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生最猥琐的时候遇见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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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从水里拖起来。”
“……关于爱情,想,曾经看到过条美人鱼,坐在泥泞的河岸上,梳理着金色的头发。别信,在撒谎。”
影片画面粗糙不堪,摇摇欲坠。
看不太懂,过,是个极度肤浅的人。
所以当美美对摄影师起那个叫马达的人找牡丹辈子的时候,和那个薄情的摄影师起笑出来。
样劣拙而恶俗的蹩脚三流爱情故事也会编。
然后就真的编起来:曾经有对很好很好的大学恋人后来各奔东西,很多年以后重遇,的变成英俊多金的CEO,的变成兢兢业业的小鸡头……
在座位上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有没有过,在美国的那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家谦走,就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原本并排放置着的两个行李箱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个,就知道,被抛弃。
加州的阳光很好,但是加州的清晨还是很寒冷的。
个人坐在床上想很久,想如果家谦走,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家谦的再次出现,直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率领着手下的弟弟妹妹们走南闯北,将事业范围扩展到全亚洲乃至世界。从个小鸡头做到大鸡头,然后再做到老鸡头,最后背负着世界鸡头的盛名拿着五保老人的社会福利,混在人群堆中清简余生。
生活过得寂寞而却早已习惯。家谦的蓦然出现的确令兴奋阵,特别是看到家谦仍然不变的坚守时,就感动,被幸福冲昏头脑,失去理智。
在之前直真的以为,相爱就可以。当初们之间相隔着婚姻座大山的时候,直以为,只要把座大山搬开,家谦就在那边等。可如今座山没,才发现,原来距离仍在。
忘记们之间相隔着十年的荒蔓岁月,而十年间,们的性格、身份、社会地位乃至交际圈子都产生翻覆地的变化,们直以来赖以维持感情的是那段逝去的青涩岁月中的美好回忆,可回忆是脆弱的,不知道在俗世间的流言蜚语、轻蔑、嘲笑甚至是恶意攻击下它能存活多久。
些年来直都不知道,该诅咒上帝好呢,还是感谢上帝好。
因为回国以后才发现,许多当年跟们样同是情侣的同学啊朋友,现在竟然没有对在起。听他们起毕业时因为距离、工资、房款压力,种种现实的原因而分手,看他们起当初如胶似漆的另半,那种冷淡漠不关心甚至是鄙夷的眼神,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古人总是有大智慧,他留给们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岁月洗牌,回忆自动过滤掉当时悲哀的部分,因此们每每回想起过去,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可细想下,当年和家谦真的就般无忧无虑吗?其实和众多情侣样,因为那倔脾气和家谦那什么都不的闷骚性格,当年和家谦吵的架不算少。想如果不是由于母亲的意外,让们在最甜蜜的时候嘎然而止,不定们也会如大多数学生情侣样,激情被时光消磨殆尽,只剩下现实中的心灰意懒。吵着吵着就累,累就淡,淡就分。
十八岁的时候,坚定的认为,那最美的爱情是手牵着手看地老荒海枯石烂,喜欢王子与公主,甜蜜的结局,最欢喜不过,最圆满不过。可种结局通常只会出现在书里,出现在电视剧里,但绝不会出现在生活里。如今二十八岁,开始欣赏那些看似残缺的美丽,那种激流勇退的智慧,在最颠峰的时刻嘎然而止——任何结局都是狗尾续貂。
王菲在曾经有句歌词:等到们互相解,再互相轻蔑。
——非要等到那个时候吗?
不知道后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使得家谦最终改变主意回来,但由此知道,们的爱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定。
其实们直都在怀疑着。
家谦在怀疑着。
也在怀疑着。
影片的最后,摄影师独自坐在阳台上喝酒。廉价劲大的老白干自嘴角溢出,浸湿衣领。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发出空洞的声响。
然后镜头飞跃掠过阳台,重新回到苏州河上,条驳船在河上缓缓飘浮前进。马达激起的水花两边排过,穿过桥洞,单的画面从灰色的河水渐渐升上灰色的空,在日光下逐渐扭曲,变形。
影片的结束依然是摄影师平静到冷漠的声音:
如果美美没走,也许们还会象以前那样喝酒,起在苏州河上漂荡,直漂向大海……也许太阳会出来,河水会变得很清澈,没有撒谎,会看见……
可不会再去找美美。
因为知道切不会永远,
知道只要回到阳台上去,
的爱情故事会继续下去,
可是宁愿个人闭上眼睛。
等待下次的爱情。
……
美好的爱情是会让人无法自拔的,有时候正是因为太爱惜,才不想让份爱情在尘世的纷扰中逐渐荒芜。
“如果有走,会像马达样去找吗?”
