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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血流-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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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疤刺李一下子垂头丧气了,“总不能等着别人来暗算我吧?我好歹也是个大哥,天天提防着别人,成什么了?”

“你干吗不去找你云柱哥?你不是和他走得很近吗?你去问问他怎么办啊!”宰将军心里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嗨!他让我干脆去找几个外地杀手把道明臣给干掉!这话说的!”疤刺李一脸的沮丧。

“这其实也不失是一个办法。”宰将军说道,“妈的,给足了那小子面子,他居然拿桥!”(天都俚语中,拿桥就是摆架子的意思。)

“真得这么干?”疤刺李精神一振,不过又很快泻了气,“前几天有两个南方杀手来搞青衣,据说是南方什么帮派派来的,妈的,可惨!两个生面孔去纣臣墩山,一个照面就被拿下了,据说脊椎被青衣手下的人都打断了,这帮人下手狠啊!我怕我找的杀手不行,万一不行就坏菜了。”

“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啊?”宰将军从路边的枝头上掐下了一串槐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你不想想,他老头子是什么人!现在黑道也是正行,你别学肖三那套,肖三和那帮平远人走的是蛮近的,可是有什么用?你有枪,人家也有,人家几个退伍兵全是神枪手,杀个人对于我们挺了不起的,人家杀个人就跟杀只鸡似的。”

“我们真倒霉!怎么惹上这个家伙的?我很奇怪,他老爸好象没来找过我们麻烦啊?按道理说,我们对他女儿那样。。。。。。”疤刺李说道。

“你得了吧!你怎么知道没有来找你?你现在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看有没有公安逮你。”宰将军冷笑道。

“我现在正常不出真武区范围。上次我们菜刀队几个小家伙去“琼花节”玩,被认了出来,被龙腾公司的人打了个半死。我可不笨!我最多不出真武区,自己小心点,他道明臣虽然有牛B,也不定能在真武区里把我怎么着。”疤刺李咕哝了句。

“躲躲吧,过个一年半载,人家气消了,再花点钱,也就算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打打杀杀迟早要淘汰的。就怕人家越来越有钱,丢个百八十万的出来,你就完了。”宰将军安慰他道。

“妈我真是后悔了!现在我都不敢玩女人了,谁知道这些B后面又是谁谁谁。”疤刺李叹了口气。

边上的几个马崽笑了起来,一阵起哄。

“傻B!以前我们菜刀队的老大色安哥是怎么死的?他妈的,不就是睡了几个婊子吗?就被崩了!我操!这个教训是血的教训啊!你们居然没吸取!”宰将军也笑骂道。

“想想以前真可怕,多睡几个女人还得枪毙!现在真是他妈的!”疤刺李也笑了。

“妈的,你是不知道,那阵我吓的禁欲了好久,后来和女人睡觉,差点连洞在哪也不知道了,急吼吼地差点走错门。”宰将军笑咪咪地说道。

“疤刺哥,你既然不敢碰女人了,你以前在二车间的给你打过胎的那个妞就让给我好吗?”旁边有个长头发的马崽口水涟涟地说道。

“你说的是杜绢吧?”疤刺李飞起一脚,“我操!我的妞你他妈也敢打心思啊?”

“我就是说说罢了。”长毛委屈地把裤子掸了掸,上面有个大脚印子赫然在目。

远处忽然窜起了道烟花,在夜空里爆闪出一片眩目的灿烂。

“谁结婚还是过生日?呵呵,快走,赶过去喝现成的酒去。”宰将军说道。

“对对对!上次汽车调度队有个小子结婚,我们赶过去,把新郎新娘灌了个半死,我后来闹洞房的时候,把手伸到新娘的裙子里摸了个够,那妞还傻乎乎的不知道!爽啊!”长毛兴奋地说道。

就在菜刀队一帮无赖们正在兴奋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旁的阴沟里忽然悄无声息地站起了二十几个大汉,个个戴着潜水镜,嘴上叼着半截污垢的水下呼吸器,沿墙跟一溜一字排开,每个大汉的身上,脸上全是油腻腻的污秽物,有的人脑袋上还顶着废塑料袋子,脏水滴答滴答地顺着身上往下流。每个人手里提着长柄的太平斧,斧头上的利刃磨的雪亮,连阴沟里的污秽物在上面也沾不住,一条巷子瞬间变的寒气逼人。

