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余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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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点的,有时它真的是消息灵通人士对秘密的提前传播,有时它可能是大众私底下的嘤嘤嗡嗡最终导致了上层的警醒而最终改变了某些事物的发展方向。风生水起,捕风捉影真的是一个现代人在这个社会灵不灵醒的基本生存技能。
“嘻嘻,冯副,不扯这事了。菜都冷了,您吃吧,我要去眯一会午觉。以后您中午懒得去打饭,提前打声招呼,举手之劳的事,莫客气!”宋晖用一种她自以为是的,她已在冯世光处得到进一步证实的笑看着冯世光,转身走出了冯世光的办公室,就像两个人已达成某种默契,可以心照不宣了。宋晖认为冯世光即将走马上任这事有了更加肯定的答案,她今天抓住了一次很好的机会,表现大方又自然。
冯世光从黄迅的话从马兰送草从宋晖的套近乎从所里人最近碰到他时盯他的那一眼以及他们诡秘的言笑中,感觉事情正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冯世光的心就像农村的垒土墙被大家伙齐心协力又夯实了些。
吃完饭,冯世光没有先给舒娜的朋友打电话,而是拨了白强的电话,冯世光特别想从看手相算命的白大师的某种谶妄之语中再给自己的心夯实一点。人是脆弱的,虽然冯世光是不迷信的,他找白强看运势其实是有点患得患失,他也要有另一种心理准备的,人的命运在冥冥之中是有某种劫数的。
电话打过去,一个女人接的,柔软磁糯的声音非常润耳朵,她说:找白强?他这会儿没有在家,他在他的画室里,您是哪位?冯世光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女人声音。舒娜的声音通常娇嗲让人骨头酥做作了一点;王云莉的声音坚硬干脆时时提醒别人她是干练的女人;夏梅的声音平淡无奇;刚才来的宋晖是琐碎快捷;马兰的声音有点羞涩疙瘩。电话里那个女人的语调语速音频入耳动听,就像是可以滋润心田的一股水流。假如声音也可以说性感不性感的话,她的声音太性感了,那声音会把好斗男人的棱角包裹起来会让心理阴郁的人暂时晴朗起来,那声音会抚慰人!
“我是白强的朋友,稀研所的,怎么跟他联系呢?我有点急事找他。谢谢你!”冯世光用标准的普通话很有涵养地说。
“不好意思,白强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搅,这样吧,能把您的号码留给我吗?我一定转达。我姓叶,是他爱人。我一定让他打电话给您,行吧?希望您能理解。您的电话是?——”接电话的叶茹荟按白强的规矩办事,再有脾气的人也会在她那软糯糯的声音面前放下架子没脾气的。
迷人的声音使冯世光体内荷尔蒙又有些微的变化,他羡慕白强,白强天天都在他老婆如此性感的声音里生活,他妈的要滋润死掉的!唉,不过白强不一定会认为他老婆的声音好听,是美滋滋的享受哩,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清水消失在浑水里就是最彻底的消失!难说,有这种水蜜桃一样甜的声音的女人,说不定是一个麻脸女人或者有一口成天呲在嘴外晒太阳的大暴牙哩!
他妈的,白强拿什么架子,弄成大腕了明星了?冯世光压下火礼貌地把自己办公室的号码包括手机号码报给了白强的女人。
第二部分活色余欢(18)
冯世光瞧一眼表,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他拨了丽江的号码。响了好几声没人接,正要挂,有人拿起听筒来。
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喂!我找唐先生,租房子的唐先生。”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没有了声音,冯世光大声地说:“喂!是丽江吗?我找唐先生,租房子的唐——”很奇怪,话没讲完,电话断了。冯世光不相信自己拨错了号码,他按了重复键,电话液晶屏上显示的号码没错,这次电话铃声第一声没响完,便有人抓起听筒,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冯世光问:“喂,你好!我找成都来的租房子的唐先生!”
“哦,请问您——?”那男人操着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犹疑地问。
“你是房东吗?请你给我找一下租这房子住的唐先生,他几天前从成都来,租了这房子,麻烦帮叫一下!我是昆明的。”冯世光判断接电话的人不是舒娜的朋友。
“哦,您是舒娜的朋友冯先生?”对方问。
“是呀,你是唐正华先生吧?”冯世光挠着头发有点不耐烦,对方这个人怎么贼精精的?
