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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血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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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登了也找不回来的。算了。”道明臣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倒看的透彻。”惠惠说道。

“现在天都的自行车一天不知道要丢多少呢,找回来?能找几辆?”道明臣笑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走的忙,一直没来的及问你呢。”惠惠转了个身,阳光下,她的红色大衣就象舞动的火焰精灵。

“日,我还没问你呢,干嘛偷拍我?”道明臣笑着质问道。

“我是看你的眼神比较特别所以才拍的,摄影师就是要捕捉刹那间的灵感。”惠惠的嘴角翘了起来,好象在申辩,我给你拍就是看的起你了。

道明臣看出来了,呵呵笑笑,没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不说我回去了。”惠惠假意扭转了身子。

“道明臣。”

“有人姓道?真是个少见的姓。”

“是少见了点。”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有点尴尬。毕竟两个人只是在火车上见过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往。道明臣是一肚子鬼胎,这个女孩家庭背景雄厚,跟她套近乎,有百利无一害,至于其他的想法,道明臣还真没有多想什么,那时不比现在,人还是老实的多。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惠惠的目光注视在路边一个拿着茶缸在向过路行人讨要钱币的老头身上,老头面目黎黑,身上是件破烂的棉袄,头发很长,都粘连在一起,上面满布着稻草屑和灰尘。

中国的文化在外国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我们往往仅仅靠几个字就能猜出对方的文化程度,而且这样的测量方式,其精准度几乎是可以达到完全准确的程度。汉语里的对仗,是世界上任何一种语法里所不具备的。

这个对子并不是很难对的,看来,这个丫头是在考较自己的文采呢,道明臣的眼光滑过了文化馆的后面,那里靠着龙川河的河埂,有几个人在那里垂钓。“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道明臣随口答道。

惠惠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能这么快对出来,有点出乎意料。大眼睛里左面写满了惊奇,右面写满了好奇。

“别这样,虽然我曾经是个解放军,但是好歹也是初中毕业的,你不要用看文盲的眼神看我好吗?”道明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哼!”惠惠想板着脸,没想到自己还是笑了出来。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惠惠还是有点不服气,好歹也是哈军工的大学生呢,怎么也不能被他盖下去。

“明臣。”惠惠叫出口,忽地觉得有点太亲热了,自己先有点脸红了。“我再来出一个对联: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

道明臣撇撇嘴,随口回道:“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路上有很多的女孩都在悄悄地打量着眼前这对璧人,羡慕的眼神让惠惠在心底偷偷的满足不已。

你真的是个村长啊?”惠惠有点觉得不可思义。当时当村长的没有这么年纪轻轻的。

“如假包换。”道明臣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其实在那时侯,村长这种村官,很大程度上有点让人感觉很蹩脚。到后来,天都进入了九十年代后,这里的城中村才让这些村长有了能吓死人的权利。

“你的村子效益怎么样?”惠惠关心地问道。

“我想提我们村开创个实业,但是屡屡碰壁啊。难啊。。。。。。。。”道明臣感叹道。

“为什么?现在改革开放了,机会应该多啊。”惠惠有点不解。

“也怪我不好,我这人心大,我看南区的纺织搞的不错,我就让我的。。。。。。。村里的干部去了个地方考察,结果差点吓死我们。”

“吓死?为什么?”

“你真的要我讲?”

“我很想知道。”

“你听了不准骂我。”

“我肯定不骂你。”惠惠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以为这肯定是个商海佳话。

这件事是前段时间发生的,刚刚入主村长职位的道明臣,除了赌场外,一心想搞点转行的正当生意,看到南区的纺织厂不错,就让陆泊龄帮着联系了个江苏淮阴的毛纺织厂,去做个市场调查,道明臣没脱开身,就让小贝去的,也有锻炼一下他的意思。

小贝的英姿飒爽让“淮阴毛纺织厂”的女厂长一眼就看顺了眼,当年外面的跑采购的采购员基本都是英俊小生,女厂长虽然见多识广,还是被小贝的帅气给镇住了,加上出手又豪绰,更是印象好的不得了,自己亲自出面来招待,当天吃的是淮阴当地有名的“鳝鱼席”和“平桥豆腐”。小贝没说自己想搞个村办厂,酒席上吹的女厂长晕头转向。天都是个大城市,大城市的人说话总归不象穷地方的人那样让人起疑心。

喝完了之后呢,小贝借着酒意想去厂里转转,借着酒后真言,想在女厂长的嘴里套点市场行情什么的。小贝这人是小处糊涂,大处从来不犯混。很多人不明白,道明臣很了解,很多时候,小贝的粗鲁是迷惑人的外表而已,这点和道明尤其相象,要不怎么说是师徒俩呢。

