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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直到厌倦-第16部分

小说: 一直到厌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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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柏正南信心十足地说。    
      好,陈秀谨冷冷地说,那我们来验证一下。    
      他们约好,由陈秀谨出面,给兰庄一笔钱。如果兰庄拒绝了,那么,陈秀谨答应离婚,如果兰庄接受了,柏正南从此不再与兰庄见面。    
      这是一个关系到三个人未来生活的赌局,筹码就是兰庄对柏正南的爱。    
      在春景,柏正南就坐在兰庄身后的位置上,高高的沙发椅背遮住了他,他点了杯黑摩卡,早早便等在那里,他踌躇,紧张,也期待。    
      但最后,他的兰庄还是让他从云端摔了下来,他觉得很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兰庄走后,陈秀谨坐过来,仍然很温柔,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们的手都已不再光滑,都已走过沧桑,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注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    
      她说,正南,我们回家吧。    
      江迈从没有想到,和田婴会走到分手这一步,是田婴提出的。那天,他们一起坐着看电视,节目很精彩,江迈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他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把脚翘在前面的沙发上,忽然间,田婴对他说了句话,他没有听清,扭过头去问,什么?    
      我们离婚吧,田婴安静地看着他。    
      江迈以为她开玩笑,也笑着,好,明天就离。    
      他继续看电视,田婴站起身来,去冰箱里拿牛奶,她背对着他,喝了起来,她说,我什么都不要,这些都留给你。    
      江迈这才将注意力从电视上移开,他看着他的妻子,觉得不能置信,这是怎么了,她突然和他来谈如此陌生而冷酷的话题。    
      发生了什么事?江迈也站起身。    
      田婴转过身来,将牛奶瓶放在桌上,我不能再与你生活下去了。    
      话音刚落,江迈就急急地索要答案,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迈,我不爱你了,田婴幽幽地说,顿了会,她又说,我爱上别人了。    
      江迈上前,两手扳住她的肩,沉声问,是谁?    
      我爱,我爱他,田婴的声音像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很早就爱他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对他的爱,可是江迈,你知道,这很难。    
      到底是谁?江迈怒吼着,忽然,一个名字跳出了脑海,他惊叫起来,是不是邓均生,是不是他?只有他,那个小白脸!    
    


第三章(下)最后一年(5)

