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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694-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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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一所佛寺毕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因此,规模比较大,工料比较好,艺术水平比较高的佛教建筑,大多数是在社会比较安定,经济力量比较雄厚的时候建筑的。佛寺的建造地点,虽然在后代有许多是有意识地选择远离城市的山林之中,但总的看来,佛寺的建筑无论从它的地点来说,或者是从它的建造规模来说,大多数还是在人口集中的城市里,或者是沿着贸易交通的孔道上。除了上文所提到的建康的“南朝四百八十寺”以及洛阳的一千三百多寺之外,在唐朝长安(今天的西安)城里的一百一十个坊中,每一个坊里至少有一个以上的佛寺,甚至于有一个佛寺而占用整个一坊的土地的(如大兴善寺就占靖善坊一坊之地)。这些佛寺里除造像外大部分都有塔,有壁画。这些壁画和造像大多是当时著名的艺术家的作品。中国古代一部著名的美术史《历代名画记》里所提到的名画以及著名雕刻,绝大部分是在长安洛阳的佛寺里的。在此以前,例如在号称有高一千尺的木塔的洛阳,也因为它有大量的佛寺而使北魏的一位作家杨衒之给后代留下了《洛阳伽蓝记》这样一本书。又如著名的敦煌千佛洞就位置在戈壁大沙漠的边缘上。敦煌的位置可以和19世纪以后的上海相比拟,戈壁沙漠像太平洋一样,隔开了也联系了东西的交通。敦煌是走上沙漠以前的最后一个城市,也是由西域到中国来的人越过了沙漠以后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因为这样,经济政治的战略位置,其中包括文化交通孔道上的战略位置,才使得中国第一个佛教石窟寺在敦煌凿造起来。这一切说明尽管宗教建筑从某一个意义上来说,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建筑,但是它的发展是脱离不了当时当地的政治、经济、社会环境所造成的条件的。


《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二部分第7讲 中国的佛教建筑(2)

  现在我们设想从西方来的行旅越过了沙漠到了敦煌,从那里开始,我们很快地把中国两千年来的一些主要的佛教史迹游览一下。敦煌千佛崖的石窟寺是中国现存最古的佛教文物。现存的大约六百个石窟是从公元366年开始到公元13世纪将近一千年的长时间中陆续开凿出来的。其中现存的最古的几个石窟是属于第五世纪的。这些石窟是以印度阿旃陀、加利等石窟为蓝本而模仿建造的。首先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敦煌千佛崖没有像印度一些石窟那样坚实的石崖,而是比较松软的沙卵石冲积层,不可能进行细致的雕刻。因此在建筑方面,在开凿出来的石窟里面和外面,必须加上必要的木结构以及墙壁上的粉刷。墙壁上不能进行浮雕,只能在抹灰的窟壁上画壁或作少量的泥塑浮雕。因此,敦煌千佛崖的佛像也无例外地是用泥塑的,或者是在开凿出来的粗糙的石胎模上加工塑造的。在这些壁画里,古代的画家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当时佛教寺塔的形象,也留下了当时人民宗教生活和世俗生活的画谱。  其次,在今天山西省大同城外的云冈堡,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内地最古的石窟群。在长约一公里的石崖上,北魏的雕刻家们在短短的五十年间(大约从公元450—500年)开凿了大约两打大小不同的石窟和为数甚多的小壁龛。  其中最大的一座佛像,由于它的巨大的尺寸,就不得不在外面建造木结构的窟廊。但是,大多数的石窟却采用了在崖内凿出一间间窟室的形式,其中有些分为内外两室,前室的外面就利用山崖的石头刻成窟廊的形式。内室的中部一般多有一个可以绕着行道的塔柱或雕刻着佛像的中心柱。我们可以从云冈的石窟看到印度石窟这一概念到了中国以后,在形式上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例如印度的支提窟平面都是马蹄形的,内部周围有列柱。但在中国,它的平面都是正方或长方形的,而用丰富的浮雕代替了印度所用的列柱。印度所用的圆形的窣堵波也被方形的中国式的塔所代替。此外,在浮雕上还刻出了许多当时的中国建筑形象,例如当时各种形式的塔、殿、堂,等等。浮雕里所表现的建筑,例如太子出游四门的城门,就完全是中国式的城门了。