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五胡战史 >

第60部分

五胡战史-第60部分

小说: 五胡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这句话,他掌心的宝刀忽地碎成七片,散落地上。 
  适才他一刀断掉三剑二臂,不啻与祖逖、刘琨十成功力硬拚,这记举世无双的内力碰击,便算是一百个大铁锤,也得给击成碎裂,石氏昌刀虽是世上无对的利刃,究竟亦由凡间之铁铸成,如何禁受得住? 
  三人的内力一直在刀身来回碰击,石勒本以内力护住刀身,企图逐点逐滴化去刀中内力,令其不至折断。可是他咯出鲜血,真气一泄,刀身蕴含的内力立刻把这柄天下第一的石氏昌刀震成片片。 
  石勒凝视掌中仅剩下的刀柄,叹息道:“只可惜了这柄跟了我二十三年的绝世宝刀。” 
  王绝之道:“你一举毁掉了当今两大名剑的手臂,难道不值得牺牲区区一刀吗?” 
  若是换了石虎,听到这句话,定然豪情大笑,哈哈说句:“不错,不错。” 
  可是石勒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石勒随手一掌,不见他提气运劲,地上忽然无故多了一个三尺见方、一尺见深的坑来。 
  如果要一掌隔空击出一个洞穴,虽然大大不易,可是在一流高手的眼中,还是不难做到。然而这一掌劲力内蕴,沙石不飞,无声无息地印出了一个深坑,这份功力委实是旷古烁今,骇人听闻,王绝之是明眼人,暗暗为之咋舌。 
  只见石勒一块一块拾起石氏昌刀的碎片,整整齐齐堆放在坑内,再用双手拨沙埋掉刀的碎片。 
  然后,石勒走到一块比他还高的巨石前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绝之吃惊不已:这块巨石怕不有超逾千斤之重,他双手环抱也还抱不到巨石的一半,他不是想…… 
  石勒正是要要搬动巨石。他虽抱不住石头,双掌一拍,如同摧枯拉朽般,深深陷进石内,仰天吐出了一口长气,低沉喝了一声,竟把这块逾千斤的巨石托起来! 
  他走了数步,把巨石压在埋刀处的上面,轻轻放下。巨石极重,这一压登时陷地逾半尺之深。 
  王绝之见石勒食指草草数“笔”,在石上刻了一柄刀的形状,再印上一记掌印。他明白石勒不识字,这一“刀”一掌,正是说明此石是“石勒埋刀处”的意思。 
  饶是石勒神武盖世,搬动了这块巨石,也不禁微微喘气。 
  石虎提起内力,想贯输一点真气给从父稳住内息,他才举起手来,却给石勒捉住了。 
  石勒道:“不用了,区区小事,不碍事的。” 
  他走到王绝之的身前,问道:“一个月,你的伤可好了没有?” 
  王绝之道:“十天也尽够了。” 
  石勒点头道:“很好,十五天后的任何一天,你随时来找我决战。” 
  王绝之道:“在哪里战?” 
  石勒道:“你喜欢在哪里死,就在哪里战。” 
  他说得平平淡淡,就像跟他动手,死亡是天经地义的事。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绝之微笑道:“十五天后,我到哪里找你,你会留在天水,还是不在?” 
  到了这地步,王绝之居然还笑得出来。他跟石勒决斗,能有一分半分的胜算吗?十五天后,便是他的死期! 
  石勒道:“我今晚便会离开天水,回到襄国。无论我在甚么地方,你总会找得到我,是不是?” 
  王绝之道:“是。” 
  的确,像石勒这种“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的大人物,去哪里都造成天下震动,随便在途胡找任何人一问,都能知道他身在何方的。 
  石勒道:“你可知我为何答应与你决斗?” 
  王绝之道:“不知。” 
  这三年来,他千方百计约战石勒,始终不得回覆。他实在想不通张宾究竟用了甚么方法,使得石勒应承与他一战。 
  石勒道:“你一定以为是右侯劝我与你交手的,对不对?” 
  王绝之想不到石勒居然连张宾的事也知道了,只有点头道:“是。” 
