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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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用十五分钟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吗?”安布罗西的助手问道。
“我相信可以。”恩格维回答。
瓦兰德里让他们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现在他们已经离教皇图书馆很近了,他们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瓦兰德里站在含铅玻璃窗前面,他身体非常结实,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
“我不得不说,当你们请求见我的时候,我的好奇心就被激起了。你们两个人将会是星期六上午我最不希望见到的。我还以为你,莫里斯,在非洲呢,至于你,米切纳,应该在德国。”
“对了一半,”恩格维说,“我们两个人都在德国。”
瓦兰德里的脸上闪现出好奇的神情。
米切纳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不会再听到安布罗西的消息了。”
“你说什么?”
恩格维从法衣里取出那个录音机,啪地一下打开机器。安布罗西的声音在图书馆里回荡,他解释着天宝神父的谋杀,窃听装置,红衣主教的档案和用来获得选票的敲诈行为。瓦兰德里不动声色地听着自己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恩格维关闭机器,“清楚了吗?”
教皇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现在有法蒂玛第三个秘密的全部,还有默主歌耶的秘密。”米切纳说。
“在我的印象中拥有默主歌耶的秘密的人是我。”
“你的是拷贝,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当你读到雅斯娜的手稿时,反应那么强烈了。”
瓦兰德里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第一次,这个顽强的人失去了控制。
米切纳走近他,“你需要阻止那些话。”
“即使你的克莱门特也做过同样的努力。”瓦兰德里公然蔑视地说。
“他知道你会怎样做,所以他颇具远见地把天宝的翻译稿从这里拿走,他比任何人的贡献都大,他甚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好,他相信上帝……无需证明。”他的脉搏因为激动而快速跳动,“你知道班贝格也叫做七山城吗?记得马拉奇的预言吗?这以后,在七山城,令人敬畏的法官要审判所有的人。”他指了指磁带,“对你而言,真理就是那个令人敬畏的法官。”
“这盘磁带只不过是一个被逮住之人的胡言乱语,”瓦兰德里说,“根本就不能作为任何证明。”
米切纳并没有理会这些,“安布罗西给我们讲了你的罗马尼亚之行,他提供的细节足以让我们起诉你,从而让你获刑。”
“你们在虚张声势。”
恩格维又从衣兜里取出一盘磁带,“我们给他看了法蒂玛和默主歌耶的秘密,无需解释其重要所在,即使像安布罗西这样不道德的人都看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看过秘密以后,他就开始轻松地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他请求我听他的告解。”他示意了一下磁带,“很快就让我们录音了。”
“他是个很好的证人,”米切纳说,“你看,实际上确实有一股高于他之上的力量。”
瓦兰德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想朝书架走,又折了回来,就像一只笼子里的困兽,“长期以来,教皇就忽略了上帝的存在,拉…萨勒特手稿从档案馆里丢失了一个世纪之久,我敢打赌,圣母告诉给目击者的是同样的事情。”
“那些人,”恩格维说,“可以得到宽恕,他们把那些话当作是目击者的,而不是圣母玛丽亚的。他们小心翼翼地令自己的公然藐视合理化,他们缺少你拥有的证据,你知道那些话是神圣之词,而你仍然要杀掉米切纳和凯特丽娜灭口。”
瓦兰德里的眼睛里闪着凶光,“你这个假装虔诚的混蛋,我要怎样做?让教会土崩瓦解吗?你知道秘密的揭示会带来什么影响吗?存在了两千年的教义已经被证明是虚假的。”
“我们没有权力操纵教会的命运,”恩格维说,“上帝的话只代表他自己,很明显,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
瓦兰德里摇了摇头,“我们应该保护教会,如果天主教徒知道我们在说谎,这个地球上的天主教徒会听从罗马的命令吗?我们谈论的不是小事情,独身主义?女牧师?流产?同性恋?甚至教皇无缪性的本质。”
对他的恳求,恩格维似乎无动于衷,“我更关心的是,如何向上帝解释我为什么忽视他的训诫。”
米切纳正视着瓦兰德里,“当你于一九七八年再次来到维沙华时,还没有默主歌耶的第十个秘密,然而你抽走了一部分手稿,你怎么知道露西亚修女的话是真实的?”
