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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是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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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母摇头,抽咽着开口:“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孔念慈了解李母的心情,轻柔地投入她已张开的臂弯中。抱住女儿,李母哭得更凶,让孔念慈也感到一阵心酸。
  天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以为是在玩游戏,于是也挤进他们之间并开怀地笑起来。孩童的笑声和失控的哭声交织成黑夜的低唱。

  同床

  因为昌盛城跟昌平县之间的确是有点路程,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就在李府内住下来。宴会结束后李健雄带着霍东贤去欣赏他收藏的宝剑,孔念慈则先被带去休息。
  她被带到“李霜”未出阁前的闺房。房间的摆设只用“爱现”两个字便可高度概括。不管东西是否与其它摆设相配,只要是值钱的便全都摆出来,金光闪闪。孔念慈觉得自己是身处某个宝库中,而不是一个房间。
  算了,反正也是住一晚而已,就不要抱怨太多了。孔念慈摒退服侍的丫环,由包袄中拿出套平干净衣服走到屏风后替换。刚才李母的眼泪一泛滥就不可收拾,把她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也幸好良辰未雨绸缪地塞个包袄给她,要不然她就得穿李霜做闺女时期的那些华丽得惨不忍睹的衣服。
  “娘!娘,你在哪儿?”
  她还来不及穿上干净衣服,就听到天佑急切的童音,小小的身子也很快找到屏风后来了。
  “怎么了?天佑是不是哭过?眼睛好红哦。”不顾自己只着胸衣,她蹲下去与他平视。霍东贤不是抱他去看剑的吗?怎么让他一个人跑回来了?
  “你儿子看不见你以为你走了,吵着要见你……”霍东贤尾随天佑绕过屏风,理所当然地将孔念慈所泄露的春光尽收眼底。
  “啊!”孔念慈尖叫。他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竟大冽冽地上下打量她几近赤裸的身子!她连忙捞起衣服盖在身上。
  “你到底懂不懂礼貌!?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回避吧!”孔念慈红着脸指责霍东贤的无礼。
  她红脸的娇态让他感到有趣。他满不在乎地开口:“不用吧,女人。反正你是常常自动脱光衣服来引诱我的,要不然天佑打哪来的?”
  他的话让孔念慈觉得无在自容,只能恼羞成怒地大吼:“那又怎样?!就算是夫妻也该互相尊重,你没权利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盯着我来说一大堆侮辱人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做得出就不怕认。难道夫妻之间连事实话也说不得吗?”霍东贤看似庸懒但那强悍的眼神却咄咄逼人。
  问题就在她不是他的妻子呀!但她又说不出口,只能用杀人般的目光瞪他。
  天佑一直看着自己的父母,然后在他们忽然不吵的时候“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们竟然在天佑面前吵起来了!一定是吓坏他了吧?孔念慈不禁露出一抹后悔。霍东贤看出她的懊恼,于是将哭泣的天佑抱起来。“天佑,我们先到外面去,你娘要换衣服。”说着便抱天佑抱到外面去了。
  孔念慈趁此空档快速把衣服穿戴整齐。待她走出屏风时看到天佑坐在椅子上努力控制自己的抽泣声,而霍东贤则一副悠哉地坐在一旁喝茶。他这哪在哄小孩!只是放任孩子自生自灭。天佑那可怜的模样让她心生不舍,于是走过去想逗他,霍东贤却在此时开口。
  “别管他!”
  “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你自己不管倒好了,还要禁止别人关心,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父亲!”他事不关己的态度已让她不快了,现在更是无法视而不见!
  霍东贤淡淡地瞅她,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想在天佑面前吵架?”
  “当然不是!”孔念慈连忙否认。“是你的态度欠骂而已。”
  “天佑是个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躲在大人怀里哭泣。”霍东贤换上一张严肃的表情。他一向注意培养天佑的独立性,可是最近这女人反常般地多管闲事,让天佑对她产生依赖。他也并不是说关心就有错,但应该有度,既然有人争着做好人,总要有个唱黑脸的人来平衡下吧?对孩子太溺爱不是件好事。
  这时候他倒像个严父了。“但天佑还小,你会不会对他太严格了?”她始终认为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才是小孩子的任务。“你不觉得天佑已经深沉得不像孩子了吗?”
  “我承认我对他是严格了点没错,但这只是要求他学会勇敢和独立而已,你以为他变得这般是谁的错?虽然他只是个三岁的小孩,但敏感的得很,受伤害也很容易。”父母对于一个小孩的成长具有重要的影响,他曾经考虑过为了天佑的健康成长而把她休掉另娶他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才拖到现在。
  看来又是“她”的错了!这个“李霜”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作了这么多孽来要她收拾残局!
