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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成 吉 思 汗-第11部分

小说: 成 吉 思 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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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朵害怕了,可怜兮兮地说:“小主人,我也是出于无奈。你总该记得,帮你父亲抢你母亲,有我;帮你父亲活捉铁木真兀格,有我;送你去弘吉剌部求亲,有我;我还差一点跟你父亲一起喝了塔塔儿人的毒酒。我对你们家怎么样?”    
    “以后呢?”    
    “以后我是塔里忽台的侍从了,各为其主嘛,这你不能怪我!”    
    “那好,你给我一碗马奶酒喝!如果我喝醉了,死的时候不那么痛苦,也许我的灵魂会放过你!”    
    “行,行!”脱朵端着酒碗,怯生生地走近铁木真。铁木真猛然横枷一击,正打在脱朵头上,脱朵被打得昏倒在地……    
    营地上,准备祭天祭山的人们正在宴舞。萨满和刽子手走来,人们肃然。塔里忽台知道时辰到了,便走进了祖母斡儿伯的蒙古包。他走到铺前跪下,对平躺着的斡儿伯说:“祖母,祖母,您还听得见吗?”    
    “我听着哪!”像是很遥远的回答。    
    “马上就要拿铁木真的人头祭山祭天了!你老人家等一等啊!”    
    “我——等——”说完,她又动了动了嘴唇。    
    “你说什么?”塔里忽台将耳朵贴近斡儿伯的嘴。    
    斡儿伯使尽最后气力:“我升天,要铁木真,给我带——路。”塔里忽台被震撼了,他一步步跨出帐外。    
    空场上,祭桌已经摆好,萨满已在等待,刽子手也在等着听令。    
    塔里忽台在几个贵族的簇拥下大步走来,他走到祭桌前大声命令道:“祭天,祭山!”    
    萨满的鼓声响了,脚步动了,腰铃摆了,传呼人高喊:“带铁木真——”    
    一队武士列队走去。两个刽子手捧着刀,喝了口酒,祭了刀。    
    人群中锁儿罕失剌、百灵鸟悲戚的脸上流着泪水,更多人的表情是兴奋的、嗜血的、惶恐的、好奇的。    
    突然,那小队武士杂乱无章地跑回来,边跑边叫:“跑了,跑了!人跑了!塔里忽台首领,铁木真跑了!”塔里忽台“啊”了一声,向关押铁木真的蒙古包跑去。他闯进蒙古包,见两个人醉得不省人事,脱朵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呻吟:“快,首领,铁木真,跑,跑了!”    
    塔里忽台抓住他:“他往哪儿跑了?怎么会跑了?!”    
    脱朵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他,他一定是有长生天,长生天帮,帮他!”塔里忽台推倒脱朵,暴躁地抢过一根鞭子抽打地上的三个人。一个泰赤乌人跑来喊道:“塔里忽台首领,快去看你的祖母!”    
    塔里忽台怔了一下,扔下鞭子,赶紧向金顶蒙古包跑去。    
    塔里忽台分开喊叫的众人,来到斡儿伯身边,斡儿伯手在乱抓,塔里忽台握住她的手。斡儿伯问:“铁木真跑了?”    
    塔里忽台狠狠地说:“您放心,我这就把他抓回来!”    
    斡儿伯往上翻着眼皮。塔里忽台赶紧说:“他带着木枷,又十多天没吃没喝,一定跑不了。”斡儿伯猛地挺身坐起:“铁木真……”    
    众人惊呆了,斡儿伯两手伸向上前方,大张着嘴,不动了。半晌,没有呼叫,没有悲声。塔里忽台缓缓地将祖母放平躺好,帮她闭上眼睛。一个急转身,快步走出帐外。他看看围在外边的部众,沉重地说:“我的老祖母——像阿兰豁阿祖母一样的老祖母,为了先可汗俺巴孩,为了蒙古的乞颜部,为了我们泰赤乌家族,操劳了一辈子,她升天了!可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铁木真’!”    
    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他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听着!为了泰赤乌人永久的安宁,为了还没有离开营地上空的斡儿伯老祖母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马上给我分头搜索,抓到铁木真立即处死,我只要他的脑袋祭祀天地!快,快去抓铁木真!”


