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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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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格维把戒指取下来,放回到一个黑色天鹅绒的小袋子里。在这以后,当着聚集而来的红衣主教的面,他将要用那个小锤子砸坏这枚戒指和教皇的铅印。这样一来,在下一任教皇选举出来之前,谁也无法再任何文件上签字。

  “就这样吧。”恩格维说。

  米切纳意识到权力的交替现在已经完成了,执政了三十四个月的克莱门特十五世,圣彼得的第二百六十七位继任者,九百年来占据这个职位的第一个德国人,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从这个时刻开始,他不再是教皇的秘书,他只是一个高级教士,暂时辅佐一下圣罗马教廷的财政官。

  凯特丽娜快速地穿过莱昂纳多·达·芬奇机场,朝汉莎航空公司(德国)票务柜台奔去,她已经预定了一点的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到了那里之后,她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她宁愿把这种担忧留到明天或者后天,对她而言,现在的首要事情是结束了与汤姆·凯利和科林·米切纳的一切,这些都成了过去时,现在应该是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对米切纳的欺骗行为,让她自己感觉非常无地自容,但是由于她永远不会再同瓦兰德里有任何瓜葛,对安布罗西也是惜字如金,也许她的这种背叛能够得到宽恕。

  她很庆幸结束了同汤姆·凯利的一切,尽管她拿不准他可能连犹豫一下都不会,他正处在事业的腾飞期,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依赖男人的女人(指像绕在树上的爬藤一样总挎着男人胳膊的女人),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诚然,他确实需要某个人来从事那些他最终获得的所有工作,但是她确定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来取代她的位置。

  航空集散站里的人川流不息,她开始注意到,点缀在候机大厅里的电视旁边聚集了一群群的人,她还看到有的妇女在哭泣,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升在半空中电视屏幕上,上面出现了从空中鸟瞰的圣彼得广场。她顺着人流走近电视屏幕,听到了这样的话:“广场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中,克莱门特的死亡让所有喜爱这个教皇的人有着痛彻心扉的感觉,人们将永远怀念他。”

  “教皇死了?”她大声喊道。

  一个穿着羊毛外衣的男人对她说:“他是昨天晚上死的,死于睡眠中,在冈道尔夫堡,但愿上帝将他的灵魂带走。”

  她着实大吃了一惊,她憎恨了好几年的那个人去了,事实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米切纳曾经试图引见他们两个人认识,但是她谢绝了。当时,雅各布·沃克纳是科隆的大主教,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她鄙视的关于有组织信仰的一切更不用说在科林·米切纳的良知的激烈角逐中猛拉着他的那一面了。她输掉了那次比赛,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憎恨沃克纳了,不是因为他可能做了什么,或者没有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所象征的势力。

  现在他死了,科林一定会崩溃的。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马上到票务柜台,坐上飞机,飞往德国,米切纳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他能够幸免,能够存活下去,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很快就会有新的教皇,一朝君子一朝臣,马上就会进行新一轮的任命,新的牧师,新的主教,新的红衣主教都会蜂拥而至罗马,她对梵蒂冈的政治太了解了,克莱门特的同盟者们彻底到了世界末日,他们完了。

  然而所有这些都不是她的问题,但是她心里的那个声音说,是,也许老习惯真的很难改掉。

  她转过身,手里提着行李,走出了飞机场。 

  
  


第三十一章

 
 
  冈道尔夫堡,下午二时三十分

  瓦兰德里盯着聚集而来的红衣主教们,这里的气氛非常紧张,许多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表现出来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别墅大厅里有十四个人,主要都是红衣主教,他们或者在罗马法庭任职,或者在罗马附近的岗位上担任工作,他们在三个小时之前就接到了打给神学院一百六十名成员的电话:克莱门特十五世与世长辞,马上赶到罗马。对于那些在梵蒂冈周边一百英里的主教们,又附带了一个信息,敦促他们下午两点在冈道尔夫堡集合。

  空位时期已经开始了,这是一个教皇的死亡和另一个教皇当选之间的时期,也是一个不确定的时期,教皇的统治权力处在悬而未决的状态。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在这个时期,红衣主教们会趁机篡权,运用承诺或暴力购买教皇选举会议的选票。瓦兰德里很怀念那些过去的时光,获胜者应该是那些力量最强大的人,势力弱小的人毫无地位可言。但是现代的教皇选举相对要平和得多。现代的比赛场地是电视机镜头和公众民意测验,选择一个广受欢迎的教皇要比选择一个有能力的教皇更加关键。瓦兰德里总是这样认为,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更多地解释了雅各布·沃克纳的飞黄腾达。

