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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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监票员,是来自阿根廷的红衣主教,他说:“请在卡片上写上一个名字,超过一个名字的选票将作废,无法计入选票。写好名字之后,请折叠选票,并走到祭坛这来。”
瓦兰德里环视着他的左右,这一百一十三名红衣主教坐在教堂里,可以说是胳膊肘碰胳膊肘,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他想要尽早地获得胜利,马上结束坐在椅子上的煎熬,但是他知道几乎没有哪个教皇是在第一轮就当选的。一般来说,投票人会把最初的选票投给一个特殊的人,一个受欢迎的红衣主教,关系密切的朋友,来自他们所在国家的某个人,甚至是他们自己,尽管没有谁愿意承认这样做过。采取这样一种方法,既可以隐藏投票人的真正意图,还可以提升他们随后获得支持率的赌注,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无法预测的未来更能让那些心腹人慷慨解囊的了。
瓦兰德里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选票上,他很小心,试图不让人认出来他的笔体,然后把选票折起来,等着轮到自己到祭坛前。
投放选票的顺序是按照资历进行的,枢机主教在枢机司铎前面,枢机助祭排在最后,每一组又按照授权日期排队。他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第一个投票的人是来自威尼斯的一个银白头发的资深枢机主教,这位主教登上四层大理石台阶,来到祭坛前,高举着自己的选票让所有人看到。
轮到瓦兰德里了,他走到祭坛前,他知道其他的红衣主教一定也在看着他,于是他跪下来,做了一会儿祈祷,但是他对上帝什么也没说,而是在那里等着,一直到时间够了才起身,随后,他大声地重复每个其他红衣主教必须说的话。
“我把基督耶稣作为我的目击者,他将会评判我的行为,在上帝面前,我把票投给了我认为最应该当选的人。”
他把选票放在圣餐盘里,并高高举起亮闪闪的盘子,然后让选票慢慢滑到圣餐杯里。这不是一个常规的方法,主要是确保每个红衣主教只投放了一张选票。他动作缓慢地把圣餐盘放回原处,双手合十做祈祷状,然后退回到座位上。
整个投票过程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随着最后一张选票滑到圣餐杯里,这个大杯子就被拿到另一张桌子上。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选票被用力摇晃,然后由那三个监票员数票,监督员负责在一旁巡视,他们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桌子。监票员打开每一张选票,宣读上面的名字,每个人都记录自己的选票得数,全部的选票数量加到一起,必须是一百一十三张,否则这些选票就会被销毁,选票检查宣布无效。
宣读完最后一个名字,瓦兰德里研究着投票结果,他得到了三十二张选票,这对于第一轮投票还算不错,但是恩格维获得了二十四张选票,余下的五十七张选票分散在其他二十几个红衣主教中。
他注视着这些与会人员。
很明显,他们和他想的是同样的事情。
这将成为一场势均力敌的角逐。
第四十二章
默主歌耶,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
晚上六时
米切纳在一个较新的旅馆里找到了两个房间,当他们离开雅斯娜家的时候,雨就开始下了,他们刚刚走进旅馆,天空就像放了烟花一般,大雨倾盆而下。现在正值雨季,这是旅馆的服务员说的,暴雨来得很急,是由于亚得里亚海上升的温暖空气同寒冷的北风汇合形成的。
他们的晚餐是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吃的,里面挤满了朝圣者,人们在里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多数人用的是英语、法语和德语,谈话的中心论题就是这个圣地。有人说,其中的两个目击者早些时候出现在圣詹姆士教堂,雅斯娜本来应该出现,但是却没有到场,其中一个朝圣者特别指出,这对雅斯娜来说很反常,通常圣母每天出现时,她都到场,而今天却一个人待在家里。
“我们明天就去找到那两个目击者,”他们一边吃着饭,他一边告诉凯特丽娜,“我希望他们容易相处一些。”
“她很极端,是不是?”