菜刀队的人马全傻了,香烟烧到了手指也不知道痛。

月亮一下子被乌云给遮住了,只有雪白馥郁的槐树花“沙沙”地往下飘落,有几朵还落在了阴沟里的大汉们脑袋上,空气凝固住了。

“快跑!”宰将军第一个醒了过来。

已经跑不掉了,沿墙边的阴沟站了一溜的大汉们扯下了潜水镜,连脸也没抹一把,就跳上了路口,二十几个人把一条巷道堵的前后水泻不通。

宰将军抽出了把手枪,没来的及瞄准就开了一枪,枪声被烟火的呼啸声遮住了,没等第二枪打出来,宰将军就被一柄斧头抡倒了,宰将军重重地倒下了,耳朵边响起了斧刃破空的呼啸声,还有四周马崽的惨叫。一条小巷里一下子全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大汉们来去匆匆,砍倒了所有的人之后,立马象潮水一样退去了。

有个过路的在半小时之后发现了这副惨烈的场景,赶来的警方惊呆了,宰将军身中十七斧,肠子流了一地,几个马崽也无一幸免,都被砍的面目全非,地上的血泊,把从树上落下的槐花都漂浮了起来。警方事后在地上拣起了被凶手遗弃的二十四把太平斧,斧身上的鲜血打滑的让人抓都抓不住。

天都市震惊了,市领导指示尽快侦破此案。

菜刀队震惊了,在自己一向自傲的铁板地盘上,居然被人干掉了自己的龙头大哥和骨干。菜刀队公开发誓宣称要报复,血债要血来还!

天都人民也震惊了,善良的人民群众几乎无法相信,黑帮仇杀居然是如此恐怖。这也成了家长们教育小孩的谈资,你看看,混黑道有什么好的,你去看看宰将军下场去!

所有的矛头指向了龙腾公司,在请示了相关领导后,市刑警大队当夜就传唤了青衣,一夜下来,毫无结果,龙腾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龙腾老总已经出去做生意了,更不可能做案。

有关方面的领导出面了,鉴于龙腾公司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地位,青衣很快就被释放了。侦察工作继续如火如荼展开,无数的基层民警开始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紧张走访,摸排。

只有刘思甜一点没感到意外。

“欧比斯拉奇!我不是打电话提醒过他了吗?这个白痴!”刘思甜是这么和自己人评价宰将军他们的死因的。

第九十四章 荷花凋零

“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心软,就是在杀荷花时,看到她紧紧地护着肚子的那一瞬间。。。。。。。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干掉她!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上一次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之后。”…宿云微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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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的家是在安徽淮北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这里和所有不起眼的农村一样,祥和宁静,偏僻闭塞。不过这里的风景很好,林麓森森,流水潺潺,感觉到故乡气息的荷花就象是只离开了牢笼的小鸟,一路的欢快雀跃。路航的轿车一直把她送到她家所在的大队部,由于前面的路已经不好通车了,荷花就在这里下的车。

大队部和村小学是连在一起的,好几个脏兮兮的拖着鼻涕的小孩站在路边上,好奇地盯住了豪华气派的轿车,司机怒骂着几个用手指来抠车的小孩。下了车的荷花一个人塞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给他们,小孩们羞涩地都把手背在了身后,荷花的穿着让他们眩目,让他们拘谨。路边上的行人也在频频回首,他们在猜想是不是什么大官的家眷回乡探亲啊。

荷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母性的光环让她爱惜地抚摩着每一个小孩的面孔,她相信自己肯定也能给道明臣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帮每一个小孩剥开糖纸,把甘甜的奶糖塞到小孩们的嘴里,帮他们轻轻抹去了脸上的泥巴。每个小孩都幸福的几乎窒息了,荷花在他们眼里简直就象观音菩萨一样美丽。

刘妈妈在旁边咧着嘴笑,她也很开心。

“爹!”荷花兴奋地对着一个坐在大队部门坎上的老农民叫道。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正在闷头抽着旱烟,打着赤脚,沾满了泥巴的两只裤腿挽的高高的,腿上面的筋脉象蚯蚓一样鼓露着,一张脸上满是艰苦岁月留下的沟壑。

老农民一下子抬起了头。惊呆了。

其实荷花爹老早就来等着接女儿了。他已经等了荷花很久了,一直在大队部门前抽旱烟,刚刚他也看到了一辆轿车里下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子,他还多看了几眼,他只觉得这个女子象以前电影里放的那个国民党女特务,富贵气逼人,后来又看到这个女子给小孩吃糖,他心里才算有点对这个女子有了点好感。

不过老是盯着漂亮的女子看,不是乡下的规矩。荷花爹是个老实人,他看了两眼就把脑袋偏开了。他根本没看出是荷花回来了,荷花身上的富贵气息很刺眼。老实巴交的荷花爹想也没想过女儿会是这副派头回来,他也以为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家眷。荷花的改变是巨大的。直到在人群里四处张望的荷花看到他,叫了他一声“爹”,荷花爹的旱烟在手指间无声的滑落。

