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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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只好朝渐行渐远的李总管跑去。
什么嘛!要她侍候老爷?
他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侍从了,干么硬要她膛这浑水?
禁园?取这什么怪名字,不就是他住的地方吗?还规定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严禁入园,难怪她不晓得敖府里还有这么个神秘的园子。
“主子干么要你入园?”禁园的侍从狗子,见老爷已回房歇息了,用不善的眼神、酸溜溜的语气质询她。
“嘿嘿嘿。”吴双先陪笑三声,糟了,要尊称他什么?狗大哥?狗哥哥?狗兄?小狗哥?“呃……狗子大哥,双儿也不甚明白。”
“就说嘛!主子有我狗子服侍著,干么还要你进园?”
“嘿嘿嘿,就是嘛、就是嘛!”她谄媚的搓著双手。“狗子大哥,您帮帮忙去跟老爷说说,让我去灶房福婶那边帮忙,或是阿豹那边养花,可好?”
“我不敢,你自己说去。”狗子的高姿态瞬间垮下,他也想赶走这丫头啊!禁园里从没有女子伫足,就连两位姨太太也鲜少入园,更不曾留宿,怎么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忽然要住进来服侍主子?
激将法不成?这么没个性?好,再努力。“狗子大哥,你不怕服侍老爷的工作被我占了?”她露出阴险的表情,狗子果然一惊。嗯,不错,再接再厉。“清晨打水洗脸、著衣、侍候早膳、整理屋内,今后我全包了!”嘿嘿,瞧你还不担心?
狗子拧紧的眉头忽然开了,笑著点点头。“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老爷平日大部分都自己来,不曾叫我做过,我早就跟他提了好几回,请他找个俐落的丫头来服侍,他终于听进去了。”
不会吧?可瞧狗子那欣慰的表情,看来是真的。“那你平时做些什么?”
“传信、传话、备马、陪主子出门、送客、完成主子交办的事……”
“够了、够了。”吴双打断他的叨念。
“知道了吧!双丫头,主子是很辛苦的,记得以后要好生的服侍,知道吗?”
狗子倚老卖老地提训完后,想说既然主子已回房安寝,他的身分可没资格住在禁园内,瞧今夜没什么事了,他举脚走人,打算明早再进园。
四周安静下来,吴双仰望中秋月夜,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
夜已经深了,她也在今夜换了个主子服侍。“既然他凡事都自己来,那我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懂,就著月色环视这园子,大树林立,不似敖府其他林园的雅致,反倒有些森森然的,教这园子添上不少神秘感。
她忽然注意到这里居然没有栽种半株花苗。“阿豹哥怎么会忘了这里?是了,定是园外有家丁守著,他没受老爷命令,当然进下了这园子种花了。”现在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敖老爷肯定见明园花开得美,干脆要她进园子种花吧。
这一推论,她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下文雅的懒腰,才推门入屋。一入屋,她打量起这里的陈设——
一个厅、一个主卧、一间烹茶室、一间书房。
禁园虽大,但除了书房外,其余的并不浮华。“我该睡哪儿?”吴双自言自语地悄声咕哝。
看了看书房壁架上全是书——嗯,不错,至少她不会无聊了,随即发现书架后间隔出一小间休憩室。“应该是这里了。”
她脱了鞋袜、外衣,躺下。夜深了,凉意袭来,她探了探,唉!这里连床被子都没有……
她又起身找了半天,最后只奸踱向主卧室,聆听床上“敖大老爷”沈稳均匀的呼吸声,显然老爷已经熟睡,她赤足,悄然地在主卧室的柜子里东翻西找。
都没有!这么穷?!连床被子也舍不得买?要不是看了几个月二姨太太挥霍的模样,她真会以为敖府穷得很。
眼角瞥见敖老爷身上披著薄被,但内侧还搁著一床较厚的被子。
心想老爷应该不怕冷吧,不然为什么搁置不用?于是她从他脚下悄悄地跨上床,没注意到均匀的呼吸声没了,他正睁著锐利的冷眸瞅著她上床,嘴角的嘲讽与不屑再明显不过。
吴双拿起被子捧好,迅速地跨过敖敏轩,跳下床,一溜烟地奔出去。
过程中她紧张得没看敖敏轩一眼,根本不知道他醒著,把一切看在眼底,更不知道他的嘲讽与不屑。
不过在她飞奔离去时,敖敏轩眼中的嘲讽与不屑换成了惊讶——
怎么?她不是来上他的床,只是来……拿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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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做你的妾 』 作者:苏柚
“起床。”敖敏轩不客气地摇晃著蜷缩在被里的吴双。
“让我再睡一会儿,福婶的鸡又还没叫……”吴双被粗鲁地摇醒,不过她只是翻个身,喃喃地抱怨著。
哼,她倒好,睡得如此入眠,不分东南西北,他可是一夜无眠——从她跟狗子说话开始,到他以为她要上他的床后,他烦躁得整夜无法成眠。
“起床。”他更粗鲁地摇她,差点将她摇下床。
“喜儿!”她生气了。“坏丫头,做什么这样摇……吓!老爷,你你你……”她急忙爬起来。
“你什么你!起来服侍我净脸著衣。”
“可……可你不都自己来的?”
