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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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在此叩谢了!”
看到这里,余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世间还真存有此妖魔,有些科学所解释不通的事,或许还真是冥冥之中的一切造物者的安排呢?那老道长说有缘人得他一宝物便可灭了那妖魔,只是可叹我一儒弱书生如何就是那有缘人呢?而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与一妖魔抗挣呢?即便有了那个宝物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何况那宝物又是怎么样的一件宝贝呢?我究竟要不要拿了那宝物管这挡闲事呢?正当余恺手里拿着那封信低头不语,左右为难之时,一旁的小道士忽从道袍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余恺道:
“这是家师临终前让我转交于施主的!说有了此物施主必可放心大胆而去为之了!”
余恺皱了皱眉,看了小道士半响最后一咬牙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宝物,他放在掌心里细细瞧看,这是个用黄色绸布所做的小布袋,那布袋三寸见方,缝制的还较为精细。布袋的前后两面用朱砂各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看样子应该是道家专用的降魔除妖的咒符吧。袋袋的口边用一根红丝线捆扎着。正当余恺要打开红丝线看看袋袋里面的是什么东西时,小道士忙在一旁制止道:
“家师临终曾嘱咐小道告诉施主,只有到了事情发展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打开此袋,还望施主切记!”
余恺听了小道士的话,想来那老道长有一定的道行,他吩咐的话自己还是听命为好,要不然弄坏了宝物,害了自己的卿卿小命还真的不值得,但也不知道这小布袋袋到时候真的能不能救了自己还有那一村子的人的性命呢?到时候再说吧!想到这里,余恺把小黄布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放好,然后向小道士告辞而去。
出了清云观,余恺一边往市区赶去,一边让自己繁烦的心静了下来,打算理了一下头绪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可凡的死极有可能和那个村子“死亡墓”里的阴尸有关,可是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按理说可凡并不是胡主任那个村子里的人,再者他也早过了十八周岁。那么剩下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此事,所以那妖魔对他下了毒手?但是,这样子想来为什么老道长他知道了此事几十年来他会平安无事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渊源呢?余恺想来想去百思而不得其解。
转眼车已到了市区里,余恺下得车来,想想这事只能靠自己查清楚了,不但是为了给可凡一个在天之灵的安慰,也是帮胡主任他们村子永远不再死更多无辜的孩子,想到这里,余恺心下里想定,大步朝医院走去。
煤油灯火在昏暗的屋子里一明一暗地随风摇晃着,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沉闷的气息。
村长戴着那顶祖上传下来的破羊皮帽,低着头阴沉着脸闷坐在屋子一角的破木凳上狠命地抽着自制的土烟,时不时有一两声厌人的咳嗽从喉咙底里发出来,给这间小土屋增添一点生气。
村长的老婆子此刻正端坐在烧得火热的土炕上,一边纳着那双纳了近一个冬天还未纳完的布底鞋子面,一边慌恐不安地看看身边垂头不响的老头子,接着又偷偷拿眼眯瞧坐在另一边长板凳上正不停地搓着手取暧的余恺。
她有点想不通,一整天了老头子什么话都没有吭声,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家的小孙子的病情烦忧呢?还是在为今天这个刚到来的那个陌生年青人急燥不安?或者是为前几天山娃子死后就失踪不见的山娃子他爹的下落不明而担心呢?
虽说儿子胡小根今天打来了一个电话,让她们老俩口好好照顾和配合好这位年青人,说是来调查“死亡墓”一事的,以后小孙子的命还能不能活过今年就全指望他了,可是这事祖祖辈辈都传了那么多年了,小孙子的命还能救的活吗?当年那个有道行的老道长救了儿子小根的命后,说小孙子的命他是救不了的,现如今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难道就能救活了吗?
唉,还真是愁啊!不过不管怎么样,咱儿子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读了那么多年的洋墨水应该是比我们老俩口及全村子的人知道的多,更何况那孙子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能不贴心地疼吗?
想到这里,村长的老婆子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皮子想说点什么,此时她的心里有点暗暗责怪老头子,心情再怎么样不好,这样子冷落了那个年青人毕竟是不怎样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客人。儿子怪罪下来那还是小事,耽误了小孙子的命的话,那可让她们俩老怎么去见胡家的列祖列宗啊!
