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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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在分娩前和分娩后,怀孕的妇女们被迫做那种粗重的劳动,工作环境非常糟糕,可怕,报酬少得可怜,或者根本就没有报酬。一些妇女挨打,一些妇女挨饿,大多数妇女都遭到了虐待。对于教会来说,她们都是有罪的人,这种被迫的悔罪是通往救赎的必经之路。然而,她们大多数都是农村女孩,几乎负担不起养育孩子的费用;有些妇女同所谓的男人是非法关系,要么是父亲不承认这个孩子,要么就是她们自己不想声张;还有一些是妻子们,她们违背了丈夫的意愿怀了孕。共同的性质是她们都是耻辱的,因为一个不想要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别人注意到自己,或者是她的家庭。
孩子生下来以后,它们会在生育中心呆上一年,也许两年的时间,慢慢地同他们的母亲断绝关系,每天呆在一起的时间都会少一点。最后通牒在头天晚上才发布出来,第二天早上一对美国夫妇就会来领孩子。只有天主教徒才有权力领养孩子,他们必须同意在教堂里养育孩子,并且不公开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圣心领养协会这个机构的创立就是为了运行这个项目的,如果向这个机构捐助现金,会赢得大家的感激但捐款也不是必须的。可以告诉孩子们他们是领养的,但是要求那些新父母必须说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大多数的生身母亲也希望这样,她们抱着这样的希望,她们所犯下的错误的耻辱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失。她们不希望别人知道孩子给了别人。
米切纳还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个日子,他来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生育中心,灰色石灰石的建筑位于树木丛生的山谷里,这个地方叫做金尼佳德,距离爱尔兰海不是很远。他从那幢废弃的建筑物里穿过,想象着那个痛苦的母亲,孩子永远离开生育中心的头一天晚上,母亲偷偷溜到保育室里,就是为了最后看一眼孩子,鼓足勇气跟孩子说再见,心里不免想到,为什么教会和上帝能够允许这样折磨人的事情发生。她真的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吗?如果那样的话,孩子的父亲就没有同样的罪行吗?为什么她要独自承担所有的罪过?
还有所有的痛苦。
他站在楼上的一个窗户前面,看着下面的桑椹树,打破寂静的唯一声音来自于一股微微的热风,在空洞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响声,就像小孩子的哭声,那些曾经在这里日渐衰竭和痛苦的孩子。他感受到了那样一种悲壮和撕心裂肺,当孩子被带到车上,而母亲试图看最后一眼孩子。他的亲生母亲就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她到底是谁,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孩子们几乎没有姓氏,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把孩子同母亲对上号。多亏了一个修女的朦胧记忆,他才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二千多个婴儿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爱尔兰,其中就有个娇小的男婴,留着浅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大而明亮,他要去的目的地是美国佐治亚州东南部的城市萨凡纳。他的养父是律师,养母则全身心地爱护这个新来的儿子。他成长的地方是大西洋岸边的一个高级中产阶级的社区。他在学校里表现非常出色,成了一名牧师和律师,这让他的养父母非常满意。后来他去了欧洲,同一个孤独的主教交往甚密,这个人后来成了教皇,在爱尔兰经历了痛苦失败的同一个教会的一部分。
他十分喜欢自己的养父母,他们一直信守着最后的契约,总是对他说,他的亲生父母是被人杀害的。最后在她的弥留之际,养母才跟他说了真相,这是一个圣徒般的妇女对她牧师儿子的忏悔,希望他和上帝都能宽恕她。
她在我脑海中出现好几年了,科林,我们把你带走的时候,她会是怎样的感觉呀。他们努力告诉我这样做对你是最好的,我也试图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但是她还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们那么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那个主教告诉我们说,如果没有我们,你的生活将会非常地艰难,没有人会照顾你,但是我还是在脑海中见到她。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我想告诉她我会好好地照顾你,我会像她一样地疼爱你,也许那时她会宽恕我的。
但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宽恕,要谴责的是这个社会,是教会,而不是佐治亚州南部的那个不能生育自己孩子的农民。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急切地请求上帝赐给她心灵的安宁。
