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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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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乐丝似乎逃跑过,”一个邻居这么说,“但她去投靠的那一家并不收留她,被赶回来了。”

  “听说是投靠她的前夫吧?但是没见到,被儿子赶回来了。”那邻居的妻子在旁边补充,“那男人在桃乐丝被赶回来后和她吵了一架,似乎是说过这么些话。”

  “那么知道这个男人实施家庭暴力,你们怎么不报警?”

  “这个……我们以为只是吵架,你知道,桃乐丝从来不说她男人打她。”

  这件案子并不归列文的处理,如果不是几个月后调查埃拉的资料,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埃拉的母亲。

  埃拉在毫不留情的把母亲赶出家门的时候是否预见过桃乐丝这种最终结局?列文和迪迪曾经激烈争论过这个问题。

  “那个女人很明显正处于危险中。”列文这样分析,“换了是你,在同样的情况下,即使是陌生的女人也不会放她回去吧?”

  后来的调查资料显示桃乐丝在叩响前夫的家门是在被杀的前一天中午,路过的邮车司机听见这个女人在埃拉家的大门前哭着说“他会杀了我”,而她的一只手臂显然折断。

  “如果埃拉真的是巫术的产物,那么他具有的第六感不会比我们差,我不相信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死亡气息。”列文说,“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也是杀死桃乐丝的共犯。”

  “但那时门里的死亡气息也许压过了门外的死亡气息,”迪迪反驳,“我们都知道他拒绝桃乐丝进门是因为不愿让她和父亲见最后一面,埃拉恨她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事实上谁都没有背叛谁,可那孩子不承认这一点,而那时候他父亲快死了,我相信他害怕父亲死去的恐惧远远盖过了他对母亲将要死亡的直觉。”

  “你在同情埃拉?但这不能改变事实——如果他开门留下桃乐丝,也许桃乐丝不会在第二天死去。”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至少这样理解可以给我们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那么海莉琼森怎么说?”列文冷冷地追问。

  “那女孩子以前也曾为别的理由自杀过几次,即使埃拉真的报警救了她,下次她还会为了别的理由自杀。”迪迪那时是这么说的。

  列文放下手里桃乐丝的照片,走到咖啡机边倒一杯煮好的咖啡,走到窗边向下看,楼下的停车场空荡荡,一辆顶上闪着灯的运尸车驶近停尸间的通道,列文知道它将在那里把后门打开,然后两个工作人员从那里拖出一架带滚轮的架子,架子上面则可能放着一个鼓鼓的装尸袋,里面装着一具人类的躯体或者只是躯体的部分。

  列文呷一口咖啡,视线转回迪迪的办公桌上,在一大堆照片中他轻易地就看见了海莉琼森的那一张,这个脸色苍白并有些神经质的女孩子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埃拉告诉他要自杀时应该并不真的想死,没有一个真想死的人会告诉别人自己还有被救的机会。列文记得海莉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是一个深夜,下着很大的雨,虽然直接死因是车祸造成的溺杀,但尸检的结果表明她即使不是被车撞到海里淹死,体内的毒品已经足够令她丧命。

  埃拉认识这个疯狂的少女,在他的地下摇滚乐队排练时她不止一次地用沉迷的目光追逐着他,他应该知道这个少女是迷恋他的,那么出事的那天他对这个女子说过什么呢?从埃拉的证词中看到的只是简单的拒绝,事实怎样现在没人知道了,那女子永远不能开口说了,而埃拉,也许已经忘记。但不管是什么话,列文相信一定足够冰冷,冷到可以令这个敏感的女子最后一次尝试用自杀来解决问题。

  如果不是海莉的死列文相信自己和迪迪现在一定还忙于在整个城市的百万人口里寻找巫术的未来受害人,海莉的口袋里有埃拉的照片,显然她象很多这个年纪的追星族一样用自己的相机拍摄着迷恋对象的身影,海莉身上并无其它的身份证明,于是办案的警察把照片做为一条线索找到埃拉并把他带到停尸间去辩认尸体。

  只是偶遇,经过停尸间有捷径通向停车场,列文因为办案的缘故常常会走这条通道到楼上的法医办公室,偶尔会在停尸间内遇见认尸的死者家属或朋友,而碰巧这一次列文在走进这条通道前,从迪迪的办公室里刚刚拿到预期的受害者各个年龄段的模拟照片。埃拉从始至终并不知道有人在通道尽头的门外观察他,看上去他并不为海莉的死动容,列文相信埃拉在看到冰柜里的海莉时甚至没有动一动眉毛。

  “埃拉只把海莉当成一个无关的人。”迪迪在听说后如此分析,“当然这孩子的心理是有些问题,我想他并不关心无关者的生死。”

  “不仅如此,他对于女性有一种排斥和不信任感。”

  “因为他的母亲离开了父亲吗?”

