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这样结了婚-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例外。我们在外滩漫步了很久,直到天黑他们还不肯离去。力加说,上海比他想象得繁华现代,台北都要被它比下去了。如果有机会,他要在上海多住一段时间。我说,要不你就把你的女孩带到上海来吧。他笑笑,说,希望有这么一天吧。你呢,有没有打算住在上海?我想了想,说,很想,可是,上海好象只能活在我的梦里,也许这里没有我可以停留的港湾。他说,看来你的男孩总是想带你走得远远的。我苦笑着,不再说什么了。和他们在一起,我可以暂时忘掉忧虑与伤痛。可下周,他就要从海南回来了,我该怎样面对,那个不是事实就是欺骗的结果?我尽量不再去想那么多,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过了三天,他打来了电话,特别兴奋地告诉我他回来了。我拿着电话却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也不想再听什么解释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突然跑去结婚呢?别生气了。”
他象犯错的孩子恳求原谅一样。“我只是觉得很累很累,不想说话。”
“你知道吗,我在海边捡了很多美丽的贝壳,还特意买了一条珍珠项链准备送给你。”
我发觉原来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恶作剧结束以后,天真地想哄我开心。唉,我想我还是要原谅他的。于是,我们继续谈着远程恋爱,那件事只是他不小心击起的一朵浪花,一切又风平浪静了。又快过年了,洪云打算辞职去广东,她的男友,我的另一个高中同学阿高在那里工作,已经过来接她了。她走了之后,主管老付找我谈过话,准备升我的职,将他手下的二个部门交由我管理,但我已经决定辞职去深圳,过完年就要走了。我想,我还是被他的爱情诱惑走了。春节还没有放假,他就从深圳赶了过来。那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我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力加和他的那帮同事们特意过来跟我道别,他们说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聪明可心的女孩了,希望我能万事如意,幸福快乐。本来公司晚上还有一个新年聚会,同事们都邀请我留下来最后玩一次,但是想到他今天下午就到家,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半年没有见面,我太想见他了。他已经从朋友家里拿了钥匙,我一路小跑着奔回了家,还没有到家门口就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可门没有开,我只好又掏出钥匙开了门,刚探了身子进去,他就从门背后窜了出来,紧紧地搂住我,抱着我扑到了床上。“你怎么那么急呀。”
“当然了,我好想你,我们先亲亲再说。”
说完,一直吻得我透不过气来。天气很冷,可我们的小屋温暖极了。这个春节我们没怎么出去,天天躲在家里厮磨,似乎凡尘俗世与我们无关,连年我们都不去拜了。要是在家里,老爸老妈一定得训我没规矩没礼数,强拉着我走东家访西家的。临走前,我们去了趟上海。二年前,我曾经期许我们能来外滩重温爱情,这个愿望在冥冥之中竟然实现了。隆冬的外滩蒙着一层肃穆,却让我感觉份外的神圣。这里的夜是情人的天堂,我们要坐得久一点儿,我们的爱情也要长长久久。本来说好是一起回深圳的,但由于春节放假,我的边境证一直没有办下来,而他又急着回去上班,所以最后只能他先回去,我随后再过去。过完春节,我就急着去公安局办边境证,想不到手续特别复杂,但总算搞定了。2月13日我从上海坐火车到广州,本来想在14日赶到深圳,跟他一起过情人节。可谁知道火车竟晚点了,14日晚上十二点才到广州。他没来接我,我只好在广州找了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坐灰狗巴士来到了深圳。冬天的深圳非常暖和,我穿得太多,因为着急赶车都没顾得上脱下来,出了车站才感觉浑身躁热,汗流浃背。他说今天公司有许多事情走不开,没法来接我,让我自己打车过来。我觉得心里隐隐地难过,虽然情人节已经过了,但我的情人节礼物还一直放在我的手袋里,我多么想早点送给他。他上班的地方离市区很远,坐车过来要一个小时,所以我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先去了表妹米米家。米米比我小一岁,在一家医院当护士,95年毕业分配来的,算是个小深圳人了。她非常利索地帮我收拾好一切,就开始洗菜做饭,说要好好款待我,因为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吃完了晚饭,他才匆匆赶过来,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米米在旁边好好数落了他一番。而他,拿来着我的情人节礼物——一盒心形巧克力,不停地往米米嘴里塞,这场小小风波才算平息了。也许当时真是凭着一股冲动就来了深圳。他曾经劝我干满一年再来,一来他可以稳定一些,二来我也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可我舍不得再离开他,我只想在他的身边好好照顾他。可到了深圳才知道象我这样没有多少经验的人要找一份好工作,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容易。因为米米家在市中心,交通比较方便,所以我一直都住在她家里。每天,我早出晚归,奔波于人才市场和面试单位之间。十几天过去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已经开始泄气了。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一家很有名气的财务软件公司市场部录用了我,我高兴极了,第二天就报到上班了。但才上了一天班,另一家深圳非常著名的大公司通知我去上班(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招聘流程特别复杂冗长,往往丧失许多不愿等待的优秀人才)。