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尼罗河女儿我怕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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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仍有负隅顽抗之势,但此次密诺亚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了。”
“做得好!”我赞许地对信使说,“请你转告穆迪将军,这次他做得非常好!不过,”还有一件事要交代,“密诺亚的尤塔将军曾经救过我,虽然他以敌人的身份来到这里,我还是希望穆迪能够放他一条生路,不要杀他。”
“是,我一定将王妃的意思转告穆迪将军,请王妃放心。”
“好了,你下去吧。”我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随手拭去额角的汗水。“乌纳斯,”我轻轻地问身边的人,“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用战斗呢?”
“这……”他面有难色。
“算了,当我没问。”为了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我牵牵嘴角,给他一个笑脸,“其实我想知道的是曼菲士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据西努耶将军送回的消息,大约再过十天左右,等彻底击溃敌军之后,王就回来了。”
“还好,”我轻轻抚摸比曼菲士离开时又大了一圈的肚皮,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本来以为要抱着孩子去迎接他呢!”
“你放心,王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我不再说话,起身走到窗口。
现在是正午,本应该骄阳似火,此刻却雨疾风骤,豆大的雨珠剧烈地撞击地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尘土的水汽。我拿过望远镜,努力想看得更远一些,可是视野之中,一切都墨一般深浓,好像梦中的大西洋。
忽然,眼前一亮:一只云雀矫健地穿过雨帘,向高空飞去。
亲爱的曼菲士,你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多想变只云雀,穿过这风雨,飞到战场上,飞到你的身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轻轻地唱出声,一曲未终已是满脸泪水。
我的亲爱的
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
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
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
你怎么不在身边?
“王妃,急件!卡布达大神官送来的急件!”
听到传令官的喊声,我连忙擦干眼角苦涩的液体,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卡布达?他不是应该在沙漠神殿吗?”莫名的,一阵心惊肉跳,不好的预感!
接过乌纳斯递来的文书,我狐疑地展开——
他说他找到了王弟——王弟?曼菲士还有弟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卡布达人呢?”
“大神官正在返回德贝的路上,今天傍晚应该能够抵达。”
真是的!曼菲士不在身边,光战事就足够我一个头变两个大,更不要说大大小小的政务了——虽然伊姆霍德布大叔帮我处理了绝大部分,可是剩下的那些也快让我神经衰弱了;偏偏卡布达又来添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一个什么王弟,还如获至宝地带回德贝。王弟?如果是普通人家,有个弟弟或许是好事;但在帝王之家,一连串的危机很可能会接踵而来。因为老妈的缘故,我对历史也了解不少,深知为了王位导致手足反目的例子再常见不过,一代明君唐太宗还不是在玄武门亲手杀了哥哥建成和弟弟元吉才登上皇位的吗?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我快被自己的联想吓死了。
“来人,快请宰相大人来。”这么一件大事,说什么也要先和伊姆霍德布大叔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伊姆大叔没到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心里把卡布达骂了八百遍:大猪头大猪头大猪头……
“伊姆大叔,王弟的事你知道了吗?”宰相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门口,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曼菲士真有个弟弟吗?”
“老臣也是刚刚从乌纳斯口中得知,此前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王子。”
“你看看这个。”我把卡布达的信递给他。
“这个……”他飞快地浏览一遍,合上信笺,“卡布达大神官说有先王的信和宝剑为证,似乎是真的。”
“可是,如果他真是曼菲士的弟弟,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呢?难道真的像卡布达信里所说,他是为了曼菲士而虔诚地侍奉神明,日夜为埃及祈祷吗?”如果他确实这么善良,那倒真是曼菲士之福,埃及之福,可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整个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王妃,你的疑虑我很了解,这位突然出现的王弟的确疑点颇多……”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我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个时候偏偏曼菲士又远在叙利亚……”
“王妃也不用太过虑,今天傍晚他们就可以抵达,我们到时候看看这位王子的情况再作打算,如何?”
“不瞒您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伊姆大叔。”我也说不清原因,就是心中忐忑不已。
看到我紧张的模样,伊姆大叔宽慰地笑笑:“请王妃放心,如果卡布达或者这位王子有任何不臣之心,我伊姆霍德布第一个不放过他!”