  来了这么多人,他很高兴,几乎所有的人都属于他的帮派,根据他最近的一次估算,他还不够三分之二加一的选票,这是初期选票胜利必需的票数。但是在他自己、安布罗西和录音机的共同努力下,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他应该能够确保得到必要的支持。

  他不知道恩格维会说些什么,自从在克莱门特的卧室见面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他只希望这个非洲人会施加良好的判断力,恩格维正站在这间狭长大厅的一头,面对着一个精美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其他的红衣主教也站在那里。

  “阁下们,”恩格维说,“我在今天的晚些时候会分派任务,需要你们协助我对葬礼和教皇选举会议做出规划。我认为让克莱门特同我们很好地告别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人们喜爱他,他们应该有这样的机会,同教皇做诀别。鉴于此,在今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将一起把他的尸体运送到罗马,在圣彼得教堂举行安魂弥撒。”

  许多红衣主教们纷纷点头。

  “圣父的死因确定了吗?”一个红衣主教问道。

  恩格维看着提问题的这个人,“目前正在查明他的死因。”

  “有什么问题吗?”另一个红衣主教问道。

  恩格维站在那里,表情非常严肃,“他似乎死于睡眠中,显得非常平静,但是我不是医生,他的医生会明确他的死因,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圣父的健康每况愈下,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恩格维的这番话,让瓦兰德里颇为得意,然而他不免有些忧心忡忡,恩格维处在一种盛气凌人的位置,他对自己似乎很欣赏。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这个非洲人已经给教皇司仪部和罗马教廷财政部下发了命令,让他们马上接管罗马教廷。按照惯例,这两个部门在空位期指导罗马法庭的工作。他也占据了冈道尔夫堡,命令警卫们,如果没有他的特别许可,包括红衣主教在内,谁也不允许进入城堡,同时命令教皇在教皇宫殿的公寓房间密封起来。

  他还同梵蒂冈的新闻部取得了联系,安排他们发布一个事先拟定好的关于克莱门特死亡的声明,指派三名红衣主教专门负责同媒体打交道,同时命令任何人不得接受采访,世界各地的外交团体也同样受到警告,不要同新闻媒体有任何接触,但是他们可以同各自国家的元首沟通。现在已经收到了来自美国、英国、法国和西班牙的唁电。

  到目前为止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没有超出财政官的职权范围之外,所以瓦兰德里是哑巴吃黄连,但是他最不需要的事情是,这些红衣主教们从恩格维的刚毅中获取力量。在现代,只有两个财政官当选上教皇,所以这个职位不是通向教皇的必经之路,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国务卿当上教皇的。

  “教皇选举会议能按时召开吗?”威尼斯的红衣主教问道。

  “十五天之后,”恩格维说,“我们就会把一切都准备好。”

  瓦兰德里知道,根据约翰·保罗二世颁布的教皇宪法规定来看,这是召开教皇选举会议的最早时间了,会议的准备时间因为梵蒂冈城内的圣玛萨旅馆(圣玛萨旅馆当初由已故教皇约翰·保罗二世下令兴建,以便在每次“紧张激烈”气氛中,为参加教皇选举的枢机主教们提供一个舒适、安静又隔离的住所。)的兴建而缩短了,这是一个宽敞的旅馆式建筑,通常由神学院的学生们使用,不用再把每间可利用的凹室改造成临时会所了,瓦兰德里很高兴,情况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这个新的建筑至少还是非常舒适的,在克莱门特的教皇选举会议上还是第一次使用,恩格维已经颁布命令,在投票选举期间,一百一十三名八十岁以下的红衣主教将会到场。

  “恩格维红衣主教,”瓦兰德里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说,“死亡证明什么时候公布?”他希望只有恩格维能够听懂这个问话的含义。

  “我已经向教皇礼拜仪式主管、教堂高级教士、秘书和罗马教廷财政部的大臣发出请求,希望他们今晚来到梵蒂冈。我被告知到那时教皇的死因将会明示于天下。”

