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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杀手之剑-第1部分

小说: 杀手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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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之剑 作者:玉翎燕 
  江湖上闻名丧胆的“杀手郑”——侠客郑明义,侠义仗人,声张正义,喜欢抱打不平,用手中的“杀手之剑”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同时又为大清所追杀。郑明义虽然用“杀手之剑”杀了不少贪官污吏,但也有错失,错杀了清官钟正心的大公子,于是他与青河县正堂钟正心一家发生了一场场恩恩怨怨的曲折感人的故事……。 
  后来郑明义全力扶佐清官钟正心,为大清朝庭和老百姓办了不少好事,深得民心和朝庭的重用。特以淳亲王的明珠格格许配钟正心,成为皇室满汉通婚的佳话。 
  本书故事精彩缠绵,文词秀丽流畅。既是侠义游踪,又是共解怨仇。述人绘事,栩栩如生、淋漓尽致。    
楔子    
  寒冬三九天气,彤云将天压得很低。 
  日将暮,天欲雪,路上行人稀少,四野苍茫,路旁光秃秃的成排白杨树,跳动着几只乌鸦,点缀着这种孤寒肃杀的乡道。 
  路旁还有三两间东倒西歪的草棚,那是夏季行旅喝茶、打尖、歇脚的地方,像这样朔风凛洌、驰骋呼啸的时候,哪里还有人踪? 
  一匹小毛驴拉着一辆篷车,芦席外面加盖着一层蓝布,被风撕裂得猎猎作响。 
  车把式上坐着一个小老头,五十来岁,花白胡子,头上戴三块瓦式的棉帽子,身上蓝布棉袄,拦腰系着一根黑色板腰带,斜插着一根尺来长白旱烟袋,手里挥着赶驴的鞭子,口里不停的在吆喝着。看样子是想赶驴儿跑快一些,天黑以前,赶到前面清风寨,那是近三十里方圆,唯一的一处可以歇脚的市镇。 
  小毛驴跑得嘴角直流口沫,还是只能够一颠一颠地在跑,任凭小老头的鞭子在半空中不停的炸着鞭花儿,小毛驴还只能跑那么快。 
  驾车的小老头嘴里一直在嘀咕着: 
  “少爷!我说要买匹马,你说为了省钱,凑合着弄匹驴,你看这个畜牲怎么也跑不快,少说也耽搁两三天才能进京城。” 
  车篷里伸出一个人头,是个年轻人,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的。 
  年轻人带着笑容,对小老头说道: 
  “古三老爹!能省一点是一点,到了京城,能够多一钱银子也是好的!” 
  小老头叹口气说道:“老爷这样的好官,竟然遭到这样的横祸,看来老天爷也瞎了眼,好人没好报!” 
  年轻人安慰着说道: 
  “古三老爹!不要怨天,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算是幸运了,再说,这次清河县的百姓黎民,居然凑足了千两纹银,为爹赎罪,这份人情,将来如何还得了?” 
  古三老爹说道:“那是老爷官声好,万民感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后面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有如一阵骤雨敲打在破屋檐上,直卷而至。 
  古三老爹赶紧将小毛驴一带偏缰,拉到路的旁边,让开道路。 
  一瞬间,蹄声倏地停住,灰尘落住,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正停在道路当中,正好拦住小毛驴的去路。 
  古三老爹赶紧一带缰,拉得小毛驴几乎折断了后腿,这才硬生生的将篷车停住。 
  马高,骑在马背上的人更高。 
  一身宝蓝色的长袍,系着腰带,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丝巾,被风吹得飘动在身后,腰间斜挂了一柄剑,黄金镶绿翡翠云吞把手,还垂着一绺墨绿色的流苏。 
  这人身高约在七尺,坐在高头大马,那种气势,自然慑人! 
  头上戴着一顶非常不合时令的斗笠,遮去大半个脸,斗笠下面露着一抹胡须,薄薄的嘴唇,颏下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古三老爹算是在江湖上走动过的人,他已经把心提到了喉咙,他咳嗽了一声,力作镇静的说道: 
  “这位爷,你老是不是有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坐在马背上,冷冷的问道: 
  “车里面坐的是清河县令的儿子?” 
  古三老爹连忙说道: 
  “是!是!是钟大老爷的长公子……” 
  那人截住问道:“车里还有两千五百两银子?” 
  古三老爹连忙说道: 
  “是!是!不错!那是进京为了太爷……” 
  那人冷冷一笑说道: 
  “为了那狗官享受富贵荣华,送去民脂民膏!这种脏银,饶你们不得。” 
  说着话,他从马上一抖手,飞出一柄铁抓,卡嚓一声,抓住车篷,随着一拉,连篷应声而飞! 
