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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大较量-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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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未经蒋介石亲自过目,是谁也不准看,谁也不准传说的“禁谱”。
    蒋经国把《溪口蒋氏宗谱》摆在桌上,这是一孤本,厚足有一尺余,有两块古长城
秦砖大的宣纸本,没有力气的人都搬不动。他恭恭敬敬退一步侧身而站。片刻,老子一
页页翻看,他悄悄地退出慈庵小佛堂。
    一连几天平静,蒋经国不敢打搅老子,他每天香汤沐浴后,焚香打座静修宗谱。所
谓修就是读一遍,然后定下就是了。这天,忽听小佛堂内连声呼叫:“经国儿,经国儿,
快来!”这些时间里没有听老子如此洪亮的呼叫声音了。
    在修蒋氏家谱的时候,有两件很难下笔撰完之处。一是蒋介石原配夫人毛氏地位问
题;二是次子蒋纬国问题。毛夫人的地位关系到宋美龄地位问题。如果毛氏夫人不提,
莫说溪口人通不过,就是蒋经国也无以归宗了。修撰宗谱的大统编吴雅晖,有时昏庸,
但这时他却很机灵,竟在宗谱中异想天开,把毛氏撰写为“蒋母王氏义女”这就成了蒋
介石的“义姐”了。蒋纬国当然不能说是螟岭,撰修《蒋氏宗谱》的吴大统裁用红笔一
勾,把红城挂在宋美龄名下,算是来人所生了。这样一切都可长出一口气了。
    此刻蒋介石惊呼;“‘经国儿,经国儿”两声,是他看到宁波三十一中学的杨菊庭
若先生考证后,写篇《莲桂坊蒋氏考》,从这篇文章中考证了蒋介石的祖先,是北宋金
紫光禄大夫蒋浚明后代。蒋浚明的牌位设在宁波白水巷调堂。虽然一千多年了,颇感荣
耀,总算有条好根子了。
    蒋经国随着老子愉快地叫声进了小佛堂。老子双手捧起了蓝缎子封面家谱连声说:
“好!好!”然后要经国跪在他对面桌旁加以指点,这是他下野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
心。
    ●解放军收复南京
    孙科来到溪口告状,他跟代总统李宗仁闹得四分五裂。他听了孙科的话后说:“能
干就干,不能干就拖也行的。”然后和孙科私下里谈了很多话,孙科把鼓着的腮帮子放
瘪了气,在回南京时和蒋介石合影于“妙高台”匾额下,这是蒋介石亲手书写的,可见
他又给孙科支一妙招了。
    紧接着李宗仁派往返南京北平之间参加和平谈判的代表张治中、吴忠信来到溪口。
他们一见面刚坐下,蒋介石两眼斜着说:“你们的来意,是劝我出国吧?”他说完拿起
桌上报纸一扬,淡淡一笑说,“你看,报上都登出来了!”张治中他们一怔,知道消息
透露出去了。蒋介石哼了一声愤愤地说:“他们逼我下野尚可!逼我亡命,这是不行的!
我如今是个普通国民,到哪里都可自由居住,何况是在我的家乡!”他一下子把张治中
他们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的了。
    张治中他们身负重要使命,孙科的行政院撂了担子,没有人来接这个国民政府送葬
人的职务,李宗仁说话不算数,军队里将领大多听蒋介石指挥,白崇禧这时也不愿接受
中共谈判条件。李宗仁虽然对和谈一再表示诚意,但他骨子里边还是希望通过谈判达到
“划江而治”。
    张治中他们又和蒋介石兜圈子。蒋介石遂邀他们一起叩拜蒋母坟墓,这天游览雪窦
寺回来,见蒋的脸开朗一些,张治中委婉地说:“总裁,我看您到国外去休养一段时间,
对您的身体会有好处。”
    蒋介石把手中木杖杵着地说:“又来了,为什么老要劝我出国呢?”
    张治中说:“大家都是为了您好,您为党国太辛苦了!”
    蒋介石一边不理他们,一边扭头走开说:“文白,我一定不出国,我不想亡命!我
可以不做总统,做个老百姓总可以电?”
    张治中他们在溪口住了八天,再没和蒋介石谈上话,在他们要走那天蒋介石却出面
当他们说:“跟德邻说,跟共产党说都好,我要回南京指挥国军,我看他们怎么过长
江!”