敖敏轩转身才要出书房,闻言又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没、没,马上来,马上来。”她吓得将话全吞回,几乎用滚的下床,胡乱地穿衣便往外冲。
山泉水很冶,她奔出禁园,跑啊跑的到灶房,提了壶热水,又奔啊奔的回禁园。
轮班守在门外的家丁瞧她气喘吁吁,却因为禁园是头一遭有女子住下,众人只顾著好奇,完全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愿。
调好了水温,她将剩下的热水放在茶室的火炉上温著,顺便丢两块炭以免余火熄了。哼,待会儿或许他哪条筋不对,嚷著要喝茶,她就不用再跑一趟灶房了。
一切就绪,她端著脸盆进房,敖敏轩坐在床沿只著中衣,真的等她来服侍。
她汲取巾帕,双手递上。
没回应?
她不解地抬头,发现敖大老爷正冰眼瞧著她。
“净脸。”敖敏轩冶冶地下令。
“啥?”铁定听错了。
“难道叫我自己动手?”他低咆。
“不,不……”她急忙摊开巾帕,仔细地帮他擦拭,入水清拧后,再擦拭一次,感觉到他脸上肌肉的紧绷,顺手按揉。
呼,很舒服。敖敏轩闭上眼,僵硬的肌肉缓缓化开。他一向只用冶泉净脸,不过这丫头的手巧,他也不反对她用这个方法服侍。
吴双打量著闭上眼的他,心里想著——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呀!闭上锐利的双眸后,连带的嘴角也不这么严厉了。略长的眼睫、直挺的鼻梁、健康的肤色,配上高大的身形,的确令人怦然心动,再加上他的财富,他其实是女子们心中的东床佳婿。
只可惜啊!个性古板、迂腐礼教、性情乏味,最糟的是瞧不起女子!这些都够让人退避三舍了。她不自觉地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
被看见了!吴双吓得巾帕落于地,赶忙弯身捡起,丢回盆里。“老爷请著衣。”
“嗯,拿那件墨绿的袍子。”
敖敏轩起身,吴双甚至不及他的肩膀,她只好移了移角落的矮凳踩上,但问题来了,她不知道男子的著衣顺序,是以杵在原地与他对峙。
“又怎地?”敖敏轩下耐地扬眉。
“我……我不知道男子的衣服怎么穿……”她嗫嚅地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取悦了敖敏轩。他接手,让她看清楚穿衣的顺序。“好了,去告诉福婶,我要吃粥。”
“喔。”她傻憨憨地下了矮凳,出了房门。
敖敏轩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才缓缓松开。他懊恼地皱眉,不喜欢胸口那股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不是极重隐私吗?怎么会轻易地让她进入他的私人领地?难道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小丫头的聪敏而已?那为什么他得尽极大的功夫来克制自己,才不会失态地去触碰她?
想到此,敖敏轩不愿再继续归纳出结论,因为这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无法置信。
那日过后,日子相安无事地过了月余。
吴双除了出入灶房及找诚叔、阿豹取花种外,极少离开禁园。
原来暧昧不明的猜测,在敖敏轩对两位姨太太的态度末变,再加上吴双的行事磊落后,窃窃私语终于平静下来。
为了减少到灶房的来回奔波,吴双托家丁在烹茶室的后方多架设个小灶炉可以简易地烹煮。
天气渐凉,白日还算暖和,夜里已开始寒冷。不知何时,屋里的每一处都添放了火炉,吴双有些意外这“严肃老爷”竟跟她一样怕冶,才刚入冬,就叫人添放火炉。
书房是敖老爷的重地,她怕星火燎原,所以将火炉移出,自己向管事的多要了两床被,聪明地移到烹茶室铺被而睡。
敖敏轩平日待在书房的时间极长,虽然两人极少交谈,但总要求吴双需随侍在侧,且不许她看书。
他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滑稽借口来搪塞她。但这可苦了她,因为寂静的书房,只有敖敏轩忙碌著,她东摸摸西擦擦的总是很快地便没事了,自己又不擅女红,于是趴在窗棂,发呆地看窗外,或在敖敏轩面前游游荡荡,就希望他会不耐地把她支开。
可惜敖敏轩根本不为所动,她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他挺喜欢自己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似的,因为即使她已经无礼地走到他身后,好奇地探头看他在忙些什么,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老爷,夜已经深了,您今晚要上琳园,可别让大姨太太久等了。”她小心地暗示,时时都希望敖敏轩赶紧外出,那么这书房就会是她的,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便是逍遥自在地彻夜看书,也没人会管。
敖敏轩抬眼斜睨她已泄漏出企图的神色,冷冷地说:“是谁规定我一定要上琳园?”
