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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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正经话。父皇常教导臣下要厉行节约、反对华糜、从达官显贵到贩夫走卒都要以朴素为美。否则上行下效、奢糜成风,就会有亡国之虞。”
“这个道理妾身明白。宋、齐,还有我们梁朝都有教训。”
“给你说个例子。”杨广拔弄着萧氏的乌发,“前几天才听到的。”
“说呀,别卖关子了!”
“华阴县县令令狐忠,平时布衣草履粗茶淡饭。经常深入百姓中间,为民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父皇听说后,专门把令狐忠找来。他晋见皇上时,身着的仍然是半旧的官服。父皇与他交谈,他言和色悦,对答如流,父皇很高兴,于是升迁他做了刺史。”
杨广说完,拍了拍萧氏,唬着脸说:“谁要胆敢公然地奢侈浪费,父皇也会翻脸不认人。外住的官员不知道父皇这个脾气的往往要大倒其楣,碰一鼻子灰。有一次,一个总管送干姜到宫中,正巧被父皇瞧见,认为用布袋子盛姜实在浪费,心疼得大加斥责。还有一次,那个总管又用毡袋裹香,惹得父皇勃然大怒,把那个总管抓来结结实实打了顿。父皇杀鸡给猴看,果然有敲山震虎的效果。”
“这么可怕。妾身倒是听说过不少父皇母后勤俭的故事,不知是不是真的。说他们平时吃饭,只有一道荤菜,六宫嫔妃,都穿浣洗的衣服。还有,皇上每天乘坐的舆辇,一再修理,就是不肯换新的。”
“的确不假。这些事恐怕都成奇闻,所以才传得这么远。不过还有很多好事你恐怕就不知道了。”
“你说嘛,好夫君!”萧氏的玉臂紧缠着杨广,撒起娇来。
第二部分第22节 赐福保平安
“好了,说就说吧!今年初,关中闹饥荒,父皇派遣左右出去探视民间生活,手下给他带回百姓吃的豆屑杂糠,父皇看后泪流满面,在朝堂上让百官传视,并自己责备自己,从此,每天不再吃酒肉。”
“真是个少见的好皇上!”萧氏有些动情了,殷殷地说道。
“不过,父皇太抠门,换上我绝不过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
“那你要怎样?”
“不说了,实在太累了,明天再讲一个故事!”
杨广夫妇新婚燕尔,两人相拥而眠,不觉已是第二天巳时。
按关中风俗,婚后第二天,新婚夫妇要拜祭祖先,认祖归宗,祈求祖宗赐福保平安。
早饭过后,杨广夫妇在晋王府宫娥彩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太庙。宫娥打起轿帘,请出萧妃。杨广在前,萧妃在后,双双来到太庙门前。太庙是新落成的,高大中透出神秘,屋顶上部巍然高耸,檐部则如鸟翼轻展,金黄色的琉璃瓦与青绿色的檐饰沐浴在晨光中,和蓝天、白云相映生辉,现出一片辉煌。进入庙内,光线顿时暗淡下来,器物上的金色、绿色的光彩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神秘气氛。
杨广夫妇拜倒在地,口里默念着祷辞。
杨广心中的话是神秘的,即使在祖宗的灵位前他也照样如此祈祷。
记得在太学读书时他和两人同诵一首诗,大都是自己先会背,哥哥杨勇要慢一些,写同样的文章,自己的文采总是会博得父皇的赞赏,而哥哥只会静立一旁听讲。
如果两人犯了错误或恶作剧,自己会乖巧地躲过母亲的责骂,而哥哥默默等着挨打。
就因为自己是皇弟,他是皇兄,他成了太子,而自己是藩王。杨广在心里祈祷祖上给他带来机遇,建功立业,创造奇迹,得遂心愿。
萧氏心里有二盼。一盼家和,生下一帮皇孙,二盼隋、梁能世代结好。她担心有一天隋皇翻脸,那弹丸之地的江陵便会有灭顶之灾。她祈盼隋皇永远好心情,永远不翻脸。拜祭完毕,在瑞香氤氲的太庙内,杨广领着萧妃一一拜认列祖。
“这是祖父杨讳忠之位,这是曾祖杨讳祯之位,这位是高祖杨讳烈之位……”杨广嘻嘻地说:“入了杨家的门,就是杨家的人,对杨家的历史应该一清二楚,以后也好给咱们的儿子孙子讲古论道,是不是?”