  “可能。”

  迪迪当时对此的反应不过是抽一口烟,轻叹一声:“说到底,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孩子。”

  迪迪没有见到那双不动容的眼睛所以不会有任何反感,但我不喜欢这孩子,不管他是否成熟,列文想,他从窗口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在海莉的照片旁边,巫术受害人各年龄段的模拟照片摊放着,那一张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看着列文,透露着某种冷淡的信息。

  “因为是从没有血管的头发制造出来的,所以都是冷血动物么?”列文喝着咖啡,注视着面前的照片,“只是傀儡?”

  天亮的时候,迪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是一个人。”她把资料递过来,“颧骨和牙齿位置对不上。”

  但泽和班尼在脸部特征上有部分相似之处,但不能完全吻合。

  “走吧,我请你吃早饭。”迪迪把对比资料加入纸夹,收拾好桌上的一切。

  列文无语,走到门边拿起迪迪的外套。

  迪迪把手臂伸进列文提起的外套袖子时,动作顿了一顿。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对么?”她问。

  “是的。”

  “我们一直在用照片进行模拟而不是用真的颅骨,误差是一定有的。”迪迪把外套的扣子扣上,“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在凶手住的房间里取了一些指纹吗?我的上一份工作是指纹对比,我想吃过早饭后,你会有办法弄到班尼的指纹不是吗?”

  坐到餐厅的桌边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这也许该归结于迪迪心血来潮的逛街欲望,以她的话来说,适度的放松对于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是必要的条件,所以从法医实验室出来后她并没有马上载着列文去解决早饭问题,而是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城里转了几圈。

  对列文而言,这种无所事事的闲逛也不是件坏事,虽然每天在城里总是不停的逛着,但至少现在不由自己来开车,而且也不是奔赴什么令人不快的现场,最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去做的事。

  城市是永远不会完全休息的,特别是在这样大型的现代化城市里,每天会有人影稀少车辆零落的时段,但无论什么时候街上永远都会有活动的东西。

  列文在迪迪把车停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走下车来,准备在加油站的超市里买一包口香糖,结帐的时候他注意到店员的衣角有一些很眼熟的深色圆点,于是他在亮出警徽的同时拔出枪来喝令店员举手并要求店外的迪迪控制住加油工。随后闻讯赶来的巡警证实了列文对于店员衣角上血点的推测,带走了杀死店员和加油工的两名劫匪。这件突发的小事虽然没有给列文和迪迪带来什么损失,但多少影响了他们继续开车闲逛的心境。

  “所以说我讨厌这个城市、讨厌这种生活!”坐在酒馆窗前的迪迪用力切着面前七分熟的牛扒,情绪极端恶劣。

  窗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城市的街道已经苏醒过来,塞满了上班赶路的人群和车流,偶尔有人推开餐厅的门走进来,门上的铃就“叮当”响一声。

  列文坐在她对面切着一块同样美味的牛扒,看向迪迪的眼光多少有点同情。

  “不过,也不全都是坏事。”迪迪竖了竖左手的叉子,想了一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至少我们昨天找到了搞巫术的那些人住的房子。”

  “还不能肯定就是那里。”列文强调指出这一点,“一切都是推测。”

  “这个推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吧?”迪迪笑,放下刀叉,拿起水喝一口,“希望不是我太武断,可我很相信埃拉的直觉。”

  列文对此说法不置可否。

  餐厅角落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市新闻,大都是关于万圣节夜里国际文化节的一些情况。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迪迪又开了腔:“说实话,我有些担心那孩子,他不是和对方正面接触了吗?如果埃拉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那么对方应该已经发现他正在和监视者合作,最少也是在和警方合作,也许会因此作出什么反应。”

  “已经做出反应。”列文回答,他的眼光跳过迪迪的肩头,落在餐厅角落的电视画面上。

  迪迪扭过身,看到画面上的一片火光。

  画面上的火是清晨四点钟燃起的,最近本城连续发生纵火案,而相对于万圣节夜里的另几起纵火案而言,这只能算是极小的一起,它很快被扑灭,烧毁了一层楼里的几间住户,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新闻的标题自然是“连续纵火犯再次作案。”

