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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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的真阿贤!没错、没错!”
“什么真的假的?你讨打啊!”
抡起拳头,想再好好教训他一下的况贤,被左右的伙伴们拉住,大家争相地又拍又搂,说着“欢迎你回来”、“回来得好”、“大家都好
想你喔。”一下子就被大伙儿所淹没的况贤,还来不及感谢完同伴,就听到第一声战鼓响起!
金弥天立刻把他拉到自己的马背上说:“快点备阵,敌人马上就会攻打过来了!大家要好好地听从阿贤的指挥!”
“爷儿,既然你在场,当然由你——”
一指压住他的唇,弥天一眨眼说:“你指挥或我指挥有差吗?重要的是谁指挥能获得胜利!我相信你会带大家打赢这场战,难道你要让我
失望?”
“爷儿…”怎么近来自己的泪腺越来越脆弱了?
他乘机偷亲况贤的额头说:“你只管指挥,我会坐在你身后,替你挥刀舞剑,把你守得密不透风的。”
况贤破涕为笑地说:“那我岂不闷死了?”
“那,改为滴水不漏?”
“听你在耍宝!”
白他一眼,况贤直起身子,正色说道:“第一阵听令,弓箭手就位,第二骑射手准备!”
再和金弥天互换默契十足的一眼。
他们手握手地扬起,一划而下说:“射箭!”
战幕正式掀启。
第八章
金弥天这方起初势如破竹的声势,在敌军中渐出鬼卒后,逐渐陷入胶着的局。在鬼卒眼中是没有什么后退的道路的,他们见人就杀、握剑
就砍,虽然斩妖客们多半已经习惯与鬼卒交手,但混杂在普通士兵之间,往往能攻之措手不及。
新盘王坐于高台上,静观着战局消长。他一手握着绯的手,说:“你放心,爱妃,孤王一定会为你歼灭金弥天一伙人,让他们知道想谋反
夺得这天下要寸出多大的代价。”
得不到爱妃的回话,新盘王这才将目光由战场上移回身旁沉默不语的人儿“爱妃?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
“报,陈将军阵亡!”
新盘王瞧也不瞧地一挥手说:“知道了,把他麾下的人交给瑰军统指挥。”
“是!”
“爱妃,你怎么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战场上很闷?
那孤王陪你回王宫去好吗?”把她的柔荑拉到自己唇边,褒歆爵忧心忡仲地问着。
绯仍是一语不发,低垂着颈项,似在皱眉深思着什么。
“你别不说话啊,绯,你这样让孤王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褒饮爵一心只悬在他心爱的人儿身上,压根儿就忘记自己身在战场,所以当魏军统紧急上前求见,要跟他禀报军情的时候,他也只是
不耐烦地说:“孤王现在没空,要他等一下再来!”
魏军统气得拂袖而去。
而不想再受干扰的褒歆函则下令,要所有人退下高台,只留他与绯在观战台上。
“唉,爱妃、你再不说说话,孤王可要急死了。”褒歆爵索性拉过她的人,让地坐在自己大腿上说:“你讲,你在想什么?要孤王为你做
什么?”好不容易绯才抬起头来,她不似以往娇声莺语,美艳容貌不带任何表情,淡淡地启口说:“王上,您有多爱绯?”
“这……要孤王怎么说呢?”多爱?他只能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爱她、没人比他更爱她了,可是……有“多”爱?
倩然一笑,绯微侧着小脸说:“您说不出来?”
“孤王不是说了吗?孤王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褒歆爵一叹,抚摸着她的脸颊说。
“那,伴我下地狱也愿意!”
“愿意。”毫无迟疑的,他说。
“那,要是绯在地狱受着酷刑,您也愿意陪我?”
“愿意。”天下间没有酷刑是能胜过他对她的爱。
“那,我要是说现在您就陪我去地狱走一遭呢?您会答应我吗?”
“当——”本来要点头的褒歆爵,错愕地停下。“现在?!爱妃,你说现在是什么意思?”
绯微笑着,绝美而凄楚,勾魂而摄魄,她贴近了褒歆爵的耳朵,轻声地说:“就是‘现在’啊!”
“唔!”
腹肋傅来剧烈的痛楚,褒歆爵瞪大难以置信的双眸,他颤抖地措着那柄深入自己体内的匕首,摸着匕首上那仍不断地施力想把刀子戳得更
进去的冰冷小手,那是属于绯的小手!
