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传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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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嫂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阮濂抱拳说道。然后牵着洛云的手说:“我们上船吧。”
“哪里走!”这时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一声大喝,惊了四人。
天玥,洛云,阮濂,绮凝寻声望去,只见从树丛里跳出一个人,头戴银冠,身穿白袍,脚踏金丝蛇纹靴,横眉竖目,不是别人,正是“恭候”多时的吕庆捷。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云失声说道。
“多亏有人及时通报,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们的计划。”吕庆捷慢慢走上前,盯着洛云,“我娘子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道德纲常吧。你现在要和别的男人私奔,我真是不愿意相信。洛云,你就真的置我与不顾吗?”
这是吕庆捷第二次叫“洛云”,但是声音话语里没有温情,只有克制的怒火。而洛云却一时间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吕庆捷。她出轨了,却被丈夫抓个正着,这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分别。洛云羞愧着,平时伶牙俐齿还能和吕庆捷辩上几句,现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玥上前一步,挡在洛云前面,对吕庆捷说道:“洛云走到这一步,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平日里是怎么对她的你一定比我清楚。何况你们这桩婚姻的建立本来就毫无感情基础,如今洛云和阮濂两情相悦,他们的结合虽然于理不通,但是情有可原。吕公子,请你君子成人之美,写下休书,也好能让洛云和阮濂名正言顺。”
吕庆捷冷笑:“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嫂嫂,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让他们两个如愿以偿。”说完又指着阮濂骂道,“你这奸夫,我吕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情来。早前把你调到兵工厂,就是想断了你们的念头,没想到居然……我真是低估了你们的本事。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奸夫淫妇,跟我回去领罪吧。”
“吕庆捷,就当我对不起你,我求你,放了我们吧。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你可以去找琴心,或者更好的姑娘。”洛云哀求道。
“我不爱你,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允许让别人占有你。你听着,你进了我吕家的门,你就是我的结发妻子。为妻之道,你不需我再跟你多说了吧。”吕庆捷说完呼喝了一声,霎时间从树丛里蹦出十几个大汉。吕庆捷发话:“把这奸夫淫妇给我绑了。”
那十几个彪形大汉朝洛云和阮濂走来,天玥见形势不好,便对绮凝喊道:“你快带他们上船火速离开。”
“是。”绮凝急忙拉洛云和阮濂上船,叫船家快快划船。而天玥则在岸上和那些壮汉们打斗起来,壮汉们虽说不是天玥的对手,但是还是有真才实学在身,应付十几个回合不成问题,加之人多势众,天玥并没有占多少上风。糟糕的是水面上突然冒出很多船只,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向洛云他们的小船靠近,然后团团包围住了他们。岸上的吕庆捷哈哈大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绮凝不得不使出武艺,但是和一只船上的人打,另一只船上的人就来夺人。绮凝分身乏术,最终没有保住洛云和阮濂,他们被被捉到了岸上。
“我说嫂子,我看你再有本事,也赢不了我吕庆捷!”吕庆捷得意地说。
而天玥攥紧了拳头,蹙拢的眉心之间已经有怒火在升腾了。
[正文:第三十六章 妥协]
洛云和阮濂被捉到了岸上,身体也被绳子捆了。天玥心想只好打他一仗拼个输赢方能解救洛云和阮濂,于是箭步流星,跳将出去,又和众人打斗起来。绮凝也飞身回到岸上,加入其中,看得洛云和阮濂提心吊胆,生怕她们吃亏。不过事实相反,天玥和绮凝已经将十几个壮汉打得节节败退。吕庆捷不由得脸色骤变,惊声道:“你们一群废物,难道连两个女人也打不过吗?”
壮汉们倒也卖命,无奈对手太强,他们最后还是落得人仰马翻,一个个被打倒在地。
天玥也适可而止,随即收手。她对吕庆捷说:“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么多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输了。所以,倒不如现在罢手,免得伤了你的人,而洛云和阮濂,我会亲自护送他们离开,你就算派再多人手,恐怕也抓不回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强的武功,我吕庆捷真应该刮目相看。既然如此,那我有几句话要对洛云说,如果我说完她还是决定要走的话,那我绝不阻拦。”
“好,一言为定!”天玥说完就去给洛云和阮濂解了绳子。而吕庆捷这时也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胡洛云,刚才你嫂子有句话,说我们的婚姻没有建立在感情基础上,一点不假,因为我们这桩婚姻的建立是有利益关系的。你爹是商,我爹是官,你爹把你嫁给我还不是要攀附这层关系。如果你今天跟阮濂私奔,那你爹的苦心可真就白费了。不仅没有捞到好处,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暂且不说如果这件事传说去我吕家会颜面扫地,单是你们胡家也会声名狼藉。因为你们胡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守妇道、不懂礼教的女儿,是家门不幸还是家教无方呢?你以后要让你爹娘如何立足,你要你们胡家人会因为你蒙羞而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这个女儿还真是不孝呢!”