“淮阴毛纺织厂”是轻工部的下属单位,这两年效益其实也不是太好,女厂子贪着对方要在这里进技术、设备,把这个厂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瞧瞧,瞧瞧,贝采购员,你看我这毛料西服,这质地,你摸摸。。。。。。。。。。。”女厂长拉着小贝的手,在自己胸口有意无意的蹭了蹭。当时穿毛料西服的女同志是很少的,除非是这样的女强人。

“是不错。”小贝捏了捏黑色的西服料子,质地滑润,是上品。

“我就说嘛,我们厂无论是技术还是产量,都是绝对的哦,现在的市场行情是毛料一路走红,开了这个厂,肯定发财!这也证明了你的眼光是独到的。”女厂长的脸上一片酡红。

说老实话,小贝真的有点动心了,实业是龙腾近来面临的改组难题之一,目前的龙腾,打打杀杀的人才一抓一大把,会挣钱的都是干歪门子的。

正当小贝动心的时候,一盆凉水泼了下来。

当时打鸟用的气枪比现在多多了,好多不学好的小孩,喜欢在半夜拎着气枪打路灯取乐,“淮阴毛纺织厂”门口有两盏,被小孬孩子打坏了一盏,只剩下一盏,象孤魂野鬼一样,洒着灰黄不堪的微光。

“淮阴毛纺织厂”的“淮”字根本就没有光线能照到,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小贝只瞄了一眼厂门口的牌子,酒就吓醒了大半。

“厂长。。。。。。。。。”小贝欲言又止,“你们这毛料西服真的是真毛?”

“那当然了。我们的采购员常年在外,就是忙采购啊。”女厂长得意地吹嘘道,她想给面前这小崽子一个我们厂很繁荣的错觉。

小贝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这个。。。。原料供应怎么样?”

“好搞好搞!我们这有专门的养殖专业户,专门搞这个的。”女厂长说道。

“这原料我们那不是太好弄的啊。”小贝面有难色,他说的是实话。

“不要紧,你可以来我们这儿进嘛。”女厂子满面春风,“来,你摸摸这质料,来啊。。。。。。。。。你摸摸。”

把小贝的手放在自己黑色的毛料西服上又摸了摸,女厂长得意地问小贝道:“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黑色的毛料西服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黄褐色的反光。“呵呵。。。。。。。。。。”小贝傻笑了一阵,“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好吗?”

女厂长的性致还真高昂,非把小贝拉去了个舞厅,跳了半个钟头的舞才把小贝放回招待所。期间,她无数次夸奖小贝的舞技一流。

小贝一回招待所,赶紧连夜收拾包裹行李乘车去了火车站,逃回了天都。这就是龙腾堂第一次下海的全经历。

后来,人家通过陆泊龄来询问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时间,引为笑谈。

惠惠听完这个笑话,傻了眼了,笑又笑不出,一脸的怨怒。道明臣在一边装酷,过了一会,惠惠还是笑了出来,虽然她不喜欢别人讲粗话,但这个笑话还真没粗话说出来过。

“看你这人还行,我给你找条财路吧。”惠惠还是“扑哧”笑了出来。

“啥财路?”道明臣再装酷就是傻子了,他可不傻。

“看你猴急的。我伯父在省城里接到了外商投资的项目,准备交给天都来做,我跟他说,让他交给你得了。”惠惠的表情就象在送一斤挂面给别人一样。

“是做什么项目的?”道明臣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进军实业界,一直以来是他的梦想,黑道生意要有一层糖衣包着才不显眼。

“是日商。投资来开个和服厂,需要地皮,其实建在哪儿都一样,我想给你解决点就业问题。”惠惠说道。

“怎么是日本人?”道明臣皱皱眉头。

当时的日本人,可以说是狠狠地让中国人吃了不少苦头,刚刚开始时,七八十年代,中国和日本还是有个蜜月期的,大家彼此都竭力忘掉了以前的不愉快。但是一起做了生意之后,日本人卑劣的天性还是毕现。

天都以前有家外贸公司和日本某个株式会社做生意,日本人来开船进口咱们的花生,天都的公司傻呵呵地帮人装运好,谁知道,日本跑到公海,把船一停,用船上的机器把花生褪了壳子,做成了花生糖,把花生壳子压成了三合板,又拉回中国,再卖给中国人,整个过程,他们就是带着机器和艘船,到中国来空手套白狼。

这还不算什么,中国的大型企业的很多先进设备全是购买的日本货,到后来一组装才发现,日本人尽出些残次品给中国人,惹火了国人,所以天都人都对日本抱有很大的反感。

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和服厂要是开了的话,倒是能推快翻身村的建设步伐,但凡是建设就少不了招商和引资。