  “‘李霜’知错了,以前的事是‘李霜’不对,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她只好代李霜道歉。李霜对天佑所造成的伤害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得了的,她日后会尽力照顾天佑以替那个“罪人”赎罪。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多管闲事,本来就是不关她的事,不对吗?算了,就当是天佑又可爱又惹人怜惜的性格让她喜欢吧。而且,有个他这样的儿子真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如果你是诚心诚意改过最好,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已厌倦与这个女人玩游戏了。他走向已经平静下来的天佑抱他去洗净脸上的泪痕。
  她肯认错在以前是耐人寻味的事,但只要想起她最近的一连串让人大出意外的举动,一切又显得再正常不过,是意料之内的事。霍东贤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十分怪异,只是却有点期待。
  孔念慈看着霍东贤让天佑上床躺好,然后给他讲一些关于沙场上的趣事。虽然他表情仍是那么严厉,但声音却温柔醇厚,有一种让人安神的魔力。好像不止天佑,连她都被催眠了。趴在桌上,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思绪越飘越远,然后,她梦到了一个在边缰迎风策骑的少年……
  轻轻替天佑盖上被子,霍东贤一抬便看到那女人趴在桌面睡着了。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天,她大概也是累了。他眼底洋溢着自个儿没法发现的温情。起身把她抱上床,接着自己也脱下外套躺下,她睡内侧他睡外,天佑就在他俩中间。
  他们一家三口好象从来没试过这样睡在一起。有点奇怪,但他并不排斥。将三人严密盖好,他随手一挥,蜡烛立即熄灭。夜,现在才天始……
  “哇!啊!……”一个平静清爽的早晨就因一道见鬼似的尖叫声破坏殆尽。
  “你鬼叫什么!”霍东贤冷眼盯着嘴巴张得像个山洞的孔念慈,考虑要不要一拳把她揍昏免得自己的耳朵继续受荼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孔念慈用颤抖的指头指向睡眼惺忪的霍东贤。想到什么,她连忙低头审视自己的衣服。还好!所有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虽然是皱了一点。”
  “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霍东贤认为她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问题是你怎么会睡在我的房内,我的床上!”孔念慈几乎是用吼的。
  “他们只安排了这间房供我们休息。”别人又不知道他们夫妻是分房睡的。
  “那你不会叫人准备另一间房间吗?说你自己是王爷不喜欢与人挤!”她才不相信他会如此没主见,分明就是想吃她豆腐!
  “夫妻本来就该同床共寝,硬是另外要间房间,你以为你父母会怎么想?要是你不介意自己的父母知道女儿被打入冷宫,我无所谓。”他都不嫌她了,她还有什么好埋怨。
  “可是你也没跟我商量,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水摸鱼,占我便宜。”孔念慈不仅一点也不感激,反而拿看色狼的鄙视眼光来看他。她可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天佑就睡在我俩中间。”他瞪她。就算他有那个意思也得看时候吧?
  “天佑呢?怎么不见他?”就是因为一早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男人她才会失态尖叫,若是天佑也在,她不至于这般紧张。
  “丈母娘刚来接他去吃早点了。她见你没醒才没叫你。”霍东贤下床穿衣。他难得有睡懒觉的心情,却被这个女人大吵大叫破坏了。
  孔念慈一股碌地爬起来跑到屏风后去整理仪容。
  “再有这种情况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失态。”他还想多生个孩子,要是每天都来这一幕,只会让人笑话。
  “什么意思?”她由屏风出来,一脸惘然。“再有这种情况”?她不认为还会发生。
  霍东贤只别有用意地看了她了一眼,什么没说。
  他打开门让等在门外的侍女端盥洗水进门,随即挥手撤退想服侍他侍女。
  孔念慈意外地看他挽起衣袖动手洗脸。
  “看什么?”他察觉她的目光。
  “没什么。”她拿起毛巾浸湿在另一个铜盆里。“我以为家时里奴婢成群的人双手一定残废,原来不是。”
  她在讽刺他?不过沉稳的他不会因她一两句挑衅话就火冒三丈。“仆人的作用不一定是服侍主人。”霍王府那么大,需要大量的人手打理。
  孔念慈耸肩,不再发表意见。
  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贪图安逸、不能吃苦的人。大将军的官衔不是混出来的。

  野餐

  吃过早饭,霍东贤一行人向李健雄告了辞起程回昌盛城。行至中午,霍东贤让大家停下来在官道旁的小树林里休息。
  在马车里呆了一个早上,难得有机会活动手脚,孔念慈带着天佑在小树里到处游看。想来天佑也是闷坏了,竟挣开她的手像小鹿在树林里跑来跑去,留下一串开朗的笑声。
  能看到天佑纯真的笑靥真好!想起刚见到天佑时,他那防备仇视的眼神使她震惊。试问有谁见过一个三岁的孩童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得知他是被自己的母亲伤害成这样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谁叫她就是他“母亲”?以现在的身份来说,于情于理她都没理由视而不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天佑已经接受她,而且完全把她当作了“母亲”。她开始担心如果她能回去,天佑真正的母亲又会怎样对他,到时他将会再被伤害一次,这何等的残忍!
