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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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朝他走了一步,“我知道你第二次来到这间房子的情形。”
他什么也没有说。
“档案管理员做了非常详细的记录,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对每个曾经进入到这里的人都有记载,在一九七八年五月十九日的晚上,你和保罗一起来这里,一个小时之后,你又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我在执行圣父交付给我的使命,他命令我回来。”
“那个时候,鉴于盒子里面的东西,我确信是他的命令。”
“我被派回来重新封上盒子和抽屉。”
“但是,在你重新密封盒子之前,你读了里面的内容,谁又能责备你呢?你还是一个年轻的牧师,分配到教皇周围做事情。你的教皇,你崇拜的教皇,刚刚读过了玛丽亚目击者的记录,而且这些话让他感到很不安。”
“你不了解情况。”
“如果他没有感到不安,那么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克莱门特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你读到了那些话,然后你又拿走了其中的一部分,你知道,在这个盒子里曾经有四张纸,两张纸是露西亚修女在一九四四年递交第三个秘密的时候写上去的,另两张纸是天宝神父在一九六○年的翻译稿。但是当保罗打开盒子,你把它重新封上以后,直到一九八一年才有人打开这个盒子,也就是约翰·保罗二世第一次宣读第三个秘密的时候。而那一次盒子被打开时,有好几个红衣主教在场,他们的证词证实了保罗的封印还是完好无损的,而且那天所有在场的人都发誓说在盒子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纸出自露西亚修女之手,另一张纸来自天宝神父的翻译。十九年之后,在两千年,当约翰·保罗最终把第三个秘密向全世界公布时,盒子里面还是只有那两张纸。你怎么解释这些,阿尔贝托?那两张纸一九七八年时还在,如今在哪里?”
“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你我都不幸的是,我知道,而有些事情是你永远无从知晓的。约翰二十三世找来的翻译叫做安德烈·天宝神父,他把那整整两页的第三个秘密抄到了一张遍笺上,然后又翻译出了两页。他把翻译好的稿件交给了教皇,事后才注意到在他的便笺上还留有他曾经写过的内容。他像我一样,也有一个令人烦恼的习惯,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把它写下来,于是他拿出了铅笔,重新整理了那些句子,把它们分成了两页,一页是露西亚修女的原文,另一页是他的翻译。”克莱门特举起手中的纸张,“这就是其中的一张复制品,天宝神父最近寄给我的。”
瓦兰德里的脸色冰冷无情,“我可以看看吗?”
克莱门特笑了,“悉听尊便。”
他把纸拿在手里,一阵阵的焦虑不安向他的心头袭来,上面的字体是他熟悉的女人的手稿,大约有十行字,用葡萄牙语写就的,当然了,他现在还是看不懂这种语言。
“葡萄牙语是露西亚修女的本国语言,”克莱门特说,“我已经把天宝神父的复制品同你出于好心留在盒子里的第三个秘密的第一部分相互做了比较,无论是语言风格、样式,还是遣词造句,在任何方面都是完全一样的。”
“你这里有翻译稿吗?”他问道,试图掩饰所有袭上来的情感。
“在这里,我们的好神父把他翻译的复制品也寄了过来,”克莱门特说,“但是它在盒子里,就是它应该在的地方。”
“露西亚修女原文的复印件在两千年的时候就昭示于全世界了,天宝神父完全可以抄袭她的风格。”他用手指着那张纸说,“这也许是个伪造品。”
“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也许是个赝品,但是它不是,我们两个人都知道。”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到这里来的原因?”他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要看这些话。”
克莱门特摇了摇头,“这是我唯一不能做到的事情,随同他的复印件一起,天宝神父给我寄来了一个简短的询问,教会为什么撒谎?你知道答案的,没有人说谎。因为当约翰·保罗向全世界宣布第三个秘密的文稿的时候,除了天宝神父和你自己,还没有人知道那只是秘密的一部分,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秘密,还有一部分遗失了。”
瓦兰德里向后退了一步,把手塞进衣兜里,快速取出一个打火机,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知道衣兜里有这么个东西。他把那张纸点燃,然后把熊熊燃烧的纸扔在地上。
克莱门特没有阻止他。
瓦兰德里用脚使劲地踩地上燃着的黑灰,好像他正在同魔鬼搏斗。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克莱门特身上,“把那个老家伙的翻译给我拿来。”
“不,阿尔贝托,它在盒子里。”
他的本能让他马上推开面前的这个老人,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值夜班的高级官员出现在维沙华的门口。
“锁上保险箱。”克莱门特对进来的人说,那人立刻冲上前,照着他的吩咐做了。
教皇拉着瓦兰德里的胳膊,把他领出了维沙华,他想推开他,但是高级官员还在场,要求他必须对教皇表示敬意。到了外面,在架子中间,远离了那个高级官员,他让自己摆脱了克莱门特的束缚。
教皇说:“我想让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但是有件事情一直在折磨着他,“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烧毁那张纸?”