第一部 泪水多于乳汁的早年(二)朋友、恩人与情人(5)

    四    
    人们闻风而起。马蹄飞奔,脚步杂沓,火把摆动。刀在草丛里乱拨,枪在树棵中穿刺,一个个毡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山坳里火把如龙,快速涌动,树林到处都亮着跑动的火把,沸腾了一般。    
    天亮了,锁儿罕失剌拖着枪,打着哈欠,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自己的蒙古包外,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捶着自己的后背。合答安走出蒙古包,四下看了看,走近父亲。锁儿罕失剌叹道:“唉,整整一夜没合眼,又饿又困。塔里忽台说了,吃了早饭还要去找。”他说着说着笑了,“铁木真许是有长生天保佑,上万人把方圆几十里的山坳、树林,像梳马鬃似的搜了一遍,硬是没找着他!”    
    合答安也笑了。锁儿罕失剌站起来说:“喝点奶茶,吃块干肉,得睡一会儿,我的骨头都快散了!”说着走进蒙古包。    
    锁儿罕失剌一进蒙古包就怔住了——铁木真就站在他面前。“啊,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赤剌温在一旁解释道:“他带着木枷躲藏在河水里面,天快亮的时候才跑到我们家。”    
    锁儿罕失剌看看地上的湿衣服和木枷:“烧掉,快烧掉!”合答安将衣服扔进炉灶,然后用斧头劈木枷,放在炉灶里烧。    
    铁木真说:“老人家,我得走,借我一匹马行吗?”    
    “不行!”老人一口回绝道。    
    “爸爸!您就借给他一匹马吧!”合答安替铁木真求情。    
    锁儿罕失剌说:“我不是说不借给他马,是说他不能现在走!现在,各处要道都留了岗哨,他走不多远就会被塔里忽台抓住的!”    
    合答安快急出了眼泪:“那怎么办?”    
    “就藏在我家,先躲几天再说!”    
    “在这儿?爸爸,他们已经来搜过两遍了,这里一样不安全。你快想个办法呀!”    
    锁儿罕失剌想了想说:“羊毛!小主人,只好委屈你了,你先在羊毛堆里躲一躲吧!”    
    铁木真扑通一声跪下了:“大伯!”    
    锁儿罕失剌慌忙跪下扶起他:“哎呀,使不得,您是黄金家族高贵的主人,我是卑贱的奴隶。鸟儿被苍鹰赶进草丛,丛草还能救它性命,我们父子三人难道连草木都不如吗?”    
    铁木真感激地说:“老人家,我铁木真如有出头之日,一定要报答你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锁儿罕失剌摇摇头:“我锁儿罕失剌不是施恩图报的小人。合答安,你到外边看看,有没有偷看的眼睛。”    
    合答安拎着奶桶出了蒙古包。她走到母马旁一边挤着奶一边四处看了看,确定是安全的,放下桶跑回去,向包里招手。锁儿罕失剌、赤剌温扶着铁木真出了蒙古包。合答安等父女三人将最大的一堆羊毛从下边掀了一个洞,让铁木真钻了进去,又将羊毛整理好。铁木真在羊毛堆下用手撑出一个空当,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脱朵头上缠着浸出了血渍的布,骑马跑来招呼赤剌温和锁儿罕失剌再去搜索铁木真。塔里忽台认为留下铁木真就是留下了一条祸根,他迟早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就是翻遍整个营地,也要把他搜出来。他认为铁木真带着木枷,身体又很虚弱,不会跑出去太远,所以,就又带着部众搜寻去了。树林、山坳、河边、马群、羊群……他要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再搜一遍。    
    躲在羊毛堆里的铁木真虽然还算安全,可农历四月中旬午间的太阳已经很热了,铁木真在羊毛下边更是闷热,身上出的汗像水洗的一样,他张着大嘴,喘息不止。没过多久,铁木真就喘不上气来了,他不顾一切地从羊毛里拱了出来。正在蒙古包外收拾牛肉干的合答安看见了,大惊失色地四下望望,赶紧跑了过来,说:“小主人,你千万不要出来呀!让人看见就没有命了!”    
    “不行了,我热得要死啦!”铁木真还要往外钻。    
    合答安按住他:“你等着!”她跑回蒙古包,拿出一口袋水来,递给铁木真。    
    铁木真汗出得太多了,渴极了,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合答安关切地问:“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铁木真喘着粗气说:“里边,又闷又热,连气都……透不过来。”    
    合答安想了想,说:“你用点儿力,把羊毛往上推着点儿。”铁木真照着做了。合答安一躬身也钻进羊毛堆里,用自己的身子将羊毛拱出一个空隙:“小主人,快缩进来!”铁木真缩了进来,两个人的中间有了一点儿空隙。合答安问:“这样好一点儿吗?”铁木真感觉的确好多了,可将心比心,合答安也要同自己一样受罪,他真有些不忍。合答安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好一点儿就成,不要管我。”    
    塔里忽台搜寻了大半天仍然一无所获。脱朵对他说:“首领,这么搜都没搜出来,他会不会藏在营地的哪家蒙古包里?”塔里忽台被提醒了。    
    赤剌温心里一惊,马上反驳说:“营地里不是已经找过了嘛,再说,谁不知道铁木真对泰赤乌人是祸害,谁敢冒着杀头的危险隐藏他?都是你没有看住他才让首领吃这么多的苦!”    
    锁儿罕失剌也接着儿子的话茬说:“哎,脱朵,你从前是也速该的那可儿,是不是你有意放了你的旧主人铁木真哪?”    
    这句话对脱朵可是致命的一击,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赤剌温父子:“你!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    
    一向多疑的塔里忽台盯住脱朵,脱朵吓得直往后退:“首领,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塔里忽台咬牙吩咐道:“把脱朵给我捆起来!”百灵鸟早就对脱朵恨之入骨了,他和几个人上来按住脱朵就捆。脱朵大叫冤枉,不一会儿就被四马攒蹄地捆了个结实。


