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传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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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差点要了老身的命……阿波,它死了吗?”
“应该死了。”天玥回答。
胡夫人惊魂甫定,看见红绸还叹瘫在地上,于是急忙过去,安抚红绸说:“我的干女儿,不怕不怕。刚才多亏了你,舍身相救,要不我非被那疯狗咬着不可。”
红绸抓着胡夫人的手说:“干娘,您没事就好。”
“相公,你有没有事?”天玥摸着洞庭的脸问道。
胡夫人转过头,没有好气地说:“你眼里就知道一个相公吗?”
“啊,婆婆,我看您没事所以才……”天玥慌忙解释。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事,天玥,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你是不是看到只有我儿子有危险时才知道出手相救?”
“不是,我没想到阿波会疯得这么严重,我以为……”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外人就是外人。”胡夫人打断了天玥的话,然后吩咐说:“来人哪,把阿波埋了,再叫人煮点压惊的汤来。”
大家各自散去后,天玥和洞庭回到房里。
“红绸对娘真是没的说,刚才真的要谢谢她。”洞庭回想起红绸刚才英勇保护他娘的那一幕,心怀感激地说。
天玥心想,谁知道会不会是红绸刻意演出的一场戏,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但她嘴上还是应和洞庭说:“是啊。”说完天玥又陷入了沉思,阿波怎么会突然发疯呢,而且她感觉得到有东西附在了阿波的身上,不知是魔是妖。那么,妖魔附体是有目的的还是只是一场意外?
“你在想什么?”洞庭见天玥紧蹙眉头沉默不语,于是问道。
“啊,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天玥笑笑说。
洞庭也没有多想,拉着天玥的手上了床,嘴上说着阿波,“阿波以前是一条很温顺的狗,怎么会突然发疯……”
而这件事,如果说有受益者的话,只有一个,就是红绸,因为经历过这件事胡夫人更加信任和喜爱她。
恰逢八月初一,胡夫人要去观音庙上香祈福,红绸依旧陪伴在身边。但是这次胡夫人不止上香祈福,她还要见苦禅大师,有事相问。
“大师,我家阿波那只狗平时乖巧得很,可是昨晚失心疯一般,见人就咬,可怖得不得了。”
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想必是施主家中有煞气作祟,让那狗着了魔失了性。”
“啊,那,那该如何是好?”胡夫人又惊又怕。
“不妨,我这里相赠黑曜石佛像一樽,施主带回家中,好生摆放,可以避邪化煞。”
“啊,那就多谢大师了!”胡夫人双手合十鞠躬道谢。
苦禅大师相赠的黑曜石佛像只有一尺高,但是相当贵重,若不是胡家总给寺庙香火钱,又怎么会容易得到千金难求的黑曜石佛像。胡夫人很是欣喜,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叫人把佛像供奉在祠堂,保佑全家。
但是没过几天,天玥、绮凝和舒儿就感到浑身不舒服,胸口发闷,经常头痛。
“小姐,会不会是那黑曜石的原因啊?”舒儿问。
“黑曜石极度辟邪,能祛除煞气。你们虽然身上有妖气,但是并无邪气煞气,而我就更不会有了,那么想来我们不舒服的原因也许是没能适应黑曜石的能量,还有所排斥,我们再挺两天看看。”天玥分析说。
“是,小姐。”绮凝舒儿说。
“对了,绮凝,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那个兵工厂我查探过了,在里面做工的人都是犯人,他们在那里就是做苦役。而阮濂是几天前新派送到那的,他在那里挑石打铁,辛苦得很。还有,四处都有看守,盯得很紧,我花了好些银两才知道这点消息。”绮凝说道。
天玥点点头,“既然他们认钱,那我们就使钱,必须得让阮濂和洛云见一面,坐在一起商议才行。”
“小姐,这恐怕需要你亲自去趟吕府。”绮凝说。
“我正有此意,明天我就去一趟吕府,绮凝你去兵工厂帮我打点好。”
“是,小姐。”
舒儿急了,“那我呢,小姐,我要做什么啊?”