“你不愿意就算了。”惠惠瞥了道明一眼。

“谁说我不愿意?”道明臣翻了翻白眼,心想,日本就日本,你娘的,到时候让你去跳大海游回家去。

“我看到你脸上的表情怎么突然这么象个奸臣?”惠惠捂着嘴笑道。

“呵呵。。。。。。。。。”道明臣赶快打了个花枪。

“太感谢你了,我代表翻身村一百大几十号村民感谢你。”道明臣抓住了惠惠的柔荑一阵猛摇。

“没什么,这只是小事罢了。“惠惠淡淡的说道。

“我给你提成。”道明臣正色说道。

“去你的。。。。。。。”惠惠娇嗔道。

“这样吧,我请你去吃饭吧。”道明臣说道。

“好啊好啊。。。。。。。。”女孩听到吃东西好象都很兴奋。

“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海鲜。”

“风情大排挡去过没?”

“和同事去过,那的虾好棒哦!就是菜价也不是很便宜啦,生意太好,弄不好就没座位。”惠惠拼命地点头。

“好,那就去那儿。”道明臣左右张望着,看有没有出租车。

“万一没座位怎么办?”惠惠有点担心地说道。

“日,我就是老板。”

“你??你就吹吧,我听同事说,那家老板是个大流氓。”

“别听他们瞎讲。”道明臣脸都红了。他偷偷地把刺青的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

第四十六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风情大排挡的香气老远就能闻到了。

道明臣利用职权,在广场这附近栽了很多的花,因为是秋季的缘故,基本是桂花和蟹爪菊的多数,全是从别的花木场挖来的最大株的,看上去繁星万点,没到跟前,就有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很多情侣最喜欢来这儿了,广场这现在有个花名叫“情人广场”,高大的桂花树和蔷薇灌木,将谈恋爱的小年青全吸引了过来。这里很隐蔽,谈情说爱,别人也不容易看见。

广场上的大排挡是最好的吃小吃的地方。经过扩建,已经搭起了两层的竹楼,有四个上下出口,每个人踩上去都会“咯吱咯吱”响。竹楼的下面还种了几棵椰子树,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死掉了两棵。

情侣们都喜欢叫这里“南国风光”。

虽然是下午,已经有不少人在竹楼上品尝道大老板独家配置的“英格兰奶油咖啡”了。道明臣和惠惠坐的皇冠车停在竹楼前,不是很起眼,竹楼边有很多皇冠车。好多司机喜欢在这里喝下午茶,天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而当年的司机恰恰是比较有钱的那种人。

惠惠闻到了竹楼里飘出的奶香,深深的皱了皱鼻子。

道明臣觉得她皱鼻子的样子很好看。

比荷花和青衣都好看。

道明臣把钱递给了司机,那时候没计价器,都是谈的价钱。道明臣上车并没有开价,他估计十块钱应该是够了。

“不够。”司机说道,“我送人来都是十五块。”

司机留着象说相声的马季一样的贴在头皮上的发型,一脸的老练。他看出来这是对情侣,情侣往往是最大方的,这是通律。

“不够?”道明臣扬了扬眉毛,把钱收了起来。

“咱们走。”道明臣挽住了惠惠的手臂。惠惠娇羞地挣扎了一下,看的出是比较象征性的。

“你钱还没给呢。”司机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吐沫四溅。

“你怎么可以不给钱?”惠惠把手抽出了道明臣的胳膊,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该多少钱。”惠惠回头问司机道。

“二十!”司机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腿轻佻地晃荡着,眼睛也肆无忌惮地盯着惠惠,惠惠从皮夹里点出两张大团结递给了司机。

“小伙子,做人要厚道。”司机把脑袋晃了晃,钻进了车。

“车船店脚衙,通通皆该杀!”道明臣咕哝道。

“你呀。。。。。。。。。”惠惠娇嗔着用指头点着他的额角,轻轻戳了戳。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只要十块钱就可以坐到这儿了?”道明臣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在惠惠面前,他有种想做个斯文人的感觉。

“谁说我不知道。”惠惠瞥了他一眼,“哼。。。。。我高兴。”

这就没办法了,道明臣耸耸肩膀,从屁股后面的口袋掏出一把钱,想还给惠惠,惠惠看到那团被压迫的象堆狗屎一样的钞票递到眼前,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还给你。”道明臣把唾沫沾在指头上,点了二十块钱递给她,“我出来不喜欢别人花钱。”

“你很有钱吗?”惠惠跺了跺脚,一脸的赌气状。

“不要就算了。”道明臣赶紧把钱收了回来。

“你。。。。。。。。。。。。”惠惠一时气结。

“走吧,去请你吃东西。”道明臣轻轻推了推她。

半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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