因为这家公司离他的公司很近,待遇也非常的不错,权衡之下,我决定去这家公司。他说,我的运气不错。我说,其实是我的素质不错。可他一直没有读懂这一点。想不到,我刚来深圳,工资就是他的二倍,后来又涨为他的三倍,不知道这种压力是不是在影响着我们的感情。刚到公司就去关外实习,半个月后又被送去东湖参加为期二周的企业文化培训。培训完全是军事化管理,觉得没有自由,连看电视都是偷偷摸摸的。每天早晨六点半就要起床,在教官的训喝声中完成操练。除了早点名,晚上还有紧急集合,这令我回忆起了大一的军训生活,可那时候自由狂放,新奇大胆。现在却越来越变得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了。难熬的培训日子终于到了头,他来接我回家了。那时他又留起了长发,同屋的女孩都说他很艺术。我笑着告诉他时,他却解释说,其实是太忙,没顾得上去修理,久而久之也就留下来了。为了上班方便,我搬到他的宿舍去住,那时候他和古湘住着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很宽敞,我想这就是我们深圳的家了。公司非常得大,有几千名员工,组织机构和人事关系庞大而复杂,刚开始工作总觉得不顺利,心里又急又烦。偏偏他的工作也不顺心,已经有好几个人都辞职走了。但我以为我才来深圳,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他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渐渐地我发现,他越来越不耐烦地听我倒苦水,总是跑到隔壁找古湘抽烟,聊他们公司里的事情,经常就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不管。也许我在心理上太依赖于他了,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显得那么无助。最糟糕的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如既往地照顾他的生活,洗衣服打盒饭,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拓宽自己的交际圈,与同事们只是泛泛之交,公司的活动也很少参加。我的生活完全是围着他在运作,就在这种孤独受挫中一直挨着。我一直相信这是因为爱他,我才可以忍受。付出真的需要回报?我不需要他回报什么,我只要他对我好一点。他的脾气越来越急躁,怒气很容易就冒上来,不顺心的时候我们争吵甚至打架,有时候古湘都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还是改不掉。校园里那个纯情体贴的他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把这一切归究于没有进展的工作还是我郁闷的生活方式,他一直没说,我也一直没弄明白。只是觉得他的工作越来越忙,我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他下班时间比我早很多,当夜幕降临,我穿过一条条马路走近我们的家时,我多么希望看见窗口撒满温馨的灯光,多么希望他能站在窗口用目光迎接着我的归来,多么希望他能用他的大嗓门兴奋地喊着我的名字。可一切都在幻想中,现实里依然是那黑暗冰冷的窗口孤独地挂在大楼上。我开始不愿回家,在小区附近的老街里一遍一遍地到处游走,脚累了腿酸了也不肯停下来,只想在这种无意识的茫然中消磨掉多余的时间。我还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幻想着创造一点机会让他比我先回家,因为我要看见窗口那盏亮着的灯。一个倾盆大雨过后的傍晚,我们因为洗衣服的事情又吵了起来。我的郁闷一直得不到发泄,所以这次吵得很厉害。还没有等到他动手,我已经摔门而出了。我一口气奔到了巴士站,看见来了一辆巴士就坐了上去,不知道它会开到哪里,反正去哪里我都不在乎了。巴士是到海上世界的,那是我第一次去蛇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海。终点站海上世界,是个有名的旅游景区。那里有海,其实那还不是真正的大海,只能叫深圳湾。海湾狭长细窄,能够清晰地望见对面香港的群山和屋村。这里有著名的兰桂坊酒吧一条街,所以身边不时地晃动着各地的老外和新潮的女子。可我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周围的美丽景色,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找我。我一个人一直孤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上,一辆辆巴士开出去,我不想上车,可我没有去处,只是一直这么坐着。(曾想过去米米家,可又不想让她担心我们,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很不错的。)九点了,最后一辆巴士就要开出了,为了安全我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但我没有回去,又坐到了另一个终点,随着下车的人流走进了家乐福。想起以前我们曾经在这里手挽着手幸福地选购着食品、饮料、生活用品,听他滔滔不绝地评述着各种家用电器的功能,我的泪水噙满了眼眶。逛到超市也要关门了,我只好搭了一辆中巴车赶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觉得肚子饿极了,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吃晚饭。于是钻到楼下的小餐馆里叫了一份炒面,慢慢地吃着。真希望这顿饭能吃到天亮,我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缩回家了。吃完了饭,餐馆也要打烊了,我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难道世界真的没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累,我突然感觉无以承受的累,我无力地按了按楼下的传呼器。“是你吗?”