“不会,宁愿让留在的心里。”
忘自己是怎样随着人流走出电影院的,也忘记电影是什么结局。
头疼。
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着。
然而那晚上却做梦。
梦里有个人在抽烟,他背影沉重,面容模糊。
他问,“相信爱情吗?”
摇摇头,“不信。”
他笑:“撒谎。”
PART 23'VIP'
Part 23
关系突然下子变得很微妙,不清楚们现在算是怎么,分手?没有啊!闹别扭?好像又不是。但知道种微妙的关系只要任何个人稍稍伸出只手指就能捅破
——可没有人伸出那只手指。
看来家谦是累,真的是累。而内心深处其实隐隐觉得,如果家谦能真的能够就此放下,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怡红”最近有麻烦,内部传来赵家濒临破产的消息,“怡红“人心惶惶,有资本有能力的小姐妹开始为自己寻找后路,个个跳槽离去,其首选自然是对面的两间“倚翠楼”和“万花楼”。剩下那些无处可去的老姑娘在苟延残喘。没有澄清,没有解释,任们离去。于是生意日况俞下。最近比较颓废,看着猪下水那日益飞扬跋扈的身影,忽然都没有跟掐架的兴致。
柳飘飘哭过以后也跟个没事人似的,人是照样的找,恋爱是照样的谈。楼上的小媳妇炒股亏大昨哭着嚷着要跳楼,磨叽好阵子,被人劝下来以后今又拿出买房的钱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下海翻本。
昏暗地的忙几,终于把总编派下来的任务完成。上交以后,就闲下来。时间是有,可是再也没有人带去北戴河玩。对此很是忧愁阵。人有时候就是样矛盾,生活中惨痛的教训多去,谁也没有因此而学得乖些。
日子就么的过着,路上的行人依然匆匆,电视里热播着最近的新闻要,某某地方的豆腐渣工程坍塌,“哗”的声,数十条人命就样从此消失不见。
很多人到爱情,似乎那是崩地裂星辰黯淡日月无光的什么大事情,可却觉得,偌大时代,欲爱不能,欲求不得,欲罢不能者皆有之,伤,有人比更伤。不是第个,也不是最后个。所以有时候看着报纸上那些失恋的人烧炭上吊割静脉的就觉得特不可思议。生活,那么轻易的就将们淹没,在其间挣扎,并没有太多时间悲哀。
就好像现在,伸出食指挑起李萧萧的下巴,对他:“妞,给大爷笑个!”
“嘿嘿……”李萧萧咧开嘴巴,龇牙咧嘴的给笑个,跟个大马猴似的。
“靠!么丑!”皱皱鼻子,“来人啊,拖下去赏给弟兄们!”挥挥手。
“啊,大爷不要啊!”李萧萧声娇呼,把鼻涕把泪的扑过来抱住手臂。
柳飘飘在旁边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也笑。
快乐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直到柳飘飘前几来找,言辞间有些闪烁,扭捏半才,家里人在家乡给定门亲事,要春节前赶回去见个面,培养下感情,然后明年开春就把亲事给办。
飘飘向话爽利豪迈,很少样为难的,估计是觉得在“怡红”种情况下走的话太没义气,可门婚事又太重要。
可还是有些诧异:“什么?没谈恋爱就结婚?”
飘飘头:“林涵,不小。没空去谈那些小孩子玩的劳什子恋爱。”
看着飘飘脸认真的样子,有些眩昏,照样,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不熟悉,但是很合适的人,就样将就着,过辈子?
突然发现,原来都不老,因为还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种思想。
突然发现,些年来,还真没想过要嫁给除家谦以外的其他什么人。
送飘飘上回乡的火车。
“蘑菇,走啊。”飘飘看着,那样子似乎挺过意不去的。“以后,多保重。”
笑笑:“好啊,早回去,早结婚,早生个胖小子出来,让当干妈!”
飘飘本来听到前面的话的时候挺高兴的,但听到最后句话时,脸色不免有些微变。
转过头去装作看不见的失态,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飘飘既然打定主意要从良,回去做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好老婆,好妈妈,又怎么可能欢迎个熟知过去不堪历史的人破坏的平静生活?
