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禁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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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警察也是人啊!而且你为了这个案子不是已经把儿女私情的事情都忘在脑后了么?”
吴敏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笑着说:“好了别吹捧我了,怪恶心的。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还好,都还好。那个,我大表哥他……”
“别提你什么大表哥了,相亲都找人替,我还没那份闲工夫呢!”
几句话之间,借着父母一辈的交情,吴敏警官与我的身份似乎稍微有了些变化。
“哎呀,我也饿坏了,上午我不放心就盯着他们验尸,弄得我中午饭都吃不下,到现在都快饿晕了!”
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警察这工作还真不是好干的啊……
服务员进来点菜,看到刚才还势如雷霆的女警官现在一脸笑容地跟我说话,露出一脸迷茫。
菜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我将那天深夜到凌晨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张翼山的怪异举动,并提到了那奇异的钢琴声。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钢琴的事情?”
“因为当时我们四个人都在艺园食堂下面,没有理由我听得到别人听不到,可是陈天同就说没听到,所以我不敢确定,还以为是我自己幻听。”我解释道。
“但你确信你听到了?”
我点头。
“也许这就是个重要的线索,因为你提到了张翼山在你听到琴声的时候变得非常怪异……也许他也听到了……你知道那钢琴曲叫什么名字么?”
我为难地摇摇头。
“那你能哼哼出来曲调么?”
我试验着哼出曲调,不过根本是五音不全。看着强忍住笑的吴敏,我尴尬地说:“我对音乐什么的一窍不通啊……”
“啧啧,要做个大侦探,必须有丰富的知识啊!”她居然取笑我。
“这个咱们先不说,你觉得张翼山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回到寝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转移话题。
“我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张翼山,是别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可是!”我提高音量说:“我确实听到张翼山说话了啊!他的声音非常有特点,绝不可能听错的!而且凶手在杀人之后不是逃之夭夭,反而往我们寝室跑,不是很反常么?很容易被发现的啊!”
“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吴敏问。
我沉默半晌,开口道:“我不确定,只能尝试着给出几种可能。”
“你说!”
“第一,那个人确实不是张翼山,他用了某种方法模仿张翼山的声音,也许他恰好也是公哑嗓,也许他会口技。”
“继续。”吴敏点头道。
“如果哪个人不是张翼山,那他也许是凶手,也许不是,但是问题是他到我们寝室来干什么?等我回了寝室,马上好好检查一下寝室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吴敏又点头。
“第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可能是某种超自然力量导致我看到了‘张翼山’!”
“胡说!难道你说有鬼?”
“不一定是有鬼,也许是穿越时空,时间错乱之类的……”我越说越没底气。
“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吴敏开始大摇其头。
“可是除此之外,怎么解释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我确信我当时是觉得清醒的!”
吴敏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难道真的是有鬼么?”
一时间,包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面对绝对无法解释的“死人开口说话”事件,就连身为警察的吴敏也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这个问题。果然,在遇到常识和已知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时,女人更容易接受鬼神之说。
张翼山死后回到寝室,还开口跟我对话,其中的诡秘成分甚至冲淡了我的恐惧。我开始联想一些类似于“借尸还魂”或者“鬼魂化成人形”的词汇。
借尸还魂,恐怕不太符合我们的情况。我之所以确定那天凌晨的来访者就是张翼山本人,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同张翼山一模一样,我的眼睛没有提供任何情报。如果是借尸还魂的话,怎么声音还是张翼山的呢?
鬼魂化成人形也不太可信,毕竟张翼山那时候才死了1个小时,不至于那么快就“成精”了吧?
难道是……诈尸!
鬼故事里最恐惧的一幕,莫过于已经死去的人在棺材里突然蹦起来四处蹦跳甚至伤人的情况,其中又以被人谋杀的冤死者诈尸的情况最为恐怖骇人。张翼山被人杀死肯定有怨气……难道他诈尸回到寝室?
天!那时候跟我说话的,跟我对视的,居然是一具已经死了一个小时的尸体?