吕庆捷一番话铿锵有力。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洛云的身上和心上。是啊,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只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弃爹娘、家族荣誉于不顾。她怎么能让胡家人和她一起背负罪名,她怎么能让双亲失望做一个不孝的女儿。洛云的肩开始抖动起来,阮濂面如死灰,他知道洛云一定是妥协了,一定是屈服了,他手抓着洛云的肩膀,激动地说:“收起你的犯罪感,云儿,收起来,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啊!”
天玥也紧张起来,“吕庆捷,你不用给她压这么沉的担子,我告诉你,就算辱没家庭门面怎么样,能比得上自己亲生女儿幸福重要!”
吕庆捷听完哈哈大笑,反诘道:“如果真的重要,胡家会把她嫁到我府上吗?”
“你……”天玥气得不行,她转向洛云,说:“云儿,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也什么都不要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和阮濂一起上船离开这里,从此和心爱的人幸福地生活,知不知道!”
洛云微微转头,看向天玥,咬着嘴唇带着哭腔说:“嫂子,我不能那么自私啊!”
阮濂也急了,他紧紧把住洛云的双肩,深刻地注视着她,然后表情凝重地说:“我不强迫你一定要跟我走,只是我不希望你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是云儿,我又是多么希望你能跟我走,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这几天我脑海里经常浮现一个画面,就是我们两个人住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房子不是大,但是能遮风避雨。你和我两个人,看夕阳,听鸟鸣,过着轻松自在的日子……”
“阮濂!”洛云心痛地叫着这个名字。他说的景象何尝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阮濂眼里漾着泪,低头吻住了洛云的唇,洛云回应着,痛苦而悲伤地回应着,眼角的泪水早已滑过脸庞。
吕庆捷看着眼里直喷火,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接吻,简直当面给他绿帽子戴。他刚想发作,这时却从远处跑来几个人,其中一人传来骂声,“贱人!”
洛云和阮濂分开,转头看见了急匆匆而来的一对老人。洛云和天玥都大惊,吕庆捷上前去迎,道:“岳父岳母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胡老爷说:“贤婿,要不是你派人来通知叫我过来,让我亲眼看见了丫头的作为,我还真的不能相信她会做出这样伤风败德的事情来。”
吕庆捷一揖,说:“家父不在家,家母又常年陪伴青灯古佛,所以才找来您作为家长来做个主。您应该知道,这件事如果让我爹知道,他老人家一定很震怒……”
胡老爷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要是被吕大人知道此事,再有钱的草民也未必斗得过官。胡老爷于是说:“多谢贤婿为老夫留着面皮,老夫只当好生管教这个不肖女儿。”说完就和胡夫人径直走向洛云。
洛云看着震怒的二老,害怕的浑身发抖,整个身体僵硬着,直愣愣站在原地。胡老爷怒视着洛云,洛云的脸则一阵红一阵白,她怯怯喊了声“爹”,胡老爷抡起巴掌就给了洛云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洛云脑袋
“嗡”的一下,眼前也黑了一片,娇弱的身体不堪一击,被这排山倒海一样的巴掌猛地打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左脸颊顿时生出五个清晰的红色指痕。
“洛云!”阮濂天玥惊呼。阮濂扶起洛云,心疼地都要死掉了,“洛云你怎么样?”
“你就是勾引我女儿的畜生是不是?”胡老爷伸脚踹向阮濂。
“爹,不要……”洛云抱住胡老爷的腿,声泪俱下道。
“你这臭丫头还向着他,还要不要脸了!”胡老爷怒不可遏,用力一挣,就把洛云踢倒。
胡夫人也伤心欲绝地说:“云儿啊,你真的把我们的老脸丢尽了,你怎么这么混账呢!”
“娘……”洛云支撑起来身体,跪着爬到胡夫人面前,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女儿真的爱他啊……”
天玥看着可怜的洛云,眼圈发红,她擦擦眼睛,站到胡老爷胡夫人面前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云儿的错。吕庆捷平时对云儿非打即骂,根本不把云儿当成人看,最后云儿走投无路想自杀,幸亏当时阮濂相救,不然云儿早就命送黄泉了。与其和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为什么不找个对自己好的贴心人生活在一起。阮濂是能给云儿带来幸福的人,我们应该成全他们才是啊!”