乃至于佛像、菩萨像的衣饰,尽管雕刻家努力使它符合佛经的以及当时印度佛像雕刻的样式,但是不可避免地有许多细节是按当时中国的服装来处理的。值得注意的是,在石窟建筑的处理上,和浮雕描绘的建筑上,我们看到了许多从西方传来的装饰母题。例如佛像下的须弥座、卷草、哥林斯式的柱头,伊奥尼克的柱头,和希腊的雉尾和箭头极其相似的莲瓣装饰,以及那些联珠璎珞等等,都是中国原有的艺术里面未曾看见过的。这许多装饰母题经过一千多年的吸收、改变、丰富、发展,今天已经完全变成中国的雕饰题材了。  在公元500年前后,北方鲜卑族的拓跋氏统治着半个中国,取得了比较坚固的政治局面,就从山西的大同迁都到河南的洛阳,建立他们的新首都。同时也在洛阳城南的十二公里的伊水边上选择了一片石质坚硬的石灰石山崖,开凿了著名的龙门石窟。我们推测在大同的五十年间,云冈石窟已成了北魏首都郊外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在政治上宗教上具有重要的意义,所以在洛阳,同样的一个石窟,就必须尽快地开凿出来。洛阳石窟不像云冈石窟那样采用了大量的建筑形式,而着重在佛像雕刻上。尽管如此,龙门石窟的内部还是有不少的建筑艺术处理的。在这里,我们不能不以愤怒的心情提到,在著名的宾阳洞里两幅精美绝伦的叫做“帝后礼佛图”的浮雕,在过去反动统治时期已经被近代的万达尔(Vandals)——美国的文化强盗敲成碎块,运到纽约的都市博物馆里去了。  在河北省磁县的响堂山,也有一组第六世纪的石窟组群。这一组群表现了独特的风格。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印度建筑形式和中国建筑形式的非常和谐的,但有些也不很和谐的结合。印度的火焰式的门头装饰在这里被大量地使用。印度式的束莲柱也是这里所常看见的。山西太原附近的天龙山也属于第六世纪,在石窟的建筑处理上就完全采用了中国木结构的形式。从这些实例看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石窟这一概念是从印度来的,可是到了中国以后,逐渐地它就采取了中国广大人民所喜闻乐见的传统形式;但同时也吸收了印度和西方的许多母题和艺术处理手法。佛教的石窟遍布全中国,我们不能在这里细述了。  在上面所提到的这些石窟中,我们往往可以看到令人十分愤慨的一些现象。在云冈、龙门,除了像宾阳洞的“帝后礼佛图”那样整片的浮雕或整座的雕像被盗窃之外,像在天龙山,现在就没有一座佛像存在。这些东西都被帝国主义的文化强盗勾结着中国的反动军阀、官僚、奸商,用各种盗窃欺骗的手段运到他们的富丽堂皇的所谓博物馆里去了。斯坦因、伯希和在敦煌盗窃了大量的经卷。云冈、龙门无数的佛头,都被陈列在帝国主义的许多博物馆里。帝国主义文化强盗这种掠夺盗窃行为是必须制止的,是不可饶恕的,是我们每一个有丰富文化遗产的民族国家所必须警惕提防的。  前面已经说到,中国的佛寺建筑是由若干个殿堂廊庑楼阁等等联合起来组成的,因为每一所佛寺就是一个建筑组群。在这种组群里除了举行各种宗教仪式的部分以外,往往还附有僧侣居住和讲经修道的部分。这种完整的组群中,现存的都是比较后期的,一般都是13、14世纪以后的。因此,在这以前的木构佛寺,我们只能看到一些不完整的,或是经过历代改建的组群。  在中国木结构的佛教建筑中,现在最古的是山西五台山的南禅寺,它是公元782年建成的。虽然规模不大,它是中国现存最古的一座木构建筑。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是离南禅寺不远的佛光寺大殿。它是857年建造的,是一座七间的佛殿,一千一百年来还完整地保存着。佛光寺位置在五台山的西面坡上,因此这个佛寺的朝向不是用中国传统的面朝南的方向,而是向西的。沿着山势,从山门起,一进一进的建筑就着山坡地形逐渐建到山坡上去。大殿就在组群最后也是最高的地点。据历史记载,第九世纪初期在它的地点上,曾经建造了一座三层七间的弥勒大阁,高九十五尺,里边有佛、菩萨、天王像七十二尊。但是在公元845年,由于佛教和道教在宫廷里斗争的结果,道教获胜,当时的皇帝下诏毁坏全国所有的佛教寺院,并且强迫数以几十万计的僧尼还俗。这座弥勒大阁在建成后仅仅三十多年,就在这样一次宗教政治斗争中被毁坏了。这个皇帝死了以后,他的皇叔,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登位了,立即下诏废除禁止佛教的命令;许多被毁的佛教寺院,又重新建立起来。现存的佛光寺大殿,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重建的。但是它已经不是一座三层的大阁,而仅仅是一层的佛殿了。这个殿是当时在长安的一个妇人为了纪念在三十年前被杀掉的一个太监而建造的。这个妇女和太监的名字都写在大殿大梁的下面和大殿面前的一座经幢上。这些历史事实再一次说明宗教建筑也是和当时的政治经济的发展分不开的。在这一座建筑中,我们看到了从古代发展下来已经到了艺术上技术上高度成熟的一座木建筑。