第二十七章 狸猫太子
多亏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卡布达和王弟一行被阻在路上,抵达的时间从傍晚推迟到次日清晨,我也多了一整夜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
我所看过的42本《尼罗河女儿》里,并没出现什么王弟,我也无章可循。除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忐忑,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头绪。
“凯罗尔小姐,该喝药了。”塔莎把一杯药汁轻轻端到我面前。
“谢谢你,塔莎。”我接过每天必喝的补药,心不在焉地一饮而尽。在塔莎伸手来拿空杯子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眼角的皱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塔莎,你在王宫里很多年了吧?”
“是啊,我十四岁就进宫做侍女,到今年整整二十年了。”
“二十年?好长哦!那你一定知道曼菲士爸爸和妈妈的很多事情吧。曼菲士的爸爸,他的名字是……”
“先王?他的名字是尼普禄多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塔莎一脸懵懂。
“尼普禄多,是尼普禄多没错吧?他只有爱西丝和曼菲士两个孩子,对吧?”卡布达的信里说那个王弟是尼普禄多王的幼子。
听到我说到“孩子”,塔莎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我也正想跟你说呢,凯罗尔。我听说卡布达大神官在神殿找到王弟,我就很纳闷,提伊王妃在曼菲士王子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怎么会又出来一个王子呢?”
“啊?去世了?”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之后曼菲士的爸爸有没有再娶?”如果他像宙斯那么风流,再多十个八个王弟王妹都可能。
“先王很爱王妃。王妃去世后,先王非常伤心,一直没有再娶。直到曼菲士十七岁那年……”塔莎沉浸在悠悠回忆中,声音缓慢低沉。
“娶了那个努比亚女人,达依丽?”我顾不上礼貌,迫不及待地打断她,想证实我的推测是不是真的。如果一切如我所知,那个所谓的王弟,一定是个冒牌货!
“不错,那个女人!因为她长得像过世的王妃,所以先王巡视努比亚的时候,对她一见倾心,把她娶回德贝。可是那个女人,她竟然杀害了先王……”因为极度激动,塔莎声音变得尖锐,眼中闪着泪光,和平时的沉静形象判若两人。
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塔莎,你,很爱尼普禄多王,对不对?”
“凯罗尔……”塔莎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像少女一样羞涩得手足无措。
是了,肯定是的。
看曼菲士现在的样子,就可以想像他父亲年轻时的英姿了。那意气风发的英俊青年,一定也曾迷倒无数少女吧。只顾着陶醉于自己的爱情,我差点都忘了,塔莎也曾经年轻过,一定也深深地爱过。
我微笑着搂紧塔莎的肩膀:“曼菲士的爸爸——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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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卡布达大神官和王弟已经到了前殿。”通报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在门口垂手而立。
“走,乌纳斯。我们去会会卡布达和那个王弟。”我随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扇子,大步流星向大殿走去。
刚刚穿过中廷,我的鼻尖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没到五月,从南方吹来的风已经充满了火辣辣的暑气,昨天一场大雨之后,气温明显又升高了几度。在这样的天气里,想不烦躁都难。
走进大殿,我立刻看到了卡布达西瓜一样的圆光头,视线稍微一转,他身旁那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这位是王弟吧?”我在开口的同时仔细打量这个所谓的“王弟”。
獐头鼠目,耳后见腮——曼菲士的弟弟、我的小叔子就这副德行?
KAO!我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想骗人也要有点专业精神呀!长得这么漏洞百出竟然还敢自称王弟?!曼菲士和爱西丝都是直发,这家伙却是一头酷似嘉芙娜的方便面卷发;曼菲士和爱西丝都有美丽的双眼皮大眼睛,这家伙却是标准的单眼皮绿豆眼;曼菲士和爱西丝都有丰满的耳垂,戴耳环好看得要命,这家伙却长着两只几乎没有耳垂的干巴耳朵,还用两个硕大的耳环“摧残”他那可怜的小耳朵……虽然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理论上基因突变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同时突变这么多,这概率实在夸张得可以。
答案只有一个:假的!
现在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让他现形了。据我估计,目前恐怕全国都知道卡布达把王弟找到了,要让全国上下都相信王弟是假的,颇要费点心思。(为什么孟德尔不早三千年发现遗传规律?不然我要省事多少啊?)