  石勒道:“事实却并非你所料。是我决定了跟你一战,才叫右侯通知你的。” 
  王绝之又点了一记头,他可想不通为何石勒要告诉他这件事?不管是石勒的决定还是张宾的决定,究竟有何分别? 
  石勒道:“我终于答应跟你决战,你可知是为了甚么原因?” 
  王绝之道:“不知道。” 
  天水位处高地,天低云低,石勒远眺悠悠飘过的白云,回忆着许多许多年前的往事。 
  “这个故事我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十四岁那年,我跟乡人到洛阳行贩,离城时,在往东门的路上,一直放吭长啸而走。后来过了很久,我方才知道,当日王衍听到了我的啸声,曾经大遣人手,搜捕发啸之人。” 
  王绝之静静听着石勒说着故事。他知道石勒说出这段陈年旧事来,定有深意。 
  石勒续道:“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当日王衍碰巧路过,无意听到我的啸声,曾经遣人搜捕发啸之人,你道是为了甚么原因?” 
  王绝之摇头道:“我猜不到。” 
  石勒道:“王衍命令手下,寻到发啸之人如果是胡人,必将其杀死,如果是汉人,便千方百计也得收归麾下,如果其人不肯归顺,也得立杀之。嘿嘿,这王衍当真是一代人杰,当时我未习武功,只是随意长啸,他已听出我是武学奇才,恐怕我为将来天下之患,立时下了不招揽我便得杀我的命令,幸好你父识见虽强,行事却是拖泥带水,成事不足,致令我大命逃过了这一劫,否则焉有今日的石勒?” 
  王绝之道:“怪不得你如此推崇我父,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童故事存在。” 
  石勒续道:“你父亲智慧非凡,眼光更无人能及。然而他犯下的错,我石勒却是绝不会重蹈覆辙!” 
  王绝之道:“哦?” 
  石勒道:“王衍毕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杀掉我。而我绝不会重蹈覆辙让你活到杀我的一天。” 
  石勒又道:“你是属虎的,今年该是二十四岁吧?” 
  王绝之道:“虚龄二十四,过了腊月才整整的二十四岁。”心里暗自佩服:石勒真是厉害,据说他目不识丁,居然把我的年龄也调查得这般清楚。 
  石勒道:“你已得了你父亲的九成火候,放眼当世,也只有寥寥三五人而已。便是我在你这个年龄,也决计不及你这份修为。” 
  王绝之道:“那不过是因为你太迟习武而已。你拜汲桑为师的那一年,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 
  石勒没有回答,却道:“我杀了你父亲,这仇你是非报不可的。我今年四十有三,再过二十年,我六十三岁,精力已衰,而你却正当盛年,到了那时,我必然不是你的对手。” 
  王绝之道:“所以,你便不如趁今天精力尚盛之际,先杀了我,对不对?” 
  石勒道:“正是如此。” 
  王绝之道:“那你为何不趁我受伤,现在就杀了我?” 
  石勒道:“你既是王衍的儿子,又是当今的少年英雄,我既给了你父亲一个公道,也该给你一个公道才对。” 
  王绝之纵声长啸,啸声清越激拔,声传百里之外。 
  足足啸了一盏茶时分,王绝之才止住啸声,说道:“十五天后,我王绝之当来求见大将军,讨教阁下神刀刀招,并且领死!” 
  以王绝之的骄傲,竟然说出“领死”之词,可见得他对石勒一战,连半分把握也没有。 
  但他是王绝之,连半分把握也没有的送死之战,还是不得不战的! 
  石勒正欲回答,脚步一软,差点踉跄跌倒。 
  王绝之正自奇怪:莫非祖逖和刘琨的剑上内力凌厉至斯,石勒的伤势远比想像更重?头脑一晕,竟也觉得站立不稳。 
  同一刹那,石虎坐倒地上。阿月在他的身旁,掌中多了一把刀子,无声无息地插在石虎的肚子。 
  石虎大吼一声,反手一掌,打在阿月身上。阿月居然武功极高,身形挪移,大是精妙。然而石虎又惊又痛之际拍出这掌,使尽了全身功力,阿月无论如何躲闪,始终无法避过,给打得飞出丈外。 
  石勒,王绝之知道遇上了暗算,惊疑交集,忽然又见到了一头凤凰。 
   