“你啊,负责看好天池居,这个任务最艰巨了。”天玥笑呵呵地说。
天玥带着果品礼盒来到吕府,经过下人通传后,天玥来到了会客厅。洛云急急出来见,看见天玥眼泪就想往下掉,这几天她心里有太多的苦闷无处说。然而,她却不能说,因为吕庆捷就在她的身后,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吕庆捷天天呆在家中,并无外出,这样却有形无形中禁锢住了洛云,她既不能外出,也不能打听任何消息。
“见过嫂子。”吕庆捷一揖,倒是有礼。
“妹夫有礼。”天玥一福,还礼说道。
“嫂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洛云于是和天玥寒暄起来。
“嫂子,今日到府上不知有何贵干?”吕庆捷开口问。
“啊,你看,光说话我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昨个在京城的姑奶奶送来了好多东西,其中有好些匹上等的绸缎,婆婆说要把这些绸缎裁成衣服给姑娘们,这不我就来了,带云儿去裁缝那量身段去。”天玥编排道。
“没想到我嫁了出去娘还是这么想着我。”洛云有些动容。
“你是婆婆心爱的女儿,怎么能不想着呢,你看还特意叫我来一趟。妹夫,我带妹妹去趟裁缝铺,你准不准哪?”天玥目光转向吕庆捷问道。
“既然嫂子亲自来接,我哪有不准的道理,还望早去早回。”吕庆捷态度谦恭,洛云看着他简直判若两人。
[正文:第三十五章 私奔]
天玥和洛云走出吕府,吕庆捷随后就叫来下人阿三,跟踪她们。天玥发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料想必是吕庆捷搞的鬼,她对洛云耳语道:“不要回头,跟我走这边。”于是携着洛云走街串巷,三绕两绕,把那阿三弄得是晕头转向,一辆推菜的车横过马路,阿三被拦截下来,待他再要看时,天玥和洛云已经消失不见于人流之中。
成功甩开了跟踪的阿三,天玥带着洛云来到了城郊的兵工厂,工厂外有一个小小的茶铺,绮凝和阮濂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洛云远远就看到了阮濂,也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与娇羞,迈开步子就跑了过去,阮濂也又惊又喜地站起来,奔向洛云,两个人四目相望,一时间多少话语都化成了相思泪。天玥上前低声说:“我们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哦,是。”洛云便和阮濂进了茶铺,和天玥绮凝一道坐下来。四个人点完茶水之后就让小二退下,进入正题。
阮濂见到天玥,说:“您就是洛云的嫂子吧,阮濂这厢有礼!”说完阮濂就要拜。
“阮公子不必客气。”天玥急忙去扶,然后说:“阮公子,想必我的丫头绮凝已经跟你交待过一些事情了吧。”
“是,绮凝姑娘告诉了我你们的身份和来意,我和洛云的将来就要仰仗嫂子您了。”阮濂抱拳说道。
“你们的将来靠的是你们自己,我只是为你们铺路,而这条路一定不好走,因为你带走的是有夫之妇,以后一定会面对很多风雨,你们有勇气接受吗?”
二人郑重点头。
“好。”天玥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道:“阮濂你现在没有自由身,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从兵工厂里弄出来,然后带着洛云和你会和。时间就定在三天后申时一刻,我会在东渡口安排好船只送你们离开。而洛云,到时候我就以衣服裁好叫你试衣为由,再去你府上找你出来。行李银两我都会为你们准备好,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路上的盘缠,而绮凝会护送你们一段路程直到你们上岸。”
阮濂和洛云互视着彼此,手紧紧地我在一起,充满了激动、紧张和对未知明天的期待,当然,也有深深的忧虑和畏惧。
天玥回到家中,首先去的是胡老爷的书房,因为要将阮濂弄出来,天玥最先想到的就是贿赂兵工厂的都头,以钱易人,而没有白八两银子是肯定不行的,她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储蓄,所以只好找藉口向胡老爷要钱。天玥敲敲门,获得准许走了进去。胡老爷看到天玥,便说:“你来的正好,我想问你‘花样茶’研究的怎么样了,好些天过去了,有没有弄个样品出来?”
“公公,我来也是想和您说这事。因为‘花样茶’需要大量新鲜优质的鲜花,所以恐怕需要一些银两来筹集购买。”
“这样,你不早说,那呆会你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吧。”胡老爷这么爽快就同意,而且出手也不小气,令天玥着实欣喜,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语气如常,身体一福道:“多谢公公。”
拿到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天玥立即找到绮凝,交给她,说:“不知道这一百两银子够不够换一个人出来。”
“小姐,阮濂是吕庆捷派人押送到兵工厂的,想必吕庆捷一定递了话给都头,只怕碍于吕庆捷的身份地位,这一百两银子未必能换得阮濂出来。”绮凝聪慧,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天玥眉头皱了起来,“你说得对,那就姑且一试,如果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绮凝便揣着银票去了兵工厂。见到都头,行了礼然后说道:“都头大人,小女子有一兄长,因为开罪了官爷,所以被发到这兵工厂来。我这哥哥是家中唯一继承香灯的人,老爹老娘因为想念儿子,已经害了病,所以小女子今日斗胆前来拜见都头,望都头能体恤孝义亲情,通融一二,让小女子将哥哥赎换出来。”说完掏出那一百两银票,呈给都头。
都头见到一百两纹银的银票,顿时眉开眼笑,一边端详着银票,一边说:“如果真得如你所说,让你兄长回家见见双亲尽孝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哥哥叫什么呀?”