  “娘!”天佑在叫她。
  她应了声往他走去。只见天佑双手藏在背后,一脸得意地接近她。这小家伙在玩什么把戏?她警惕地停住。“天佑,你身后藏了什么?”
  “这个!送给娘!”天佑献宝似的展出双手——一只胖嘟嘟的青蛙正被他沾满泥土的小手紧紧扼住,大有断气的危险。
  看到那只丑陋的小动物孔念慈花容失色。“天……天佑,青蛙先生正要去冬眠,你怎么捉住它不让它回家呢,快放它走吧,青蛙先生的夫人可担心它了。”她不敢接近天佑,站在五步外跟他讲道理。这只准备冬眠的青蛙也是够可怜的。
  “不要!要送给娘!”天佑执意不肯放手,还向孔念慈大步跑来。
  “哇!你别拿过来!”孔念慈尖叫着往回跑。她孔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那些看了就觉恶心的两栖类。
  天佑竟然不放过她,在她身后穷追不舍,誓要把“礼物”交到她手上才肯罢休。这一大一小在树林里追逐着,看在外人眼中就像在捉迷藏,所以谁也没有去打救孔念慈。
  跑着跑着,天佑被树根绊倒,小小的身子扑在地上,手上的青蛙趁机投奔自由,“呱呱”叫着跳进树丛中。天佑眼看到嘴边的肥肉就这样跑掉了,眼泪不禁在眼眶打转。
  “天佑,痛不痛?”眼尖的龙靖第一时间把他抱起来心疼地问。这个孩子太像霍东贤了,叫他不疼惜不行。
  慢了一步的孔念慈用力挤开龙靖,戒备地把天佑拉进怀里。龙靖明显就是对霍东贤有意思,谁晓得他会不会饥不择食地连天佑也想沾染!
  “怎样?让我看看摔伤没有。天佑真乖,摔倒了也不哭。”她双手忙着检查天佑有没有摔伤哪里。
  “青蛙跑掉了。”天佑说得很委屈。
  “就让青蛙先生回家吧。天气冷了,如果它不小心被冻死了多可怜!天佑是好好孩子,所以也不想青蛙先生死吧?”还好,只是膝盖擦破了点皮,没其他的大伤。
  “可是我想送礼物给娘。”
  “傻瓜!只要你好好听话就是礼物了。”
  孔念慈轻轻拉起他的裤管,由怀中掏出一缶药膏给他上药。因为天佑的一句话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诱发体内的母爱,浑身散发一种圣洁光辉。
  龙靖可没空关心那么多,两只眼睛定定地盯着孔念慈手上的药缶。
  “这药是谁给你的?!”他的语气有点蛮横。
  那是霍东贤的!里面装的是神医配置给霍东贤的特殊药膏,霍东贤总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虽然他很大方地将药膏赠送亲友,但这个奇特的装药器皿只有霍东贤才有!如今落到“李霜”手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霍东贤给的——因为从他身上偷东西是没可能的事。
  那是什么太度?孔念慈大声回答:“关你屁事!反正不是你给的,你管是谁给我!”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啦。某日午觉睡醒就发现这缶药在身旁,问良辰也说不知道。这事的确让她想了好几天,最后因为毫无线索而不得不放弃。反正这药膏挺好用,放在身边总有用上的时候,例如现在。
  拉好天佑的裤管,她见龙靖还是直楞楞地盯着她手上的药缶不禁开口:“怎么?你很想要吗?不会吧?只要你金口一开什么样的珍稀奇药不是整车整车地送来,需觊觎我这缶药吗?”
  他不是觊觎那缶药,而是那个药缶所隐含的意义!反正他是不会好心告诉她的,也就罢了。他挥袖走开,往树林深处走去。
  “这人总是阴阳怪气的,莫明奇妙。天佑,我们回那边去吧。”她牵起天佑。
  才一转身便撞进一具壮硕的胸膛中。
  “你是鬼啊!总爱无声无息的出现。”孔念慈捂着撞痛的鼻子埋怨地瞪着霍东贤。这两个断背山来的男人都这么阴阳怪气,说他们不是一对都没人信。
  霍东贤对她的说词不置一言带着她和天佑到一棵树下坐好。
  “我自己会走,有用你假好心。”孔念慈挣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奇怪,每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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