“王妃,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聂巴门。”假王弟假笑着欠身行礼,一旁的卡布达忙不迭地把一包东西递上来:“这是先王的信物,足以证明聂巴门殿下的身份。”
“请宰相大人先过目吧。”我又不是考古学家,是真是假我哪分得清?
伊姆霍德布接过去仔细察看:“不错,是先王的宝剑和亲笔书信。”他将信物郑重递给我:“王妃,请过目。”
“唉——我头晕,”我装模作样地揉着太阳穴,“王弟殿下,先王的遗物,可以让我回去瞻仰吗?”
“可以,请便。”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匆匆掠过的异样神色。
我亲切地对他笑笑:“旅途劳顿,请您先去休息吧。既然您是曼菲士的弟弟,这里就是您的家,请不要客气。”偏过脸:“大神官也辛苦了,请回家休息吧。”
转身离开大殿,我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憋了半天的心里话:“乌纳斯,他还不如你像曼菲士的弟弟呢!”
“王妃……”乌纳斯惊讶地叫出了声。
“哈哈……”我实在很喜欢逗这老实巴交的侍卫长,“乌纳斯,我说的是实话。”
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立刻拍了拍乌纳斯的肩膀:“从现在开始,派人多去宫外转转。”
“为什么?”
“卡布达回来了,他那色鬼儿子肯定也回来了。要是他再犯,立刻抓来见我。”
“他已经受了惩罚,王也责令大神官严加管教,应该不会了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相信我,没错的。”我灿然一笑。
他不明就里地摸摸头,站在原地。我一把从他手里把先王的遗物夺过来:“快去吧!说不定那家伙现在已经在大街上寻觅猎物呢!”
“是!”他连忙转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决定暂时不把我的真实目的告诉他。
第二十八章 端倪初现
“唉,你见过比我更惨的怀孕王妃吗?”我揉着一双熊猫眼,对塔莎苦笑。
“你从早上就一直趴在这里一整天了,”塔莎奇怪地问,“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那个假王弟带来的信呗,喏——”我顺手递给她,趁机闭眼按摩一下酸痛的太阳穴,“那家伙肯定是假的,可是奇怪的是,这封信我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阿曼神一定会保佑你,也保佑我那未曾见面的孩子……’莫非这是他伪造的?可是,连伊姆大叔都说确实是先王的笔迹……”我自顾自说个没完,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郁闷了。
忽然,我意识到塔莎一直都没说话,抬头一看,却对我看到的景象大吃一惊:塔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手捧信卷,泪如泉涌。
“塔莎?”我握住她的手,冰凉。
“这是先王的信,绝对不会错……”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到我的手背上。
“你确定?”
“这是王妃去世的时候,先王亲笔写的……”她擦了擦眼睛,指着纸卷边上的红色王印说,“这也是他亲手盖上的,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从没流过一滴眼泪的王,他的泪水,落在这里。”
印记确实有些模糊,我开始还以为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呢。
“那,‘未曾见面的孩子’是怎么会事?”这个疑问困扰我一天了。
“那是——大家都不知道,王妃去世之前,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既然如此,这封信怎么会落到聂巴门的手里呢?”
“我不知道。王妃下葬的时候,是王亲手把这封信放在王妃的棺木里的。”
我知道了!
“来人!请侍卫官立刻来!”我现在迫切需要有人能帮我证实我的推断。
“凯罗尔,出了什么事了?”乌纳斯旋风般地冲进来。
“嘘——”我压低声音,“你派人马上赶去曼菲士的妈妈的陵墓,看看陵墓是否完好。”
他心里一定有疑问,但他什么都没问,点点头。
“千万记住,要绝对秘密地进行,尤其不要让卡布达和聂巴门他们知道。”大神官的势力不容小觑,现在曼菲士不在,一定要小心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深夜,乌纳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先王妃的陵墓有被盗的痕迹,从各种迹象来看,是最近的事,”乌纳斯神情凝重地向我汇报,“要追查盗贼吗?”
“不必了,”我释然地笑了,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盗贼已经自己送上门了。”
“送上门?莫非是——”乌纳斯睁大了眼睛。
“是啊。我们又要忙了!”我狡黠地对乌纳斯做了个鬼脸,“今晚好好睡觉,明天你还要上街去帮我抓流氓呢!”不等他回答,我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