第一部 泪水多于乳汁的早年(二)朋友、恩人与情人(6)

    天黑了下来,羊毛堆下不那么热了。合答安说:“小主人,我该回蒙古包给你弄吃的了。”    
    铁木真一把抓住合答安的手:“合答安,你真好!”    
    合答安也十五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同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孩子挨得这么近,在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她眼睛里含着泪水问铁木真:“小主人,你不会忘了我吧?”    
    铁木真虽说一直没有忘怀孛儿帖,可那还是九岁孩子间的两小无猜的纯洁之情,同一个女孩子耳鬓厮磨地偎在一起,也自然有一种冲动。他信誓旦旦地说:“我怎么会忘呢?难道我能忘了这次的磨难吗?那么我就忘不了患难之中把温情和熨帖给了我的合答安。等我有了出头之日,一定来娶你。”    
    “你订过婚了。”    
    “嗯,是弘吉剌部的孛儿帖。”    
    “她好吗?”    
    “好!和你一样的好。”    
    “不,她是高贵的弘吉剌人,我是个泰赤乌的奴隶,怎么能同她相比呢?”    
    “合答安!”    
    “我只有一个心愿,你能答应吗?”    
    “你说吧,我答应你!”    
    “将来你真有了出头之日,让我做一个奴婢,侍候你一辈子吧!”    
    “合答安,我的好人!”铁木真一把抱住合答安。合答安也紧紧地拥抱铁木真。铁木真说:“不,我一定要娶你!”    
    赤剌温将装满马奶的皮壶挂在马背上,还有一个用牛胃做的皮口袋,里边装的是合答安做的干牛肉。蒙古人可以把一整头牛的肉晒成干儿,全装进一只牛胃里。合答安把弓箭交给父亲。锁儿罕失剌对合答安示意,让她到外边看着点儿。然后拿起箭壶将箭取出来,只给铁木真留下两支,对铁木真说:“小主人,你可以走了。马没备鞍子,是怕万一被人发现认出马的主人来;没给你火镰,是为了不让你投宿,不让你生火做饭,好日夜兼程逃离虎口;这两支箭是给你自卫的,多了怕勾起你好斗之心而误了大事。见到诃额仑夫人告诉她,塔里忽台要血洗你们的营地,你们得赶快转移。”    
    铁木真佩服地想,这个锁儿罕失剌可真称得上算无遗策了。这时合答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爸爸,有人来了!”    
    锁儿罕失剌大惊:“快,快钻进羊毛堆里!”    
    合答安领铁木真跑了出去。赤剌温坐下抓起一根手扒羊肉,用刀子割着吃了起来,锁儿罕失剌倒在毡子上装睡,耳朵紧张地听着动静。包门被撞开,脱朵一步跨了进来:“赤剌温,你个小驼羔子,咬不死我!塔里忽台首领让我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父子把铁木真藏起来了!”    
    赤剌温跳起来:“什么?我藏铁木真?是你在塔里忽台首领面前说什么了吧?”    
    “不错。”    
    “好你个脱朵!你搜吧,今天你要是从我的蒙古包里搜不出铁木真来,我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当然要搜!”他回身对包门外喊了一声,“进来,搜!”百灵鸟和一个泰赤乌人走了进来。奶桶里、箱子里、衣服堆里——凡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    
    锁儿罕失剌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说:“你们在找什么?”    
    脱朵失望地踢了一脚赤剌温面前的肉盆,赤剌温一下子跳起来,抓住脱朵:“你?!走,我们去找塔里忽台首领说理去!”    
    脱朵眼珠一转:“哎,你妹妹合答安呢?”    
    合答安走了进来。脱朵推开赤剌温,走近合答安:“你深更半夜的去哪儿啦?”    
    合答安一瞪眼睛:“我干吗要告诉你?”    
    “你不说就是有鬼!”    
    锁儿罕失剌护住女儿:“脱朵,女孩子的事你也管吗?”    
    合答安白了脱朵一眼。脱朵语塞。百灵鸟对脱朵说:“没有就走吧?”    
    “不,到外边搜搜!”脱朵说罢走出包门。    
    锁儿罕失剌一家随着脱朵等走出来。脱朵将勒勒车的上下、羊栏、捅马乳的牛皮桶都查看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羊毛堆上。    
    锁儿罕失剌等人紧张起来。脱朵走到羊毛堆边,听了听,然后用枪往里边戳了戳。    
    锁儿罕失剌和合答安交换了一下担心的目光。脱朵回头看了看,锁儿罕失剌干咳了两声。脱朵对百灵鸟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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