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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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四壁的木板骤然向内塌陷,飞速向房子中央的中年修士拍去。与此同时,韩枫抖手间,放出一团红色的烟雾,和那黑烟接触的刹那,竟然发出噼啪作响的火星,火星闪过后既没有红烟也无黑烟。
中年修士咬破舌尖,绿色飞剑光芒大盛,由一柄分作两柄,两柄分作四柄,一时间四周绿光缭绕。四柄飞剑斩破四面朝他闭合来的墙壁,却无法阻止那些木屑着了魔似的向他飞去的趋势。顷刻间,碎屑宛如飞蝗般钉在他的浑身各处,鲜血迸流,中年修士发出凄厉的嚎叫。
陈云生额头放出一团蓝光,魂法“激突”的冲击之下,这位不幸的修士很快失去了直觉。此刻四周飞来十几条遁光,显然惊动了四周巡逻的战修。
陈云生一不做二不休,握麒麟斩,找了一处有利的地形准备开杀。最快飞来的是一个驾着红色飞空法器的筑基战修,不等他落地,麒麟斩斜刺里将他的飞空法器撕破,人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失去了知觉。
韩枫此刻也抽出一柄淡银色的飞剑,看品阶属于中下品法器。飞剑被他晃晃悠悠地祭出,斩向一个刚刚落地的修士。那个修士的修为和韩枫类似,可手段明显要高过韩枫。一张手,阔叶巨剑如惊鸿般挡开韩枫的飞剑,余威斩向韩枫。
大呼一声“不好”,韩枫狼狈地躲闪到了一旁,那柄巨剑重重地站在沙地上,激起一片金色的沙粒。徐白露趁着这个机会,祭出自己的飞剑,经过陈云生的点拨,他的御剑手段瞬间有了一个不小的提升,飞剑如同游鱼一般灵活快速,冷冷的剑光抹向那个修士的喉咙。
与此同时,陈云生天玄霸气加身,开启光之逆流,拖着一抹幽蓝色的光尾,那只金色的麒麟如同一道流星,奔走于天际,不多时便接二连三的将那些赶来驰援的修士放倒。这些战修此刻已如无头苍蝇,所以陈云生对付起来毫不费力,若是人家结成战阵,攻守兼备,想要轻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长吁一口气,回顾韩枫和徐白露,两个人终于狼狈地将那个修士制服,韩枫脸上还被长剑划出了一条不大的血口子,也不知涂了什么止血的药物,左边脸颊一大片黑红,看起来极其滑稽。
徐白露赶到那些被陈云生刺晕厥的修士身前,收缴了他们的飞剑、甲胄以及手上的纳虚戒,并用牛筋绳反绑这些人的双手双足。
“伤口严重吗?”虽然看也看得出来,陈云生还是问了一句。
没想到韩枫点头如同捣蒜,道:“我二十年头一次挂彩,不过这些是极好的药膏,应该不会留疤。”
陈云生心中好笑,韩枫作为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性情上偏向于乐翔,有些惫懒,修为上却太不济了。若不是还有些毒药作为保命的手段,恐怕很难在修行界立足。
看着脚下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战修,陈云生将他口中的烂袜子拽了出来,问道:“人被你们囚禁到何处了?”
那个战修朝身旁吐了两口吐沫,面如死灰,冷哼了一声,道:“大屿关的战修何曾受辱?爷爷此刻只求一死,来,给个痛快的。”
韩枫嘿了一声,抡起大巴掌左右开弓,顷刻间那个修士脸颊肿胀起两大块,脑袋也大了一圈。他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跟我耍光棍,你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金沙战修了不起吗?了不起到了抓凡人为人质,你算什么东西。”
陈云生将他的手拉住,看着嘴角淌血的战修,道:“你若告诉我那个人的下落,我就放了你。我们都不是滥杀之辈,只为救人。”
那个年轻战修慢慢的闭上眼睛,口中轻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金沙战修更不可辱。我们心中只有军令,没有人情。”
第五十一章 水牢
韩枫气得火冒三丈,摆出长剑,剑尖指向那人咽喉,狠狠说道:“师父,别跟他废话,一剑杀了,成全他的道义。”
陈云生一把将他抓到身后,道:“去一旁警戒,这里用不到你了。”
韩枫不敢多说,一溜烟地跑到北边的一个沙岗上看着北方的天空。陈云生蹲下,抓起那个修士的发髻,盯着他面如死灰的脸颊,道:“既然如此,在你死之前,我也不介意用一下抽魂的手段,毕竟你心中只有军令而无悲悯,你是冷冰冰的一把刀,而非人。”
