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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 作者:[美]罗伯特·奥布赖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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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漫长而艰苦的行程,并且挺冒险的,她得特别小心。其实,如果是平常的日子,要出这样的远门,费里斯比夫人不会这么晚了还动身的,她担心没等回家天就黑了。但情况很明显,蒂莫西不能等到第二天了。犹豫了几分钟,她说她得走了,随后就出了门。 
  如果费里斯比夫人能照直走(那是去老先生家的最短路线)。她这趟出门就容易多了。但这条路线靠近农舍和谷仓,那只猫不断地在那里蹓跶,所以她必须绕开,绕着场兜个大圈子,然后紧靠着树丛的边缘走。 
  费里斯比夫人像匹小马一样从容不迫地向前跳跃。她的动作轻捷,没有一点声音。她选择的落脚处是光秃的土地或是草皮,避免在枯叶上跳动。因为不管她多轻,跳在枯叶上也会窸窣作响。她还是时时刻刻警惕着——注意那木块、树根、石头以及其他能藏身的任何东西,以免从中钻出个比她个头大的、对她不友好的动物。虽然猫是个的头号敌人,但树林中也有其他动物追逐老鼠。 
  费里斯比夫人就是这样一面眼观四方、向前跳跃,一面心里惦着蒂莫西,并且希望老先生能治好他的病。 
  两个多小时以后,费里斯比夫人跳进了老先生住的砖墙。虽然她丈夫生前是老先生的好友,并且常来拜访他,可是她本人只在那年夏天来过一次,但现在她还很清楚地记得这个地方。这是树林中一块零星的开垦过的土地。很久以前,那时房子还没烧毁,房子周围是一大片草地。后来这块地长满了杂草、野果子和野花。夏天这里是个荒芜而美丽的地方,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争妍,空气中飘着黑浆果和紫苜蓿的花香味。这里也长着有毒的植物,比如一种有点像茄子的毒草和一种有毒的深色果实,到处都有蜜蜂在嗡嗡采蜜。 
  到了冬天,这里一片荒凉,鲜花和绿叶都已凋零,残存的枯枝上悬挂着干果实、豆荚,在风中沙沙作响。老先生就是从这里果实、根茎、枯花中拣出草药,提炼成药粉,靠这些药常能把病者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上次费里斯比夫人来这里也是为了蒂莫西,那时他还是个小仔,比一块小弹石人大不了多少。他同哥哥姐姐玩耍时,不知被什么有毒的昆虫咬了一口,其他孩子也不知道咬他的是什么,只看见他忽然缩成一团,瘫在那里,差不多都不能呼吸了。 
  那时候,费里斯比先生还活着。他们两口子轮流把蒂莫西背到老先生家里。那次出远门可真惨,提心吊胆的。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曾担心蒂莫西已经死了。老先生检查了蒂莫西的身体,看了他的舌头,按了他的脉,在他脖子附近发现了一个小肿块。“蜘蛛叮的,”老先生说,“不是那种‘黑寡妇’蜘蛛,但也够厉害的。”他将像牛奶似的液体滴在蒂莫西的嘴里,然后把他扶起来使药汁进入喉咙,因为蒂莫西已经不能吞咽了。几分钟后,他的肌肉放松,能伸动四肢了。“他会好的,”老先生说,“但几小时内他还很虚弱。” 
  回家的路上费里斯比夫妇很愉快,到家后,其他孩子高兴地睁大眼睛瞧着蒂莫西活着回来了。费里斯比夫人一直认为蒂莫西的身体没复原,从那以后,他走路时,特别在疲倦时,两脚直发软。他长得不像他哥哥马丁那样高大强壮,可是他经常思考问题,这一点很像他父亲。 
  现在,费里斯比夫人来到老先生的房前——砖墙下面约两英尺处的一个洞,原来地板梁立在这里。费里斯比夫人踏过碎石铺的台阶下去,她敲了敲门,心里念叨着:“千万让他别出门!”可是,没有回应,老先生不在家,她就在他门口一条窄长的砖上坐下来等待。 
  半个钟头过去了,太阳逐渐西沉,费里斯比夫人听到上面有轻微的嚓嚓声,然后看见老先生回来了。他拿着个布袋子,里面装得鼓鼓的。老先生的皮毛是灰白色的,很有光泽。费里斯比夫人曾听说他原来的皮毛不是灰白色的,后来因为上了年纪才变浅的,是不是如此她也不清楚。老先生确实年事已高,但很有智谋,走路还很利落。 
  “老先生,我真高兴您回来了!”她说,“我想您不记得我了吧?我是费里斯比夫人。” 
  “我当然记得你。听到可怜的费里斯比先生去世的消息我很难受。你的小儿子——蒂莫西好吗?” 
