危险了耶。」

    「眼神已经死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听不见观众的掌声,取而代之的是底下的窃窃私语。吵死了,闭嘴!这种事我自己最清楚!

    阿哲学长以完全不设防的姿势靠了过来,他知道那样最能令人感到恐惧。我一直后退到榻榻米边缘,差点就要跌倒,接着很快就被逼到墙角。学长的手套举了起来……会被抓!我反射性地将他的手拨开,就在此时,某样东西敲中我毫无防卫的脸颊。我的世界瞬间变成空白,只剩下意识仍在游离,当它再度回到肉体时,我早已靠着墙壁缓缓倒在地上。从裂开的额头上渗出一股暖暖的东西,沿着鼻子两侧流了下来。虽然会痛,却感觉不出那是属于自己的。原来是吃了一记头捶……我居然异常冷静地如此思考着。

    下一秒,阿哲学长的指尖刺进我的肋骨之间。

    「——咳!哈!」

    我边吐血边倒了下去。第二下、第三下,感觉好像直接被踢到肺脏一样。视线被血沾染而朦胧,我拚命忍耐着不要晕倒,想办法抓住——抓住阿哲学长的脚。

    「不要黏着我!」

    我的颈部遭到弯刀般的攻击,身体则直接被打趴在地面上。总觉得都到了这种地步,我的头和身体还连在一起算是不简单了。

    「喂,鸣海,你不行了吗?明明是你先说要打的,结果被打得一塌糊涂就打算睡觉了吗?你再一句话都不回答,我就踩断你的肋骨!」

    忽然觉得就算这样也好。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并将它抛在脑后,咬紧牙关继续趴着。随便他要折断哪根骨头都好,我不想再打了!已经站不起来了!

    背部遭到有如被铁块击中的冲击,吐出来的空气感觉就像生锈了一样。

    「藤岛中将!喂,阿哲哥!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听到少校的喊叫声。当我睁开肿胀的眼皮,一个娇小的身躯正打算向我这边冲过来,但却被站在后面、身穿白衣的高个子架住——是第四代。

    没错,请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加以制止的人是我。

    接下来的一击击中了我的侧腹,疼痛渗入脊椎中。我在地面上翻滚,想办法滚回大厅中央铺着榻榻米的地方。再次听见脚步声时,我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拉力器给拉起来一样,整个人站了起来摆出双手握拳的防御动作。

    「……唷。」

    由于眼皮肿起来的关系,视野只剩不到平时的一半,而接近到离我只有一步之差的阿哲学长露出意外的表情。

    「原来你还能打喔?真没想到鸣海原来是这么有斗志的家伙耶。」

    学长也再次举起双手,恢复成拳击手的表情。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为什么我们两个非得做这么白痴的事不可呢?」

    我先以左手的刺拳作为开头,再挥出右勾拳,就当作代替口头上的回答。当学长稍稍向后倾并成功闪躲的瞬间,我的正面又「砰」的一声遭到巨大冲击,喷出一些暖暖的东西。我向后跳跃,后脚的膝盖好像快要断了。原来是被即时反击。鼻血不停流到榻榻米上。

    「……因为学长这么强。」

    「听不懂啦!」

    忽然发现整座仪式会场鸦雀无声。除了被第四代压住的少校在那不停挣扎,没有人敢动一下,除了我和学长以外,也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放弃打拳击呢?为什么要去打柏青哥?」

    我一再询问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学长的脸色稍微有点改变。

    「就算我不继续打拳,也没有任何人感到困扰。但不打小钢珠的话,我会很困扰。」

    学长露出浅浅的微笑。而我则是不断向前迈进,固执地用刺拳和勾拳攻击他。面对学长有如钢铁般的防守,我的攻击显得毫无作用可言。

    我认为他是骗人的。一定也有人因为学长不打拳而感到难过。右边,右边。不断地重复前进又后退的动作,一次接着一次,针对同一个位置,只能用我唯一会的拳路攻击。不知道前进了多少遍,我的前脚突然受到有如断头台的强大压力而差点没陷进榻榻米里。被踩住了!无法脱逃了……一切都太迟了!学长的手肘高高抬起——

    鲜红。

    天花板慢慢地从我的视野中晃过。

    明明是仰着向后倒,后脑还撞到榻榻米才对,但却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唯一存在的只有虚脱感。我的手和脚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果然还是不行,看来无法再站起来了。这样应该算是做得不错了吧?才两个礼拜而已……经历了打扫和拉力器的地狱般磨练,但还是办不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被揍呢?在这里放弃的话,我会失去什么呢?感觉上这些好像都已经无所谓了。身体各处的疼痛一一浮现,滴下来的血好像就快流进眼睛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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