他额头散发出一道幽蓝的光晕,元神强大到了化神境界之后,所有和神识相关的东西都变得轻而易举,蓝光侵入了那人的天灵,年轻修士身子飞快的颤抖着,双眼向上翻白,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被抽魂是修行界极为恐怖的事情,那种痛苦在典籍中有详细的描写,据说是人间所有苦痛的集大成者,仿佛浑身的肉被一片片割下,又如身在沸水中煎熬,关键被抽魂的人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明明只有一瞬间,却如同过了数十年。如果一个人在热油中被烹了数十载仍不死,恐怕即使他的肉身不死,灵魂也死去了。最为讽刺的是,身处煎熬中的人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是陈云生一生中第一次使用抽魂,也是最后一次。以至于多年时候提起此事的时候他仍心有愧疚,而那个年轻修士脸上抽搐的笑容竟成为他的心结,很多年后才慢慢淡忘。以至于他常常感叹善恶只在一念,对错转瞬互换。当然这是后话,此刻他尚未有此感慨。
年轻修士死了,这是今夜行动死去第一个人,陈云生放出一团烈焰,将他的尸体焚化。指着那片轻吐着泡沫的海面,说道:“他们把人囚禁在了海中三十里处的一个水牢。”
……
黑漆漆的海面如同一块墨玉,一轮皎月挂在中天,海面万点银辉。陈云生临风而立,韩枫驾着飞空法器,徐白露在他身后。
“师父你一个人下去行吗?”韩枫关切地问道。
“放心。倒是你们在海面要多加小心,我担心黄沙豹他们快回来了。”
说罢,陈云生周身泛出一层幽蓝的光晕,他虽然不懂水遁,可修炼过水灵聚气术,潜入水面不成问题。带着一溜蓝光,陈云生潜入那片墨蓝色的海水。甫一入水,周身蓝色的水汽和海水契合在一起,顿时发出无数的水泡。被一片水泡包裹着,陈云生如鱼般潜入海底。
此地是原本是深水港,但由于常年泥沙的淤积,早就被遗弃了。可距离陆地三十里的海面下仍是极深的。下潜了约有百十丈,陈云生感到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那些白色的泡泡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海水的压力吞没。
脸上神情严峻,脚下仍然漆黑一片,若这样下去,潜不到水牢自己就会溺亡。左思右想,陈云生急中生智,激发起一团团元磁,元磁线飞快的在他身周形成了一个不大的空膛。“元磁领域”,陈云生摇了摇头,虽然这个领域没有半点威能,用来阻挡周围的水压是足够了。
又向下潜了五六十丈,终于摸到海底,四周一片漆黑,陈云生掏出十余块莹石抛向四周,元磁力的驱使下那些莹石飘在水中,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多少能够看清楚身前十余丈内的景物。
眼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山脉,山脉之上开凿了一个洞穴,两扇钉满铜钉的大门紧紧闭合。一道红光击中大门,陈云生的麒麟斩在铁门上开除一道长约尺许的刀痕。他又连斩数刀,终于彻底将那扇铁门砍开。海水飞快的涌入山洞,借着海水涌入的力道,陈云生也进入洞中。
经过一道被海水灌满的山洞,陈云生头顶出现了一缕淡淡的光泽,仿佛是海面透射下来的月光。可他知道,此地是水下一百五十丈,别说是月光,就是薛离放出火龙,那种夺目的光泽也无法穿透如此厚重的海水。
“看来上方是一个空膛区域。”
想到这里,陈云生加快遁速,飞快的向那点光亮遁去。果不其然,光亮处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山穴。这处大山内部中空,布满大大小小的洞穴,这处水牢借助山形的特点,在山壁上开出一个洞口,可是由于山体内充满空气,所以海水无法灌入,形成了一个可以容人的区域。
从水中出来,陈云生脚踏坚实的岩石,还没有站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压从身侧袭来。一惊之下,急忙向一侧躲去,一道蓝色的光芒击中了山壁,激起无数碎屑。
他闪目光观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自己身前十几丈处,手上操着一柄蓝色的长剑,冷冷地看着自己。
“什么人?”
“你是谁?”
披头散发之人和陈云生同时发问,又同时住口。陈云生从对方披散的头发间看到一丝光亮,应该是对方的眼睛。而那人看了半晌,突然嘿嘿笑道:“居然真的有人潜入水牢,看来上面那群废物真是不济啊。”
将长刀擎在手中,陈云生冷冷问道:“你是金沙的战修喽?应该知道我是来救人的。”
“救人?”那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凄厉,其中蕴含着太多的辛酸仿佛遭遇了多少不公平的境遇,“我不是金沙的战修,而是一个犯人,犯人你知道吗?就是杀了那些该杀的人,触犯了所谓的律条。金沙的律条就是狗屁,纯粹是一坨屎,不过杀了几个凡人,就被投入这里,你说公平吗?老子为金沙国出生入死却遭到这种待遇,你说公平吗?又有哪个修士手上不沾着几条凡人的鲜血?不过蒙李巍兄弟照顾,我变作水牢的牢头。说,你救谁?这里关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犯人。”
陈云生眯着眼看着对方,他看样子也只有金丹初期的样子,常年在水下,脸上生出如同水锈般的斑纹。水牢中的灵气几乎绝迹,看此人刚才一击虚浮无力,恐怕他的修为早就被水底的潮气侵蚀殆尽。
他心中生出一丝怜悯,道:“我不想和你动手,让开道路,不要逼我杀你。”
那人哈哈狂笑道:“杀我,你杀的了我吗?”
