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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宣统皇帝1-第16部分

小说: 宣统皇帝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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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劻道:“载贝勒,你可不能走呀,我们正准备摆宴慰劳各位将军,你走怎么行呢?”

“有你们在这里就行了——我告辞了。”说罢,载沣扬长而去。

铁良莫明其妙,待走上来想向载涛问个究竟,载涛已走得很远了。

奕劻道:“铁尚书,朝廷已决定慰劳各位将军,筵席已摆好,请吧。”

此时,袁世凯已经和几位统领先走几步往赴宴会了。铁良心里有点疑惑,但也只好随他们而去。

载涛来到载沣的书房,此时良弼也在座。载涛把当天的情况向哥哥作了汇报,话还没说完,良弼就抢着说道:“这些天庆亲王奕劻和袁世凯几乎天天到铁良府上,不知搞什么名堂,不可不防啊。”

“看来这铁良被奕劻和袁世凯拉了过去,军队等于又回到了袁世凯的手上。”载涛道。

“这如何是好?”载沣不知所措。

良弼道:“铁良是庆亲王奕劻在太皇太后面前保举的——这些天,人们都这么说——铁良是奕劻一手提拔的。如今铁良倾向奕劻,也是必然。以我看来,这铁良陆军部尚书的职位必须换人。”

载涛道:“既然铁良为奕劻保举提拔,若铁良成了陆军领袖,奕劻就不易对付了,袁世凯也就犹如又回到了军队——奕劻的灵魂已攥在袁世凯的手心里,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第二天,载沣革去了铁良陆军尚书一职,他的职务由荫昌接替。

载泽在张家口听到更换陆军部尚书的消息,大吃一惊,急忙回到京师,见了载沣道:“是谁的主意撤掉了铁良?”

“是……是涛贝勒和……和良弼。”

“胡闹!这不正中袁世凯的下怀吗?摄政王你想一想,现在铁良对军中的事物已很熟悉,特别是对北洋各镇人员情况有了较详细的了解,基本上能控制住北洋军队,他正是袁世凯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怎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大家都……都说他是奕劻的人。”

“糊涂!”

“如今怎么办?铁良已被换下。”载沣着急起来。

“再重新任命他已不可能,这样做朝廷的脸面有损,摄政王的威望有损。再说,你即使再任命他,他也不会再干了,他恐怕已心灰意冷了。”

果然不错,载沣再任命铁良为陆军部协统、协理军谘大臣时,铁良托病在家,表示难以胜任。

载泽又进言道:“既然摄政王已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现在他内心有恨,不如把他远远地支开罢了。”

于是载沣又下朝旨任命铁良为江宁将军,远离京师。

袁世凯和奕劻的心里无比舒畅。心腹大患已除,二人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袁世凯道:“多亏庆亲王做得像,像极了。”

“还是袁大人安排设计的好。如今这荫昌对军队是个外行,对各镇情况又不甚了解,帅不知将,将不知帅,好对付多了。”

“听说隆裕太后已下旨要在安定门内永康胡同极乐寺为小德张建宅,并拨了十万两银子。这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来,既然太后能为她的太监建宅,为何就不能为她自己建宫呢?”袁世凯意味深长地看着奕劻。

“这样,载沣和隆格太后就会发生更大的冲突,而同时海军的银饷就落空了。”奕劻心领神会。

当天,小德张又接到袁世凯的三万两白银。

袁世凯的管家说:“我家袁大人听说大总管建房,手头紧,特派小的送来这些银子,以供急需,万请大总管笑纳,让小的回去好交差。”

“如此多谢袁大人了。”

这一天,又是膳后。几只麻雀蜷在太后寝宫的屋檐下,小德张指着那几个麻雀说:“老佛爷,这几只麻雀倒真会享福,竟在这里做起窝来。”

隆裕太后看了看道:“这里的黄昏,好像比别的地方早。”

“是啊,这长春宫是嫌矮了点,不怎么敞亮。奴才以为,老佛爷另设一宫,以为闲居消遣,不是很好吗?”

“这合适吗?”

“老佛爷现在是太后,住的地方、游的地方都不能太寒伧,不然有损国体。当初太皇太后老祖宗扩建颐和园,那是多大的派头,多大的福气啊!”

隆裕处处想模仿慈禧,这句话正说到她心坎上。

隆裕道:“你难道叫我建个园子不成?”

“奴才服侍老佛爷是极心所能,奴才也想享受一番,这也是奴才的一点私心吧。奴才以为,不必建什么大园子。这大内御花园左侧有一片高地,不如就在那里建个宫殿。到时候,奴才跟老佛爷在那里享受,岂不很好?”

