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宫与28宿-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ɡ先僖皇篮屠牢魉顾氖溃≧ameses Ⅳ)时代宇宙图像的评注,后者提供了月亮运行的25年周期,这些内容被认为是源于埃及本土的。与生辰星占学有关的纸草文献中,比较重要的有《柏林纸草书》(Papyrus Berlin)8279号和《斯托巴特表》(Stobart Tablets),其中列有公元前16年至公元133年间若干年中(并非年年都有),五大行星与月亮在黄道各宫的位置数据,这对于排算和绘制算命天宫图来说,显然是非常有用的资料。
最后还需要指出,这些所谓“纯粹希腊化的”埃及星占学文献,其最终来源,都是巴比伦的。按照西方学者比较普遍的看法,埃及人在生辰星占学、特别是算命天宫图这一方面,只是接受、采纳和传递而已,几乎没有任何由他们作出的新发展。埃及人对后世西方星占学的贡献在其他方面,我们接下去就要谈到。
第二部分 外国篇第23节 后世西方星占学中的埃及色彩
一、黄道十二宫中的埃及色彩
我们在本书第一章第二节中已经指出过,图2是一幅1653年的版画,反映了巴比伦人、埃及人和亚述人对黄道十二宫系统的共同贡献,又经过希腊—拉丁化的承传。现在正需要重温此图。此图中保留埃及色彩最明显者,为白羊(Aries)、金牛(Taurus)、室女(Virgo)和摩羯(Capricornus)四宫,兹依次略述如下:
白羊宫:外起第三环中神物形象为人身羊首,第四环中神名为阿蒙,此即前面提到的埃及重要神祗阿蒙。在埃及神话中,阿蒙神有时就被表述为牡羊。克雷默(S。N。Kramer)编:《世界古代神话》(Mythologies of the Ancient World),魏庆征译,华夏出版社(1989),第32页。该神更经典的形象则如图5之A所示。
金牛宫:神形为牛,神名为阿匹斯(Apis)。阿匹斯即古埃及神话中的圣牛,又名天牛,其经典形象可见图6。
A戴羽冠的阿蒙(Amun)神B犬首人身的安努毕斯(Anubis)神
图5阿蒙(Amun)神与安怒毕斯(Anubis)神。
室女宫:神形为手持双穗的女子,神名则是大名鼎鼎的伊希斯。关于古埃及的伊希斯女神,已在前面谈过(参见本章第一节及图3),这里要注意的是女神手中的谷穗,这当然是生育、繁殖的象征;室女座中的第一星——室女座α星名叫斯比卡(Spica),而此字正是拉丁文“谷穗”之意,其间的历史脉络清楚可见。
图6古埃及神话中的圣牛阿匹斯(Apis)。
摩羯宫:神形为犬首人身之物与另一怪兽,神名为安努毕斯。安努毕斯为古埃及神话中的墓地之神,他要负责将尸体制成木乃伊。而在“冥间审判”中,安努毕斯掌管巨大的天秤,称量死者之心是否合乎正义,这种场合中他又常被绘成豹首人身。安努毕斯神的标准形象则如图5之B所示。
此外,埃及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黄道十二宫,或者称为兽带(zodiac,也译作黄道带)。1798年,拿破仑率军远征埃及时,曾在一座HatHor女神(天之女神)庙的室顶上发现一件这样的兽带浮雕。原件现藏于法国卢浮宫博物馆(Louvre museum)。庙是罗马皇帝提比略(Tiberius)统治时期建的,兽带的天象日期被标定为公元17年4月16日,但这种环形兽带系统在埃及的起源究竟有多长历史,目前尚不清楚。
二、四宫四神·《神使之书》·“大年”
后世西方星占学中,有不少重要内容被认为与古埃及人有渊源关系,这里略述其中比较值得注意者三则如次:
西方星占学家将黄道十二宫分成三类,其一曰“主宫”(cardinal signs),其二曰“定宫”(fixed signs),其三为“移宫”(mutable signs);每类各四宫,对应如下:
学者们认为,有证据表明,埃及人早在距今约三千多年前就已注意到了四个“定宫”。在法老赛蒂一世(Seti Ⅰ,死于公元前1298年)的石棺上,发现了代表“四神性”(four deities)的神祗形象,依次为:
Tuamutef豺首
Hapi犬首
Qebhsennuf鹰首
Mestha人首
这被认为显然是代表金牛、狮子、天蝎、宝瓶四定宫的——尽管此处的“宫”的概念与后世星占学家所持尚有区别。