“这太完美了,是吗,阿尔贝托?把那两页纸从维沙华彻底弄走?没有人会知道的,保罗的来日无多,马上就会到地下墓地,露西亚修女不可以同任何人讲话,而最终她也离开了人世。除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保加利亚翻译者,没有人知道盒子里都有什么。但是从一九七八年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翻译者也不再是你担忧的对象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两页纸曾经存在过。即使有人注意到了里面少了东西,我们的维沙华也有可能会丢东西的,如果翻译者真的浮出了水面,他自己并没有那两张纸,只是口头上的证词,你完全可以说成是谣传。”
他不想对他刚刚听到的东西做出任何反应,相反,他仍然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烧毁那张纸?”
教皇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会儿,“你会明白的,阿尔贝托。”
高级官员把维沙华的门砰地关上了,克莱门特才拖着脚步走出了这里。
第二十二章
布加勒斯特,
星期六,十一月十一日
早上六时
凯特丽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安布罗西施用的暴力到现在还让她的脖子很疼,她对瓦兰德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恼怒。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告诉那个国务卿,让他自己管自己的事情吧,然后再把事实真相告诉米切纳,但是她知道昨天晚上两个人精心打造的平和的心境,肯定会被完全打碎。米切纳永远不会相信她接受与瓦兰德里结成联盟的主要原因是,她可以再次争取到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一定会认为她背叛了他。
汤姆·凯利对于瓦兰德里的评价太恰如其分了,他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混蛋。但是她现在比凯利还要了解他,她想,目光再次凝视着黑漆漆房间里的天花板,用手指抚摸着自己淤血的肌肉。凯利对于别的事情的看法也是对的,他曾经对她讲过,红衣主教分成两种,一种是想成为教皇的,一种是真正想成为教皇的,她现在还想再增加一种,第三种,就是那些觊觎成为教皇的人。
阿尔贝托·瓦兰德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恨自己,米切纳身上有种天真无邪的品质,现在却让她给打破了,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有着怎样的信仰,也许这正是他身上吸引她的东西。教会不允许那些神职人员过上幸福的生活,这太糟糕了;事情的处理方式一直都是如此,而且也终将如此,这也太令人心寒了。该死的罗马天主教会,该死的阿尔贝托·瓦兰德里。
她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突然,楼上的地板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让她猛然清醒了,科林·米切纳在房间里走动着,她的视线也跟着来回移动。她听到水在盆里流动的声音,等待着那些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发生。一分钟以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是朝大厅方向的,她听到楼上的门打开,又关上了。
她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听到大厅的浴室门关上后,她就蹑手蹑脚地朝楼上走去。她小心地上了楼,在上面犹豫了一会儿,等待听到淋浴时水流发出的声音。于是她急匆匆地跨过破旧的长条地毯,踏上不平整的硬木地板,来到了米切纳的房间,希望他仍然没有养成锁门的习惯。
门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旅行包,他昨天晚上的穿的衣服也在那里。她翻动着他的包,找到了天宝神父给他的那枚信封。她回想起来米切纳有冲洗淋浴的习惯,于是打开了信封。
圣父:
我信守着向约翰二十三世许下的承诺,因为我对上帝的爱是不变的。但是几个月之前的一件事情,让我重新审视我的职责,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死了,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当他在痛苦中呻吟的时候,他问了我关于天堂的事情,并且想要知道上帝是否会宽恕他,我告诉他上帝会宽恕任何事情。他想让我解释,但是死亡太没有耐心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讲,他就闭上了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意识到我也应该寻求上帝的宽恕。圣父,我对教皇的誓言对我而言非同一般,四十多年以来,我一直信守着自己的承诺,但上帝是不应受到挑战的。但是,当然不能由我来告诉你这个耶稣基督的代言人,需要做些什么事情。这只能来自于你自己神圣的良知,以及上帝和救世主的指引了。但是我必须要问,上天会有多大限度的宽容呢?我不想对你无礼,但是你想要询问我的观点,于是我谦恭地奉上。