啪地一声,防盗门开了,我没有回答,呆呆地走上了楼。他已经跑下楼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我走进了家门。“我们谈谈好吗?”
他扶我到阳台上,让我坐在他已经放好的大摇椅上。“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很累。”
说完,我委屈地哭了起来。“不哭,不哭。”
他把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我却哭得更放肆了,一直停不下来。古湘吓得跑过来看了看,摇摇头又走开了。“我们应该好好的,我的脾气太躁了,我知道。我会慢慢改的。”
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怀疑,我却不想再哭了,傻傻地望着远处的夜景,一动不动。他也陪着我静静地坐着,只是抽着一支又一支的烟。第二天,我们就算和好了,又打扮得清清爽爽地去上班了。问题好象已经解决了,但总感觉有点淡淡的忧伤。
六月,一个炎热的夏天,房东来收房子,我们要搬家了。公司又给我们在小区里找了另一套房子,这时古湘的女友方芸也从西安来到了深圳。他们俩早就齐心协力地收拾好家当,叫上几个老乡,很轻松地就先搬了过去。可我们,一直等到房东来催了几次也没搬走,因为他总是很忙,没有时间帮我收拾东西,也找不到人来帮忙,就这样拖到别人在门口贴了一张通告,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他才早早地赶回来,叫我快点收拾东西准备搬。我问,有人来帮忙吗?他说大家都才搬完家,都在整理屋子,可能没有人愿意帮忙了。我说,就我们俩自己搬吗?他大声说别再说那么多费话了,快把东西都装好。其实我们的东西并不多,我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他一看不行就急得训我,怎么能这样打包呢,包太多了,把能塞的东西都塞到一个包里去。说完,把我打好的包又全部解散,重新开始打包。这样我们又多浪费了一些时间,到了九点多钟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搬东西过去。两幢楼虽然都在同一个小区里,可也相隔了二百米,而且我们是从这幢楼的六层搬到那幢楼的七层,爬楼梯就已经把我们折腾得筋疲力竭。我们就象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挪,一点一点地搬,已经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我实在支持不住了,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他也不管我自顾自的不停地搬着,渐渐地被他落下很远,甚至已经看不见了。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小区里寂静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象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坐在静夜里,想走却走不了。他再出现时,身边多了个古湘。古湘看见我柔弱疲惫的样子,埋怨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他只对我说,先把这点东西搬上去吧,我和古湘去搬电视和VCD。说完,招呼着古湘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他一定也很累了,但他是男人,他必须坚持住。我不再想那么多了,憋足了气把东西搬了回去。在古湘的帮忙下,我们总算赶在一点前搬完了家。又累又困,我们把床收拾干净,扑到上面竟一觉睡到中午。第二天是周末,我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打扫房间,收拾东西,一个崭新的家又出现了。虽然搬家很辛苦,可是这个新家我们还是那么爱着它,它永远是我们停泊的港湾。刚搬完家,我的办公室又要搬了。竟然是搬到海上世界的附近,一座蛇口最高的智能化大厦。也许与这里真的有点缘份。过来上班以后,我才渐渐对蛇口有了一定的认识。以前一直以为它是个港口城市,想不到它只是个小小的工业区。但现在蛇口的工厂已经不多了,而是兴建了许多幽静舒适的生活小区。这里没有市区匆忙行走的人群,没有热闹的喧哗,处处飘荡的只是一种淡然的悠闲。很多人都说蛇口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我想是的。大厦周围的风景很美,有着一种浓厚的欧陆风情。这可能与周围老外们住的鲸山别墅区和碧涛海边别墅区有着某种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