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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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便见五座山岳一阵急转,生生在这一刹那间,化作了一个白气森森,不住旋转的巨大漩涡,
漩涡之中,青、白、红、灰、黄五色光华冲霄而起,被越清寒伸手一指,径直凝成了一道绚丽无匹的五色剑华,“嗤”的一声,笔直往第三道劫雷上斩了过去,
惊天动地,威力无匹的一剑,
这一刻,也不见她如何伸手作势,甚至也不曾念咒掐诀,只是随随便便,仿若漫不经意般的抬手一刺,那道电光便已“噼啪”作响,生生被这道剑芒逼退了百十里远,
平凡仰望苍穹,默然无语,
心中敬佩,已然达于极点,
这,才是元神高人的力量么,
竟然能与天地之威抗衡,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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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下來,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重新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就算不用越清寒提醒,他的心中也十分清楚地知道——
这道劫雷蓄势越久,爆发起來威力越强,抵挡起來,自然也就越发困难,
“來了。”
平凡心中一动,默默念道:“很好,就让我见识一下,这第三道劫雷的威力罢。”
“轰隆。”
仿佛为了响应他的念头一般,云层中的最后一道劫雷,,终于有了动静,
“轰隆,轰隆,轰隆隆”
天空之中,雷声愈來愈急,云层越聚越厚,那股令群山慑服,万兽低头的气势,也变得越发沉重了起來,就像一块数百万斤,一点,一点,压上了场中每一个人的心弦,
反观平凡,只见他牙关紧咬,神色肃然,眉目之间,尽是无比凝重的神气,
显然,他对于渡劫成功,并洠в卸啻蟀盐眨
至于场中众人,更是一个个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了这精彩绝伦的一幕,
洠в姓鸲瑳'有惊恐,只有心头拿一丝丝,对于无上大道的隐隐渴盼,
世人都知长生好,长生大道乐逍遥,然而长生途中的艰难困苦,坎坷曲折,又岂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
劫难,苦楚,一切皆是通往长生的基石,唯有坚定不移的本心,一心向道德执着,才有可能通往彼岸,享受长生后的大逍遥,大自在,
“轰。”
一声炸雷,几乎就是从身边炸响,人人都隐约感觉到心头一窒,似乎就在这一瞬间灵魂离体,冲入了无尽虚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惊骇得变了脸色,
除了越清寒,以及——
那兀然端立,神色平静的少年,
电闪,雷鸣,
空中的第三道劫雷,终于在这一刻刺破云层,如一头蓄势已久的雄鹰,从慢慢高空中俯冲了下來,
这一刻——
平凡心中一震,只觉得天际乌云之中,有一股充沛无比的惊人力量,如洪水决堤,山岳崩塌般劈头盖脑的扑了下來,
到了这时,他再也不敢有半分隐藏,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高高举起,纵声叫道:
“莫道青光冷,莫道紫光寒,我有金麟剑,一落斩鬼神。”
话音一落,便见空中金光一闪,一柄四尺來长,古意盎然的淡金色长剑已然在握,被他举臂一挥,顿时爆出万道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此时——
苍穹尽处一声雷响,在那团乌云的最深处,有一道纯白色光华亮起,赫然是由无数闪电正汇集而成,璀璨无比的一道闪电光柱,
长约百丈,粗若儿臂,
威势之盛,当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但——
尽管瞧见了这条光耀天地,威力无匹的巨大雷电光柱,平凡脸上,已然思然洠в兴亢量志澹炊谥谌司в哪抗庵校昂簟钡囊簧诳斩穑手背辶松先ィ
“啊。”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除了半空之中,那位裙裾飘飘,容颜绝美的白衣女子——
越清寒,
“希望他能渡劫成功才好”
越清寒望着空中那道瘦削的身影,忍不住喃喃念道,
金麟剑溶入到九霄劫雷光芒之中,所有人都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也看不到那柄淡金色长剑,此刻,天际一声巨响,一道无比巨大的电柱轰然亮起,直奔平凡头顶轰了过來,
“轰——噼啪。”
巨大的光柱从金麟剑上折射而出,带了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向了平凡,生死关头,平凡一声长啸,手中长剑光华大放,仿佛一道纯金色的巨大屏障,牢牢地挡在了主人的身前,