    田婴沉默着。    
      江迈的手移到田婴的脖子上,他青筋暴起,眼露凶光,贱货,你们睡了!他用的是肯定句,可他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田婴脸上现出不屑的笑容,江迈,你不会明白的。    
      江迈被彻底激怒了,他手下使力,掐得田婴脸涨得通红,田婴双手乱抓,只找到桌上的牛奶,她拿起瓶子,往江迈头上砸。    
      牛奶从江迈的头上往下流,脸上湿湿的,黏黏的。    
      江迈松开了田婴,略略平静了些,用一种尽量克制的态度对田婴说,邓均生有女朋友,而且你比他大四岁。    
      田婴咳了两声,抚住被掐疼的脖子,缓缓地坐下去。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很爱你,田婴,我们在苏福路的房子,很快就会拿钥匙了。    
      田婴笑了,江迈,别和我谈房子,我的时间不是用来等的,而且就算有,我也不会去住。    
      那我们就住在这里,江迈急急地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发生这个词时,江迈停了一下,狐疑地看着田婴。    
      他想知道,田婴与均生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但田婴一声不响,就这样坐着,像一个标本。    
      江迈留心观察邓均生,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上做出判断,可邓均生一如往常,见到江迈就打个招呼,吃饭时也不避他。江迈迷茫地想,是自己胡乱猜测,还是田婴一厢情愿,或者邓均生不知道田婴已经摊牌,再或者,邓均生根本就是色胆包天,不把他江迈放在眼里。    
      江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田婴与他分房睡了,态度很坚决,江迈本想阻止,但生怕更坚定了田婴离婚的决心,江迈忍下了,他想,这场战争看来是持久战,只要他抵死不离婚,田婴也无计可施。    
      他不离婚,绝不成全这对奸夫淫妇,江迈握住拳头,愤怒地发誓。他同田婴睡了六年,已经习惯了翻个身便能触摸到她。他想念田婴的身体,无法入睡,起床喝了许多酒,还是想她,于是走到另一间房的窗前趴着。凌晨二点,江迈穿着拖鞋,从窗格里看一室幽暗,寻不到田婴的轮廓,他觉得伤感,然后,他愤怒了,贱人!江迈作出了一个肯定的判断,立刻冲向A大的单身教师宿舍楼。    
      邓均生住三楼,灯已经熄了,江迈惊天动地的踢门声,惊醒了整楼人。灯逐一亮起,很多人探出了脑袋,或者披着衣服,向这边走来,一路发着牢骚。    
      邓均生终于也被吵醒了,他裸着上身,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江迈一把推开他,冲进房里,想要揪出他偷欢的妻子,但什么也没有。江迈又蹲下身,朝床底搜去,依然没有,江迈不信,右手抓起邓均生的衣领,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门外站了许多看热闹的老师,他们一个个立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邓均生被搞懵了,反问了一句,什么?    
      傻逼,再装蒜!江迈很有分量的左勾拳击向邓均生的小腹,邓均生吃痛,一下子弯下腰去。    
      江迈醉得太厉害了,他趁着酒意,把邓均生按倒在地,很痛快地打了几拳,门外那帮看客发觉江迈状态不对,急忙冲进来拉他。    
      被众人拉住的江迈还在大声地骂,操你妈,邓均生,你这个杂种!    
      邓均生痛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很快闹得沸沸扬扬,凌言和屈校长都来过问了,江迈酒醒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一下子傻眼了,脑袋耷拉着。    
      而田婴和邓均生自然被人当做谈资,田婴成了红杏出墙的淫妇。很多人在背后笑着说,田婴真够猛的,有了江迈一个还不够,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原来这么需要。    
      邓均生更惨,名正言顺地成了第三者,旁人都说无风不起浪,江迈虽然没能捉奸在床,但邓均生肯定睡了田婴,要不然,江迈怎么不去踢别人的门。邓均生,啧,这小子一看就是风流种,想不到啊,真敢吃窝边草。    
      江迈获得了最多的同情,当然,这种同情满含讥讽。江迈真可怜,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或者,是他不能满足田婴,唔,很有可能,看上去强壮的男人不一定有用。    
    


第三章(下)最后一年(6)

