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9-真爱是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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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一顾的男人如今已是凤毛麟角。现在想来咏梅那天说这些话是很真诚的。而我当时却在想,现在这些女孩跑业务真的不容易,难怪听说有些女业务员为签大单不惜献出身体。咏梅同样不能脱俗。当然,这和我毫无关系,我早已把这类女孩划定在我未来的老婆之外。时间不长,我被总部调到广东开辟新市场,接着不久我在当地找了女朋友结了婚。
好长时间,咏梅总是和我不间断地保持电话联系,或给我发一些信息。有几次,弄得我老婆醋意大发,搞得我后院失火,很不愉快。我真是未吃到鱼粘了一身腥。于是我又一次讨厌她,而且讨厌感愈加强烈。有时,看到她的号码,我干脆不接,但她会锲而不舍,搞得周围人都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无可奈何之下,我换了手机号码。
后来发生了两件让我终身羞耻和跌入深渊的事。
一件是我手下的副经理设了个完美的圈套,勾结当地人,堂而皇之地从我手里骗走了一批数目不小的货,让我赔尽了家产,这对我这个在商场转悠了多年的老手来说,显然是不可理解的,被公司削职处理自在情理之中;另一件是之后不久我的老婆就住到别的男人家里去了,送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书,让我丢尽了脸面。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我是那么孤苦伶仃,我尝到了什么是凄凄惨惨的滋味。我在不知想对咏梅说什么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拨通了咏梅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个男人,恶狠狠地问我是什么人。
我真的感到世界完全沦陷了。我整日用酒精麻醉,度着不知天在哪儿地在哪儿的日子。
有一天,我深一脚、浅一脚在大街上晃悠的时候,朦胧中感觉被一个女人搀扶着,后来还被放到了一张温暖的床上,那个女人流着眼泪,又是亲我,又是打我,折腾得我很难受,后来我就疲惫地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告诉我,有一个女人把我送来后,又走了,交代护士好好照应我,她会马上回来。听着,我已是泪流满面。
爱若不能给予,便是害。
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因为慈悲所以冷酷:叶倾城
去年暑假,有学生到公司实习,三五次叮嘱必须着装整齐,竟还有个男生穿了T恤短裤来。我一皱眉喝道:“回去换了再来。”
男孩惊得退了两步,又迈前一步,嗫嚅道:“前天把衣服都泡在洗衣粉里了,昨天忘洗了……”眼神委屈惊惶,如小老鼠,上灯台,哎哟哎哟下不来,上唇初生的微浓汗毛,分明还是个孩子。我不由得心软,挥挥手:“明天不许了。”
我就这样认识了小鲸。
小鲸五官清秀,笑起来有小小的妩媚,叫他做事时,应得快,飞身前去,雪白衬衣下摆扬起如鸟翼。那是我们都曾有过的,白鸟青春。电脑也玩得极好,偶尔公司电脑出点小故障,他三把两把就摆平了。我一向都喜欢聪明孩子,故而对他,格外纵容。
那时业务正忙,所有实习生都被分派去做市场调查,再交回答卷。小鲸的那一份,我看出了破绽:“你不忙走,我有话说。”
我正思量措词,他已急急认错:“对不起,今天太热,我中午觉得头晕目眩,一定是中暑了,我就到一个朋友那里躺了一会儿……”
听得见窗外,热空气流动的嘶嘶声,如此酷暑,对这批未出茅庐的少年,我是不是太严厉了?而小鲸,有着一张令人不忍深责的脸。我说:“以后有突发情况向我说明,不能再这样了。”
实习结束后,小鲸有时还会过来玩,用一下宽带,也顺便蹭一顿午饭,起身,一拍口袋惊呼:“呀,我的钱丢在那件衣服里了。我要去电脑城买瑞星杀毒的。你借我一点好吗?”我笑骂:“冒失鬼。”顺手给他300块钱。
不久之后,我家里电脑老出故障,我想到小鲸,打过去,手机号码是空号。我隐隐想起,向我借钱那次,是小鲸最后一次来公司。
不能,也不愿往坏处想。我找到小鲸的同学,请他们转告,但一直没收到回电。又要到他的新手机号码,用办公室电话打过去,响了一声就断了。我不甘不愿,如同无端遭弃的女子,又用公用电话打了,通了。我问:“是小鲸吗?”转瞬挂断。
我内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300元,我损失得起,只是,我一向宠他若弟,怜他如子。
欠债不还的人,多的是。见过白胖得无耻的嘴脸:“你还能杀了我?”我当下只微微笑,却不屈不挠缠斗到底,终于拿回全款。
我却不能如此对待小鲸,我相信他不是有意,只是年轻爱玩,老筹措不出来,便躲——其实我,根本没有追他还钱的意思。
却没想到,小鲸忽然来找我,双手递上信封:“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前段时间复习太紧了。”秋冬日子,小鲸脸冻得红扑扑的,如饴糖。
我淡淡地,等他开口。原来他报考研究生,导师曾是我的老师,他来问我,能否帮他跟老师联系上。我一言不发,只把信封搁在桌上,忽然懂得何谓如释重负。我还记得,夏天的小鲸,从外面回来时,挥汗如雨的脸孔,如向日葵热烈健康。
到底还是年轻,小鲸脸红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谈了一个女朋友,老是没有钱,对不起……”哀恳的眼神,如偷吃了糖果的小孩,站在佯装生气的大人面前。
而大人们是不是这样教的呢:做错事不要紧,只要肯认错就行。
我说:“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你。”转身走开。
我还是喜欢他的,所以,更加不能原谅。这原谅是放纵,会成为一个允诺,引诱他犯下另一次的错。那另一次,是否会更严重,更不可饶恕?