“当保罗读那份手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脸上恐惧的神情,如果那个人被吓到了,那么其中必有文章。那个星期五晚上,在维沙华,克莱门特告诉我天宝神父最近的翻译稿,还把原文的一部分拿给我看,就好像是魔鬼又回来了。”
“在某种意义上说,情况确实如此。”米切纳说。
瓦兰德里凝视着他。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魔鬼也就存在。”
“那么,到底是谁导致了天宝神父的死亡?”瓦兰德里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反抗,“是上帝吗,这样事实就可以被揭示出来?还是魔鬼,这样事实就可以被揭示出来?两者都可能受到激发朝同样一个目标努力,不是吗?”
“那就是你谋杀天宝神父的原因?阻止这个事实被揭露?”米切纳问。
“每一次宗教运动中都有殉道者。”他说话的口气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
恩格维走上前,“此言甚是,我们想要一个殉道者。”
“我已经猜到你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你们想要起诉我?”
“根本不是。”恩格维说。
米切纳递给瓦兰德里一个淡褐色的小玻璃药瓶,“我们想让你加入到殉道者的行列中。”
瓦兰德里的眉头惊愕地紧锁在一起。
米切纳说,“这就是克莱门特服用的那种安眠药,足以致人于死地。如果第二天早上,你的尸体被发现了,那么你会得到教皇的葬礼,然后被安葬在圣彼得广场的地下,所有的仪式一样都不少。你的任期虽然很短,但人们会记住你,就像记住约翰·保罗一世一样。相反,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活着,我们会把掌握的所有事情都通告给神学院,人们还会记住你,作为历史上第一任面临审判的教皇。”
瓦兰德里没有接受那个药瓶,“你想让我自杀?”
米切纳毫不犹豫地说,“你或者荣耀地死去,或者被宣布为罪犯,从我个人观点来看,我更偏爱你选择后者,因为我知道你并没有胆量做克莱门特做过的事情。”
“我可以抗议你。”
“你必输无疑,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我敢打赌神学院里有很多人正等待这个机会好把你彻底打倒,证据是无可辩驳的,你的同谋者将会成为你的主要控诉人。你根本没有可能获胜。”
瓦兰德里仍然不愿意接受那个药瓶,于是米切纳把药倒在桌子上,然后怒目而视,“选择权在你那儿,如果你真像你坦言的那样爱你的教会,这样你就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教会也可以存在下去。你快速地结束了天宝神父的生命,让我们看看你对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同样慷慨,令人敬畏的法官已经做出了审判,判决的结果是死亡。”
“你在要求我死?”瓦兰德里说。
“我在要求你让教会免受屈辱而迫使你离开。”
“我是教皇,没有人能够开除我。”
“除了上帝之外,在某种意义上,上帝此时正有此意。”
瓦兰德里转向恩格维,“你会成为下一任教皇,对吧?”
“几乎可以肯定。”
“你本可以在教皇选举会议上获胜,是吗?”
“这是一种合理的可能性。”
“那么,你为什么退出?”
“因为克莱门特告诉我那样做。”
瓦兰德里看上去迷惑不解,“什么时候?”
“他死的前一个星期,他告诉我,你和我最终将会角逐一番,但他说你应该赢。”
“你为什么非要听他的?”
恩格维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是我的教皇。”
瓦兰德里摇了摇头。
“而且他是对的。”
“你打算按照圣母说的去做吗?”
“我要废除同她意愿相违背的所有教义。”
“你会遭到谋反。”
恩格维耸了耸肩,“那些持不同意见的人可以选择离开,组成自己的宗教,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不会受到来自我的反对,教会也会按照要求去做。”
瓦兰德里的脸上显出犹疑来,“你认为会那么容易吗?红衣主教们永远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米切纳说,“这不是民主政体。”
“这样,谁也不会了解真正的秘密了?”