“回都头大人,叫阮濂!”绮凝回答,口齿清晰,声音清脆。
没想到那都头听到“阮濂”二字大惊失色,“阮……濂?”
“是的,还望大人通融。”
“银票你最好收起来,不然本官告你贿赂。”说完将银票甩还给了绮凝。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态度大逆转?绮凝只好央求道:“大人,求您通融通融,您也有父母,如果让父母无儿养老送终,那多么可怜,阮濂是我们阮家的命根,大人,您若开恩,我们全家定会重谢,感戴您的恩德!”
“哎,你……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哥哥得罪的是吏部尚书吕大人的公子,他千叮万嘱叫我看好人,不能让他离开这里。若是别人,我可以考虑通融,但是阮濂绝对不行,一百两跟乌纱帽相比,哪个重要姑娘你也应该知道。”都头如是说。
绮凝很是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从兵工厂离开,回到天池居,向天玥说明了来龙去脉。天玥沉思片刻,最后说:“没有办法,只能把人偷出来了。”
“小姐的意思是?”
“绮凝,把舒儿叫来。”
绮凝于是叫来刚招呼完客人的舒儿,两个人一起来到内堂,听天玥的指示。
“后天申时,绮凝、舒儿你们一起去兵工厂,不要让人看到你们,见到阮濂之后,舒儿你变成阮濂仍留在那里,绮凝你就带阮濂飞到渡口等待我和洛云。啊还有,舒儿你抽空去东渡口联系一个稳妥可靠的船家,跟他说好时间,叫他后天申时一刻就把船停在那里不要再渡别人了。”
“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办。”舒儿领命,转身走出内堂,不过眼角余光发现好像有个身影急匆匆离开,她回头去看,却毫无人影,舒儿也没多想,急急出去办事要紧。这时却见红绸从走廊深处走出来,她已经听到了天玥她们的谈话。自从几天前偶然间听到天玥要帮助洛云私奔一事,红绸就格外留意这主仆三人的行踪和对话,而天玥疏忽,没有防范这隔墙有耳,使得红绸已经匿名修书给吕庆捷,通报一切了。
再说这洛云,回到家后,心情紧张自不用说,这三天的光景对她来说漫长得就好像足足三年,无时无刻不焦灼不安。对吕庆捷,她突然觉得很愧疚,她过门不到百日,就要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想到此心里又矛盾起来。为了能让自己的意志坚定,洛云又不断提醒自己,吕庆捷暴虐无赖,枉为人夫。就在不断的心理斗争中,洛云终于迎来了最冒险最激动人心的一天。
这一早,洛云早早起身,她去向婆婆请安。吕老夫人整日吃斋念佛,对她虽然关心不多,但是怎么说婆婆也是半个娘亲,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尽孝,洛云非常内疚。而今日的请安,更是拜别。
吕庆捷吃完早饭,叫了几个随从,就要外出。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洛云,洛云的视线和他相接,但是洛云很快又避开了他的目光。吕庆捷什么也没说,一努嘴,带着随从离开了。
直到申时天玥来到吕府,吕庆捷还没有回来。天玥说:“他不在家,真是天助我们。”于是和洛云轻松出了吕府,直奔东渡口,不在话下。而绮凝和舒儿也顺利地偷梁换柱,将阮濂带了出来。
东渡口一端连着大河,一端连着茂林,岸边靠着一只小船,是舒儿早前联系好的。云淡风轻,碧波荡漾,倒是个游玩的好日子。
绮凝抓着阮濂的腰,一阵飞行之后倏地一下降落到岸边,阮濂气喘吁吁,目瞪口呆,直称绮凝是“高人”。不多时,天玥和洛云也赶到了渡口。四个人再次相见,喜悦之情实在是溢于言表。
“阮濂!”洛云扑到阮濂的怀里,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阮濂也紧紧地搂着洛云,生怕松手洛云就从眼前消失不见。
天玥看着着急,说:“先上船吧,此地不宜久留。”
阮濂和洛云这才分开,二人对视一眼,充满默契,然后两个人齐齐跪倒。
“这是何意?”天玥急忙去搀。
“嫂子且慢,让我说句话。我和阮濂能脱离苦海全靠嫂子您还有绮凝舒儿两位姑娘的帮助,你们的恩情我和阮濂无以为报。只能拜上三拜,以表感激。”说我就和阮濂一起向天玥磕头。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快起来吧。”天玥和绮凝一起把阮濂和洛云拉起来。
“嫂子,那我走了,爹娘就拜托嫂子了。”洛云说。
“放心吧,一切有我。好了,快上船吧,行李包袱已经放在船上了。”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一百两银票交给洛云,“这些钱你们留在路上用,下了船绮凝会把行走路线的地图给你们,一路上要多加小心,知不知道。”
“谢谢嫂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