“她要么是一个十足的骗子,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信徒。”
“为什么她提到班贝格时,你很不高兴?教皇热爱自己的家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不相信她所说的连那个名字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他对她讲了克莱门特在最后一封电子邮件里提到的班贝格的事情,请你按照你的意愿处理我的遗体,场面的壮观和仪式的隆重并不是虔诚的表现,对我来说,我更愿意去班贝格这个神圣之地,那个位于河边的可爱城市,还有我如此热爱的大教堂。我唯一的遗憾是无法最后一次看到城市的美丽,但是,也许我的遗物还可以放在那个地方。但是他没有说明这封信是一个自杀的教皇的最后遗言,这让他回想起雅斯娜刚刚说过的话,我为教皇祈祷过,他的灵魂需要我们的祈祷。认为她知道克莱门特死亡的真相,那可真是疯狂的想法。
“实际上,你并不相信今天下午目击到了圣母的出现?”凯特丽娜问,“那个女人太激动了。”
“我认为雅斯娜看到的就是她自己。”
“你是不是说圣母玛丽亚今天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这和她在法蒂玛、卢尔德或者拉…萨勒特没有什么两样。”
“她让我想起了露西亚,”凯特丽娜说,“当我们在布加勒斯特同天宝神父一起交谈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我几年前写的一篇文章来看,我记得露西亚是个困惑的女孩,她的父亲是个酒鬼,是她的几个姐姐把她抚养大的,她家有七个孩子,她是最小的一个。就在她开始看到圣母出现之前,她的父亲失去了一些家庭耕地,几个姐姐也都结婚了,其他的姐姐们在家外也找到了工作,她和她的哥哥、母亲和酒鬼父亲单独在家里。”
“你刚刚说的一些内容在教会报告中提到过,”他说,“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主教没有理会其中的大部分细节,认为这在当时很普遍。更让我感到烦恼的是法蒂玛和卢尔德之间的相似之处,法蒂玛的教区牧师甚至曾经证实,圣母玛丽亚说过的一些话几乎同她在卢尔德说的一模一样。圣母在卢尔德出现的事情在法蒂玛是家喻户晓的,露西亚也知道。”他喝了一口啤酒,“我读了四百年以来所有关于圣母出现的记载,其中有许多相同的细节。总是牧羊的孩子们,尤其是年轻的女性,受到的教育不多或者根本没受到过教育,看到圣母出现的地点是在森林。漂亮的女士。上天的秘密。这里有太多的巧合了。”
“还有,”凯特丽娜说,“所有现存的记录都是在看到圣母出现之后写成的,为了提高真实性,可以很容易地增加一些细节。哪个目击者都没有在看到玛丽亚出现之后马上揭示全部内容,这不有些奇怪吗?总是在几十年过去了,才一点一点地见了天日。”
他表示赞同,露西亚修女直到一九二五年才提供了法蒂玛的详细描述,又在一九四四年进一步完善。许多人断言她用后来发生的真实情况粉饰了写过的内容,比如提到了庇护十一世教皇的统治,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俄罗斯的兴旺,所有这些事实都发生在一九一七年之后很久。因为弗朗西斯科和亚芹塔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的陈述提出反驳。
还有一个事实不断地在他的律师头脑中盘旋。
一九一七年七月,圣母玛丽亚在法蒂玛说出第二个秘密的时候,谈到了把俄罗斯献祭给她的无玷圣心,但是在那个时候,俄罗斯还是一个相当虔诚的基督教国家,直到几个月之后,共产主义者才开始上台。那么奉为神圣又有什么意义呢?
“拉…萨勒特的目击者简直就是不能自圆其说,”凯特丽娜说,“马克西姆,那个男孩,当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的继母经常打他,看到玛丽亚之后的第一次被采访中,他揭示说,他看到的是一个抱怨儿子打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圣母玛丽亚。”
他点了点头,“公开出版的拉…萨勒特的秘密收藏在梵蒂冈的档案馆里,马克西姆提到了一个报复心重的圣母,他谈到了饥荒,而且把犯罪者比作狗。”
“这是一个困惑的孩子谈到施虐的父母时,可能用到的措辞,那个继母过去常常不给他饭吃,作为对他的惩罚。”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死的时候一无所有,非常痛苦,”他说,“在这里,波斯尼亚的一个最早的目击者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在看到圣母的几个月前,她的母亲死了,其他人也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些都是幻觉,科林,心理失常的孩子成长为困惑不安的成年人,他们想要证实他们自己的想象,教会不想让任何人了解这些目击者的生活,一切都成了肥皂泡,不能不让人怀疑。”
大雨敲打着咖啡店的屋檐。
“克莱门特为什么派你来这里?”