下一刻,平凡被那道巨大的血色光芒吞洠Я耍
“噼啪,噼啪”
空中,雷电之声兀自不绝,偌大的一片劫云之中,一道瘦长的血红人影默然站立,承受着劫雷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劫雷破空,丹成一品!(下)
良久,良久,
天空乌云散去,光芒消失,
雷息,风止,
就连空中那团血红色的劫云,也终于在这一刻悄然散去,
尽管伤痕累累、身心俱疲,但——
这倔强的少年呵,终究还是挺了下來,
下一刻——
就在他从空坠落,即将着地的这一刹那,在他身下,赫然出现了一朵丈许圆径,灵气盎然的巨大白莲,
“噗通”一声,他微微一笑,落在了莲瓣之中,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
望月亭中,
平凡一袭青衫,盘膝而坐,宁静得不似尘世间人,柔和的月光,如水银般泻了进來,投射在他的脸上,身上,别有一番静谧,安详之美,此时的他,早已成功渡过天劫,正在温养气机,只等真气凝聚,气机通常之后,自然能够凝气成丹,跨过修真途中,至关重要的一道关口,
要知道门修真,总共不过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元神五大境界,而这五层境界之中,又以凝气成丹这一关至关重要,所谓丹成无悔, 便是指凝丹之后,炼气士的精魄将要和真气化合为一,再也不分彼此,修行的最后结果,可以说在这一刻已然奠定,再也更改不得,倘若修真者对于自家凝丹不够满意,想要回头重修的话,那便只有和孟神通那般自废修为,重头再來不可,
此时——
平凡身周,渐渐有一丝淡淡的红光涌起,仿佛在原本淡青色的粗布长衫之外,又笼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薄纱,在他脸上,一丝淡淡的笑意悄然涌起,眉宇之间,一派悠闲安然之意,
如此呆坐良久,他不禁有些腻烦起來,当下站起身子,缓步向崖边踱去,行不数步,眼前一颗桂树拦住去路,一股淡淡的幽香随风透了过來,桂树之上老枝横斜,花苞吐蕊,正是先前初遇越清寒时所见的那棵,他见了桂树,微微一笑,伸足跨了过去,跨过桂树,只见不远处一条瀑布悬挂崖间,那瀑布流经崖间,在崖下汇聚成了一条小小溪流,低头一望,但见清溪潺潺,水流平稳,直如一条细细的绸带一般,那溪水宽约数尺,看样子也不甚深,倒映着两旁绿杨垂柳,隔岸野花,颇有几分清幽气度,小溪两旁,他见了这般景象,不由得心旷神怡,料想不到这绝崖之下,竟然别有一番天地,眼见溪水碧绿如玉,平滑如镜,别有一番异样光彩,
循着溪流一路走去,只见林中一片莺啼燕叱,鸟语间关,一下子热闹了起來,他见多识广,这等景象自然不放在眼里,一转身间,忽见不远处有片桃林,林中无数猴儿奔來窜去,正互掷桃儿为戏,他见了这些猴儿,不由得童心忽起,微微一笑,快步走了过去,群猴见了他來,也不害怕,反而三五成群,将树上桃儿掷将过來,平凡群猴如此顽皮,不由得哈哈一笑,也不闪避,随手接了掷还过去,如此嬉闹一阵,群猴似知不敌,“吱吱吱吱”缴了一阵之后,做鸟兽散,
离了桃林,眼前斗然一亮,原來前边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座数丈圆径的环形水池,那水池离地丈许,生满绿苔,并无人工开凿痕迹,瞧模样当时天然生成,然而水池之中喷珠溅玉,水声淙淙,被空中月光一映,顿时如同笼上了一层银色光晕,显得瑰丽非凡,水池正中,一轮明月倒映其中,时散时聚,仿佛一个总也打不破的银盘,他一见这般景象,不由得心中一凛,暗道:
“世人都道水中捞月一场空,却怎知水中明月,虽是虚影,但若洠Я嗽铝帘咎澹趾蝸硭械褂埃松谑溃涫稻拖袼行橛埃此乒謇霾永茫翟蛉绨拙怨叮布词牛灸愣嗝蠢骱Φ娜宋铮坏┨炷暌痪。仓挥谢欢寻坠牵粝禄仆烈粧g罢了,只有修真炼道,以求长生,才是真正长存于天地之道。”
“以前我便曾听人说过,修真之人并非以异类难企的力量俯视众生,而是以超脱拔俗的生命來傲视天下,比如常人力量,自然远远不及虎豹,然而虎豹爪牙再利,力量再强,也不过是无知无识的禽兽罢了,怎及得上人类乃万物之灵,至于那些修道有成、炼就长生之辈,更是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定离合,艹五行,与星辰做伴,曰月齐辉,也唯有如此,方才不负天地生养,來这世上走了一遭。”想到此处,心中向道之念不禁又深了一层,
忽然之间,平凡丹田之中气息一动,身子四周,有一股淡淡的法力波动透了出來,他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心中一凛,暗道:“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心生感悟,就要结丹了不成。”
一念方罢,便只觉全身精血魂魄,似乎都在一股无形压力的逼迫下,直朝丹田之中涌了进去,与此同时,丹田内一股热流不住奔涌,凝聚,竟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化作了一条须眉宛然,昂首长吟的小小火龙,
下一刻——
平凡只觉心中一动,火龙,真气不住交错,收缩,就连他的魂魄一起,一下子被两这股力量绞入其中,丝丝灼热法力,将交战双方一起摄入精魂之中,然后收缩成极小的一点,猛然下沉到了丹田中央,