    南京方面希望隔江而治,原本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这时解放军已经陈兵江左岸布下
百万雄师,饮马长江了。
    中共《国内和平协定》由国民党谈判代表黄绍闳和顾问屈武携回南京,发送溪口。
蒋介石看后说“文白搞了些什么?无能,丧权辱国!我就要离开溪口!”他气息败坏了。
    李宗仁、白崇禧等人也把中共所提出的协定视为过火,不能接受“征服者对征服者
之处置,竟甚于敌国受降之形式,形同最后通谋”。他们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
其实他们的态度如何,一切都要看美国动态。这就是他们的悲剧。
    谈判破裂后,张治中当时向南京和中共方面表示回南京复命。周恩来去六国饭店看
望张治中,向他表示恳切地挽留,说:“商谈活动紧张,大家都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
双方代表团同意的《国内和平协定》,竟然为南京政府所拒绝,彼此都感到十分遗憾。
目前形势发展迅速,国民党内部四分五裂,已全部崩溃,我们估计,随着形势的转移,
仍有恢复和谈的可能;即使退一步说,全面的和谈办不到,亦可能出现一些局部地区的
和平。这个协会还是用得着的。”
    张治中微微叹口气说。“我想还是回南京复命,不再去溪口见蒋先生,也可向德邻
有个交待。”
    周恩来谈到南京就要解放了,并进一步劝导说:“代表团不管回到上海还是广州,
国民党特务是会对你们不利的。西安事变时,我们已经对不起一个姓张的朋友,今天再
不能对不起你了。”他说得深情诚挚而又坚决,终于把南京代表团留了下来。
    南京快解放了,白崇接从上海派飞机到北平来接代表。代表们一个不想回去。可随
飞机来的却有张治中夫人和家属到北平,是周恩来安排上海地下党,把他们送上飞机。
夫人见到张治中先生说:“上海机场遇见俞飞鹏,我说去兰州,才把他摆脱开。你如果
飞回南京,肯定成了第二个张汉卿。”
    中央军委决定在南苑飞机场检阅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受阅的部队都集中在飞机
场附近待命。各部队都在总参统一指挥领导下操练队伍。有天鲍果在机场操练,看见一
个穿飞行服的解放军便走过去,从后影看像似郑黑马,他跑到前头一看果然是,喊道:
“黑马!”
    被叫住的人站住脚凝神看,赶忙扑上前说:“鲍果,是你呀!”朋友紧紧拥抱在一
起。
    郑黑马见鲍果新军装上挂着奖章,问道:“立大功了”?拍拍朋友肩膀。
    “天津战役打飞机得的。”鲍果微微笑了。
    郑黑马说:“我在锦州飞机场接收飞机,遇见四野首长非要我带他飞一圈,我带他
飞到蒙古大沙漠,差一点飞不回来了。我挨顿批评,因为我是服从命令,才没被处罚。”
他接着说他是来驾驶飞机在新中国成立时,在天安门上空受毛主席检阅。
    鲍果在和郑黑马分手时说:“黑马,这次要飞好立功。”郑黑马让他代问罗老师和
罗英好。
    毛主席在南苑机场检阅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毛泽东便发出“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命令全体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奋勇前进,坚决、
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中国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中国。
    一切准备好了的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以第二野战军第三、第四、第五兵团共
九个军组成的西突击集团和以第三野战军第七、第九兵团共七个军组成的中突击集团和
以第三野战军第八、第十兵团共八个军组成的东突击兵团,于二十日午夜至二十一日在
西起九江东北之湖口,东至江阴,长达千里的战线上强渡长江,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
彻底摧毁国民党吹嘘的长江铁堤防线,他们经营了三个半月,有的地段三小时就被攻破
了。这时国民党军还在幻想的睡梦之中。
    人民解放军兵处三路, 有的江段只用了二十分钟, 就渡过长江,国民党自称“固
若金汤”的长江防线,一夕间竟土崩瓦解。解收军占领南京总统府,结束了蒋家王朝二
十二载的金陵春梦。曾几何时,蒋介石以胜利者的姿态巡视中共老巢延安,此刻距离解
放军攻入南京不过是一年零八个月而已!
    毛泽东在北平寓所得知百万解放大军过长江了。他在案上铺纸直书,七律《人民解
放军占领南京》。他几乎是屏住气一挥而就。当他把笔放在案上时,深锁双眉,倒剪两
手,在地上来回踱步。突然停在桌前,把写好的诗叠几叠,放在纸篓中。这时他才舒口
大气,在心里说:“诗言志。这么大的惊天动地举动,写不出。”他展开双眉一笑走出
屋去了。
    第二天早晨,田家英秘书给毛主席送来《解放南京》号外,还有战士登上蒋介石总
统府的照片。他坐在雨檐下仔细地读,忽然,站起身从桌上拿起笔,要往纸上写诗,停
笔半晌一字也未写出来。他看着田家英说;“家英,解放南京这么大的举动,我却一句
诗也写不出来了。”
    田家英说:“您已经写出一首了。”他说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主席昨天写完不满意
叠起的那一张。
    毛主席看田家英铺在桌上写好的诗说:“家英,读给我听听。”他站在窗前看墙上
挂着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南京的形势图。
    田家英拿起毛主席写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田家英读的很有感情,他激动得眼含热泪,仿佛毛主席顺手拈来,从胸中自然流出。
南京是蒋介石总统府所在地,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标志着蒋家王朝二十二年在大陆的
统治全盘崩溃了,标志着一百年以来的帝国主义压迫,几千年来的封建压迫被推翻了。
在占地球六分之一的土地上,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大事,新中国就要诞生了。
    毛主席宁静地站在地图前边,心里想:怪得再也写不出了。半晌他回身看着这位理
解他的年轻人,经常把他写过的稿子收拾起来。毛主席在这间小小的屋里在掌握着全中
国人民的命运。
    @ 蒋介石走了最后一步棋
    蒋介石从溪口急忙飞抵杭州,召集李宗仁、何应钦、汤恩伯、白崇禧、张群、吴忠
信等人来杭州资桥机场航空学校开会。蒋介石命令:将南京城的火车站、码头、电厂都
炸掉,持久坚守沪杭一带,重点经营台湾,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伺机反攻。
    蒋介石问李宗仁:“德邻,你呢?”