      邓均生的女友果子很快风闻了这件丑闻,冲到学校来。当时邓均生正在给学生上课,他问心无愧,学生们却觉得邓老师着实有些厚颜无耻。果子走到他面前,扬起手掌,很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学生们都张大了嘴。    
      然后果子扭身走了,邓均生追上去,拉住果子的手臂,刚说了一句,听我解释,脸上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果子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邓均生,我们完了!    
      田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天,然后她去敲江迈的门,她看上去很疲倦,身体倚在门,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    
      她凄楚地看着江迈,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江迈哭了。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他试图作了最后一次努力,田婴,我们一起离开A城,好吗?    
      田婴扯出一个寡淡无味的笑容,江迈,我离开你,不是为了要和谁在一起,我只是,只是不爱你了,我想回南京去。    
      田婴走了,什么也没有带走,而邓均生也知道,A大不能再呆下去了,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跳一百次黄河也没有用。他又向果子解释了很多次,真的,我和田婴什么也没有,我发誓,如果有,我立刻被车撞死。    
      果子冷笑,那你就去死吧。    
      果子执意不信他。    
      他解释得累了,烦了,火了,索性说,是,我承认,我和田婴睡过,那又怎么样,你就不打算原谅我了?    
      果子大哭,你他妈的真不是人,既然睡过,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为什么要骗我?    
      唉,果子,真的没有睡过,邓均生抱着头,有气无力地说。    
      果子又掴了他一记耳光,把他的手都打落了。    
      由于这件事,她打他耳光成了家常便饭,邓均生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一时恼怒,顺手回掴了她一记更响亮的。    
      他们的爱情就这样打没了。    
      果子捂着脸,尖叫起来,然后,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下来,泪水掉光了,她离开了邓均生。果子那样年轻美丽,身后跟着很多追求者,她随便挑一个,走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邓均生在路上撞见了一次,也死心了。    
      均生很快就辞了职,去中央美院进修油画。后来,他想起这桩事,觉得啼笑皆非,他和田婴通过几次电话,电话里,他并没有察觉出田婴对他有何缠绵悱恻。    
      她说,对不起,只是一场误会。    
      田婴搁下电话,伏在桌上,她想,自己和邓均生是永远没有可能的,她之所以喜欢他,是贪他一点活力,他理应有远大前程,而江迈满足于现状,田婴不想再过那种僵死而拖沓的生活了。    
      三年后,均生在北京开了个人画展,他想请田婴北上,但田婴的手机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田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她心底有一个秘密。那年,在N大,二十岁的她恋上一个人,他很少去上课,因为已经拿到了美国的签证。他们的相识太晚了,太晚了,最后一个月,两个人疯狂地相爱,也许因为绝望,才会爱得更深更重。    
      他们珍惜分分秒秒,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    
      她舍不得他离去,万般地万般地缠绵,他们的最后一夜,她拿着打火机,想要烧掉他的签证。火苗忽忽地闪,她怔怔地看着那一点蓝幽幽地光亮,手一软,打火机掉落在地。    
      她把他的签证放回原处,躺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搂着他。    
      其实,他醒着,如果她够坚决,真的付之一炬,那么,他便不走了。他是这样想的,他自己没有勇气放弃前程,他想借一点她的力量。    
      可是她还是不够残酷,到底是因为太爱了,所以让他走,还是不够爱,才放他走?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他走了,天未亮,就提着箱子离去,他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了她。其实,她亦彻夜无眠,侧过身去,泪水长长短短流了一脸。    
      说好不去送机。    
      她心如死灰,两年后,跟着江迈从N城到了A城,她嫁给了他,与其说嫁给了他这个人,不如说她嫁给了这种生活,当她逐渐安稳,均生出现了。    
      均生和那个去了美国的男人,有着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都这般干净从容,而且上进努力,他们都是注定要出人头地的,身上有特别气息,是一种很清爽的高贵。    
      每次均生来吃饭,田婴都会做很多菜,她留心均生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清蒸鱼块,红烧豆腐,蕃茄炒蛋,她一一烧来。江迈那样粗线条的男人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而均生,也不过当做一种礼节。    
      在均生心目里,油画是第一,他只要一拿起画笔,就浑然忘我,他是天生的画者。    
      田婴经常去美术系,名义上是找江迈,其实,只有她知道,不过是为了经过均生的画室,看一眼全神贯注站在画架前挥笔的他。    
      他穿着白衬衫,蓝牛仔裤,扎一条干净的辫子。男人留长发有很高的要求,如果留得不好,就有邋遢之感。他的脸在阳光下轮廓分明,线条坚毅。    
      田婴缓缓走过去了,她知道,这一次和二十岁那年一样,不会有任何结果。    
    


第四章(上)一段恋爱 (1)

    的故事都已经讲完了,现在,只有一段恋爱没有说起了。关于裘暮呈和宋易州,请再让我重复一遍他们的名字,裘暮呈,宋易州。    
      若干年的铺垫过去,若干人的衬托过去,一切只是为了让裘暮呈遇见宋易州,她与张耀明成了昨日黄花,与宋易州却伤花怒放。    
      注定是一株伤花,越盛开越萎谢,凋零于青春时光里,手中还有余香。    
      2002年冬,那么冷的天,暮呈戴着黑色羊皮手套,地上积雪未化,踩上去发出薄薄的声响,鞋底湿湿的,寒意紧紧贴着脚心,然后,在整个身体里弥漫开来。周围是苍茫茫的一片,行人大多推着自行车,或缓慢行走。    
      是岁末。    
      暮呈想,她永远会记得那年的寒冬,一帧帧,如画面一样绵延不绝,就像童年时手里的连环画,起转承合,流成一个故事。    
      她在等火车。候车室里人满为患,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她只好一直往外退,退无可退,在台阶处,收了脚步。    
      她转身,满眼是怒雪,那么怒的雪啊,江南少有的汹涌,在大风里,斜斜密密地织着凛冽的寒意。    
      她忽然想起,某年某月某一天,A城火车站的那些白玉兰,刷刷的声响,幽黑的阴影,大朵大朵的白,大片大片的香,就像他们的恋爱,充满着勃勃的生机,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隐喻。    
      而今,她在上海火车站茕茕而立,脸被寒风吹得僵冷,再没有人轻握她的手,问一句,冷吗?    
      她冷。    
      泪凉凉地划伤了脸,她慢慢蹲下身,那样地,那样地想念张耀明。    
      很久很久,久到她怀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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