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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血流-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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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来帮我拨个号;我说;你摁号码。〃道明臣从兜里掏出个破本本;报出来一串数字。

丁经理摁通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喂〃地一声传来;便把电话交给道明臣;道明臣一手抠着耳朵;一手拿着大哥大。

〃老坝头吗?〃道明臣问道。

〃你的徒弟啊徒孙啊什么的;今天是谁在禹王宫菜场混饭吃的?〃道明臣问了第二句。

〃你完蛋了!你手下居然敢偷我的钱!〃道明臣笑了。

〃开玩笑?〃道明臣的脸瞬间僵住了;冷若冰霜;〃我他妈象跟你开玩笑吗?老坝头!〃

〃让那几个傻B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开玩笑!〃道明臣对着电话说出一串让丁经理毛骨悚然的话;〃时间到了;只要我看不到人;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后悔!〃

道明臣把大哥大扔给了丁经理;对老汉笑了笑;〃没事了;你丢的钱马上就给你送来。〃

老汉将信将疑地看着道明臣;有点期盼;又有点不相信。

这时候一帮朝鲜族人过来了;所有的朝鲜族人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对着道明臣点头又哈腰;丁经理有点呆住了;经常来菜场采购的他知道这帮人是禹王宫菜场的地霸;平时很嚣张猖狂。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丁经理更想不到的事。

道明臣居然扬起了巴掌;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没头没脸地扇了过去;打的一排朝鲜族人个个一个趔趄;鲜血顺着腮帮溢了出来;五根手指印个个在脸上浮的老高;就是没一个人敢去擦一下。每个朝鲜人的脸上还挂着那种谦恭的微笑;这种笑很虚伪;丁经理能一眼就看出来。

〃我以前说过什么?〃道明臣用指头戳了戳领头的朝鲜族人:〃裴俊永;你这货来说。〃

〃我。。。。。。。〃叫裴俊永的朝鲜族人脸上刷刷地出着细汗;密密麻麻一层。

〃我说过了。〃道明臣叹了口气;先拍拍裴俊永的脸蛋;然后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们在一方行走;是保一方平安的。你居然在你的地盘上任由着扒手胡来;你说说你这球老大是怎么当的?恩?〃

〃你他妈的是在糟蹋我。小子!〃道明臣围着裴俊永转了一圈;裴俊永连忙点头哈腰;丁经理揉揉眼睛;他觉的这朝鲜家伙表情很象刚刚那个老汉;一样凄苦和无助。

〃起开!〃道明臣一脚就把他踹到了角落里去了;裴俊永捂着小肚子;冷汗滚滚而下;还勉强微笑着;扶着身边的自行车强撑着站了起来。边上的朝鲜族人个个噤若寒蝉;脑袋个个低在了那里;驯良的就象一匹匹小马驹;丁经理看着老板陌生可怕的眼神;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战;也避到了一旁;老板眼中忽然涌出的那种藐视众生的神态;让他心底一凛;不由的冒着一波接一波的凉气。他终于明白老板以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吹牛了。

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分开了人群;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道明臣的面前;眼神王顾左右;游离涣散。拘谨的模样;让人感觉就象是旧社会的童养媳似的。

这个人就是偷了老汉钱的扒手;老坝头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的圆月弯刀。昨天夜里和朝鲜族的家伙赌了一夜牌九;赌到早晨刚刚下的庄;身上输的就象从娘胎里出来一样干干净净;弯刀太保不服气;他和朝鲜族的家伙们挤挤眼;说我出去转转;朝鲜族的鸟人都跟着贼兮兮地笑;今天的弯刀太保手气很背;抓的全是小牌;不是鹅牌配长三;就是虎头配杂九;明显是送钱给他们花。

弯刀太保出去溜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好下手的对象。现在的人警觉的很;弯刀太保有点气馁的时候;见到买菜的老汉不小心将钱财露了白;没了茅台就凑合着白干;弯刀太保去了路边的小杂货店买了一包飞鹰刀片;当着老板的面;掰下了一个半面刀片;剩下的全扔在了地上;一阵风出了门;杂货店老板吹了声口哨;把地上的只拿了一把的刀片拾了起来;蘸了点口水;把包装纸粘了粘;又塞到货架上去了。

弯刀太保趁着人多;挤到老汉身边;一刀下去;就把老汉身上洗了个干净。老汉的反应有点迟钝;他很木然地躲避着身边的人流;显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的人在扒手的行话中叫〃羊轱〃;就是最好下手的对象的意思。

剩下的事就不要多说了;老坝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弯刀太保正汗津津地摸到了一把好牌;满面红光。接通了电话后;弯刀太保的好牌在指间无声的滑落;一起打牌的几个朝鲜族人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弯刀太保讲了;大家全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嘴张开的就象哺乳的河马。