  连着车里面的棉被,也扯得飞开老远。 
  钟公子刚叫道: 
  “这位大爷……”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光一挥,血溅满车,惨死在当场。 
  马背上的人,跳下马来,双手很轻易的提起两个包袱。 
  古三老爹整个人都疯了,他嘶喊着嚎叫道: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强盗,你会不得好死!这种银子你也要抢!将来你会断子绝孙!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那人已经将两个包袱放在马鞍后面。 
  他一回身,拔出剑来,指着古三老爹说道: 
  “本来不想杀你,现在你是自找死路!” 
  古三老爹叫道: 
  “你杀吧!你这个天杀的强盗!连这种银子你都抢,你是猪狗不如!我古三死了变作厉鬼也饶不过你!你知道吗?这些银子都是老百姓捐送的,为的是去救一位受冤屈的好官,你是个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剑锋已经掠下,古三老爹的胸前,涌出了血水。 
  那人突然一收剑,趋上前问道: 
  “老头——你说什么?这银子是老百姓捐送的。为什么?你是说,这些银子不是贪脏枉法,欺压百姓得来赃银?” 
  古三老爹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气息奄奄的说道: 
  “你是天下第一大混蛋!你是……” 
  那人从马背上取来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把灰色像鸭绒一样的东西。他撕开古三老爹的衣服,只见创口血向外涌。他将那一把鸭绒般的东西,快速的按在创口上。 
  说也奇怪,三寸多宽、一寸多深的剑伤,就在这一按之下,顿时止住了血。 
  那人抽空用右手在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扁瓶,倾出一粒红色梧桐子大小的药丸,纳入古三老爹口中。 
  他轻轻放平古三老爹,他自己坐在旁边地上,一直注视着古三老爹。 
  古三老爹缓过口气,睁开眼睛,望着那人,只见他斗笠底下,有一双凌厉深邃的眼神,在紧紧的盯着古三老爹的脸。 
  古三老爹虚弱但是却是恨声无比的骂道: 
  “你这个禽兽!你连禽兽都不如!我古三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天,江湖上怎么会出你这种猪狗不如的败类……” 
  说得激动处,又喘成一团,满脸胀得通红,说不上话来。 
  那人很平静的说道: 
  “慢慢的说,慢慢的骂,不要激动,喘口气,把话说清楚。我要问的就是你方才说什么:银子是百姓的,这是什么意思?” 
  古三老爹已经缓过气来了,他的激动转变为无比的悲恸!他转过身来,爬向那年轻人的尸体,嚎叫道: 
  “少爷!你死得好惨啦!你死了以后,老爷的冤狱如何平反!老天!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为什么恶人偏偏能横行嚣张?” 
  他这样一翻一滚,胸前的血又大量流出。人顿时又晕过去。 
  那人将古三老爹翻转过来。又按了一把那种奇怪的刀创药。 
  他又从马背上取出一个皮囊,从皮囊里灌了古三老爹一口水。 
  古三老爹又悠悠醒过来。 
  那人说道: 
  “你要求死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百姓要这银子给离任的赃官?” 
  古三老爹叫道: 
  “谁说钟太爷是赃官?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太爷这样的好官。” 
  那人仿佛一震,似乎有些着急了,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样冷酷而平静了。 
  他紧跟着问道: 
  “老头!你说什么?你们太爷姓钟?他叫钟什么?” 
  古三老爹大概也发觉出情形有异,调整好了气息,才开始说道: 
  “我们家太爷姓钟名讳正心,是清河县的太爷!我们家太爷为官清正,爱民如子,这次是受了冤屈丢官,清河县百姓凑够了两千两银子,让太爷的长公子到京城去分辩……” 
  那人突然大声说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古三老爹说道: 
  “人,你已经杀了!银子,你已经抢了,说真说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人断然说道: 
  “不!重要!非常的重要!如果你说的全是真的,那就是我这一生所犯下最大的错误!” 
  古三老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这样一笑,“哇”的一声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呛得直咳嗽,胸前的创口,血又不停的涌出来。 
  那人运指如飞,连点古三老爹两处大穴,顿时止住古三老爹的血,随又照准古三老爹背后,拍了一掌,古三老爹又喷出一口血水,这才缓过气来。 
  那人说道: 
  “说吧!你一时还死不了,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把我想知道的事说出来。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笑什么?这种情况之下,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古三老爹微喘着气,半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笑你这样的人,只知道杀人越货,一生所做所为,没有一样是对的,还好意思说什么犯了最大的错误,岂不叫人好笑吗?” 