  “我相信这是一起独立的纵火案。”迪迪从烧得乌黑的画面上辩认出那套他们昨天去过的房间,回过身,认真地对列文说,“对方显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做完现场勘察,所以有可能打算赶在我们做检查之前毁掉一切线索。”

  “如果没有因为埃拉发病的缘故把法医叫到现场,的确只会对现场做粗略调查而无法进行完全勘察,”列文扔下餐巾,开始拨打手机,“他们这么做是很聪明的,只是漏算了你的出现。”

  “不通吗?”迪迪盯着列文手中的手机。

  列文没有应声,换了个号码,但随即便掐断了。

  “怎么?”

  “座机没接,手机没开。”

  他们对看了一眼,列文站起来。

  “要去埃拉家看看吗?”迪迪问。

  “至少要提醒他注意,”列文回答,“我先回局里取车,班尼的指纹你自己去拿吧。”

  “我今天的工作很多!”迪迪皱起眉头抗议,她想起办公楼的门卫提起的那具浮尸。

  列文却没有让步的意思:“我一向比你工作多。”

  随着门铃的“叮当”一响,列文来到人行道上,他回过头来,看到临街的窗户里,坐在桌边的迪迪向他摊开双手,做了个十分无奈又不无怨愤的手势。

  “真是个讨价还价的女人……”他轻轻嘀咕一句,跳上缓缓驶过身边咣咣作响的有轨电车。

  二十分钟后,迪迪站在了班尼家车库外的车道上,她向四周看了看,草丛里的虫叫是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空气是清新而凉爽的。

  班尼独居的房子据说是从一位远亲处继承而来,由于主人并不宽裕的经济环境,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修葺,草坪的草过长了,中间还夹杂着蒲公英花随风飘摇,灰色的大门是厚实而简单的样式,大道在这间房前终止,两边的高树把这房子围成了一个孤立的终点。

  落叶在迪迪的脚下发出碎裂的声音,她走上门前的台阶,伸手敲了敲那扇有着窥视小孔的灰色大门,在等待回应的时候,迪迪看了看手中的调查表。如果可能的话,她非常希望班尼能够开门回答几个不痛不痒的有关洗涤用品的市场调查问题,然后,接过调查表签个字再还给她。这样也就够了,需要的只是他在调查表上留下的指纹,很容易不是吗?然而迪迪也知道这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在门口等待的半分钟中,她越来越确认住在这里的体育用品商店的老板已如他每日做的那样,在早晨七点半就已开车前往商店上班。

  “令人沮丧的确定啊……”迪迪将调查表夹到腋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术用的新手套戴上,再拿出一根细长的镊子,将它的前端塞进了灰门上的锁孔,“这样被人发现的话,被当成非法闯入者打死也是没有理由反驳的。”

  这老屋是如此孤立,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看到或注意到。

  锁孔的另一头传来轻微的一声响动,门开了。

  “喔……”她轻轻叹一声,有些不满,“即使是单身男人的房间,也乱得过份了。”

  房间里很乱,似乎有过彻底的翻找,迪迪推开卧室的门,看见的仍然是一片狼藉,于是她拔通了列文的电话。

  “我想我们的嫌疑犯已经逃走了,”她说,“看来昨夜没有在家睡过,床铺还很整齐呢。”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虽然走得很匆忙,但一切私人物品都已经清理过,也许呆会儿我会去屋后看看有没有烧过的垃圾。”迪迪撇撇嘴,“我们晚了一步,你那边怎么样?”

  “正准备进去。”

  “小心一点。”

  “指纹呢?”

  “我想肯定会找到的,他不可能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擦一遍。”

  在橱柜的边上,迪迪提取了最清晰的一个指纹,显然班尼并没有很注意地去擦拭自己留下的痕迹,在一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短时间要清除所有的痕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看来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也就没有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列文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

  “取到指纹了吗?”

  “取到了。”

  “马上回办公室和昨天从那个巫术房间里取来的指纹对比一下,我马上过来。”

  “出什么事了?”

  “埃拉不在,我找到送报的,他说一小时前看见有人从这里带走了埃拉和一个女人,外表描叙很象班尼,如果可以确认他去过纵火现场,至少能以知情人身份对他发出协查令阻止事态发展。”

  “你怎么跟局里解释昨天去那个房间的事?”

  “那些旧官僚我来对付,你准备好证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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