这件事最后的收场很有戏剧性。道明臣让这帮鸟人站在菜场里排成一排;要么斩一根指头谢罪;要么扇自己耳光扇到老汉满意。朝鲜族人大多数选择了切指头;他们觉得丢不起那人;也有几个站在边上和弯刀太保一样傻忽忽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丁经理一下子就记住了几个朝鲜族人;任何人如果看到这么多人一起切手指都永远不会忘记的。

公安很快也到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自残在中国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公安按例进行了讯问;这时候;几个扇自己耳光的人停下了手;道明臣横了一眼;几个家伙马上又左右开工;打起了自己个。

〃怎么回事?〃公安皱着眉头看着案板上的一根根尾指问道。

〃绞肉机给绞掉的。〃道明臣说道。

〃那这几个是干什么?〃公安指着几个在扇自己耳光的家伙问道。

〃问他们自己啊;我怎么知道。〃道明臣把手环抱在胸口说道。

〃怎么回事?说说;来先别再打了。。。。。。。〃公安摘下了弯刀太保的巴掌问道。

〃没事!〃弯刀太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近来火大;败败火。〃

公安冷笑连连;暗地骂了句狗日;上车闪人。

道明臣对弯刀太保的表现还算满意;也就结束了刑罚;也算给老坝头一个面子。事后老坝头还特地去请道明臣吃了顿饭赔礼道歉;一个劲跟道明臣说不好意思什么的。老坝头以为自己手下偷的是道明臣亲眷熟人啊什么的。

他不知道那个老汉其实和道明臣并没有任何的关系。道明臣事后还去医院看了老太婆几次;老太婆因为化疗;头发掉了个精光;但是还笑的很开心;老伴的体贴远比任何良药更加有效。

老太婆是在快到过年时候死去的;她的病始终没有治好。老汉默默地办理退院手续的时候;医院财务部意外地返还了老汉一大笔钱;这笔钱是他先前交纳的所有治疗费用;甚至还有盈余。

财务部告诉老汉;先前那个经常来看你们的年轻人帮你们交过五万圆的保证金了;你老伴病情恶化的太快;可惜了;这钱多余剩下的;你收好。

老汉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不想欠别人一个情;院方很遗憾;说他们也不知道。老汉在天都彷徨街头了好几天;希望碰上那个好心的年轻人;却再也没有碰到。老汉只得黯然地离去了。

道明臣那阵子已经去了上海;等他从上海回来;再去医院看老俩口的时候;医院说老太婆已经病情恶化去世了。道明臣一阵唏嘘;他的眼圈有点红;不多几天的相处;让道明臣和他们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点感情。负责的医生很奇怪道明臣为什么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怎么多;道明臣说那个老太婆的眼神象极了我以前在世的母亲;充满了慈爱安详。

医生又问:就为了这个原因吗?五万块对于当时的消费水平是什么概念;很难用现在的话解释明白;医生吃惊就吃惊在这一点。

道明臣笑笑;没再说什么。

医生觉得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个雷锋。后来有次医生偶尔看电视;从劳模颁奖大会上认出了道明臣;不禁又猛拍了阵大腿。

丁经理对这件事知道的很详细。因为那笔五万块的钞票就是从〃紫气东来阁〃帐上拨出来的;丁经理知道了道明臣想拿这笔钱去帮人菜场老汉的妻子看病;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他觉得这样的老板;跟着他卖命;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的了;他至少永远不可能抛下你。

但是做生意的人这也是大忌。做生意的人就是要心狠;就是要抠门;钱不是赚来的;是省下来的。丁经理也在为自己的老板捏了把汗。龙腾最近出的事;没有能影响到〃紫气东来阁〃的生意;现在龙腾黑白两边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

直到今天;丁经理看到这帮朝鲜族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紫气东来阁〃;他的心忽地一沉;心说恐怕要坏。朝鲜族人一大帮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个个抖着腿;叼着烟卷;东张西望着;目光就象蝗虫面对着麦田。

门外又陆续进来了一帮一帮的人马;或多或少;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掠夺的光芒;纵横快意;声色犬马的岁月他们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原本的主角;新郎和新娘已经躲到了一旁;不敢说话了。

几个老大模样的角色嘻嘻哈哈地握手了;他们身后的马崽都胳膊直直地打不过弯;显然带着家伙;而且每个马崽都是满脸横肉;身材巨大;也显然是战将级别的精锐红棍打手。

几个老大的脸上都有着谦虚的微笑;不过明显有着伪装的痕迹。这点丁经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也就是一帮刚刚学会收敛一身暴戾的江湖败类。

门外晃过一道青色的人影;丁经理眼前一亮。

青衣!是青衣!