恩格维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知道,怀疑论者会声称,天宝神父的翻译稿是按照默主歌耶的手稿修改的,这一重要的秘密只能激起人们的批评,露西亚和天宝神父已经不在了,任何人都无法证实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必要了解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三个人知道,这是最重要的,我会注意这些话的,这将会是我的行动,只是我的行动。我会独自承受荣辱。”
“下一任教皇肯定会推翻你。”瓦兰德里嘟哝着说。
恩格维摇了摇头,“你太没有信念了,”这个非洲人转身朝门口走去,“我们会在早上等你的新闻,取决于这个新闻是什么,我们明天早上也许能看到你,也许看不到你。”
米切纳跟着走之前,犹豫了一下,“魔鬼本人都会发现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还没等瓦兰德里回答,米切纳就转身离开了。
第七十章
晚上十一时半
瓦兰德里凝视着桌子上的药丸,几十年以来,他一直在梦想教皇的职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现在他是教皇,本应统治二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通过回归过去,成为未来的希望。就在昨天,他还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加冕礼的每个细节都检查了一遍,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举行这个仪式了。他巡视了梵蒂冈博物馆,亲自检查了前任者移交用于展览的装饰品,命令马上做好所有的准备。他希望在那一时刻,十亿人的精神领袖执掌权力的这个场面,将成为全世界天主教徒万众瞩目的瞬间。
他也想到过布道,这也应该回归传统,反对革新,回到神圣的过去,教会能够而且将会成为变化的斗争手段。不会再有令世界领导者们不屑一顾的无效指责,宗教热情将会用来锻造一个新的国际政策。基督的代理人由他而始,这个教皇。
他慢慢地数着桌上的药丸。
二十八片。
如果他吞下这些药片,人们会记住他是一个在位四天的教皇,他会被当作一个作古的领袖,过快地被上帝带走的人。当然了,他的突然死亡不免引起人们的这样那样的说法。约翰·保罗一世曾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红衣主教,现在人们敬重他,仅仅是因为他在教皇选举会议结束的三十三天之后就死了。有几个教皇统治的时间非常短暂,许多人相对长久,但是没有一个教皇要被迫面临他现在所处的这种境地。
他想到了安布罗西的背叛,他不愿意相信保罗的不忠诚,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了,也许恩格维和米切纳都低估了他的这个老朋友,也许安布罗西将会成为他的一笔财富,这个人会保证让全世界永远不忘记彼得二世。他希望自己有理由相信恩格维有朝一日会后悔把保罗放走了。
他的眼睛又回到了药丸上,至少这样死是没有痛苦的。恩格维会确保不进行尸体解剖,这个非洲人还是财政官,他能够想象到这个混蛋躬着腰,用银锤轻轻地扣击他的前额,然后问三次他是否已经死了。
他相信如果他明天还活着,恩格维会指控他,尽管开除教皇还没有历史上的先例,一旦他被证实有谋杀的牵连,他就永远不会再留在教皇办公室了。
这是他最担忧的问题。
照恩格维和米切纳要求的去做,意味着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罪行负责,他会说些什么?
上帝存在的证明也同样意味着一股不可限量的邪恶力量的存在,这股力量误导了人类的灵魂。生活似乎是这两个极端之间的永久较量。他将怎样解释他的罪行?他将会得到的是宽恕还是惩罚?他仍然相信,就是在所有他认识的人面前,他依然要说牧师应该是男性的职业。上帝的教会是由男人开始的,在两千年的过程中,为了保护这个制度,多少男人甚至付出了流血的代价。让女人加入到一种完全由男性占主导的行业似乎是亵渎神灵的,他们的配偶和孩子们只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且谋杀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也似乎不可想象。女人的职责就是带来生命,不管这个生命是如何形成的,无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上帝怎么能让每件事情都错了呢?
他移动着桌上的药丸。
教会将要发生改变,什么事情也不可能永远保持原样。恩格维肯定会确保极端主义的泛滥,这个想法令他难过。
他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清算的日子来了,但是他不会在挑战面前畏缩的。他会面对上帝,告诉他他做的事情都是他认为正确的,如果他被诅咒到地狱,那么肯定会有某个相当严肃的人陪伴着他,他不是第一个反抗上天的教皇。
他伸出手,把七片药分成一组,他抓起一组药,在手掌里放平。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确实产生了一些想法。
他在男人中的声望肯定是安全的,他是彼得二世,罗马天主教廷的教皇,这是任何人不能带走的,即使恩格维和米切纳也要在公共场合尊重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安慰。
还有一阵勇气。
他把药丸一古脑倒进嘴里,随后拿起一大玻璃杯水,他又抓起了七片药,然后吞下去,趁着他的这股刚毅果断的劲头还没有衰退,他把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