凯特丽纳又把信读了一遍,天宝神父在信上写的内容与他头天晚上的表现一样神秘莫测,令人费解,只是提供了更多的谜一样的东西。
她重新把信折起来,然后把信放回到一个白色信封里,这是她从自己的那堆东西里找到的,虽然比原先的信封偏大一点,但是希望不会有太大的差异,不至于引起他的猜疑。
她把信封放回到夹克兜里,离开了房间。
她从浴室门旁边走过时,淋浴的水流停止了,她想象着米切纳正在擦干身体,瞬间忘记了刚才的背叛,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下了楼梯,再也没有回头看,自我感觉更加糟糕了。
第二十三章
梵蒂冈城,上午七时十五分
瓦兰德里推开了为他准备的早饭,他一点食欲也没有,昨天晚上他睡得很少,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即使现在还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他看到他在自己的加冕典礼中,被簇拥到了圣彼得的长方形教堂,八名红衣主教高高举起一个丝绸的遮篷,遮挡着古老的金色座椅,他的周围是教皇法庭成员,每个人都穿着精心缝制的庄严服饰。鸵鸟形的扇子在他的左右和后面呈三面防守,进一步突出了他作为地球上的耶稣神圣代言人的高贵地位。百万人欢呼雀跃,数百万人在电视上看着这一盛况,这时传来了合唱的声音。
很奇怪的是他居然赤裸着身体。
没有长袍。没有皇冠。通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但是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些,尽管他自己感到非常痛苦。当他不停地向人群招手的时候,一种奇怪的不安情绪贯穿了他的全身。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他试图遮挡自己的身体,但是恐惧让他无法从椅子上起身。如果他站了起来,人们或许真的会注意到他,他们会不会大笑?捉弄他?这时,如潮水般将他吞没的几百万人群中出现了一张脸。
是雅各布·沃克纳。
这个德国人穿着全套的教皇服饰,他穿了一件长袍,戴了一顶教皇帽,披了一件白羊毛披肩法衣,这些衣服都是瓦兰德里应该穿着的。在一片欢呼声、音乐声和合唱声中,他听到了沃克纳的每句话,就如同他站在身边一样地清晰。
很高兴是你,阿尔贝托。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
他被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最终又睡了过去,但是那个梦境总是出现,最后他不得不起床,冲了一个热水澡,用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在刮脸的时候,有两次划伤了自己,还有一次差点儿摔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这种失去镇定的感觉令他非常不安,他还不喜欢这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我想让你知道等待着你的什么,阿尔贝托。
这个该死的德国人昨天晚上太自鸣得意了。
现在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雅各布·沃克纳完全了解一九七八年发生的事情。
瓦兰德里再次进入了维沙华,是保罗命令他回来的,所以档案管理员已经得到了具体的命令,他打开保险箱,让他一个人单独呆在那里。
他打开抽屉,拿出木头盒子,他带来了约翰六世的蜡、打火机和封印。就像约翰二十三世曾经在木头盒子外面压印一样,现在保罗也想要向大家表明,这个盒子再也不能打开了,除非有教皇的命令。
他打开盒子的上盖,确认那两捆纸,四张折叠好的信纸还在里面。当教皇读上面那一捆信纸的时候,他能看到保罗脸上的表情。他很震惊,这种表情在保罗六世的身上很少能看到,但是还有些什么东西,尽管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瓦兰德里却看得一清二楚。
恐惧。
他目光紧盯着盒子,写着法蒂玛秘密的那两捆信纸还在里面,他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是没有人会知道的。于是他拿出了上面那捆,就是那些让教皇表情大变的信纸。
他打开那两张信纸,把葡萄牙语的那一张放到了一边,然后扫视着那张意大利语的翻译稿。
他很快就掌握了上面的内容,他知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