  那人沉吟了一下,立即又说道: 
  “是非曲直,我自己心里有一把秤,用不着你来笑我。你现在……” 
  他将古三老爹抱着半倚靠在车轮上,拿着半截棉被垫在头下面。 
  “说吧!清河县正堂钟正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清廉爱民,是个好官,为什么解到京城在天牢里受罪?”古三老爹翻了翻眼睛,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要说给你听?现在剩下的一点点希望也没有了,全都毁在你手里,你还要听什么?” 
  那人突然双手握拳,浑身骨头一阵咯咯作响,他已经像是一锅粥,到了开滚的临界点,随时都会沸腾滚翻过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长叹了一口气,在沸腾的滚粥里加了一瓢冷水,暂时平息下来。 
  他平静下心情,尽量压低说话的语调,缓和地说道: 
  “说出来吧!事情也许并没有绝望。不错,人是被我杀了!银子也被我拿了,但是,这并不表示没有了希望。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又有另一线生机。” 
  古三老爹望着他,人在喘着气。 
  那人继续说道: 
  “告诉我,钟正心是清官,是好官,为什么会押在京城天牢里?清河县的百姓为什么会凑齐千两银子给他儿子?” 
  他的眼神从斗笠边缘逼视着古三老爹,有一种慑人的力量。 
  “老头!如果是我错了,我会尽一切力量和方法来补救。因为,我这一辈子在这方面还没有做错过事。” 
  古三老爹喘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支撑起上半身,问道: 
  “补偿?你怎么补偿?” 
  那人说道: 
  “你们带着两千多两银子,到京城里去是为了什么?” 
  古三老爹说道: 
  “是为了救我们家老爷。” 
  那人摇摇头说道: 
  “关在天牢里的是等待秋决的死刑犯,一个无知的小儿,和一个年老体衰、见不得世面的老头,就凭着两千多两银子,能救出一个待决的犯官?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 
  他用手指着古三老爹。 
  “现在,你说实话,钟正心到底为什么身系天牢?特别是清河县的百姓,为什么要为他凑银子?你要长话短说,不能有半个假字。说完了,证明我做错了,我会设法把你家老爷钟正心救出来。” 
  古三老爹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怔怔的问道:“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能力做这件事?” 
  那人说道: 
  “凭我手中的长剑,还有你们所带的两千五百两雪花银子!” 
  古三老爹说道: 
  “我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话?” 
  那人说道: 
  “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办法?事实上你也应该相信我。如果我没有这个心,杀了你,带走银子也就算了,还要跟你罗嗦作什么?” 
  古三老爹想了想,暗自点点头,他这才说道: 
  “我家老爷三年前,一个炎热的夏天,他去巡视大牢,看到那些死刑犯,一个个被刑具拷绑在刑床上,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让我家老爷动了侧隐之心……” 
  那人接着插嘴问道: 
  “恻隐之心?难道他将那些死囚释放了不成?那些人都是汪洋大盗,可放他们不得。” 
  古三老爹说道: 
  “囚犯是接受朝廷王法处罚,释放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我家老爷只是觉得,一个待决的囚犯,在处决之前,还是应该好好的善待他们。大家都是顾圆趾方的人,不必如此虐待。” 
  那人叹道: 
  “书生之见,妇人之仁。” 
  古三老爹说道: 
  “我家老爷是读书人的心肠,处处将心比心,所以,清河县三年正堂爱民如子,老百姓那份感激,甭说有多深了,尤其与前任太爷钟如刚相比,在黎民百姓心中,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不知道有多远。” 
  那人长长的“啊”了一声,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也是姓钟么?原来……” 
  他摇摇头,脸色开始沉重。接着问道: 
  “老头!你还没有说你们老爷是如何对待那些死囚犯。” 
  古三老爹说道: 
  “我家老爷吩咐牢卒松开刑具,让那些囚犯喝些凉水,活动活动筋骨……” 
  那人不觉脱口叫道: 
  “糟了!” 
  古三老爹接口说道: 
  “对!真的糟了!具中有三个死刑犯,武功高强,一旦松开刑具,立即打倒了牢卒,飞身越墙逃走了,并且临走高叫:太爷是好官,我们不能伤人,不要连累到他。” 
  那人叹道: 
  “已经连累到了!” 
  古三老爹说道: 
  “可不是吗?三个死囚越狱,而且是县太爷私自纵放,分明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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