说罢飞剑嗖地一声刺向陈云生的喉咙,同时他的手上飞快结印,陈云生身后地上的海水突然凝成了数十条水蛇,张牙舞爪冲向他。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陈云生咬了咬牙,身子如陀螺般旋转,黑色的元磁线将那柄飞剑带偏,数道金灵丝将那些水蛇绞碎,麒麟斩划出一道火线扑向那个散发之人。
那人虽然张狂,却也识得陈云生厉害,高呼一声,连自己的本命飞剑都不要了,抹身向黑漆漆的山洞内跑去。陈云生哪容他跑脱,木遁化作一团清风,追了下去。那人跑的速度虽然抵不上陈云生的木遁,可是山洞之内岔路不少,三拐两拐之下,距离仍然保持着十丈左右。
陈云生一张手,数条手腕粗细的厉闪击出,尽数打在山壁上,激起碎石一片。那个修士更不敢停留,“嗖”地转过一道弯,消失在前方。等陈云生追了过去,感到头有些大。原来身前是一条宽敞的地道,两边各有十几个牢笼,牢笼的门都被开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修士正如恶鬼一般盯着自己。
这些人不知在这不见天日的水牢中关了多久,有些人早就丧失了人性,牢门骤然开启,见到的任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修士,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虽然法器都被收了起来,可是十几个丧心病狂的人单凭法术也够陈云生忙活一阵的。
眼看着数枚赤红的火球向自己袭来,陈云生双手放出十道闪电,将火球击碎,火星飞溅的瞬间,这些口中“嗬嗬”怪叫的囚犯们发了疯一样向他重来,不是放出火球,水剑,还有一团团黑色的风暴。
陈云生此刻心如火烧,一夜折腾下来,不仅没有见到徐母的面,眼看着麻烦越来越多,步步受制于人,他的双手逐渐垂下,嘴角抿的薄如一张纸,心中渐渐动了杀机。眼看着一蓬冰锥袭来,陈云生挥手如刀,那柄麒麟斩被他激发的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刀下去,三个人顷刻间身首异处,鲜血瞬间充斥于屋内。浓重的血腥味不仅没有冲淡这些犯人的戾气,反倒是让他们更加疯狂。
“去死。”
陈云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同时放出几十道恐怖的鬼脸,自从他两次大幅度提高自己的元神修为,魂法也得到了提高,“颤栗”的威力比之前大了何止数倍。狰狞的面孔拍在这些囚徒的心口,他们原本就黑暗的内心瞬间变得更加扭曲。一个个人满地打滚,屎尿横流,早就丧失了一个人所应该具有的特征。
第五十二章 埋葬
陈云生毫无怜惜地加大的“颤栗”所需要的魂力,转眼间又有数十道阴森的鬼脸无情地打囚徒身上。这些十恶不赦的囚徒们挣扎着身体,不停地撞向地面,在湿漉漉的岩石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宛如死神一般,陈云生喝了一声,“破!”。
十几个囚徒的识海被瞬间撑爆,一个个嘴歪眼斜,口吐白沫,绝气身亡,死之前经受的痛苦绝非常人可忍受。
踏过这些痛苦不堪的死尸,陈云生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每杀一个人都是对杀戮者内心的一次折磨,如此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他不敢去想支持自己如此做的理由是否充分,天知道前面黑暗的角落中还有多少人要杀?
穿过地道,来到最后一间石室,那个披头散发的修士满脸恐惧地看着陈云生,双手握着一柄短且窄的小刀,刀尖抵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的额头,用近乎疯狂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敢杀我,我就让她脑袋开花。退后,退后,给我退后!”
陈云生停下脚步,此刻他心上的阴霾见晴,毕竟找到了一晚上为之忙碌的对象。将麒麟斩收入天灵,淡淡说道:“我本不欲杀你,若你能放了他,我可饶你一命。”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都杀了十几个人了,我放了她你必然会杀我。”那个修士惊慌地说道,短刀刀尖刺入徐母的额头,一丝鲜血渗出。老妪哼了一声,并没有呻吟,显然性子极为刚烈。
陈云生脸色越发阴郁,道:“怎样你才能信我?”
“你砍断自己的双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安全。”那个修士贱贱地说道,手腕略微向下划去,在徐母额头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鲜血沿着老人的泪线留下,宛如在泣血一般。
“你不可以这样。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他早就丧心病狂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