可以感觉到,背后他失落的眼神,我的拒绝是残酷的。或许,只有经过这般重创,小鲸才能慢慢学会,世间有一些基本规则,永远不能试图冒犯,如不可碰触火,或者电。
雪的冰冷,原是大地最温暖的覆盖。而我,因为慈悲,所以,不得不冷酷。
有时候冷酷是为了刺激自尊,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马鸣的同学会:无风
天麻麻亮,大学生马鸣便起床了。
秸秆木栅圈起的院子里,父亲“霍霍”的磨刀声在日渐浓郁的年的气氛里显得格外悦耳。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六,今年的同学会转到马鸣家。
同学会在马鸣的家乡很是流行,每个假期由金榜题名的“天之骄子”们自发举行,次数不定,尤以寒假最盛。每逢这时,胸别闪亮校徽的新朋旧友一个个心似归鸿,你来我往,热闹而又喜庆。当然,多少也有些炫耀的成分。
早在元旦前两天,尚在学校的马鸣便开始逐一给外省念书的几个学友寄出挂号信,确定了腊月二十六的聚会时间。
但事实上,马鸣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去年元旦前,二柱子商量同学会的信早已八百里加急般飞到了马鸣案头。
马鸣想,去年大意失荆州,一不留神着了二柱子的“酒道”,这次无论如何要报这一箭之仇。
灶间,新宰的芦花大公鸡早已煺毛开膛收拾干净,直等贵客的驾临。
太阳当顶时,二柱子们果然跨着锃亮的单车,西装革履地在村里人们艳羡的目光中鱼贯而来。一时间,宽敞的堂屋里高朋满座,端茶的,递水的,笑语朗朗。不大的农家小院里到处荡漾着快乐的笑声。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状元”,马鸣爹娘自然乐不可支。一一介绍后,老两口儿麻利地挽起袖口,一个掌勺,一个添火,乒乒乓乓地忙乎起来。马鸣无事,便招待众兄弟喝茶聊天儿。一炷香的工夫,饭菜上齐,冷热荤素摆了一大桌子。大伙儿起身,盛赞菜肴的色香造型后招呼马鸣爹娘一块儿就座。马鸣父亲不好意思地抻了抻有些起皱的海军蓝中山装,憨厚一笑:“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哥儿几个好好玩玩。”说完拉着马鸣娘一头扎进灶间。众人不再拘于俗礼,按惯例由马鸣致过开幕词后,杯盘筷勺便快乐地鸣响起来。
三杯开门酒后,马鸣有目的地向二柱子发起了攻势。也不知是有意给东家一点面子还是咋的,一向号称“神拳”的二柱子竟连连败北,直呼手臭。
那一餐,气氛异常热烈。哥儿几个侃人生、叙别情,“剪刀布”、“魁五首”,一直闹腾到太阳也显出醉色方才撤席换茶。
二柱子喝翻了。
总结战果,马鸣大获全胜。
看着二柱子面红耳赤、步履蹒跚的窘态,马鸣大笑着递过一枝当地产的“茅庐”烟:“真是去年河东,今年河西啊!”
当下即有人不服:“明年到……到我那儿,你……敢是不敢?”