“是。您好!您好!”对方马上客气起来。
“听舒娜说,你想在丽江买房子?是这样,舒娜原先就跟我提过这事,今天上午她又打电话来了。我已经找丽江的朋友打听过了,我给你一个丽江朋友的电话吧,你直接找他,他会帮你的,云南人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的人待人都真心实意的,我跟他说好了,他可以带着你去办一切手续,你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方便,这个朋友很仗义的。而且他可以找到关系,给你拿到优惠的价格。”冯世光叽哩呱啦地憋着普通话跟对方说。
“谢谢!谢谢!房子价格这些还都是小事情,的确,交个可靠的朋友倒是一个目的,我想尽快地熟悉当地情况。我原来来过丽江古城两次,太喜欢这里的风光民情了,这次过来想在这边买套房子,可以经常到这里来住上一段日子。我发现很多外国人都长期在古城里租房子住,人家不远万里都要来丽江呆着,呼吸这里洁净的空气喝雪山上淌下来的水,我是步人家的后尘,就算做只候鸟吧!哈哈!”唐先生显然是个健谈的人。
不知怎么,冯世光在电话里感觉这个唐先生旁边有个人,隐约间听见一个女人压得很低的声音“问他丽江朋友的电话号码!”,好像在阻止唐先生继续寒暄。
“好的好的,打搅你了,冯先生,您朋友的电话是多少?我自己跟他联系,非常感谢,我找张纸记一下。”唐先生在电话里来了个急刹车。
冯世光把朋友的呼机、手机、家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一一告诉了唐先生。
挂电话后,冯世光又挠了挠他的头皮,有点怪,他怎么会觉得电话里那个隐隐约约的女声有点像……舒娜的声音呢?
冯世光拨了舒娜的手机。事情办妥,他要跟舒娜汇报一下。电话里传出手机关机的信息。冯世光想了一下拨了舒娜住处的电话,没人接。想了一下他又拨舒娜办公室的电话,电话不是舒娜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他说,舒娜现在没在,需要帮传什么话吗?冯世光说,不用了,就说是云南朋友打来的。
这天是星期六,冯世光一家子去百盛商场逛了一趟回来。晚饭时,妻子夏梅突然兴致勃勃地讲了一则他们医院发生的新闻。
“世光,昨天我就想跟你说这事的,竟然忘了。我们医院这两天出了一个特大新闻,一个事件,一个有点滑稽的事件。各大医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我以前似乎给你说过我们医院的副院长邓祖民这个人吧?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一个心脑血管显微外科博士。两年前提起来的常务副院长,年龄还比你小一岁,他马上调北京了,知道吗?人家调北京不是调大医院去当医生,人家调北京是调卫生部,他被上面的人看上了,这回人家是去做京官!”
“哟,这家伙烧着哪门子高香了,一步登天?”
“邓祖民这个人在我们医院是个改革派,轰轰烈烈地搞改革,得罪了一帮老家伙,那些老专家老权威。邓副院长取消了这些退休在家不甘寂寞的老前辈的特殊待遇——他们每个星期有两个半天到医院开专家门诊。邓副院长认为他们年纪大了,现代医学技术突飞猛进地发展,老前辈们掌握的知识技术多已显得落伍了,跟不上现代化要求。事实的确是这样,老专家们还凭过去几十年的老经验给人看病是对患者的不负责,偏偏一般的患者又迷信挂专家号,这种情况就让医院里一批年轻的医生缺少给人看病的机会,临床经验缺乏,业务水平的提高成问题。而年轻医生医学知识构成更新快接受新技术快正是需要施展学识的阶段。”
“哦,这家伙有魄力嘛!”
“邓副院长的做法是有道理的,比如朋友请我找医生看病,我通常带他们找四十岁左右的骨干医生看,管他(她)是否是主任什么的,这些人有经验,做手术的,至少不会老眼昏花。邓副院长这一招惹火老专家们了,他们纷纷写匿名信联名信告邓祖民,告到省里甚至告到了卫生部,他们认为邓祖民是乱搞,滥用职权,把德高望重的专家们视为绊脚石视为粪土,而他却利用职权提拔亲信。咳,那么多人告邓祖民的恶状,引起上层的高度重视,派人下来调查,得出的结论是邓祖民是一个不畏荆棘的改革斗士,业务精,视界开阔,是个难能可贵的领导帅才!于是一纸调令直接调他到卫生部去,这下子那些告他的人全傻眼了。唉,世光,闻所未闻吧?”
“嗯,坏事变好事!”
“邓祖民的离开是我们医院的重大损失,年轻有水平的人都支持邓博士,认为他那一套做法在中国加入WTO后面临的竞争中是可以与国际接轨的。嗳,另外,医院的人还传说邓博士仪表堂堂也是被上面的人看中的一个小小因素呢!”
冯世光边吃饭边听夏梅唠叨,他已经数次听夏梅说起这个邓副院长邓博士了,晓不得是什么心理,他那样子像是在听耳边风,似乎更专心于吃饭。
夏梅兴致很高,老公反应冷淡,夏梅不悦:“你不爱听我说啊?我讲给你听的不致于是一堆没意思的口水话吧?”