  “就是因为他我才来这儿,他病得很厉害。” 
  “是吗?我曾担心他可能不像你的那几个孩子那么健壮。” 
  “我希望您能救他。” 
  “那当然,请进吧,我先把口袋放下。” 
  老先生的房子比一个鞋盒略大些,像一个隐士的住所。里面没有家具,一个角落里铺着被窝,一块砖当桌子,另一块砖由于当杵捣药,所以磨得很光滑。在一面墙下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堆堆他采来的药材:根茎、种子、枯叶、豆荚、树皮和枯萎的蘑菇…… 
  老先生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墙根下,这是看来像是薄荷叶的一种植物,根茎纤维很多,深绿色的叶子上有粗粗的脉纹。 
  “这是海笠草,”老先生说,“它四季常青,可以做成春天服用的高级滋补品。很多人只用它的叶子,而我发现它的根部更有效用。”他将这草摆齐,又说:“当然你不是为这来的,小蒂莫西怎么不好?” 
  “他发高烧,已经昏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度多高?” 
  “他的前额摸着烫手,出汗,可他自己感到冻得发抖。” 
  “把他用毯子包起来。” 
  “我这么办了。” 
  “他的脉搏怎样?” 
  “脉搏很快,一下紧连一下。” 
  “他的舌头怎样?” 
  “舌苔都是紫色的。” 
  “呼吸怎样?” 
  “呼吸很快,胸部好象胀气。他说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咳嗽?” 
  “不。” 
  “他得了肺炎,”老先生说,“我开点药给他服,最要紧的是别着凉,必须卧床。”他从墙上凸出的一块石头上取下用白纸包得很整齐的三袋药粉。 
  “今天晚上先让他吃一袋,把粉在水里搅匀后给他喝,要是他还昏迷,捏住他的鼻子把药灌进喉咙。明天早晨吃第三袋,后天早晨再吃一袋。” 
  费里斯比夫人把药接过来,说:“他能好吗?”她简直不敢听回答。 
  “这次他会好的。明天体温会下降,后天等他吃完三袋药,体温就会正常。但这并不等于他完全恢复了健康,他的肺抵抗力很差,要是他受了一点凉,或是吸进了冷空气,那怕是过两天,肺炎还是要犯的,并且会更重。至少要精心调养三周,或是一个月才行。” 
  “以后怎么办?” 
  “以后也还要特别小心,当然,我们希望那时天气要暖和些了。” 
  这时太阳已经落到了树林西边高山后面去了。费里斯比夫人向老先生道谢,急着赶回家去。 
 

《乌鸦和猫》
  费里斯比夫人看了看天色,感到走哪条路都不甚妙。她可以按来时绕圈的老路回去,昏天黑地她独自沿着树林赶路——这是个很可怕的选择,因为夜里树林中到处都有危险。猫头鹰要出来寻食,狐狸、黄鼠狼和一稀奇古怪的野猫都在树丛中穿梭。 
  另一条道路也挺危险,但如果她运气好,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家。这条路比较直,从农场的谷仓和鸡房之间穿过,也没靠近农场主的房子,比第一条路线近一半。但是那只猫可能在附近出现。要是天还不亮,在离树丛远的旷地走,费里斯比夫人可以在猫看见她之前就溜掉。 
  那只猫叫阿龙,这是农民菲茨吉本的妻子对他的爱称。因为当他还是只小猫咪的时候就喜欢张牙舞爪、做出凶狠的模样。等他长大后,这个名字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他的毛色桔黄夹白,个头挺大,脑袋也不小,一双黄眼睛总是怒冲冲的,满口的牙齿锋利,每只脚有五个尖爪,毛蓬蓬的尾巴时常愤怒地扫来扫去。当他跳起来捕物时,一声尖叫,就能把猎物吓得魂飞魄散,动弹不得。 
  可是费里斯比夫人现在不能考虑这些,她从树林里老先生家中出来,靠近农场的篱笆走着,心里想的是蒂莫西。她想起蒂莫西常常喜欢说个小笑话,那时他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对浮躁的小姐姐辛西娅是多么和善。当辛西娅做错事时,其他孩子们常常嘲笑她,对她总是丢三拉四也不耐烦。可是蒂莫西从不这样,他帮她找丢失的东西。当辛西娅感冒了睡在床上,他连着几个小时陪伴她,给她讲故事。这故事都是他想出来的,他好象有讲不完的故事。 
  费里斯比夫人紧紧抓住药沿着篱笆向农场奔走。头一段路经过牧场,方方正正的红色谷仓在她右边,左边前方就是鸡房。离谷仓不远了,她看到了牧场另一面的篱笆。她正要拐向那边的篱笆时,被突然爆发出的一连串声音吓住了。起先她以为是一只迷路的母鸡——是不是被狐狸抓住了?她往篱笆下面一看,不是母鸡,而是一只小乌鸦在草地上拍翅膀,行动非常古怪。她躲在一边瞧着,只见这只乌鸦拍动翅膀飞到篱笆顶上,在那里惊慌地停了一下,又鼓翅飞起,飞不到四英尺高,就啪嗒一声落到地上,一些黑羽毛掉了下来,乌鸦嘎嘎地叫得很凄厉。 
  原来这只乌鸦被缠在篱笆上了,一条像铁丝似的银白色的线系在他的一只脚上,另一头却缠在篱笆上。费里斯比夫人走近一看,原来缠住乌鸦的不是铁丝,而是一条银色的细绳,可能是包扎圣诞节礼物的绳子。 
  那只乌鸦在篱笆上盲目地用嘴乱啄那根绳子,声嘶力竭地悲鸣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张开了翅膀,费里斯比夫人看出他又想飞了。 
  “等一等。”费里斯比夫人说。 
  乌鸦低下头来看着草地上的费里斯比夫人。 
  “我还等什么?你没看见我给缠住了吗?我想把绳子解开。” 
  “可是你如果再弄出那么大的声音,猫可就要听见了,但愿刚才他还没听到。” 
  “如果你在天快黑的时候被绳子缠在篱笆上了,你也会急得弄出声音的。” 
  “我不会,”费里斯比夫人说,“我不是傻瓜,再说猫就在附近。谁把你系在这里的?”她尽量想叫乌鸦平静下来,显然,他吓坏了。 
  乌鸦看起来挺窘,他盯着自己的脚说:“我叼了根绳子,没想到它缠住了我的脚。我停在篱笆上想起飞,可绳子那头又绕在篱笆上了。” 
  “你干吗要叼那根绳子?” 