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脸色铁青,一口东西也吃不不下去了。
“安然,你没事儿吧?”吴敏用关切的声音问。
“没事儿……”
“你可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吓唬自己。”
吴敏虽然这样提醒我,但是我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未必就比我少。
想到了诈尸,我不由得关心起张翼山尸体现在的情况,便问:“吴敏,张翼山的尸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吴敏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说:“本来是不应该随便透露的,但是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你在这方面有本领,说不定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想法。张翼山的尸体解剖之后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他的右手少了一根食指,但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根断掉的指头在哪里,最近几天下大雪,如果凶手把指头丢在外面,再被大雪掩埋,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张翼山是被人从后面一击打中头部,那就是致命伤。而手指头却是在死后被人用钝器弄下来的。也就是说凶手杀完人没有马上逃走,还特意把手指头砍下来才走。这就是我所说的‘奇怪之处’。”
“那可能是因为张翼山的手指头上隐藏了能够揭露凶手真面目的信息。”
吴敏点点头,说:“我也这样想,但是现在搜索断指的工作进展非常慢,雪太大了。如果凶手把指头带到很远的地方处理,就更加麻烦了,毕竟一根手指头太小,不像一具尸体那样容易被发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气冷,手指头不会太快腐烂掉,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一顿饭吃完,话题也说得差不多了,这次阴差阳错的“相亲会”变成了案情讨论会,倒也不白费我花了几百块大元??当然了,白花我也不心疼,反正是大表哥的钱。
结账的时候吴敏竟然不跟我争一下,只是笑呵呵地看我递上信用卡。
我跟她开玩笑说:“我说,你们警察局是不是能报销很多餐费阿!”
“那可不包括这种大饭店的单据。再说了,你说了你请客的,相亲居然还让女方掏钱,你有没有搞错啊?”吴敏作了个鬼脸。
刷卡的时候我模仿大表哥签名,遭到前台小姐质疑,吴敏用她的警察工作证“说服”了收银小姐。
回到大表哥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刚刚结束“工会活动”的大表哥看我回来,一蹦三高,嚷着说:“这么晚才回来?难不成你还真跟那女的有意思了?”
“胡说八道。一直在说正经事情呢!”
“我靠你们初次见面有啥正经事情要说啊?不是商量结婚这类正事吧?你小子人小鬼大我真没看出来你啊,你快说说那女的长得好看么?”
“好看,还真是特别漂亮!跟电影明星似的!”我故意气他,不过我没说假话,吴敏确实很漂亮,就算穿上警服,也绝不比《永不瞑目》里面的苏瑾差。
谁知道大表哥却说:“哎,一下子就被人家迷住了,你小子完蛋了。以后想要出去玩,打游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你女朋友。你完了……”
我不搭理他,到卫生间方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西服革履,头型立整,小伙子也还算不错……不知道吴敏对我这一身行头作何感想呢?
这一晚,我就像老人们常说的那样,有点动了春心,对这位既美丽又成熟而且性格很好的女警有了些非分之想。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忘记了死亡的旋律正在我身边奏响。但是第二天一早,又一件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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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钢琴美女和警花,啊,这一次为了配合恐怖气氛,来一张比较诡异的钢琴魔鬼!
10 腐烂与僵硬 '本章字数:3210 最新更新时间:2007…08…14 11:42:43。0'
星期天一大早,我接到陈天同的电话,要我赶紧回寝室,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知道一定是跟张翼山之死有关,也没叫醒大表哥,便急匆匆打车回了学校。
一进寝室,我就闻到一股恶臭。
“我靠,你们干什么了?我一天不在寝室就变成垃圾场了?”我掩住鼻子吼了一句。
“是啊,不知道怎么弄得就这股味道了,我和老四也纳闷呢!”陈天同皱着眉头说,“得赶紧处理一下,下午寝室来客人呢!”
“什么客人?”我问。
“那天在现场的几个女的,她们比我更早看到尸体,据说是现场第一发现者,我要找她们来了解情况。”老大陈天同简短地说了一句,“行了,先打扫卫生,快点找到是什么东西臭了!”