“荷花。。。。。。”老农民的老泪一下子纵横开来了,他的肩膀在无声地抽动着。

荷花和道明臣结婚的时候,老俩口并没有来天都,地里的农活离不开人,而且天都又是个大城市,老俩口怕给女儿丢人,所以没来。整整一年的时间没见荷花了,老俩口其实心里想的厉害。去年和荷花一起打工的桂花她们过年回来时,老俩口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荷花的情况,知道荷花生活的还算好,他们也勉强放下了一点心。

其实荷花以前被张大炮给糟蹋的事,老俩口一直梗梗于怀,他们的心里比荷花还要憋屈,淳朴的他们明白,女婿之所以肯娶荷花,很大程度上是有同情心的成分在其中,老俩口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女婿会什么时候看不起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可是个清白人家的啊。

看到自己女儿现在这样回来,荷花爹的所有委屈和泪水都打开了闸门。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其实父母的最大幸福就是看到自己的骨肉能够生活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荷花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和自己的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泪水打湿了荷花爹的肩膀。

“莫哭莫哭!现在回来了,不是蛮好。。。。。。”老头子自己也涕泪交加,不停地抹着眼圈。

“娘呢?兰花还好吧?”荷花伏在自己父亲的肩头,一边抽泣,一边抬起头问道。

“不要趴在爹身上了,爹身上脏!把你身上的好衣服都糟蹋了。”荷花爹爱抚着自己女儿的头发说道,“你娘早上就在看着大路口了,说你咋还不回来捏,她想你想的厉害,老是哭,你妹妹现在已经在镇上上中学了,你寄回来的钱,爹起了大瓦房,爹还给兰花买了辆自行车,她高兴坏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妈妈在一旁说道。

“是亲家母吧?”荷花爹抹了下手,局促地说道,“嗨。。。这里是乡下,看这儿乱的,给你笑话了。。。。。。。”

“别这么说,荷花是个好孩子。亲家!咱们先回去吧,荷花现在身子重,回去再说。”刘妈妈说道。

旁边轿车里的司机也下来了,发了支香烟给荷花爹,荷花爹很不安地受了,一个劲地想拉司机到他家去喝口水,司机摇手拒绝了,说我有事得先走。其实他是觉得去农民家里作客有点掉份。在车上的时候,他和刘妈妈唠嗑的时候就一直说,现在一个处长算什么,工资还没我高什么的。他说话的时候神态很嚣张,口水吧唧吧唧往外飞溅。不过,他面对着荷花爹的时候的神态还是没有一点骄傲的,谦虚的象是个面对着老师的小学生。

回到了家的荷花,一路连步子都轻盈了许多。荷花的娘果然在村口张望着,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娘俩又是搂住了大哭了一场。

晚饭很是丰盛,杀了鸡,打了肉,荷花爹一直捏着自己女儿和道明臣的结婚照片在看,照片上的道明臣和荷花头靠着头,看向了远处的风景,作指点江山状,一脸的亲昵。女婿的英姿勃勃让荷花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那一晚,他喝多了。村里很多人都来了,荷花爹热情地把自己女婿的照片给所有的来客看,大家都为荷花感到高兴。

善良的人们全然没有料到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就要在这幸福的一家上演了。

入夜之后的村庄宁静安详,除了几条草狗偶尔嚷嚷几声之外,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村头的老张头是看鱼塘的,一直睡在了窝棚里,鱼苗是刚刚下的,好收成需要守护,老张头今天在荷花家喝了几杯酒,有点不胜酒力,连自己平时最喜欢听的半导体收音机广播也没听,就爬上了窝棚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睡到了半夜,嘴干舌燥的老张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嘴口渴的厉害,想去倒一碗水喝一喝,解解酒。忽然老张头听到了外面有人在嘀嘀咕咕的声音,老张头一下子警觉了,他以为是有人来偷鱼,这片鱼塘的鱼养的比较肥,老是有些二流子在打歪主意。老张头悄悄地直起了身子,慢慢地下了床,把门后面的栓门的枣木杠子掂在了手里,他打定了主意,马上冲出去,只要是偷鱼的二流子,他就挥舞着枣木杠子吓跑他们得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打伤了人就没意思了。

老张头深呼吸了一口,猛地拉开了木门,正准备冲出去,一下子呆住了。

门口站着四个穿着黑衣服的大汉,个个都是牛高马大。黑色的夜笼罩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眼睛闪着罪恶的光芒,他们嘴里的烟头闪着幽幽的火光。

“你们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站在这干什么?”老张头严厉地问道,但是他的话明显带着颤音,绝对不是夜寒露重的缘故。

有个大汉扔掉了手中的香烟,用脚碾熄灭了,回头盯住了老张头,笑着向另外几个大汉说道,“见鬼!这棚子里居然还有人啊,就问问他吧。”

另外几个大汉耸耸肩膀,示意你问就是了。

“老头,问你件事!”大汉走过来拍了拍老张头的肩膀。

“年轻人!你问老人家话就是这么问的吗?”老张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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