“为……什么?”他不解、不懂、不明白!
绯一直握着匕首,她可以感觉到渗出的湿热温血让匕首变得又滑又难握,可是她坚持不让褒歆爵将它抽出,手一直压在上头。
“……为什……么?……绯?”盈眶的热泪并非出于恐惧死亡,而是出于无法谅解绯的背叛。他是这么地爱她,如今却被她所杀?!
“因为我想相信你的爱。”
褒歆爵不解地以眼神反问她。
“你说你爱我,连天下都可以不要,可是都只是说说而已,我总不把那当成真的。让我炼仙丹、让我残害朝中大臣,但你依然是你的王,
我也依然是你的宠妃。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不过是场交易。”淡漠地说着,绯早在昨夜听完金弥天的一席话之后,便决定了要这么做。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不要怨我,反正我很快地也会和你走上同样的黄泉路。”绯凝视着他痛苦的脸说:“再告诉我一次,你爱我吗?
褒歆爵。”
不喊他王上,因为这已经不是王上与爱妃间的交易。
她是绯,他是褒歆爵,他是否是以“人”与“人”的方式来爱地?又或者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呢?她想知道,活在这世上,一个也好,有没
有人是真心地“爱”她的?为了知道这答案,哪怕自己会死于褒歆爵愤怒的臣子手中,也无所谓。
“回答我,褒歆爵,你爱我吗?”意识逐渐模糊了,血液渗出了袍子,从体内滴到地上。褒歆爵知道自己离殡命的时刻已经不远,可是…
…他拾起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掌,抚上绯的脸颊,低语着。
“你现在的表情,好家个孩子喔,绯”她一震颤。
“孤王……不……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你是十六还十五?真的好美……好美……”断断续续地说着,跟前的脸庞也越来越模糊,褒
歆爵叹息地说:“我知道自己不该……但仍忍不住……要强摘下你这朵花儿……我想呵护你脆弱的美……你总是在人前笑着,但我……却看到
你笑容下的……旁徨孤单。我不断地告诉你,有我在……我爱你,可是你……总是不相信,我知道。”热热的水滴到了褒酞爵的脸上,他睁着
眼神逐渐空洞的双眼说:“我爱你绯…到死都爱你,你……相信我吧………
“王上!”终于忍不住地哭出来,绯扑在他的怀中。“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我现在真的相信你了!”
“…快逃……我……已经……保……不了你……”头一歪,新盘王闭上了双眼,微渺的最后气息也消失了。
绯恸哭着,她擦着泪,把染着血的匕首高高举起说:“你等找,我不会让你一人人走黄泉路的,歆爵。”再会了,永别了,这个她曾经憎
恨无比的天下。可是在死前,我终于是幸福的,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愚昧。我亲手杀死了天下间唯一爱过我的人,我果然是个不值得活在这人世
的妖孽,那就让我以自己的血来偿还我所造的重重罪孽吧!毫不犹豫的匕首冰冷无情地划过纤细的颈项,她颓然倒卧在褒歆爵的身子上,两人
的血泊婉蜒漫布开来……直到滴溅到下方的守卫,他们才惊觉大事发生。新盘十二代王与其宠妃,已双双断气。
“阿贤,小心!”骑乘在况贤后方的金弥天,挥剑将某个鬼卒的手砍下后,连忙警告前方的人儿注意右侧的敌袭。这一声呼唤让况贤及时
闪躲开来,并且抛出一把小刀刺中那名鬼卒的眉心,对方应声倒下。“你观察死|穴的眼力越来越准了,阿贤。”佩服之至的金弥天,甩甩刀上
的血,笑道。
“不长进点儿,就会被鬼卒给杀了。”边讲着,况贤边掏出另一把小刀,解决下一个鬼卒。
“这些家伙真是多得可怕!”
操纵着马缰,弥天环顾四方的伙伴,说道:“差不多可以让左右两方的田齐与方过来包夹了。”
“嗯,趁现在对方阵前薄弱。把箭给我,我来射。”
绑着红丝带的箭一射出,收到讯号的伙伴们,便知道该如何行动了。总算进行到这一地步了。战局中的演变太快,况贤还以为自己人会撑
不下去呢!但幸亏鬼卒的增长也意味着敌阵的指挥将越来越混乱,因为杀得不分青红皂白的鬼卒,可是不分敌我的!