说着,小德张眼波闪动,两只手伸进隆裕的袍内,揉摩着她干瘪的乳房。小德张的两瓣玉唇抿着隆裕的耳眉,温暖的气息吹得隆裕大后全身稣痒。

一会儿,小德张在隆裕太后的耳边轻声说道:“奴才听说当年乾隆爷造过镜室,那可是老爷子和妃嫔们玩的地方,那里面四方上下都是镜子,乾隆爷和妃嫔们仍摆着各种姿式,边玩边欣赏,好美的春光哟,好助兴哪;奴才也听说则天大帝建过阙台,和她的面首在里面极尽享受。奴才为……为老佛爷尽了全身了,奴才也想享受一下呢?”

云收雨散。隆裕抚着小德张光滑的白白的肌肤,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说道:“兰德,我们也要造个镜室吗?那倒不好意思的。”

“我们也造一个,造一个水晶宫。”

二人絮絮叨叨,几乎一夜。

第二天,养心殿里,小皇上已坐在龙椅上,载沣坐在旁边扶着他,正在接见早朝的巨公亲贵。此时,隆裕太后来到殿内,王公大臣们吃一惊,连忙跪下请安。

载沣连忙道:“不知老祖宗驾……驾到,有……有何事。”

隆裕大后坐定后,说道:“我想在后宫御花园的东面建个宫,特来向摄政王询问并谕知王公大臣们知道的。”

“这……这……行不得——”载沣道。

“怎么行不得。”隆裕厉声道。

“此时正缺军……军费,何况还有违祖制礼法。”

奕劻道:“此事并不有违祖制礼法,当年太皇太后扩建颐和园是用了海军军费的,此事无人不知;既然太皇太后不算是有违祖制,现在老祖宗建宫、费点内帑,也不是逾矩。”

载泽道:“老祖宗、摄政王,此事万万行不得,现在国家债台高筑,数省非旱即涝,灾情严重,何况现在正是建军时节,怎能动用国帮建宫设殿呢?更者太皇太后奉安刚毕,在宫中又建宫室,这不是有违祖制吗?”

大学士那桐道:“奴才以为,既是宫中内帑,是太后家事,完全应由太后做主,旁人也说不上话。”

这一说,倒也是真的,这是太后家事,用的是内帑并不是国库。

载泽道:“即使是内帑,也还不妥,太皇太后服期未满,奈何?”

“你们还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吗?太皇太后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对我!我花自己的钱你们还这样阻来挡去,要是动一点国库,说不准你们会对我怎样。”

隆裕大后撒起泼来,对着皇上说:“皇帝,你看他们都欺负额娘,你说,皇额娘要建个水晶宫,好不好,对不对?”

小溥仪被吓蒙了,急忙说:“皇额娘说的对,皇额娘说的对。”

“皇帝都同意了,摄政王你说对不对?能不能建?”隆裕追问载沣。

“这……这……”载沣明知她是胡闹,一时语塞,拿不出话来回答她。

奕劻道:“既然皇上已经答应,金口玉言,这是不能改的。”

“此事断不可行。”载泽道,“皇上冲龄,怎知此事该与不该?摄政王快拿主意。”

“难道皇上和太后的话都可以不算数吗?”奕劻道。

“这……这……还是建吧。”载沣怕越闹越大。

“嗨——!”载泽长叹一声,心道:“原来太皇太后选中他做监国摄政王就是为的他这种性格啊,他太好摆布了。可惜大皇太后死得太早,她没想到她死得那样快,竟弄成现在这种样子。

于是隆裕太后破除禁忌,竟命工匠在御花园东的土埠上兴筑水殿,四周浚池,引玉泉山的水回绕殿上;窗棂门户,无不嵌用玻璃。隆裕太后自题匾额,叫作“灵沼轩”,俗称为“水晶宫”。工程起了不久,太后说内空不够,缠着摄政王拨出国帑,摄政王无奈如数拨出银两,水晶宫又造下去,越造越大,越造越奇,犹如一座吃钱的机器。

这还不算,隆裕太后倒底觉得在太皇太后刚一奉安就动士建宫有点不妥,记念慈禧慈恩,特饬造大法船一只,用纸扎成,长约十八丈有零,宽二丈,船上楼殿亭榭,陈设俱备,侍从篙工数十人,和常人一样高低,都穿着真的衣服。船上设宝座,旁列太监、宫女及一切器用,身穿礼服的下跪官员,仿佛平日召见臣子的形状。中悬一黄缎巨帆,上书“普渡中元”四个大字。船外围绕无数红道,内燃巨大的蜡烛。满京师的人都称为是巨制。中无节制,摄政王用皇帝名,致祭舟前。祭毕,将大法船运到东华门外,敬谨焚化。都城中的男女老幼,都集聚来这里观看,感叹为古今绝无仅有。只这一项报销,高达五十万金。再加上太后奉安所花奶子一百二十五万两有零,太后的水晶宫又是无底的吃钱深洞,载沣左支右绌,捉襟见肘,眼见的国库中哪有分文剩下。

不久,隆裕太后又提出让那桐、徐世昌入军机处,载沣与她争执不下。最后仍是隆裕太后占了上风,为挽救局势,载沣在军机处又安插了自己的人——毓朗。但实际上奕劻和袁世凯完全控制了军机处。

载泽病倒了。载沣急忙去看他,载泽是载沣的头脑。载沣来到载泽的床前,载泽双目紧闭,连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转一下,只是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大哥,我……我来了。”

载泽终于说话,他说:“大哥为的是你,并不是为我个人打算。你怎么连一次都不听我的呢?弄到今天这种局面,怎么收拾呀?”