所谓《神使之书》,相传为埃及的透特(Thot)神所收集。透特神在埃及中王国时代(公元前2133~前1786年)受到广泛崇拜,他被尊为发明写作之神、保护科学之神、守护经文之神以及诸神的代言人(信使);他原为月神,后来司掌计算与学术,他充当诸神的文书、译员;他还是太阳神拉在世间的代表;其形象多为首人身。透特神的神使之职,到希腊化时代一变而为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Hermes),再变而为罗马神话中的墨丘利(Mercury,正是西文中水星的名字)。约出生于公元150年的克雷芒(Clement,亚历山大城的)曾记述了他那个时代的埃及宗教游行——这种仪式中保存着许多古老的成分,其中特别提到《神使之书》(他称为“赫尔墨斯之书”)和星占家:
首先是指挥者,手持两卷赫尔墨斯之书,其一为对诸神的赞美歌,其二为对王家官衙的指导。接着是一位四卷赫尔墨斯星占之书的专家。再接着是一位宗教书记官,头戴羽饰,手持书册与尺,他被认为对于象形文字、宇宙学、地理学、日月和五大行星的顺序等等学问都无所不知。
所谓“四卷赫尔墨斯星占之书”,即指《神使之书》。在一些古代传说中,这部书有24卷,甚至有36525卷这样的夸诞之说。
《神使之书》中包含着宗教、几何、炼金术、天文、星占和许多其他方面的古老知识。这些知识在古埃及是属于禁秘的,只有最高贵的祭司阶层被允许接触它们。这种禁秘使得《神使之书》很难有完整的文本传世。古人曾猜测亚历山大大帝墓中有一部全本殉葬,但也无法证实。不过现在学者们已经能够知道,《神使之书》的星占学说包括好几个方面:如星占医学、旬星(decans;我们在前面已经讨论过)、黄道上的行星以及有星占学意义的各种度数。归于赫尔墨斯名下著作经常被后世的星占学引用。引用赫尔墨斯的星占家中较著名的有:安条克(Antiochus,雅典的)、萨拉皮翁(Sarapion,他是希腊大天文学—星占学家希巴恰斯的弟子),以及色拉西洛斯(Thrasyllus),他可能是罗马帝国时代最有影响的星占学家。
《神使之书》确实有一些内容流传至今,学者们相信,这些内容是从原初文本而来,经过希腊人的翻译保存;最后留下一个约公元5世纪时的拉丁文本(名为Liber Hermetis,即“Hermes之书”),系从希腊文转译而来。这个文本中的内容基本上可归入生辰星占学范畴;书中特别引人注目的内容是将黄道十二宫与人体各部位一一对应,这种对应在后世西方星占学中广泛采用(参看本书图1,其中星占家从头到脚盘踞着十二宫的神及兽,就是这种对应的具体表现)。关于这一文本中的星占学说,我们将在讨论罗马帝国时代的星占学时再详谈。
关于“大年”(Great year)的概念,据说渊源甚早。所谓“大年”,基本概念是:当世界开始存在的那一刻,五大行星全都位于白羊宫0°,也即黄经为零的位置上;当它们再次回归这一位置(指五颗行星又同时回到该处),就到了世界末日或黄金时代(golden age,指理想中的太平盛世)——这取决于星占学家是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这其间经过的时间,就是一个“大年”。这和古代印度人的“劫波”(kalpa;=432×107年)颇有些相似之处,不过“大年”远没有“劫波”那么长。
一个“大年”,被认为是26000年不到一点,这个值恰好是春分点岁差运动(precession)的周期。这样看来,“大年”的概念起源就不会太早,似乎应该是希腊化时代或稍早一点的产物。然而,在星占学家那里,却要追溯到遥远的古代。一个“大年”又被按照黄道十二宫分成12个“时代”,比如“金牛时代”被定为始于公元前4139年,“白羊时代”始于公元前1953年,“双鱼时代”约开始于公元220年,而“宝瓶时代”则要到公元2375年那年才开始,如此等等。而两个“时代”转换时,也没有明确的分界点,据说转换时期可延长到两个世纪之久。
“大年”的概念据说也与埃及人有关。“白羊时代”开始的公元前1953年,正是埃及历史上对阿蒙神的崇拜如日中天的时代,而我们前面已经谈到,阿蒙神有时就是被表述为牡羊形象的。不过这也多属推测之辞。在星占学中,一些后世习用的概念或传说,起源情况往往是不甚明确的。
第二部分 外国篇第24节 染上“星占疾病”之前的希腊人
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过默里关于星占学进入希腊“如同一种新疾病降临于某个偏僻海岛上的居民”的著名说法,当这种“星占疾病”降临希腊时,也确实曾遭到古希腊有识之士的反对。这方面特别著名的例子是天文学家、数学家欧多克斯(Eudoxus,公元前408~前355年),他坚决反对迦勒底的生辰星占学,曾说:“对于那些依据人们出生日期来预言和判断他们一生的迦勒底人,不应给予任何信任。”另一位学者西奥弗拉斯托斯(Theophrastus,约公元前372~前287年),系亚里士多德(Aristotle)的弟子,听说迦勒底星占家能够根据一个人出生的时刻来预言其人一生中的事件,如同天气预报那样,也大表惊异。然而,在另一方面,也应该看到,在古希腊自身的传统知识和思想中,并不是完全没有适宜星占学生长的土壤。这里姑举比较突出的两方面为例,略述如下:
一、择日之说
所谓择日,基本思想是:一年中的不同日子(或一月中的,或一日中的不同时刻),有好有坏,有吉有凶,有的宜做某些事而不宜做另一些事,因此行事时要先选择合适的日子和时刻。这种择日的思想和学说,在古代中国堪称源远流长,然而它在古希腊的历史还要早得多。
赫西奥德(Hesiod)是古希腊继荷马(Homer)之后最早的诗人,他生活和创作的时代,根据现代学者的研究,约在公元前8世纪上半叶。赫西奥德有多种著作留存至今,其中最著名的一种为长诗《工作与时日》(Erga kai Hemerai)。这部长诗的最后部分(765至828行),竟全是讲择日的,非常详细,兹摘录若干如下:赫西奥德(Hesiod):《工作与时日·神谱》,张竹明、蒋平译,商务印书馆(1991),第23~25页。
下述这些日子是无所不知的宙斯(Zeus)定下的,只要人们能不把它们搞错了。
首先,每月的第一、第四、第七天皆是神圣之日。……第八天、第九天——上旬里至少这两天是特别有利于人类劳动的。十一日和十二日两天都是好日子,无论用于剪羊毛,还是用来收获喜人的果实;……
每月中旬的第六天非常不利于植物,但有利于男孩降世,虽然也不利于女孩出生,不利于姑娘出嫁。每月上旬的第六天不适宜女婴出世,……这天适宜男孩降世。但是,那天出生的人将喜欢挖苦、说谎、狡辩和私通。
在伟大的第十二天,聪明人应该诞生,这样的人最有深谋远虑。每月第十天是男性降生的吉祥日,每月中旬的第四天是女性降生的吉祥日……
要躲过每月第五天,因为这些天艰难可怕。在某个月的第五天,据说厄里倪厄斯(Erinyes,复仇女神)曾帮助了誓约女神的降生,而誓约女神是斯特里夫(Strife,不和女神)生下来追究违誓者的。
每月中旬第九天愈晚愈好,但上旬的第九天完全无害于人类,这天无论对男性还是女性都是出生的吉祥日,……
以上说的这些日子对大地上的人类是一大恩典。其余日子捉摸不定,不那么吉利,不带来任何东西。……一个人能知道所有这些事情,做自己本份的工作,不冒犯永生的神灵,能识别鸟类的前兆和避免犯罪,这个人在这些日子里就能快乐,就能幸运。
这种择日的学说,在本质上与巴比伦的生辰星占学实有相同之处。在古代印度星占学中,择日之说发展得更为完备周密,而且印度古代的星占—天文学与巴比伦及希腊都大有渊源。
二、天象迷信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学术的代表人物,也可以说是古代世界最著名的百科全书式作者。在他流传下来的大量著作中,集中讨论天学的有《论天》(De Caelo)和《天象学》(Meteorologika,以前中文常译作《气象学》,不确)两种。还有一个短篇《论宇宙》中也谈到一些,这相传是他致亚历山大大帝的一封信——他是这位著名君王的老师;但通常认为该篇出于后人伪托,并非亚里士多德本人手笔。
在《天象学》中,亚里士多德用了不少篇幅谈论彗星。他认为彗星的构成性质类似火,因而彗星出现常常是干旱和大风的预兆:
当彗星很多,而且经常出现时,那些年份就明显是干旱的和多风的。……例如,当那块石头从气中落入埃戈斯河中时,它就是先被风刮上去,然后在白天落下的;在那时,有颗彗星也恰巧出现在西方。再有,在大彗星出现时,冬季干燥,北风凛冽,潮浪由于风而相对撞;……再有,在尼古麦克霍斯(Nikomakhos)统治时(按为公元前341~前340年),一颗彗星在赤道圈周围出现了几天(这一次没有升起在西方),这与科林斯发生的风暴是一致的。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天象学》,徐开来译,《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二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第487页。
这种认为天象能够影响气象的思想,在古代是常见的,后来又由此演化为所谓“星占气象学”,专据星象以预言气候气象。这种古老的迷信前几年也曾在中国大地上又觅得一位传人,一时间招摇过市,着实热闹过一阵。当然,与古希腊学术大师亚里士多德相比,虽有许多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