拜此紊乱所赐,况贤灵活调派人马的手腕也派上用场。
巧妙地削减敌方的防线。只要包夹能成功,也许……胜利就不远了!
他架好长箭,只待拉弓放出时,身后的金弥天忽然一声闷呼,马儿也突然乱了蹄。
“爷儿?你怎么了?”没办法回头的况贤,用嘴巴问着。
“没什么,只是被人撞了一下,你快射吧!”
真的没事吗?况贤有些担心,可是眼前没有给他迫问的时间。重新把弓拉开,他奋力地一射——咚!咚咚咚!的战鼓声突然呜响整座战场
,况贤讶异地放下手说:“爷儿,这不是止战的战鼓吗?”
“嗯,的确是宣告撤军的战鼓,但为什么会是现在?新盘王莫非是发现我们要占上风了,所以准备挟着尾巴逃跑?”
况贤翻翻白眼。“这哪可能啊!”
“你说该怎么办呢?阿贤,要召回我方的人马吗?”看着陆续往后撤的敌军,金弥天扬起眉头说:“趁敌方撤退,我们攻进城内如何?”
“穷寇莫追,况且京城内可能也会有陷阱在。暂时先撤退吧!”考虑片刻后,摇着头,否决了金弥天的提案。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结果召集而来的田齐与方所率的第二阵与第三阵,尚未发挥真功夫,就接到打道回营的讯息。不能攻打已经退回京城内的王师,便协助第
一阵的伙伴们将残余的鬼卒解决,之后便分批回到营区内。
“我们损失了多少伙伴?”况贤回营后也没时间和大伙儿“闲话家常”,因为不知新盘王几时又要攻打过来,得为下一波拟新的作战计划
,而且也得想法子安置伤者,或者想办法把他们先送回金华城去。
“第一阵的受伤的约有五十人左右,至于没回来的……算算大概三十。”田齐拿着名册回道。
“八十人啊,唉……”无法逐一为大家哀悼,但况贤真是心痛。本该趁此役一举攻人京城,可是不但没有,如今绯与褒歆爵仍在京城中,
这意味着战事一时还平息不了。再继续这样耗损不去,也只有做打带跑,像山贼般偷袭的策略了。
“阿贤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在王宫中,你也没办法好好休息吧?没关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回营帐内去
吧。”
“不,我还可以——”方抢过况贤手中的布阵图,而田齐则推着他往外走说:“去、去,你去睡一下,这是我们代爷儿发的命令。”讲到
爷儿,况贤才猛地想起。
“爷儿人呢?”田齐挑起一眉,和方互瞄了眼,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莫非……他想起爷儿那时发出的闷呼……
“爷儿是不是受伤了?我就知道他那时候的叫声挺怪的,可是后来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他故意在我面前装作没事
!田齐,快说,爷儿伤得重不重?他伤在哪儿?”摇了摇头,田齐垂不双肩,就是不开口。况贤心凉了一截,把眼睛移向方。
“该不会是……没得救了?”连方也跟着摇头。
“爷儿!”登时拔腿飞奔,况贤冲出帐外。田齐搔搔头,吐舌说:“方,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好像玩他玩得太过火了耶!你瞧
见没?况贤那惨绿的小脸,他真的以为爷儿快死了呢!”方微微一笑。
“不下重药,怎有效?”
“也对!”田齐双手抱胸,点头说:“反正这一切都是为了爷儿和阿贤好,就算事后会挨阿贤一顿打,我也认了。”
“我会帮你上药。”方补道。
“唼!”
况贤霍地掀开金弥天的营帐,把他吓了一跳,回头说:“原来是你。怎么了?阿贤你的脸包发白呢!”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踏着重重的脚步越过大半帐棚,他一走到金弥天面前就剥着他的衣襟说:“伤在哪儿?你怎么不躺在床
上?快点让我看看,到底是伤到哪里了!”
“咦?哇、哇……”被况贤施力一推,弥天跌坐到床铺上,手一扯还顺道把况贤也捞在怀中,两人跌成一堆。
“你快点让我看啊!”况贤顾不得姿势暧昧,惨白着脸紧张地摸着他的胸膛。
“看?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