“啪!”清亮一声,胡夫人打了天玥一耳光,骂道:“成全她还是成全你?你到底安了什么心,难道让我胡家坏了名声你才开心吗?这件事又是你挑唆的是不是,云儿是个知书达理儿的好姑娘,一定是被你弄得脑子不清醒才犯下这样的事来。你是个女人真是阴险!”
“不关嫂子的事,是我自愿的!”洛云喊道。
天玥不计较胡夫人又安罪名给她,她现在急欲要说的是:“婆婆,云儿真的好惨,她是您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难道就真得一点也不心疼,真的愿意让云儿羊入虎口。您也是女人,应该理解才是啊。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的女儿!”
“住口!你说够了没有!”胡老爷怒喝,额头上青筋暴起,“云儿这叫红杏出墙,犯了‘七出’,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真是家门不幸啊!”胡老爷罗列一大推的罪状,洛云听着眼泪直流。胡老爷指着天玥:“你是她嫂子,不仅不劝阻,反而支持鼓动,我回去再和你算账!”说完就走向洛云,把她从地上硬生生薅起来,拉着她走到吕庆捷面前,然后大声命令道:“你这丫头,还不跪下,向你夫君道歉认错!”
“爹……”洛云满脸泪痕,她心想父亲啊,您可不可以不这么残忍,难道真的要我在吕庆捷面前一点尊严也没有吗?她转头望向阮濂,阮濂的眉头紧紧锁着,呼吸急促而浓重,他能怎么办,他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云儿,你到底有没有听到爹的话!”胡老爷提高音量,逼迫着洛云。
阮濂这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说:“胡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再为难洛云了,如果要惩罚也请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许久未开口的吕庆捷终于发话,他说:“来人哪,把阮濂给我绑了。”
那些壮汉得令于是拿着粗麻绳要重新绑缚,洛云见到终于妥协屈身跪倒在吕庆捷面前,哀求他:“我求你,你饶了阮濂,你饶了他!”
“饶他?他勾引人妻,以下犯上,你让我饶他?我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吕庆捷俯身盯着洛云的眼睛,一汪热泪在她眼圈里打转,自己的妻子在为别的男人向他下跪,心中就更加愤怒,怎能宽恕。
洛云拽着吕庆捷的裙角,浑身几乎颤抖着说:“不,不要杀他!相公……我,我错了,你原谅我!是我错,你饶了阮濂,不要杀他!我求你,求求你,只要你饶了阮濂,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这一刻,洛云在向吕庆捷乞求原谅,可是吕庆捷心中却一点胜利的喜悦感也没有,反而有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过,他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说左右,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强势,他冷言道:“跟我回家,从此和阮濂,恩断义绝!”
“不要,洛云,不要……”阮濂激动地呼喊着。
洛云也傻住了,恩断义绝四个字就能要了她的命!洛云忍不住说:“这……不……”
“你个下贱丫头,贤婿是在给你机会,你不要好赖不知!”胡老爷指着洛云骂道。
胡夫人这时恸哭起来,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起了眼泪,边呜咽边说:“我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啊,我对不起胡家的列祖列宗……”
天玥顾不得胡老爷胡夫人,心一横,对洛云说:“洛云,只要你一句话,我完全可以让你和阮濂一起平安地离开这里,只要你说你还要和阮濂在一起,我就还能帮你,你信我,决不会让你们少一根头发!”
“嫂子,我信你,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可是……”洛云看着悲伤的阮濂,冷面的吕庆捷,又看着震怒的父亲,哭泣的母亲,心绞作一团。她好想和阮濂什么也不管,头也不回地走掉。嫂子武功高强,还有法术,一定会成功帮助他们。但是,但是,她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啊,她不能连累爹娘啊!如果自己真的和阮濂一走了之,那么这个烂摊子要如何收拾,公公一定不会放过胡家,爹娘以后面对悠悠之口又如何抬头做人,嫂子要怎么面对爹娘。爹娘就算对她再不好,也是生身父母,她不能只考虑自己,她身后是有一个家庭的!为什么自己早前没有想过,偏偏走到今天这步才如梦初醒。这么想着,洛云心里也有了决定,这个决定让她的心像被刀割了几千下几万下。
“嫂子,我不能这么做!但是,还是感谢你为了我和阮濂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洛云痛苦地说,然后面向父母双亲,缓缓跪下,叩首之后,抬起头,看着胡老爷胡夫人,说:“爹……娘……女儿不孝,让爹娘伤心了。”说完又叩首,然后站起来,走到吕庆捷面前。洛云咬着早已毫无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