他现在几乎不再想过去的事情了,但是那个孤儿院唤醒了他所有的记忆。恶臭的气味仍然久久不愿散去,他试图用下面的窗户传进来的寒冷空气来消除这种污浊的空气。
那些孩子们将永远不会享受去美国旅行的幸福,永远不会得到那些想要他们的母亲的慈爱。他们的世界局限在一堵灰色的防护墙内,在没有电灯,没有暖气,到处都是铁栅栏的建筑物内度过他们有限的生命。他们将会死在这里,孤独地死去,没有人会想起他们,只有几个修女和一个老神父关照着他们。
第十六章
米切纳在远离革命广场和繁华大学区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旅店,他特意选择了宁静的公园附近一个普通的安身之处。房间很小,但是十分整洁,里面充满了装饰艺术陈列品,看上去显得很不合时宜。房间里有洗脸盆,居然还提供热水,很令人感到意外,淋浴和卫生间是在楼下公用的。
他在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旁边安顿下来,刚刚吃光了一块点心,喝了减肥可乐,这是他买来充饥的,得一直坚持到晚饭呢。远处的和弦钟声敲响了五下,下午五点了。
克莱门特给天宝神父的信就在床上放着,他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既然天宝神父已经读过了这封信,他现在就应该把信撕毁,不要读信的内容。克莱门特相信他会按照指示去做,他从来没有辜负过他的老师,尽管他总是认为自己同凯特丽娜的关系是背叛,尽管他违背了誓言,反抗了教会,而且还冒犯了上帝,就因为这些,他不可能得到宽恕,但是克莱门特却有另外的说法。
你认为你是唯一的有罪恶感的牧师?
那样是于事无补的。
科林,我们的信仰的特征就是宽恕,你犯了罪,理应悔改,但是那不等于说你要放弃生命,而且你真的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吗?
他仍然能够回想起来,说过这番话以后科隆大主教脸上的奇怪神情,他都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错了吗,科林?你的心告诉你这样做是错误的吗?
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都是,没有。他爱凯特丽娜,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她第一次走进他生活的时候,正赶上他的养母刚刚去世,他正沉湎在对过去事情的痛苦回忆中。她陪着他一起来到金尼佳德生育中心,后来,他们在岩石悬崖上散步,一起俯瞰爱尔兰海。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对他说,他的养父母非常地爱他,他是一个幸运的人,有两个人这么关心和照顾他。她这话说得没错。但是他无法摆脱亲生母亲在他头脑中的形象。社会压力怎么会如此地强大,以至于母亲们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宁愿牺牲掉她们的孩子。
为什么这一切就应该是必要的?
他把剩下的咖啡喝光,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张信封上。他最亲爱的老朋友,一个照顾了他半生的人,正处在麻烦当中。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
他把手伸向那张信封,拿出蓝色的信纸,字是用钢笔写成的德语,是克莱门特的亲笔信。
天宝神父:
我知道你为最神圣和最值得尊重的约翰二十三世完成的那个任务。你给我的第一封信让我感到非常担忧。你问的问题是,“为什么教会说谎?”我确实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读了你的第二封信以后,我现在意识到了你所面临的两难选择。你第一封信随信寄来的第三个秘密的复印件我已经读过了,你的翻译稿我也读了很多遍。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证据放到自己那里?即使在约翰·保罗已经揭示了第三个秘密之后,你还是保持沉默。如果你给我寄来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讲出来?有人会说你是个骗子,一个不可信赖的人,但是我知道那都是不正确的,那么为什么?我无法解释原因,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相信的人,我把秘书派到你那里,他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可以跟米切纳神父说任何你想说的话,他会把你的话只报告给我。如果你没有回答,那么也要告诉他。如果你憎恨你的教会,我也很理解,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正如你所了解的那样,我请求你把你的回信和信封交给米切纳神父。无论你做些什么,我都会对你表示感激。上帝与你同在,神父。
克莱门特
牧师中之牧师,上帝之仆人之仆人
信上的签字是教皇的官方印章,牧师中之牧师,上帝之仆人之仆人,任何一个官方的文件,克莱门特都用这种方式签署。
违背了克莱门特的信任,让米切纳感觉非常不爽,但是很明显,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宝神父的确给教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教皇的秘书都被派到这里来审时度势。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证据放到自己那里?
所谓的证据是不是放在维沙华的那两样东西?在那个盒子里,克莱门特不停地打开看的东西?