在这座建筑中,大量采用了中国传统的斗栱结构,充分发挥了这个结构部分的高度装饰性而取得了结构与装饰的统一。在内部,所有的大梁都是微微拱起的,中国所称做月梁的形式。这样微微拱起的梁既符合力学荷载的要求,再加上些少的艺术加工,就呈现了极其优美柔和而有力的形式。在这座殿里,同时还保存下来第九世纪中叶的三十几尊佛像、同时期的墨迹以及一小幅的壁画,再加上佛殿建筑的本身,唐朝的四种艺术就集中在这一座佛寺中保存下来,应该说,它是中国建筑遗产中最可珍贵的无价之宝。遗憾的是,佛光寺的组群已经不是唐朝第九世纪原来的组群了。现在在大殿后还存在着一座第六或第七世纪的六角小砖塔;大殿的前右方,在山坡较低的地方,还存在着一座13世纪的文殊殿。此外,佛光寺仅存的其他少数建筑都是19世纪以后重建的,都是些规模既小,质量也不高的房屋,都是和尚居住和杂用的房屋。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已经公布佛光寺大殿作为中国古代木建筑中第一个国家保护的重要的文物。解放以来,人民政府已经对这座大殿进行了妥善的修缮。  按照年代的顺序来说,其次最古的木建筑就是北京正东约九十公里蓟县的独乐寺。在这个组群里现在还保存着两座建筑:前面是一座结构精巧的山门,山门之内就是一座高大巍峨的观音阁。这两座建筑都是公元984年建筑的。观音阁是一座外表上为两层实际上三层的木结构。它是环绕着一尊高约十六米的十一面观音的泥塑像建造起来的。因此,二层和三层的楼板,中央部分都留出一个空井,让这尊高大的塑像,由地面层穿过上面两层,树立在当中。这样在第二层,瞻拜者就可以达到观音的下垂的右手的高度;到第三层,他们就可以站在菩萨胸部的高度,抬起头来瞻仰观音菩萨慈祥的面孔和举起的左手,令人感到这一尊巨像,尽管那样的大,可是十分亲切。同时从地面上通过两层的楼井向上看,观者的像又是那样高大雄伟。在这一点上,当时的匠师在处理瞻拜者和菩萨像的关系上,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  在结构上,这座三层大阁灵巧地运用了中国传统木结构的方法,那就是木材框架结构的方法,把一层层的框架叠架上去。第一层的框架,运用它的斗栱,构成了下层的屋檐,中层的斗栱构成了上层的平座(挑台),上层的斗栱构成了整座建筑的上檐。在结构方法上,基本上就是把佛光寺大殿的框架三层重叠起来。在艺术风格上也保持了唐朝那一种雄厚的风格。  在18世纪时,这个寺被当时的皇帝用做行宫,作为他长途旅行时休息之用。因此,原来的组群已经经过大规模的改建,所余的只是山门和观音阁两座古建筑了。  在中国现存较古的佛教寺院中,可以在河北正定隆兴寺和山西大同善化寺这两个组群中看到一些比较完整的形象。正定隆兴寺是公元971年开始建造的。由最前面的山门到最后面的大悲阁,原来一共有九座主要建筑。尽管今天其中已经有两座完全坍塌,主要的大悲阁也在严重损坏后,仅将残存部分重修保留下来,改变了原来的面貌;但是还能够把原来组群的布局相当完整地保存下来。在这个组群中,大悲阁是最主要的建筑,阁内供养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铜立像。可惜原来环绕着这座铜像的阁本身已经毁坏得很厉害。大悲阁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楼,楼阁并列,在构图效果上形成了整个组群的最高峰。大悲阁前面庭院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小楼,其中一座是转轮藏,整座小楼的设计就是为一个转轮藏而构成的。到现在为止,这个转轮藏是中国现存惟一第十世纪的真正可以转动的佛经的书架。与大悲阁相对在轴线上是一个18世纪建造的戒坛。戒坛的前面有一座平面正方形,每面突出一个抱厦,从而形成了极其优美丰富的屋顶轮廓线的摩尼殿。这一座殿是11世纪建造的,是这个组群中除戒坛外年代最晚的一座建筑。摩尼殿前面的大觉六师殿和它前面左右侧的钟楼鼓楼则不幸在不知什么时候毁坏了。


《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二部分第7讲 中国的佛教建筑(3)

  山西大同善化寺是一个比较完整的辽金时代的组群。现在还保存着四座主要建筑和五座次要建筑;全部是由公元11世纪中叶到12世纪中叶这一个世纪之间建成的。这个组群规模不如正定隆兴寺那样深邃,但是庭院广阔,气魄雄伟,呈现很不相同的气氛。这个组群虽然年代相距不远,但是隆兴寺是在汉族统治之下建造的,而善化寺所在的大同当时是在东北民族契丹、女真统治下的。这两个组群所呈现的迥然不同的气氛,一个深邃而比较细致,一个广阔而比较豪放,很可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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