冯世光摆下饭碗,老婆说邓博士仪表堂堂的时候他想起来,头天中午宋晖在他办公室也说过,现在选拔领导也要看个人外在形象什么的,还拿法国的大选举例说明。
冯世光开腔了:“你们邓博士到底有多帅?以前你叫我照着他的样穿唐装,今天干脆说人家高升长得帅也是个原因。嗳,老婆,还记得两年前的美国总统竞选吧?邓博士是戈尔款的还是小布什形的?我看戈尔比小布什英俊,他最后还是败了嘛。”
夏梅“卟哧”笑出声来,弄了半天冯世光是有点酸溜溜的醋劲,她翻了冯世光一大白眼:“我跟你说这个重量级新闻,是让你思考一下别的什么东西,对你有点参考价值,因为据说——据你说——你有望接郑思贤的班。你怎么小鸡肚肠地跟我纠缠什么长相问题。狗屎!”
“爸!找你的电话。”儿子牧野正在看中国国家足球队与葡萄牙在澳门进行的世界杯赛前的最后一场热身赛,电话在他的手边。冯世光应了打着饱嗝从饭桌前站起来,牧野霸着电话示意爸爸到卧室里去接。
中葡之战上半场踢得正酣,牧野沉迷其中,中国队有一个球差点破了葡队的大门,那个球在国足队员的脚下接连三次射门,却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牧野急得跺脚高声吼叫,坐在电视机前用小喇叭使劲地吹,为国足打气。牧野是个小球迷,他用妈妈给的零用钱买了三只看球赛时球迷用的那种小喇叭,说六月份在世界杯足球大餐来临之际希望爸妈跟他一起狂欢,要像在现场看球似的,小喇叭人手一个。夏梅看着12岁小伙子的狂热劲,眼睛一下一下瞟向儿子,很为儿子的小样儿高兴,“野野,中国进球了吗?”牧野对妈妈摆摆手。冯世光却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老婆不解地吹了一下鼻子。
冯世光进卧室拿起电话来。竟然是舒娜打来的,舒娜有冯世光家的电话,但她却从来没有用过,都是打他的手机或办公室电话。他有些紧张。听见客厅里的喧哗声也在电话里,儿子外面的听筒还没有挂掉。他扯着嗓子让儿子挂上外面的电话,儿子没听见,冯世光恼火地从卧室探出头来:“冯牧野!挂掉电话!耳朵聋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夏梅抬头瞅一眼丈夫:“你凶什么?什么电话让你这么紧张?神经病!像你这样的男人连足球都不喜欢,配称男人吗?”
冯世光把门砸上之前撂下一句话:“足球算个什么东西?球东西!”
“喂!立木立木娜,打你手机关机,打你家里没人,打你单位说你不在,你最近难找啊!你难道已经在上海了?你的朋友跟你打电话了吗?昨天我把丽江朋友的电话给了他,他找人家了吗?怎么样了?”冯世光声音压得很低问。
“唉呀,人家最近忙死了,一天在外奔波,累得吃不下睡不着,都快变成一根蔫瘪瘪的瓜秧秧了。我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了,房子基本上定了,你的朋友很帮忙的,谢谢!我们,不!唐先生说你的朋友王师有两个小孩,一个在读大学,经济状况一般,想送给他一个红包,给2000元行吧?”舒娜说话时声音娇嗲起来。
冯世光此刻不希望舒娜发嗲,他这人就是有点形而下,女人一在他面前撒娇什么的他就往床上想,他清清嗓子:“唐先生一点没必要给王师送红包,他欠我的情,让他办事就是了。唐先生那边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是呀,又有事了,唐先生想买辆云南牌照的车,他这个人喜欢摄影,想买一辆三菱越野车,七八成新的二手车最好,可以开车到云南各处去拍照。他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他的片子卖给国外的一些报刊。我们,嗯,嗯嗯——他非常喜欢云南,发誓要把云南的山山水水民俗风情拍完拍尽。唐先生是个慷慨的人,他说他要捐款给一些山区的孩子,让他们有受教育的权利。”
舒娜叽哩呱啦地跟冯世光讲这些的时候,冯世光忽然有点猜疑,舒娜跟这个唐先生是什么关系呀,也有些暧昧吗?他试探地说:“立木立木娜,唐先生靠给外国人拍照片就那么有钱?又买房子又买车的?可别是个腐败分子,弄了黑钱来我们丽江用玉龙雪山上淌下来的纯净水洗钱哟?”
“你说哪里去了?太过份了吧?人家以前炒股赚了一大笔钱。他到你们云南是来烧钱的,云南不欢迎外来投资者吗?不高兴呀?”舒娜语气很不愉快。听得出来,舒娜崇拜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