    李宗仁说:“我?当然去广州罗!”
    蒋介石说:“不必再谈了,派飞机把张治中他们给我接回来!”他两眼眨着怒火。
    蒋介石在当天中午回到溪口,立刻把全家人召集在“丰镐房”里,他对儿子说:
“把部准备好了,明天我们要走了。”他要蒋经国先把妻子儿女送往台湾,然后随他到
上海。
    第二天上午,蒋介石身着粗布长相马褂,带领全家到蒋母墓前辞别。他拿着竹筒帚
扫了墓,随后,摆张红漆供桌,上边堆满果品,他亲手点了香和蜡烛,蒋经国往玉石杯
中斟满酒浆,家人全跪下了,蒋介石把三杯酒手捧过头顶,由于手抖酒漾了出来,他微
微闭上眼睛,慢慢又睁开,双膝脆下说:“老人家,不孝的儿子没有掌管好这个国家!
愧对万分呀!在天之灵,保佑不孝儿子重振国家!……”他扯起两条长袖搭叠一起,连
头带脸蒙了个严实,已经泣不成声了。
    蒋经国害怕老子哭堆水了,不能上路,会发生不测,说:“保重身体!孙儿们还等
您奠礼呢。”借势把老子扶了起来。
    蒋介石揩去脸上泪水,把孙子们领到身边,他用手掐着孩子们的肩膀,嘴里呼着:
“跪!给祖太奶奶磕头!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他看着孩子们那天真的动作,活
像一个毛球儿,鼻子有点酸溜溜的,他心里想:孩子们这么小就离开了故里,他们还会
跟他一起回来的,他蒋中正不是孤身一人,他是有根、有种而暂别故里的。然后他领着
全家老小,绕蒋母墓转了三圈,他每走一步两手不时拂着那花岗岩,心情比石头沉重,
双脚坠着大石磨一样艰行。
    蒋经国先安排把妻子孩子们送走了。他陪着老子又走上了飞凤山顶,对故乡的山水
作最后一次眺望。此时此刻极目四望,溪山无语,草木低垂,天气阴沉,益增心痛!蒋
介石站在山顶上微微仰起脸来,心里转念着:大好河山如故,滔滔溪水东流,我蒋某人
几至无立锥之地也!且溪口为蒋家祖宗庐墓所在,今一旦抛别,它日会毁于匪手?其沉
痛之心情,更非笔墨所能形容千万一!
    蒋经国扶着老子,从飞凤山盘下来。蒋介石本想,再回到“丰镐房”探看一次,而
心又有所不忍,再者,“丰镐房”内,已无至亲,死的死了,活的该走的已经走了。又
想,向乡亲父老辞行,心更有所不忍,看了他们,又无法携其同走,徒增依依之恋耳。
于是父子二人从飞凤山直接乘轿车前往象山港。
    蒋介石下了飞凤山感到大势已去,心情平静些了,恰恰二位年事高的舅公,等在车
旁相送,这又是一番苦楚。但他反而刚强起来,把手杖吊勾在小胳膊间,紧走几步,迎
上前去,摘下头上礼帽,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看见二位舅公眼内含泪,长长胡须上沾有
泪水,他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恰好二位舅公踏着石台阶,比蒋家父子要低半截儿,伸出枯巴的手指头问道:“何
时能回来?”
    “三年吧!”蒋介石也在指手指头。
    “三年?”二位舅公耳朵背点儿,再加要问出个准成年头来。
    “三年……”蒋介石滞滞呆呆的眼光停在自己和二位舅公的手指头上,心在打颤颤。
    轿车门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轿车后边滚起一阵烟尘,开向早已停泊在那里的
“泰康号”兵舰。
    蒋介石已经换上大总统礼服,快步登上“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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