他把蓝色信纸放回到信封里,走到楼下的卫生间,把信纸和信封都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片扔到马桶里冲走。
当米切纳在楼顶的地板上穿行的时候,凯特丽娜正在仔细地聆听。她的视线随着声音而移动,从天花板上到楼下的大厅。
她从兹拉特一直跟踪他到布加勒斯特,她决定更重要的是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而不是试图了解他和天宝神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绕道中心的繁华区,而径直走向城市里一个较小的旅馆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也躲开了城市中心附近的教皇使节办公室,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瓦兰德里的表现已经相当明显了,这不是一次官方访问。
她开车从城市的闹市区走过,一个接着一个街区的黄砖公寓,就像奥威尔小说中所描述的受严格统治而失去人性的社会,是那样地单调和乏味。所有这些都源于齐奥赛斯库的政策,为了给宏大的发展腾出空间,他用推土机铲平了这个城市的历史痕迹。不知为什么,恢弘的气派应该传达某种辉煌的意图,但如果这些建筑不现实、造价高、不需要,也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她是在齐奥赛斯库遭到行刑队射击后六个月离开罗马尼亚的,因为这是罗马尼亚历史上的第一次选举,她迟迟没有离开也就是这个原因。当只有前共产主义者胜利的消息传来时,她意识到在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她也意识到她先前的预测是多么地正确无误。悲伤的气氛仍然笼罩着罗马尼亚,她在兹拉特已经感觉到了,在布加勒斯特的街道上也感觉到了。就像葬礼之后的守灵。她可以对这一切有恻隐之心,但是她自己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几乎什么都没做。她的父亲曾经鼓励她留下来,为刚刚建立的、所谓自由的罗马尼亚新闻界工作,但是她早已厌倦了战乱。叛乱的激情同战后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是让其他人来完成灌注坚硬的混凝土的最后一道工序吧,她宁愿做那些搅动砂砾、沙子和灰泥的活。于是她离开了,在欧洲开始了漫游,遇到了科林·米切纳,又失去了他,然后她辗转到了美国,同汤姆·凯利达成了联盟。
现在她又回来了。
而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就在她的楼上,走来走去。
她如何才能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呢?瓦兰德里是怎么说的了?我建议你运用汤姆·凯利非常欣赏的那些迷人的魅力,到那时,你的使命肯定能够圆满地完成。
卑鄙的小人。
但是也许红衣主教的话有些道理,最直接的办法似乎就是最好的办法,她完全了解米切纳身上的弱点,想到要利用他的这种性格,不免让她有些恨自己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
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第十七章
梵蒂冈城,下午五时三十分
瓦兰德里星期五的最后一次约见来得很早,这样一来,根据计划安排的在法国大使馆的晚宴就出人意料地取消了,巴黎的某个危机让大使抽不出身来,所以,今天晚上他将会度过一个难得的清静夜晚。
午饭后,他同克莱门特在一起的那一个小时简直是折磨人,那个时间本来应该是外交事务的简单介绍,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争论不休。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每况愈下,公开的正面冲突的风险也是与日俱增。还没有人请求他的辞呈,克莱门特当然希望他援引一些精神上的担忧,然后就退出。
但是那永远都不会发生。
他们较早会晤的议事日程的一部分是要求进行情况介绍,时间安排在两个星期之后,对方是到访的美国国务卿。在巴西和阿根廷的政治主动性方面,华盛顿方面正在努力争取罗马教廷的援助。教会在南美洲是一股政治力量,瓦兰德里曾经暗示过,他愿意为了华盛顿方面的利益,利用梵蒂冈的影响。但是克莱门特不想让教会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在这方面,他跟约翰·保罗二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约翰教皇公开宣扬同样的原则,但私底下所做的却截然相反。瓦兰德里总在想,是一种观念上的转变,把莫斯科和华沙在摇篮中摇睡,并让共产主义者臣服于自己脚下。他已经亲眼目睹了十亿忠实信徒的道德和精神领袖能够为政府做些什么。如果浪费了这样的潜能,那将会是多么可耻的事情,但是克莱门特发布命令说,在美国和罗马教廷之间将不会存在任何的联盟。阿根廷人和巴西人必须自己解决他们的问题,似乎这个德国人知道瓦兰德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