程青衣大姐挟着一股赫人的寒气出现在了〃紫气东来阁〃的大厅里。大厅里的所有人的寒暄全部变成了鸦雀无声。青衣的嘴里咬着一根摩尔;青烟袅袅;站在了江湖各路豪强的面前。

身后的马崽站了一片;全部眼睛赤红;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酒味。

〃噗!〃青衣把嘴里的香烟吐到了地上;眼神扫过面前的各路大哥;〃各位老大!龙腾青衣来了!〃

所有的老大们全部都收紧了瞳孔。

他们都从青衣的眼睛里看出了疯狂;无止尽的疯狂;还有〃亡死亡〃的挣扎。(天都俚语中;〃亡死亡〃是指玩命之类的意思。)

第九十九章 王者归来

我带着自由战士的枪和橄榄枝来到每个停泊的港口,任何同志请不要让橄榄枝从我的手中滑落——道明臣经典名言。

青衣的眼睛扫帚过了每一个在座的人,目光贯彻着如霜一般的刀锋。

“各位,”青衣冷冷地笑道:“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我们‘紫所东来’阁又不是没包厢,凭地丢了我们黑道的脸面。”

“哼哼!!”一帮流氓堆里有人阴阳怪气地裂着嘴奸笑道:“哪敢那!这里是谁的地方?月经哥他老人家的地盘,我们这些小角色哪有坐的份?他老人家呢,好几天没见,还真有点想他……”

“刚刚是哪位兄弟在说话?”青衣偏过了脑袋在人群中寻找说话的人,一绺秀发悄悄地滑落在她的腮边,身后的铁杆马崽捏住了拳头,骨节在“啪啪”地暴响,眼光中已经有了压抑着的愤怒。人群中一阵紧张的动作。

“干什么,干什么?”人群中有个站在最的壮汉抱住了膀子,冷冰冰地说道:“程青衣!还和你直说,我们是为什么而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操!不要说就你带这几个鸟人,我们外面埋伏着无数的兄弟,身上全是二尺半的大刀片子,一声令下,能把踏扁你,信不?”

“没蛋子的耸货!躲你妈B地躲!”壮汉回头对着人群骂道。

青衣看着壮汉的胳膊上纹的一只龙盘剑出了神,青衣没见过这个个,天都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只是听过外号,没见过真人。壮汉的身材高大,目光炯炯霸道,胳膊上裸露着的皮肤上满布刀疤和烟头烫过的痕迹。

“老子叫疤爷!”壮汉看到青衣在看着他,一下子知道青衣在想什么,牛眼一翻,张口说道。

“听说过你。”青衣冷然一笑,两个漂亮的酒窝毕现。

“哦?”叫疤爷的壮汉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大脸:“呵呵,妹子,来说道说道!疤爷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来着?”

“你是南区原先的体工队打篮球的吧?我以前去篮球场看到过你打篮球,你上纹了个龙盘剑,老是喜欢霸着对方半场的篮下等着灌篮,好认得很。”青衣掏出一支摩尔,咬在了嘴里,边上的马崽马上点着打火机,跳跃的火苗把细长的香烟燎着了。

青衣吸了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出来混道上了?”

“呵呵,”疤爷把手背到了身后:“程青衣!你还卖起老来了啊?我出道可比你早多了,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爷叔’才对,你那个狗屁老大道明臣,更是比我晚了不知道多少辈!”

“可是你没他混得好!”青衣轻蔑地笑了笑:“我就搞不懂了,你这样的人连篮球都打不好,还来混什么黑道?我就不明白了……”

青衣用修长的手指取下了香烟,轻轻弹了弹烟灰,抬起头看住了疤爷:“黑道也是你能玩的?”

“他妈的!”疤爷勃然大怒,正欲发作,被一双手拖住了,疤爷刚想开口,回头一看,软了下来。

拉他的人是北区架势堂的南风。

南风已经瘸了一条腿,走起路一高一低,一张依然牛B着的脸上还散发着超级帮会成员的风范,疤爷不是惧怕南风,他是害怕南风背后的势力,这样的场合本就是大帮派的成员更有发言权。

南风一高一低走了两遍,在青衣的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青衣。

青衣抱住了膀子,鼻子哼了哼。

“程青衣是吧?”南风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自己掏出棵烟,叼在了嘴里,挥了挥手,有个马崽跟了上来给他点着了香烟。

他明显是有点在学青衣的派头,人群中有很多人扁了扁嘴。

“其实没必要这样死撑了!真的!程青衣!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我们不会不给你一条路走的,今天我们来就是来分赃的,来的人都是!你们龙腾已经不是以前的龙腾了!只要你一句话,你还是望厦路的大奶,还是三江阁的鸡头Q只要你一句话!”南风没有感觉出人群里的不屑,自顾自地说道。

“很好的条件!”青衣的眼睛亮了。

“当然了!”南风笑了笑得很惬意,笑得含义无数,笑声里有对江湖道义彻头彻尾的鄙视。

“你抽的是大熊猫吧?国家领导人抽的香烟是吧?”青衣瞄了瞄他的烟蒂,南风抽的香烟过滤嘴很长,几乎占了半截左右,上面有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不错。”南风傲然道:“我们架势讲点排场,这烟是我们刘总的朋友从北京捎来的,现在这烟可紧俏得很。你只要愿意,今后可以天天抽这样的香烟,有了自己个的地盘,弄点小烟抽抽不放法。”(放法:天都俚语中犯法的意思。)

“真让人向往。”青衣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还扑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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