  

 
第四章 凤凰一战



  凤凰于飞,翩翩其羽,亦传于天。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凤凰为火之精,头像天、目像日、背像月、翼像风、足像地、尾像纬,非梧桐不萋,非竹实不食,乃系神明之鸟。 
  可是,谁真的见过凤凰呢? 
  世上不知有无凤凰,石勒和王绝之见到的,是一个凤凰似的女人,高贵得有如一头凤凰,也美丽得有如一头凤凰。普天之下,假如只有一人配称为凤凰的,那必然是她了。 
  这女人穿一身大红华,曼妙如仙、如凤凰,正是杀胡世家的女主人,凤凰夫人。 
  凤凰夫人微笑道:“石勒,你我相斗多年,你终于还是栽在我的手里。” 
  石勒的脸色甚是难看,挥出一掌,拨熄了熊熊燃着的木头,木头堆放在大瓷之下,本来是烧着沸水,给王绝之沐浴用的。 
  凤凰夫人道:“你的眼力果然高明,不错,这一堆就是昆仑山的琅干木,浸在不时雪溶成的不时水中,混以九十九种奇花异草,加上处男精、处女血,七浸七晒,历时七年,才能炼成这种无色无味的‘专迷石勒之木’。你此刻才认出,未免太迟一点了。” 
  王绝之忍不住插口道:“这叫‘专迷石勒之木’,名字可也太古怪了。” 
  凤凰夫人道:“石勒内力通神,已臻百毒不侵之境,就是最厉害的毒,如果中毒不深,也奈何他不得。但是石勒是何等样人,平凡的毒到达他的身旁,他焉会不觉,更不用说令他中毒甚深了。” 
  王绝之道:“所以你便炼制了这种毒性极重极慢,待得深入腑脏,方才缓缓发作的毒木,来专门对付石勒。” 
  他只觉全身奇软无力,积存在内腑的毒力还在袅袅散发出来,继续散失他的真元,在内腑积存的毒力仿似无穷无尽,暗自惊心,只是表面依然不动声色,谈笑风声。 
  凤凰夫人道:“只有一点不对。我一介女汉,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炼制得出这种古今不见的奇木来?这是毒神苦思三年,再穷七年之功,特为对付石勒而炼制的奇毒,所以不得不叫作‘专迷石勒之木’了。” 
  王绝之道:“传闻果然不虚,毒神真是杀胡世家的人。” 
  凤凰夫人道:“他的父母均为羌人所杀,对胡人恨之刺骨,是我亲自招揽他进门,成为五霸之一。” 
  王绝之口中跟凤凰夫人胡聊,暗里打量形势:石虎小腹中刀,伤势不轻,而且刀中似乎喂有毒药,是以他脸色发黑,昏迷不醒,似乎是死多活少。 
  石勒是笔直而立,脸上不动声色,谁也看不出他中毒究竟有多深,只是王绝之身感琅干木的毒性厉害,估量石勒也是硬挺居多。 
  王绝之寻思:凤凰夫人看来并无杀我之心。她是杀胡世家的女主人,可不是杀凶世家的女主人,我这个汉人多半死不了。只是石勒、石虎却非得倒大媚不可。 
  他本来便一心想杀石氏父子,可是此刻得知石氏父子命在顷俄,却非但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有三分茫然,三分迷惘,三分焦急。假如他的武功尚在,说不定已不顾一切,冲上去挡住凤凰夫人了。 
  阿月吃了石虎一掌,居然还能爬起身来,向凤凰夫人行礼道:“韩雄拜见夫人。” 
  王绝之吃惊道:“她是杀胡世家的人?” 
  凤凰夫人道:“正确点说,韩雄是杀胡世家派在石虎麾下的奸细。” 
  王绝之嘿嘿道:“杀胡世家的宗旨是杀尽天下胡人,想不到居然任命一名胡人作为七雄之一,怪不得石虎会栽这个跟头了。只不过,她是胡人,待得你们大事成功,狡免死、飞鸟尽之时,要不要连她也得杀掉?” 
  凤凰夫人道:“阿月,你是胡人吗?” 
  阿月道:“启禀夫人,阿月本名何昏月,家族累居上党,祖父曾被举为先朝孝廉。是上党有数的汉人大族。永嘉乱起时,匈奴人刘渊杀我全家,将我没进奴婢之籍,冠以胡姓,幸得遇上夫人,获得传授高深武功,一直在胡营中忍辱偷生,等的就是复仇雪耻,杀掉石勒父子这一天。” 
  石勒道:“原来如此。皇上把一班胡人婢女送赠给虎儿,却想不到中间竟然夹杂了这一位汉裔胡籍的女子,虎儿栽在你的手里,也是天意。” 
  凤凰夫人道:“石勒,你无需以说话拖延时间,试图逼出琅干木之毒。过了这一阵子,你是不是发觉,为甚么越提真气,功力消逝得越快呢?毒神炼制这毒性之奇,正在于其越陷越深,否则怎能毒倒威震宇内的石大将军呢?” 
  石勒淡淡道:“我看琅干木也不如你所说之奇,假若我不是战了一场,此毒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凤凰夫人微笑道:“石大将军此言差矣。祖逖和燕雄都是我的部下,没有我的首肯,他们焉敢挑战于你?毒神正是知道此木毒性虽强,也未必制得住武功天下第二的石大将军,所以我特别安排了这条连环计,你就算不死于他们的双剑合壁之下,也逃不过我的琅干木之毒。” 
  她说石勒的武功“天下第二”。在她心中,天下第一当然是她的夫君,轩辕龙。 
  石勒点头道:“刘琨就是燕雄,我早在多年前已从探子口中得知了。” 
  王绝之大声道:“凤凰夫人,你一向高傲如凤凰,上次我和石虎受伤,你亦不肯乘机杀我们。为何你今次竟然不顾身分,不敢跟石勒比武决生死,却做出下毒这样的卑鄙行径?” 
  凤凰夫人奇道:“石勒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竟还帮他说话?” 
  王绝之道:“石勒一代英雄,我要堂堂正正的手刃他,不愿见他死于小人毒计之下!” 
  凤凰夫人嫣然笑道:“你说我是小人?” 
  王绝之定睛看她,只见对方美目流转,贵气有如仙人,不可逼视,饶是他狂妄不择言,也不能称得出口她是“小人”,期期口不能言,心道:“姬雪虽然也算是一美人,比起这位后母来,可又差天共地了。” 
  凤凰夫人道:“石勒将军是旷世无及的大英雄,举世能胜过他的,唯我夫君一人而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