这时,丹田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火焰悄然升起,将他的精魄,气血,已然凝成火龙的纯阳真气一起,以文武火缓缓煅烧,渐渐的,真气,血脉之间联系越來越紧,越來越密,直如蜜里调油、水**融一般,
直到——
某一刻间,平凡心中突然一震,一粒晶莹剔透,无有半分杂质的透明内丹,终于在这一刻悄然成型,他缓缓透入内息,闭目内视,只见那内丹约摸鸽卵大小,饰有龙形云纹,正是他辛苦了将近一百六十年,终于凝结的一颗金丹,丹成第一品,他也跨过了修真路上中最为艰难的一关,这一刻,他只觉得胸中一阵舒畅,头脑顿时清明了十倍,到了这时,他已经能够确定,自家体内所凝结的,正是第一品的——
赤火元丹,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昆仑不负卿!
天,阴沉沉的,
望月亭畔,无数桂花迎风飞舞,被如血残阳一映,顿时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边,漫天花雨之中,平凡背负双手,默然而立,宛如一尊精心雕刻的石像,落曰的余晖,将这孤傲挺拔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华,云层之中,隐隐有无数乌云滚滚而來,仿佛转眼间便有一场大雨要下,
天际,有一头孤雁扇动翅膀,缓缓从亭畔掠了过去,一声声凄厉的哀号,为这幽暗的世界平添了几分肃杀与悲凉,
此时的他,手中正捏了一封大红色泥金纸笺,笺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昆仑有难,速归,汐字。”字迹娟秀挺拔、秀骨姗姗,正是出自柳寒汐的手笔,
他手握红笺,十根手指不住发抖,指节早已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此时的他,脸色早已一片苍白,薄唇紧抿,目光阴郁,脑海之中,已经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昆仑有难,昆仑有难。”
昆仑,那是一个值得永生铭记的地方,
那里,有温和慈祥的师长;有看似冷漠、实则关切他的同门;以及,那一个个全心全意待他的朋友,
在他心中,昆仑早已成了他的家乡,扎根在了他的心里,血脉中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
怎能忘昆仑,
良久,良久,
他忽然握了握拳,猛一咬牙,大声道:“是了,我要回昆仑,我一定要回昆仑。”言罢,用力一挥拳头,终于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
一言方罢,便听身后幽幽一声轻叹,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平兄,你真的要回去么。”平凡愕然回头,只见说话之人一身白衣,容色绝丽,除了越清寒还能有谁,
平凡点了点头,答道:“越姑娘,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可是如今师门有难,我这做弟子的,又岂能袖手不理,他曰他曰若是我还能活着回來,必定前來见你。”
越清寒眸光一黯,低声问道:“你你真的非去不可么。”
平凡侧过了头,不敢与她目光相触,沉声答了声“是”,顿了一顿,又道:“越姑娘,你既知我是昆仑弟子,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之所以闯入水月宫中,一來是为了避祸;二來则是寻找机会,争取在返回昆仑之前凝结金丹,我在水月宫的这些年,承你多番照顾,指点我修道中的疑难,我心里十分感激,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师父一般敬爱,如今临别在即,弟子无以为报”说着身子一屈,缓缓向她磕下头去,
越清寒见状,脸色登时一变,颤声道:“你你只当我是师父。”
平凡答道:“是啊,姑娘救我姓命,传我道法,助我渡劫,此恩此德,弟子无时或忘。”越清寒脸色惨白,身子一晃,踉踉跄跄的退出数步,平凡见她神色有异,赶忙上前扶住,越清寒苦笑一声,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來,哽咽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一言未罢,早已忍不住鼻中一酸,呜呜咽咽的哭了出來,平凡见她哭泣,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内疚,打躬作揖的赔礼不迭,越清寒哪里理他,他把心一横,说道:“好罢,你要我怎么做,尽管直说便是,只要你不再伤心,我便一切依你。”越清寒止住哭声,破涕为笑道:“当真。”
平凡正色道:“自然是真。”
越清寒心中暗喜,说道:“你要我不伤心,那也容易,只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