可是埋怨归埋怨,最后村长的老婆子还是胆怯地看了看村长,使劲咽了下唾沫轻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纳她的鞋面子去了。
余恺此时一边不停地打量着这间简陋的近似于一贫如洗的小屋子,一边拿眼直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胡主任他爹:胡村长。
从傍晚到达胡主任老家的村子后,这个胡村长和他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不吭声。余恺一直等到吃过晚饭后歇息了好一阵子,这席间除了村长的老婆子和他不咸不淡地说过几句家常话外,那胡村长还是他刚到时的那副样子,依旧保持着他的沉默劲。
余恺心里暗暗思量着,不知道胡主任他爹是不欢迎他一个陌生人对此事的介入呢?还是另外有事在他的心里烦恼着所以不愿意吭声呢?可是这样子下去,让他怎么样找查那“死亡墓”的线索呢?胡主任的儿子还等着他救命呢?可凡的在天之灵也指望着他余恺能为他还个明白呢?想到这里,余恺决定自己先来打破这个僵局:
“胡村长,你们这里怎么还在用煤汕灯啊,为什么村子到现在还不通电呢?”
初到此村的余恺发现胡主任老家村子的落后状况完全超乎他的想像之外。虽然这个小村庄离余恺他们所在的县市区也不过区区20多公里路程,可是这两者之间的生活状况相差那么大,这不能不让余恺感到惊讶。
村长抬起头来伸手拿下嘴里的土烟,长长吁了口气朝地上使劲地吐了口烟沫子,然后冲余恺勉强苦笑了一下,翁声翁气地道:
“刚开始的前几年,县里也来人给我们村子通了电,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第一天接好第二天就断了,这样子翻翻复复了好几次,后来县里有人隐约听说了我们这件事,认为断电和这事有关,到最后那些管事的人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么着,最后对通电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现在县里各镇村发展的那么快,怎么你们村子的生活条件还……”
说到这里,余恺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晚饭吃的那顿烤地瓜此时还在他的胃里慢慢地消化着。
村长忽地也意识到了什么,黑黑的脸膛刹时变得有点发红发暗。他拿起那管老烟枪往旁边的木桌子上磕了磕,然后缓缓插腰带后面,眼睛黯然地望着余恺道:
“村子里的人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事就会落到自家孩子的头上,于是就拼命地生孩子防备着,到后来村子里的人口是越来越多。我们村子本身底子就薄,再加上这山里头的资源也有限,更何况我们这村子里的人又不能离开村子去外面讨活计,所以都只能聚集在这里靠着自耕自织的生活过日子,我们的村子也就落得如今这个穷现状了!”
“那么县里就没有人管过你们村的计划生育吗?还有政府也没有为你们村子的这种落后状况想过什么法子吗?”
余恺心存疑惑地追问道。
“县里不是不知道我们村孩子超生的事,可是对于每年冬至死个孩子的事也没法对我们村民有个交待,再加上我们村子处在一个山岙里面,和外面也不怎么接触,每当县里有人来大伙就往深山里躲,最后政府管不了这事也只好开只眼闭只眼听任置之了。唉,年轻人你所说的我们村这种落后面貌,政府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县里每年都有一定的款子拨下来,可是僧多粥少啊,这又能改变的了我们村多少呢?”
村长说完这些话便低头不语了。余恺听了心里想想,村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事能怪得了谁呢?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呢?还是政府?或者说是那个罪魁祸首“死亡墓”呢?
余恺正暗自感叹着,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搬出去住吗?为什么你儿子胡小根却搬到县里去了!”
听了余恺的问话,村长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余恺见状,心里不由得暗怪自己多嘴,这村子里的人都忌讳搬出这个村子去外面居住,这一点胡主任不是不知道,而且当时在医院余恺记得他也对自己讲过,可是现在胡小根却不顾这个忌令堂而皇之地住在了县城里,这对于他们胡家来说应该是很忌讳的一件事吧!
“村子里有的人家实在是穷的快过不下去了,于是就让女娃子出去打工再寄钱回来养家,现在这事在这村子里已经是件很平常的事了!因为女娃子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男娃子就不同了,所以家家户户的男娃子都在家里伺弄着田地。不过如果女娃子在外面结婚生了男孩,那么她最后也要回这个村子里来的!”
“那么出去打工的女孩子生了女孩就不用再回这个村子了吗?”
“没用的,这个‘死亡墓’所定的规矩是谁也破不了的,祖祖辈辈就这样子传下来了,没有人可以逃脱的了的!”