马鸣又笑:“难道怕你不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送走学友,马鸣这才想起半天没见着爹娘。也是,一年难得一聚的,客人走时打个招呼,也显得热情些。马鸣正站在村口暗自咕哝,见隔壁五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马鸣转过身,满嘴酒气地问。
“正找你哩,你爹在大棚里晕倒了!”
“啥?”马鸣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半,撒腿踉跄着向自家菜地跑去。
地头儿站着几个乡邻,父亲正靠在干枯的草坡上喘气。
“爹,你咋了?”马鸣有些害怕,腔调都变了。
“不碍事,大棚里有点儿憋气,出来吹吹风就好了。”
“以后可得注意点儿。”大伙儿都说。
看着已无大碍,村里的二拐子开玩笑:“德生啊,你看你,你这是身子弱闹哩,这两天菜金贵,也不能挣钱不要命了。钱都让你挣了,我们喝西北风去?”
“那你说咋整,娃儿们上学,过了年又是几千块生活费。不趁这几天,指望啥?”马鸣爹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从草坡上坐起来,“小鸣子,客人都送走了?咳,只说明儿早等着发菜,没顾上回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也不知道吃好了没有。”
“爹——”马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头儿上,两行眼泪滚落,滴在了胸前闪亮的校徽上。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看到一身粗布衣的马鸣和他爹一块儿去了菜市。
又一个假期到了,马鸣却没向爹娘提起参加同学会的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珍惜父母的辛勤劳作,珍惜他们的爱。
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春天有月亮的晚上:魏永贵
夜风轻拂,月光满地。
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激动的时刻。
男人和女人,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走到了一起。
男人和女人是到这个叫龙湖的地方参加一个会议的。男人和女人就在会上认识了。
散会前的那个晚上,男人推开窗子,看见那么好的月光,就产生了约一个人出去走走的想法。这是春天的夜晚,又是满月。
男人就试着拨了女人的电话。那时候,女人梳洗完了,正好一个人闲在房间。
男人调侃说,陪你或者陪我,去晒晒月亮吧。
女人听出了男人的声音,犹豫了一刻,说,好哇,等我一下,我还要擦点霜呢。
于是,男人和女人就出了房间。就走进了这个有月亮的春天的夜晚。
夜灯在湖上眨着眼睛。柳梢在湖面无声摇曳。
男人和女人并肩走在湖边的石道上,踩着一地碎银似的月光。
这天这地就好像被牛奶洗过,这么白,而且,还有一股香气。男人仰脸吸着鼻子。男人的语气十分抒情。
女人就呵呵笑了。女人说看来你是写过诗的吧,我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男人说,那不是在这样的时刻,又是和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一起嘛。
噢,对了,女人又笑着说,你刚才的描写,好像在我那读小学的儿子的作文里出现过。
男人就说,那你可得警惕了,你儿子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想谈恋爱了。
女人在月光下瞪了男人一眼。女人这个时候突然被地上的一个东西磕绊了一下,在趔趄的一刻,男人拉住了女人的手。等女人站稳了,男人就松开了女人的手。
男人说你的手冰凉冰凉的。是的,冰凉的小手。男人又重复了一句。
女人回头在月光下笑了笑没有回答。女人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女人就向一棵柳树蹦了一蹦,一边举起手想去抓那根垂在头顶的柳枝,却没有够着。不死心的女人再一次轻轻跃起,白色的衣衫在月光里飞舞。
男人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冲动。
男人就在那一瞬抱起了女人。
其实抱起眼前这个女人的欲望一直鼓动着男人。
男人本来似乎是要抱起女人去抓那根柳枝的,在那一刻却突然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女人挣扎了几下,忽然就软了下来。
那时候只有柳叶呓语般的簌簌声。一只夜鸟不知在哪个枝头遥唱。女人这个时候突然呜呜哭了起来。女人的瘦肩在男人怀里轻轻耸动。
男人慌了,急忙把女人放了下来。女人蹲在地上轻声呜咽。对不起,你看,我——
男人结巴起来,搓着手,伸手想要抚住女人的肩,却又缩回了手。后来女人说话了。
女人默望着湖水,嗫嚅道,他都十一年没有这样抱我了……
男人踮了脚尖,折下那根柳枝,悄悄递到已经立起来的女人的手里。男人和女人默默并肩走着。
那时候月光满地。
两天后,又一个月光满地的晚上,男人回到了家门口。一袭睡衣睡眼蒙眬的妻子给男人开了门。
男人关了身后的门,轻轻放下旅行包,抱起了妻子。妻子滚烫的身体在男人怀里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