  “现在正在进行尸体解剖吗?”一个红衣主教问道。

  瓦兰德里知道这是一个敏感话题,在历史上,只有一个教皇的尸体被解剖过,而那时只是为了证实教皇的死是否跟拿破仑的投毒有关。约翰·保罗一世的死亡非常出人意料,曾经有人提出来要进行尸体解剖,但是后来红衣主教们镇压了这个企图。一个教皇死得非常蹊跷,一个教皇死得非常意外,但是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克莱门特的死亡是在人们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当选教皇的时候已经七十四岁了,话又说回来了,大多数的红衣主教之所以选举他,主要就是因为他不会活得太长久。

  “不会进行任何的尸体解剖。”恩格维断然地说。

  他的语气表明这个问题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讨论,通常来讲,瓦兰德里非常憎恨这种越权的行为,但是这次却非如此。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显然,他的对手已经决定好采取合作的态度了,红衣主教们谁也没有公开向这个决定挑战。有几个人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好像在等待他的回应,但是他的沉默却在传递一个信息,国务卿对于财政官的这个决定相当满意。

  除了对教皇自杀有某些神学上的牵扯之外,瓦兰德里对克莱门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他和教皇之间关系不融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刨根问底的新闻记者可能会提出一些问题,他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置教皇于死地的那个人。那些害怕自己的事业遭受损害的红衣主教们可能会另选他人,比如像恩格维,那么,瓦兰德里的所有权力很快就会被全部剥夺,更别说什么窃听设备了。从上一次教皇选举会议上,他得出了一个教训,就是永远不能低估联盟的力量,令人欣慰的是,恩格维显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同利用这个大好时机把他主要的竞争对手打败相比较,教会的利益重于一切。

  “我确实有一句话要警告大家。”恩格维说。

  瓦兰德里还是什么都不能说,他注意到这个内罗毕的主教似乎很得意他的自我控制。

  “在我们被锁在西斯廷教堂里之前,我提醒大家注意你们的誓言,任何人不要公开谈论下届教皇选举会议,希望不要进行竞选,不要接受新闻采访,不要表露自己的观点,不要讨论谁有可能当选。”

  “我不需要你的演讲。”一个红衣主教大声说。

  “也许你不需要,但是有些人需要。”

  说完,恩格维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三十二章

 
 
  下午三时

  米切纳坐在桌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两个修女清洗克莱门特的尸体,几个小时之前,教皇医生已经对尸体进行了检查,拿着血样回到了罗马。恩格维红衣主教发布过命令,不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因为冈道尔夫堡是梵蒂冈国家的一部分,梵蒂冈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所以没有人对这个决定提出什么质疑。只有先前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例外,统治这里的不是意大利法律,而是教会法规。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看着面前的这具尸体,这个人他已经认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了,他不由得回想起过去两人共度的那些时光。是克莱门特帮助他认识到他的生父更多地想到了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儿子,给他解释爱尔兰的社会状况,以及他的生母作为一个未婚妈妈所要面临的种种压力。你怎么能责备她呢?沃克纳曾经问道。他也有着同样的看法,他不能责备她。憎恨只能玷污他的养父母为他做出的所有牺牲,所以他最终放弃了愤怒的情感,宽恕了他从未谋面的父母亲。

  现在,他盯着这具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就是这个人帮助他学会了宽恕别人。他在这里,因为教会礼节要求必须有一个牧师出席这个仪式,一般来讲,这个任务是教皇司仪部完成的,但是司仪部的那个牧师不在,所以恩格维指派他来代替那个牧师。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落地门前面踱着步,这时修女们给教皇做完了清洗工作,葬礼技师走了进来。他们为罗马最大的停尸间工作,从保罗六世以来,一直为教皇尸体涂抹香料防腐剂,他们拿了五瓶粉红色的溶液,一瓶一瓶轻轻地放在地板上。

  一个技师走了过来,“神父,也许您想在外面等候,对于那些与教皇生前很熟悉的人来说,这个场面会让您感到不舒服的。”

  他朝着大厅走去,看到恩格维红衣主教正往卧室走。

  “他们在那里吗?”恩格维问道。

  “意大利法律要求在给尸体放置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才可以涂抹防腐剂,你知道的,这里是梵蒂冈的领域,但是我们在这之前已经就此事争辩过了,意大利人会要求我们等待一段时间的。”

  恩格维点了点头,“我对此完全理解,但是医生是来自罗马的,雅各布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药物,他是自杀的,科林,这一点无需质疑,我不想让任何的证据保留下来,医生已经毁掉了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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