“胡村长,你的意思是……”
“如果女娃子生下的是女娃,她们一家是可以留在外面过日子,但如果那女娃长大了结婚生了个男娃,那么她就必须得带着这个孩子回村子里来。如果不回的话,那么她的孩子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村长停顿了一下,见余恺还直瞪瞪地带着惊奇的目光望着他时,他又补充道:
“如果回到了村子里,说不定死还轮不到她孩子的头上,但如果不回村子的话,那么她的孩子一定是死定了的!这个‘死亡墓’对于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的祖祖孙孙都是逃脱不掉的!”
村长重重地说完这句话,一时气急攻心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
一旁的余恺听了村长的这番话,心里不由一阵发毛,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生在这个村子里,要不然此刻的他说不定尸骨早寒了,想想村长的最后几句话,生在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说不定到最后都会累及到自己的子子孙孙,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
“那么胡主任他……”
“唉!起初我是不想让小根出去的,我们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再加上我们也碰到过那档子事,要不是当年那道长出手相救,我们胡家早断子绝孙了。本来我是说什么都不让他去县里的,可是那年他大学毕业非要留在县里做什么编辑,虽然他自己本身经过那件事的折难,可是当时他的年纪还小,再加上这几年在外洋墨水喝多了,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说什么他已经过了那一关不会再有什么事的。最后我也拗不过他,同意他搬了出去,唉,如果当初我不同意,说定小孙子就不会碰到这码子事了,我,唉!我们胡家……”
说到这里,村长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有点哽咽,而村长的老婆子此刻早已拿着衣袖在一旁抹眼泪了。
余恺见状也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好,只好沉默着陪着他们俩沉浸在这种伤痛的情绪中。
外面的风吹的更紧了,呼呼地把窗子拍得直响,余恺的身子不由得轻轻颤了一下,他把衣服领子拉了拉紧,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究竟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是否能解决的了这村子几百年来所受到妖魔的死亡诅咒呢?
正当他惴惴不安地想着心事,忽然他听到村长在问他:
“这次来查这事的当真就你独自一人吗?”
余恺心下里一听这话,忽感到一阵心惊,他忙问道:
“对,我和胡主任说了就我一人来调查此事,难道?莫非还有其他人来这村子调查此事吗?”
此时,余恺心里忽然想到了小若,他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他真希望小若不要来趟这趟浑水了,毕竟调查这事余恺在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啊!
村长没有马上回答,他从腰后间拿出那管老烟枪,接着朝衣袋里摸索出几片烟片来,然后低着头抖抖地把黑焦的烟叶装到那个油黑发亮的烟斗里。不一会儿他点着了那管老烟枪朝空中长长地吐口烟圈,最后眯着眼冲着余恺缓缓道:
“奇怪了,怎么今天村子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陌生人呢?”
来村子的陌生人当中并没有小若,这让余恺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心里话他真的不想再有无辜的人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了,如果以他的生命作为界线可以换回“死亡墓”事件的终结,此刻的余恺心里已是很愿意如此了的。
可是接下去和村长的聊天,却让余恺稍感到轻松的心里不得不又暗暗沉重起来。
这一天,来村子里的陌生人加上余恺前前后后总共来了七个人。
有陌生人的到来这对于胡主任老家的村子来说可是件破天荒的大事。平常除了那些女孩子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不得不回到这个村里来时,在其他的时间,村子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陌生人来的。就连那县政府的领导也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蜻蜓点水地来村子一下,然后马上钻进车子一阵狂风似地匆匆离去。
然现今这些和村子无关的陌生人不但来到了这个村子里,而且还居住了下来。这不但不能让村长心里有客人到来的欣喜之情,相反此时的他心情可是无比的沉重和不安。
当年那道长临走前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也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救的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至今让他惴惴不安,时常在脑子盘旋折磨着,而今加上这些陌生人的莫名突如而至的感觉,更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恐慌。
这些恐慌究竟来自于那里呢?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村子从此都不会再像每年冬至死一个男孩子那样简单太平了!
第一批到达村子的陌生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妇。据她自称,她是从老家逃荒而来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因家中已无人丁,再加上年关渐近衣食还没有着落,所以逃难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想讨口饭吃,以便捱过年底再作商计。
余恺听了村长的介绍觉得这个乞丐老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城市的各角各处随时都可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