于是知道,别之后,再也不会跟飘飘见面。
将与过去,挥手告别。
先是遇上家谦,然后遇上老爷子,离开家谦,遇上赵扬,母亲的离开,回来,再次遇上家谦,离开赵扬,如今柳飘飘也要离开,过不多久,李萧萧也要走。
早就习惯生命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或是有人走不回头。但每次的别离仍然令感到哀伤,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气转凉,鲤鱼风吹过,冬日里光秃秃的枝桠与满地的落叶,即使有阳光,也不免有些萧瑟。
依然穿着单衣单裤睡眼朦胧的在“怡红”和杂志社之间来回奔波,直到有,群唧唧喳喳的学生走在前面抱着肩膀好冷啊好冷啊,然后用很奇异的眼光打量,才猛然惊觉,啊,冬来。
什么时候变得迟钝起来,连冷热都不辨
个人走在坦荡荡的大街上,有些寂寞。随手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个个的翻下去,翻到“程家谦”个名字的时候,的手指顿顿,有些鬼使神差的按下去。
惊,等醒悟过来在干什么的时候,不知出于种什么样的诡异心情,却没有立时挂断。
转念间,电话已接通。
“喂,好。”那边传来家谦沉沉的嗓音。
“家谦,”,“是林涵。”
“嗯,知道。”家谦在那头毫不惊讶。
怔,暗骂自己傻逼,怎么就忘记来电显示功能呢!
“有事?”他问。
“没,”,“就是想问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家谦淡淡道。
还不错……
“”声,心里没来由的有丁儿失落。
“等等。”家谦突然。
“噢……”
“Annie,三钟的例会在五楼开,帮把个月的业绩报告和财务汇总整理下然后拿过去。”家谦在那边的声音沉稳而有魄力。
“可以。”家谦回过来对。
“……很忙?”
“还可以。”
“那不打扰。”
“嗯,那有空联系。”
“好,再见。”
“再见。”
通话结束,00:59秒。
个多么令人忧愁的数字。
停下脚步,心里滋味陈杂。想到那句“有空联系”觉得有些好笑,嘴咧,却不小心掉下来两颗金豆豆。不知道冬是哪来的沙尘暴,反正沙子是塞满眼满口,堵得很,堵得慌。
虽然知道即使家谦再怎么想,以他的性格都不可能在工作时间当着同事的面对,不好,林涵,快给滚回来。但还是觉得哀伤,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用。
实话,不希望他比过得好,不希望他比更释然,不希望他遗忘得比快,因为样会忧伤,会觉得吃亏,因为爱得比较深。爱情中斤斤计较是的本性,如果伤心的时候想到世界上某个角落另个人也在伤心的话,就会开心起来,悲伤也像是减半。
看吧看吧看到吧……林涵,就是么恶俗么自私的个人
即使离开,还是想成为朱砂痣,成为明月光,永远伫立在他的床头,永远刻在他的心里。就算他以后有老婆有孩子,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时候他已经很老很老,但在他记忆中的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那个时候他把的缺全忘掉,I’m perfect !
想让他以后的妻子吃辈子的醋,等他们老拌嘴的时候还会提起,然后他就躲在边生闷气,顺带想起的好。
每每想起些就会偷偷的笑出声。
心情也会明朗起来。
可他现在却在电话那头淡淡地他过得不错。
不再愤怒,不再悲哀,不再怀念。
站在洒满细碎阳光的街角拿着电话失声痛哭。
远处站着几个凑热闹的人远远地看着,狠狠的剜他们眼,他们不但不怕,还朝猥亵的笑,眼中满是促狭的神色。有时候事情就是样,人生如戏,有人在门内唱,有人在门外看。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哀,所有的无可奈何,所有的进退两难痛不欲生,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笑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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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二月又开始复吸,抽得比从前都凶猛。
安眠二月又开始失眠,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门缝隙渗进来的光线变亮,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身体离开,感情却离不开。
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人仍然时有出现,那句貌似看透切的“撒谎”,犹如把锋凉锐利的刀子,常常把从夜寐中惊醒,身冷汗。
于是工作突然地就异常勤奋起来,李萧萧,要不是做们行的有着自身的特殊性与隐蔽性,没准他还真会考虑向市里申请朵大红花给当今年的劳模。
前几“怡红”里那个歌手走,今上午有个人又来试音。
进去,就看到那个那新招来的大学生歌手貌似很痛苦地在唱着:
“面对就要失去的爱情 ~有释怀有彷徨 ~最怕的其实是孤单~啊啊~~总是微笑如花 ~总是看沉醉和绝望 ~却迟迟都没发现真爱~~啊啊~~”
那孩子的声线估计还没发育完全,奶声奶气的,却偏偏喜欢“啊啊~啊啊~”的大作感叹,好让自己看起来特成熟,特唏嘘。
听几分钟,实在听不下去,丫那拖长颤抖的尾音听得尿急,溜出去上个厕所之后回来,看到李萧萧也被轰出来。相视眼然后苦笑,跟李萧萧勾肩搭背的来到“怡红”门口抽着烟。
气不错,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