萧妃脸儿一红,低下了粉颈。
婚宴上,新郎杨广和新娘萧妃双双携手并肩的亲密情景,令在场的嘉宾深受感染。但婚宴刚刚结束,高颎在晋王府的一个隐蔽的角落,却瞥见了这样一个场面。
身着大红喜服的杨广,正同一个模样俊俏的宫女动手动脚,杨广放肆地在那女孩身上摸来摸去,而那女孩则半推半就。
高颎的心里登时一沉,一股难言的忧虑猛地袭上心头,从前的一段传言又重新记起。几年前的一个早上,杨广从太学回到家里,忽然发现在端茶送水的使女中间多了一名颇有姿色的女孩。那一晚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女孩俏丽的脸庞总在眼前晃来晃去,他饥渴难耐,不能安枕。一夜的折腾,第二天起来便觉头晕目眩,独孤氏看到儿子脸色苍白,以为病了,便嘱咐在家休息养病。这一下正中杨广的下怀。
杨广有了机会接触那女孩。就在女孩为他端水送药之际,他趁机捏了两把女孩的手,那女孩便羞怯地躲开了。
女孩温柔细腻的小手更激起了杨广的情欲,他一心一意寻找再次下手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女孩不得已再次露面为他送书时,他一把拽过了女孩,强吻着,女孩的奋力反抗更激发了杨广的占有欲,他撕扯着姑娘的衣服,狠命地把姑娘摔到床上。此时的杨广眼里放射着贪婪的淫邪的目光,弱小的姑娘成了他爪下的猎物。
眼看着就要失去姑娘最宝贵的贞操,女孩猛地鼓起了勇气,高声喊叫,“救命!”杨广变成了一头野兽,他捂住姑娘的口,把一条纱巾塞进了姑娘的嘴里……女孩羞愤难当,当晚投缳自尽。
事后杨广竟反污是女孩勾引了他,施计不成,无颜在世。
杨坚虽觉事情有些蹊跷,但对儿子的偏爱胜过了对事情的怀疑,独孤氏凭感觉认为一定是杨广施虐,但经不住儿子痛苦流涕的一番表白,宁愿信其无,不愿信其有。
但府里的下人心里是清楚的,都私下里叹息女孩死得太惨,二王子手段过于残忍、阴险。
高颎对这一传言一直半信半疑,但今天亲眼所见,使他完全改变了对杨广的看法,至少他认为杨广是个才胜于德的人。
回到自己家里,高颎才渐渐从不快中解脱出来。
高颎的凯旋,受到了杨坚的高度赞扬,君臣二人分别数月又一次坐在了一起促膝长谈。“陈叔宝继位后改变了宣帝的外交思路,由积极防御改为消极防御,陈朝大军只能与我隔江相望。据报陈叔宝为人懦弱,生活奢华,无治国之才,平陈只是时间问题了。”
“爱卿所言极是。平陈是朕的既定方针,只要时机成熟,爱卿可以按照计划逐步展开。”
南线的胜利和由此带来的边境安宁解除了隋朝四面受敌的窘境,杨坚也能稍稍睡个安稳觉了。杨坚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担心中的事情终于爆发了,突厥强大的兵力从北方直压过来,入侵开始了。
突厥,广义包括突厥、铁勒各部落,狭义仅指突厥。公元六世纪时,游牧于金山(今阿尔泰山)一带。金山形似兜鍪。俗称“突厥”,因以名其部落。初属强大的柔然族,西魏文帝大统十二年(公元546年)首领土门击败铁勒,收其众五万余人。废帝元年(公元552年)大破柔然,建政权于今鄂尔浑河流域。
其军事实力对中原构成了强大威胁。北周时,突厥人利用北周、北齐分裂的现实“分而治之”,每年从两国收取献纳的大量绢帛。即使这样,突厥人还是掠劫不止。在边境地区,一些人先装扮成商人,等即将成交时又掏出武器,群起而哄抢,很多突厥兵既是兵,又是贼,祸乱中原不已。在北周内部对待突厥,多数人主张给予彻底打击,学习西汉对付匈奴的做法,武力征讨;也有人认为国力无暇他顾,与突厥开战,无异于削弱自己的实力。
杨坚执政后,北周以宗女千金公主嫁突厥可汗。一定意义上改善了突厥和北周的关系。北周巧妙地利用了这一机会成功地除去了依附于突厥的北齐余孽——高绍义,铲掉了北周的一块心病。而这一时期,突厥内部也因汗位继承问题,闹得不亦乐乎。继位的沙钵略因力量受到限制,只好暂时缓和同北周的关系。
缓和,这只是暂时的策略。这期间,沙钵略调整了内部关系,分封诸汗,给东面的弟弟处罗侯,西面的族叔达头,退位后的菴罗(居土拉河)、大逻等一一封了汗位,内部大体上各得其所。于是,沙钵略便以为妻家复仇为由开始了试探性进攻。开皇元年的局部战争虽然规模不大,但给了杨坚很大的震动。
开皇二年,在鸡头山和河北山又发生了两次十分激烈的战斗,隋军均取得了胜利,这大大增强了隋军战胜突厥的信心。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北国万里边境线上,烽烟滚滚,胡马嘶鸣,数十万凶猛的突厥兵越过长城,向隋朝腹地发动了空前的攻击。
平州(今河北省卢龙县北)告急!临洮告急!幽州和周槃告急!