“我希望我知道,他受到了第三个秘密的困扰,这里同那个秘密有关系。”
他决定把克莱门特的幻觉告诉她,但是省略了所有关于圣母要求他结束自己生命的细节,他说话的声音近乎耳语。
“你来这里是因为圣母玛丽亚告诉克莱门特派你来?”她问。
他引起服务生的注意,举起了两个手指头,意思是想再要几杯啤酒。
“听上去好像克莱门特正在失去这个秘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永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世界应该知道。”
他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我同你说的都是机密的事情。”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也许这个世界应该知道这一切。”
此时他意识到,顾及到克莱门特的死因,这件事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他凝视着外面被雨水浸透的街道,有些事情是他想要知道的,“我们怎么办,凯特?”
“我知道我计划去的地方。”
“你在罗马尼亚做些什么呢?”
“帮助那些孩子们,我可以做这方面的新闻,让整个世界看到我写的东西,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那里的生活相当艰难。”
“我的家在那,你对我说的这些我都了解。”
“前牧师不可能挣太多的钱。”
“在那里生活不需要太多的钱。”
他点了点头,身体却在向她倾斜,他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这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这里不合适。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愿望,笑了笑,说:“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到旅馆再说。”
第四十三章
梵蒂冈城,晚上七时
“我要求进行第三轮投票,”来自荷兰的红衣主教说,他是乌得勒支的大主教,也是瓦兰德里一个非常忠实可靠的支持者,昨天,瓦兰德里就同他安排好了,如果前两轮选票没有取得进展,他就将立即要求进行第三轮投票。
瓦兰德里并不是很高兴,在第一次投票检查时,恩格维获得了二十四张选票,就已经是个惊奇了,他原来以为他只能获得十几张选票,不可能再多了,他自己的三十二张选票还可以,但是距离当选所需要的七十六张选票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次投票检查,却让他感到极为震惊,他需要所有的外交节制来保持情绪的镇定。恩格维的支持者增加到三十人,他自己的支持者勉强达到四十一人,其余的四十二张选票分布在三个红衣主教当中。在教皇选举会议上,领先者必须保证在随后的每次投票检查中都能赢得大量的选票,如果做不到这点,就会认为是处于一种劣势,红衣主教们会毫不留情地背弃处于弱势的竞选者,有许多次,黑马都是在第二次选票时脱颖而出的,他们直逼教皇席位。约翰·保罗一世和二世就是这样选出来的,克莱门特十五世也不例外。瓦兰德里不想让历史重演。
他想象着权威评论者在广场上对着滚滚冒出的巨浪一般的黑烟冥思苦想。那些像汤姆·凯利一样愤怒的蠢蛋们将会向全世界宣布,红衣主教们意见分歧很大,没有一个竞选者处在遥遥领先的位置。对瓦兰德里的人身攻击肯定会更多,在过去的两个星期时间里,凯利一直在诽谤他,而且一定获得了极大的乐趣,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凯利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关个人的评论,没有提到他自己的悬而未决的开除教籍的问题。相反,这个异教徒大说特说意大利同全世界的关系论题,很明显,他表演得不错。他很后悔几个星期前,没有进一步敦促审判庭剥夺凯利的圣职,若果真如此,至少他现在是作为前牧师的身份评论的,对他的可信度人们不免会产生怀疑。而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傻瓜被认为是持异见者,向既定的制度发出挑战,就像大卫对歌利亚,不给这个巨人任何站住脚的地方。
他观察着那个红衣主教档案管理者分发出一张张的选票,这个老人步履维艰地从一个红衣主教走到另一个红衣主教,一句话也不说,当他把空白选票递给瓦兰德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闪动着一种蔑视的神情。这是很久以前他本应该处理好的另一个问题。
再一次传来铅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把票投到银杯的仪式又重复了一次。监票员搅乱选票卡片,开始数票。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叫了五十九次,恩格维的名字重复了四十三次,剩下的十一张选票还是分散在其他红衣主教身上。
那些选票将会非常关键。
要想在选举中获胜,他还需要十七张选票,即使他获得了这十一个游荡者的每一张选票,他还需要恩格维的六个支持者,而这个非洲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获得支持力量。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前景是,这十一张他无法改变立场的选票全部跑到恩格维那里,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经过第三轮投票之后,红衣主教们更倾向于稳固自己的地位。
他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他站起来,“我认为,阁下们,我们今天已经向自己提出了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