“肯定是你们谁吃剩的火腿肠或者茶叶蛋忘记收拾起来就烂掉了!赶紧找找!”我说。
老大和老四同时点头附和。
我们北大的寝室没什么优点,就是冬天暖气给的足,有时候热得过分,一觉睡醒口干舌燥嘴唇干裂。空间狭窄拥挤,冬天又关门关窗,要是有吃剩的东西忘记收拾,过两三天肯定臭气熏天。
于是我们三个人发动起来,床下,墙角,暖气片后面,所有目光涉及得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除了发现大量“小强”之外,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老大提着鼻子像猎狗一样闻了闻,将目光对准吴立凡和张翼山的床。
老大指着床底说:“味道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和老四也闻了闻,不由得点头。
那张床下摆了两个皮箱,都是吴立凡的东西。他将皮箱拉出来,更大的臭气汹涌而出,黑压压的一片“小强”从床下里疯狂爬出,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我们三人恶心得几乎吐出来。
老四尴尬地说:“哎呀,真够脏的……你们别动手了,我来吧。”
他起先是用扫把,但后来觉得不合手,干脆直接用手伸进去摸索,我和老大陈天同捂着鼻子,不敢靠上前。
突然,老四说了一句:“哟,找到了,好像是一截火腿肠。”
老四吴立凡把那截“火腿肠”从床下拿出来……
“啊!啊!啊!”老四发出撕心裂肺的怪叫,拼命将手中的东西丢出来,身体猛地往起抬,头“咚”地一声撞在床框上,整个人立刻如泥一般瘫倒
那根“东西”飞了出来,正掉在我和陈天同脚下。
我和陈天同低头看去。
陈天同当即“哇”地吐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火腿肠?躺在我们脚边的,是一根已经腐烂的手指!手指高度腐烂,露出惨白的骨头,腐肉中的蛆虫清晰可辨。
我胃里也是一阵翻腾,强忍住没吐。
陈天同边吐边往寝室外面跑,吴立凡则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几乎晕过去。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心中却像被千把钢刀猛刺,因为我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翼山少去一根手指的尸体??这根手指难道是张翼山的?
我不敢去看那根手指,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拨打了吴敏的号码。
放下电话等待吴敏的过程中,我的脑子里面一直不断重复着一个镜头。
那天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张翼山,摇晃着僵硬的身体走回到寝室,将自己断掉的手指丢到吴立凡床底下,然后用那双目光涣散的死者的眼睛盯着我,还对我说了一句话:“没事儿。”
没事儿?怎么可能!
难道当时他用疑问句的口气说出这句“没事儿?”就是想告诉我:“我都死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儿?”
我不敢想了……恐惧像一条巨蟒将我紧紧勒住……
闻讯赶来的吴敏在半个小时后到达我们寝室。这时候吴立凡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但神色凝重;而陈天同则又开始落泪,看来他们都已经意识到这根手指跟张翼山有关。
吴敏带上透明塑料手套,小心地将手指拣起来,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封好口。一系列动作专业而迅速,没有丝毫犹豫。
“安然,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我马上回局里找人化验,这根手指很有可能就是张翼山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句“你等等”便去看盆架上的盆和牙缸,我们三个人的盆具都已经刷过,而张翼山的自然没人去动,那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
我把盆交给吴敏,说:“这个也带回去化验一下,可能是张翼山的血迹。”
吴敏看着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被惊恐、悲伤和疑惑包围的三个室友。
过了半晌,老大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安然,你说,那个手指头是老三的么?”
我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老大看起来又要哭,他真的是情感太外露的一个人。我只好说:“老大,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请来的人什么时候到?”
“下午,下午1点。”
“好的,时间不早了,这个寝室今天是不能用了,你赶紧通知她们,地点改在师生缘咖啡屋。”
老大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还要见她们?”
“当然了,必需见。事情越来越奇怪,我们要想找出凶手给老三报仇,必须要抓紧时间!”
我说这句话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预感,张翼山的死不过是个开始,还会有其他人会遭遇危险,因此要赶在更多悲剧发生之前找出凶手。
老大陈天同抹了抹眼泪,说:“嗯,安然你说得对,我们必须给老三报仇,他死得太惨了!我不能就知道哭,还是你比较稳重。”
我们没再多说,出门拉上老四往外走。老四受了惊吓,这可以理解,同一根死人的手指头在一间房子里度过了两个夜晚,想一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老四吴立凡已经出人意料地缓解过来了,此刻也洗过手,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今日我才发觉,吴立凡的胆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大给每一个受邀请的人打电话,又群发了短信确认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