屯守乙弗泊(今青海省境内)的行军总管冯昱夜间遭突厥几万人马的袭击,虽全体将士奋力反击,但终因众寡悬殊,死伤殆尽。弃城前,冯昱传令士卒将不能带走的粮食焚毁、水井填实,可用之物一并毁坏,不给突厥兵留下任何财物。五日后,冯昱的帅旗还在土城墙上飘扬,当突厥兵顺利打开城门时,发现城内已空无一人,一片死寂。残垣断壁间只有破旧的什物和人畜的粪便。同样,在临洮,兰州总管李长叉也在惊恐中败下阵来,那漫山遍野的突厥兵、鬼哭狼嚎般的呐喊让他实实在在感受了胡兵的强悍。以他区区数千人,来抵御数倍于己的敌人,是有些难为他了。所以杨坚对他的失败并未予以追究。
其他多处被突破的防线,杨坚都及时调遣精锐之师反击。
凉州总管贺娄子干被派往河西走廊。在可浴赅山同行进中的突厥相遇,贺娄子干带队猛冲敌群,杀得敌人溃不成军。尔后,切断敌军水源,使敌人马渴不可耐,等敌人心理崩溃之时,纵兵一鼓而大破之。在此之前,上柱国李充在山西也打了一个漂亮仗,斩杀敌人数千。
在西北,左武侯大将军窦荣定被委派为秦川(今甘肃天水市)总管,扼守西北要冲。最悲壮的战斗发生在周槃。
行军总管达奚长儒率骑兵二千人出击敌人侧翼,但万万没想到,敌人设置了埋伏圈,达奚长儒刚进入周槃,四面八方便响起了号角声,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重重包围起来。隋兵立时胆怯起来,但见达奚长儒振臂一呼:
“有血性的男子汉们,不要叫突厥小儿轻看了我们,人固有一死,与其畏畏缩缩地生,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弟兄们只有死拼才有生路。”随后把人马列成方队,布成一个整体,且战且退,最外层的死了,里面一层再接着战,护卫着有生力量向主力靠拢。
突厥兵原以为依靠强大的骑兵几个冲锋就可以冲散方阵,但一天下来,突厥骑兵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都似乎遇到了铜墙铁壁,死也冲不透。整整三天,没有粮食,没有水,没有合上一次眼。战马死了,喝上一口马血,中箭了,拔掉箭头咬牙再战,武器打光了,就操起石头、木棍,有的士兵赤手空拳同敌人肉搏,敌人的利刃戳穿了手臂、戳穿了大腿,仍然死死地掐住敌人不放,牺牲时,口头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
达奚长儒身先士卒,多处受伤,浑身上下仿佛在血水中泡过一样,但眼睛炯炯有神,仍然坚毅地指挥着伤残疲惫的士卒们。面对如此顽强的抵抗,突厥人也由衷地敬佩,深为这种不屈的精神而震慑。这些没有留下姓名的英雄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更为坚固的长城。
几十万大军对付二千人,而自己损失逾万,这样的仗还能再打下去吗?士卒们疲惫了,可汗们也心灰意冷了。南侵的路上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抵抗!财物掳掠不上,倒要赔上千军万马,可汗们决定撤军。
开皇五年,关东地区春旱又逢秋涝,夏秋两季的收成比往年减产了七成,有的乡甚至颗粒无收,一半以上的州县都上报了灾情,请求减免租赋。
杨坚望着雪片一样飞来的急报,坐卧不宁。赈灾、减税,哪一样都不能少,可这样以来,国库岂不就空了吗?倘若关中地区再像头几年那样遇上个旱灾、虫灾,那国家拿什么去赈济呢?杨坚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他索性把这一档子事暂搁一旁。
他把礼部尚书牛弘新撰的五礼放到了案上。刚翻了几页,高颎急急忙忙地进来了。高颎走得一头汗,坐下来,头上还冒着热气呢。杨坚顺手递了条土黄色的麻制手巾,高颎接过来胡乱地擦了一把。现在,除了杨坚以外,高颎是最忙的人,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也难怪,左仆射管的事就是多。
第二部分第23节 帮朕的小忙吧
“皇上,据臣了解,现在国库不够丰盈的原因,除了天灾频繁以外,偷漏租税是主要根源。有的村子,有一半以上的户没有参加均田,仍租种的是豪强大户的土地。可租子有近一半要交给大户。”杨坚腾地就站了起来,手拈着胡须,一字一板地说:“竟如此严重!”
他又在原地踱了一圈,缓缓地说:“朕以前也略有所闻。魏晋以来,很多农民依附豪强,成了所谓的‘浮户’,还有的农民想方设法逃避租税。叫什么‘荫户’。前几年,对这种情况进行了清理,也挖出了不少,想不到情况还这么严重。”
“关键是制度不严密,监察不得力。不少审定户口和征税的官吏任意改变租税的负担,诈老诈小、以生为死、损公肥私、敲诈受贿,以种种理由谎报租税实情,还有的豪门大户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欺下瞒上,偷逃应缴的租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