“可……可您上回是住明园啊!”在姨太太的房里留宿,时间并不一定,但一定是互轮,绝不偏袒谁,难道她记错了?
“哼,你倒是记得清楚。”敖敏轩有些怨恨地讽刺,虽说这样的局面也是他刻意塑造的。
“嘿嘿!”吴双干笑两声。“老爷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儿,双儿帮您记便成啦!”
敖敏轩沉默地打量她。打她一进这园子,他便发现她心无城府,以及对男女关系完全没开窍;或许她明白事理,心思也堪称细腻,加上不小心眼的个性及灵活的应对……这些在在都令人喜爱,但他却开始为她担心。依她这性子,对没利害关系的人还好,却绝对斗不过护嫉的利牙,因此,若让人发现他已渐渐受她吸引,她将会被生吞活剥……即使他家规甚严,也无法时时刻刻护著她。
他清楚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陪伴,故意禁止她看书,为的就是想看她像只小虫似的动来扭去,朝他靠近。可这丫头完全不会利用机会适时的勾引他,通常只会露出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暗笑,内心充满著愉悦。渐渐地,他对宝琳与明珠的庸俗,益发感到乏味。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个身分低微的丫头,从他冲动的将她收进这园子里,莫名其妙地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中,便可明白她对他的影响力非同小可,竟能让他不经脑子的思考判断,便让他做出决定。
说真格的,有时他极懊恼她的迟钝,但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却舍不得让她沾染污浊,他想要好好地守护著。
“老……老爷?”吴双让他瞧得不自在,而最诡异的是,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因而脸红了。
“我今晚哪儿也不去。”他断了她的妄想。
“啊?”吴双脸上的失望还真是毫不掩饰。
“怎么?不可以?”敖敏轩面色瞬间转为不善。这丫头当真一点也不对他动心,还巴望著他去别的女人那?
“没,没这回事儿。”她连声否认。
敖敏轩压抑下不满,感觉这几日天气变得更凉爽了,不经意地问出他的关心。“在烹茶室睡得暖吗?”
“还好。”她小心的应对。
“待会儿我把房里的炉火也搬过去给你用,应该就够暖啦。”
“那老爷呢?”他不是也怕冶?
“我从来就不用炉火。”
啊?难不成这屋里加了炉火是为了她?“喔。”奇怪,怎么有些感动?“谢谢。”
敖敏轩又瞧了她一眼,见她偷偷打了个呵欠。“去睡吧。”他起身动动筋骨。
“老爷先歇息,我灭了灯再睡。”
“嗯。”
吴双回到烹茶室,敖敏轩已将炉火安置好,感觉那一室的温暖。“这‘喜怒无常的老爷’其实人也还不坏啦。”进入梦乡前,她喃喃地咕哝。
敖敏轩沉浸于这种暧昧不明的日子,不急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他将远行,正与李总管在主厅讨论事情,不经意地朝外一望,瞧见管理花圃的阿豹与一个丫头站在远方的花圃中,轻松自在地谈笑。
想不到阿豹也有喜欢的丫头了,他正想询问李总管,李总管却因注意到主子的分心,因此也顺著视线朝外望。“阿豹跟双丫头真是一对儿,连阿诚也对这未来的侄媳妇儿满意极了。”
怒火来得如此突然!
敖敏轩危险地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瞪著花圃中那对“家丁与丫头”,那越瞧越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她。“李总管,你怎么管事的?家丁与丫头任意调笑,当敖府是什么地方?”见双儿离开,他猜想她定是回禁园,立刻一怒而去。
“这……这……”李总管没机会解释,他不明白老爷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阿豹与双丫头虽是大伙儿早巳认定的,但何曾见他们乱来过?
敖敏轩怒气冲冲地回禁园准备兴师问罪,却没在屋里找到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