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4-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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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三部分第14讲 寺——记五台山佛光寺的建筑(2)
(乙)两梢间普贤观音像 左右两梢间的主像是普贤和观音两菩萨。普贤菩萨在左梢间,骑象,两菩萨胁侍,“獠蛮”牵着象。普贤像前有韦陀及一童子像。右梢间主像是观音菩萨,骑狮子,“拂”牵着狮子,两菩萨胁侍,两梢间坛的极端前角,都立着护法天王,甲胄持剑,两像魁伟,遥立对峙。坛左端天王的右侧有趺坐等身小像,是供养者“佛殿主宁公遇”的像。面对着佛坛,在殿左端梢间窗下,又有趺坐的等身像,是沙门愿诚的像。按照通常的配置,多以昔贤与文殊对称。文殊骑居左,昔贤骑象居右。这殿里却以普贤骑象居左,右侧不供文殊而供观音——因为骑狮的像的花冠上有阿弥陀化佛,是观音最显著的标志。也许因为五台是文殊的道场,所以不使他居在次要的地位。 普贤与其他菩萨都有披肩,左右作长发下垂。内衣从左肩垂下,用带子系结在胸前。腰部以下,用带子束长裙,带子在脐下打成结。观音衣饰最特殊,在胸前作如意头,两乳作成螺旋纹,云头覆在肩上,两袖翻卷作火焰形,与其他菩萨不同。天王像森严雄劲,极为生动,两像都手执长剑,嗔目怒视。它们的甲胄衣饰与唐墓中出土的武俑多相似处,也是少见的实例,可惜手臂和衣带都有近世改装之处。 坛上的三尊佛像,连像座通高约5。3米。观音、普贤连坐兽高约4。8米。胁侍诸菩萨高约3。7米。跪在莲花上的供养菩萨连同像座高约1。95米,约略为等身像,它们位置在诸像的前面,处于附属点缀的地位。两尊天王像高约4。1米,全部气象森伟。惟有宁公遇和愿诚两尊像,等身侍坐,呈现渺小谦恭之状。沿着佛殿两山和后檐墙的大部分(在扇面墙之后)排列着“五百罗汉”像,但是实际数目仅二百九十尊。它们的塑工庸俗,显然是明清添塑的。 (丙)侍坐供养者像 (一)宁公遇像是一座年约四十余之中年妇人像,面貌丰满,袖手趺坐,一望而知是实写的肖像,穿的是大领衣,内衣的领子从外领上翻出,衣外又罩着如意云头形的披肩。腰部所束的带子是由多数“田”字形的方块缀成的。她的衣领与敦煌壁画中供养者像,和成都发掘的前蜀永陵(王建墓)须弥座上所刻女乐的衣饰诸多相似之点,当为当时寻常的装束。以敦煌信女像与这尊宁公遇的像相比较;则前者是一幅画,用笔婉美,设色都雅,所以信女像停匀皎洁,古丽照人;像大仅等身,在佛坛上至为渺小,谦坐南端天王像旁。其姿态衣饰与敦煌画中信女像颇相似;其在坛上位置亦与信女像在画之下左隅相称。后者是塑像,塑工沉厚,隆杀适宜,所以宁公遇状貌神全,生气栩栩,丰韵亦觉高华。唐代艺术洗炼的优点,从这两尊像上都可得见一斑。(二)沙门愿诚像在南梢间窗下,面向佛坛趺坐,是诸像中受重妆之厄最浅的一尊。像的表情冷寂清苦,前额隆起,颧骨高突,而体质从容静恬,实为写实人像中之优秀作品。英国不列颠博物院,美国纽约市博物院和彭省(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馆所藏唐琉璃沙门像,素称为“罗汉像”的,都与此同一格调。考十八罗汉之成为造型艺术题材,到宋代才初见,画面如贯休之十六应真,塑像如甪直保圣寺、长清灵严寺诸罗汉像。唐以前仅以两罗汉阿难尊者及迦叶尊者作为佛像之胁侍而已,其最早之例见于洛阳龙门造像。后世所谓十八罗汉,仅有“十六罗汉”见于佛典,其中二尊,为好事者所添加,其个别面貌多作印度趣,姿势表情均富于戏剧性,而这几尊唐琉璃像,则正襟趺坐,面貌严肃,姿势沉静,是典型的中国僧人,与愿诚像绝相似。相传诸琉璃像来自河北易县,可能也是易县古刹中的高僧像,处于供养者地位,而被古董商误呼作“罗汉”的。现在与愿诚像相较,我们尤其怀疑施主沙门,造像侍坐在殿隅,是当时的风尚。但仅凭这一孤例,我们未敢妄作断论。 除诸塑像外,殿内还存有石像两尊。其一是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比丘融山等所造的释迦玉石像。像并座共高约1米。佛体肥硕,结踟趺坐在须弥座上,发卷如犍陀罗式,右手已毁,左手抚在左膝上,他的内衣自左肩而下,胸前的带子打成一个结。僧衣的下部覆盖着须弥座垂下,自然流畅,有风吹即动之感。其衣下缘,饰以垂直褶纹,与殿内释迦阿弥陀两像相同。就宗教意境而论,此像貌特肥,像个酒肉和尚,毫无出尘超世之感。就造像技术而论,其所表现乃是写实性的型类,似富有个性的个人,在我国佛教艺术中,是很少见的。现在流落在日本的定县某塔上的释迦立像,其神情手法,与此像完全相同,像是出自同一匠师的手。 像须弥座下澁的铭文所称“无垢净光塔”者,或者就是佛殿东南的祖师塔,塔下层内室现在没有像,玉石释迦像可能本是塔中的本尊,不知何时移至殿中供养的。无垢净光塔在大殿后山上,1973年曾在塔基旁发掘出塔的碑额。(——罗哲文注) 壁画: 从文字记录,如《历代名画记》、《益州名画录》、《图画见闻志》等书看来,唐代的佛殿,很少不用壁画做装饰的。现在内柱额上少数栱眼壁上,还有壁画存在,是原有壁画之得仅存的。 这些壁画中最古的在右次间前内额的上边。栱眼壁长约450厘米,高约66厘米。其构图分为三组,中央一组,以佛(似为阿弥陀)为中心,七菩萨胁侍,其左第一位是观音,余不可辨。颜色则除石绿色以外,其他设色,无论是像脸或衣饰,均一律呈深黯的铁青色。左右两组都以菩萨为中心,略矮小,似为观音及势至。两主要菩萨之旁,又各有菩萨、天王、飞天等随从。各像的衣纹和姿态都很流畅圆婉,飞天飘旋的姿势,尤其富有唐风。壁之两极端更有僧俗供养者像。北端一列是僧人披着袈裟,南端一列是穿着文官袍服大冠的人。其中之一,权衡短促,嘴的两旁出胡须,与敦煌壁画中所见的,同一格式,画脸和胡须的笔法,还含有汉画遗风,如营城子墓壁所见。 就构图及笔法而论,这幅壁画与敦煌唐代壁画,处处类似,其为唐代原画之可能性,实在很少可疑之点。敦煌以外,唐代壁画之存在 “中原”的,这是我们所知绝无仅有的一幅。1964年曾在大殿佛像须弥座后发现了唐代原来的壁画。(——罗哲文注)即使此外还有存在的也必然是附属在其他唐代原来幸存的建筑物上的,而今日可能存有唐代建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