  那只乌鸦年纪很小——实际上只有一岁,他疲倦地说:“因为它闪闪发光。” 
  “你应该懂得。” 
  “过去我听说过。” 
  真是鸟的见识,费里斯比夫人心想。她记起丈夫生前常说,头的大小并不说明聪明或者愚钝。乌鸦的头比她的头要大一倍呢。 
  “坐那儿别动,”费里斯比夫人说,“盯着房子那边,注意那只猫。”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树丛后面。唉,要是我能飞得高些……” 
  “别说啦!”费里斯比夫人望了望夕阳的余晖,心里牵挂着蒂莫西,还有她拿的药。但是她不能让这只笨鸟在这里束手待毙——肯定不等天黑他就会被咬死。如果她手脚快些,只消几分钟就可以在薄暮中解开绳子。 
  “下来,”她说,“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怎么解开?”乌鸦怀疑地问。 
  “别罗嗦,我只有几分钟时间。”费里斯比夫人语调中的威严使乌鸦立刻拍翅飞下。 
  “要是猫来了……”他说。 
  “要是猫来了,他一跳就能把你从篱笆上推下,第二跳就抓住你了。安静些!”她开始用锐利的牙齿啃绳子。那条绳子在乌鸦的右脚上缠了好几圈,她要嚼断三股绳子才行。 
  当她嚼断第二股绳子时,盯着房子的乌鸦突然喊道:“我看见猫了!” 
  “安静!”费里斯比夫人低声说,“他看见咱们了吗?” 
  “我不知道,是的,他瞪着我呢。我想他没看见你。” 
  “站在那里别动,不要惊慌。”费里斯比夫人头也不抬,开始嚼第三股绳。 
  “他朝这边过来了。” 
  “快还是慢?” 
  “不快不慢。我想他正在琢磨我在干吗。” 
  她把最后一股绳咬断后,用力一拉,那条绳子就掉下来了。 
  “你自由了,飞吧,要赶快。” 
  “可你怎么办?” 
  “可能猫没看到我。” 
  “但他会看到你的,他过来了。” 
  费里斯比夫人环顾四周,附近无隐身之处,没有一块石头,一个洞穴或是一块木头;最近的地方是鸡房,但这正是猫来的方向,并且距离相当远。 
  “你这样吧,”乌鸦说,“爬到我背上,赶快!抓紧我!” 
  费里斯比夫人照办了,先将三包宝贵的药粉用牙齿紧紧咬住。 
  “坐好了吗?” 
  “是的。” 
  费里斯比夫人紧紧抓住乌鸦背上的羽毛,感到他有力的黑色翅膀在扇动。乌鸦向上飞起,她感到晕眩,只好紧闭双目。 
  “真是及时。”乌鸦说。费里斯比夫人听到那只猫在刚才他们逗留的地方暴跳时发出的愤怒的尖叫声。“真是幸运,你这么轻。我感觉不到你在我背上。”还说幸运呢!费里斯比夫人心想,要不是你那么愚蠢,我还不会碰到这样惊险的场面!但是她认为眼下不该说这样的话。 
  “你住在哪儿?”乌鸦问道。 
  “在菜园里一块大石头旁边。” 
  “我把你放在这里。”乌鸦急速转弯俯冲,真惊险!费里斯比夫人明白他的意思,要停在这里叫她下来。几秒钟后——乌鸦飞得真快——他们停在离她家门口只有三英尺的地方。 
  “真是非常感谢!”费里斯比夫人面说一面跳到地上。 
  “是我应该感谢你,”乌鸦说,“你救了我的命。” 
  “你也救了我的命。” 
  “但这不一样。要不是我——和那条绳子,你不会碰到刚才那样的危险。”既然这正是费要斯比夫人心里想说的话,所以她也就不争论了。 
  “我们在对付猫时应该互相帮助。”费里斯比夫人说。 
  “对,你帮了我的大忙。以后你要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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