“事事都有太……太后在那里主张,我我怎么好处理。”

“太后在国服期间修建宫殿,明显有违祖制礼法。此时正在兴建海军,海陆军所需巨大,况又外债高筑,你怎能答应她呢?哪一条驳不倒她,你就是不说——你说怕闹出事来,我看今后恐怕会真的出事,到那时你悔恨也来不及了。”

“这这……都是我无能。我想问一下大哥,怎么挽救局面?”

“杀袁世凯!”

“对!杀袁世凯!”恭亲王溥伟此时恰好进来,说道:“所有的事情,明摆着袁世凯是主谋,若不杀他,后患无穷,后患无穷……

“这……”载沣又犯难起来。

“你又‘这’什么?”载泽气愤地说,“肃亲王所言甚是,此事绝不可手软。只要摄政王你朱笔写下字据,恭亲王为御前大臣,此事好处理——采用非常手段、确保无虞!”

“我……我再考虑一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载泽坐起来。“摄政王,我的五弟,我与你虽不是一母同胞,但父王使我为义子,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从来都把你当作骨肉亲兄弟,听我一句话吧,杀袁世凯!”

“镇国公说的是,杀袁世凯,杀了袁世凯满天的乌云都散了!”溥伟也催促道。

“这……这……”

“摄政王,你走吧,我疲倦得很,最怕听你的‘这这’。——你走吧,让我歇一会儿。”载泽又紧闭双眼,胸脯更剧烈地起伏着,下巴的胡子似乎在转瞬间变黄了。

载沣走后,载泽道:“恭亲王,你为御前大臣,敢不敢把袁世凯杀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摄政王的态度不明确,我若杀了袁世凯,恐怕前途不妙,我的性命不保。我倒不是吝惜自己的性命,我这样死了若不明不白,岂不冤枉。”

溥伟还有一层深意,这天下本来应是我的,可是却让溥仪做去了,有谁能把溥仪的位子让给我,我准会把袁世凯杀了。

“唉——”载泽长叹一声,刚才还是麻黄的胡子,似乎突然间变白了。

“哈哈哈……”

袁世凯和奕劻狂笑着。

3

这是百姓胡同玉香堂的一个大厅。袁世凯和奕劻正在狎妓饮酒。玉香堂是北京最高等的清吟小班,没有熟人介绍是不能入院的。庆亲王奕劻虽是胡子雪白的干瘦老头,却是最出名的大玩家。他对北京的妓院像是对紫禁城的乾清宫和养心殿一样熟悉,常来常往,对这些堂子,比他自己的庆亲王府似乎都了解得更多些。前几天,内线早已告诉他,玉香堂从陕西米脂买来一个姑娘叫梨香,丰乳肥臀,皮肤胜雪,吟唱曼舞,无不精通。可是还是慈禧太后的祭日,又正是朝中争权的紧张时刻,他怎能抽开身,如今他和袁世凯大获全胜,所以换了轿子,悄悄地来到这里,消磨时光来了。

二人落座饮了几杯后,奕劻道:“那位米脂的姑娘何不出来见见?”

班头道:“已经来了,正等着二位爷的招呼呢。”

说罢一拍巴掌,旁边一面墙往两边闪开,露出一个戏台。琵琶声中,台中的一位女子穿着薄薄的绿绸,背对着筵席在扭动着腰肢,摆动着肥臀。那小腰细细,只有一握;肥臀却鼓鼓圆圆,风骚无比。梨香将两只雪白的手臂伸展开来,似波浪般摆动,柔若无骨。娇躯随手臂的摆动,如柳丝般袅袅婷婷。而那乌云高髻的颈项如转轴般扭动,灵活异常。突然,她猛一转身,但见她面如银盆,明眸如高山上的湖水;更有高高耸立的雪白的玉乳半露,随着舞步不停地颤动,真是夺人魂魄。但见她绿裙飘飞,随着急速地旋转犹如圆圆地荷叶撑起,雪白的玉乳和银盘的脸恰似含苞的菌萏。而“荷叶”下面,一双美腿,匀称而又白腻。

袁世凯早已按捺不住,此时看了那一双肥美的玉腿再也不愿熬下去,站起来,一伸手搂住她的纤腰,随即坐下来,让梨香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早摸到她的大腿:“我的儿,我从没有摸到过这么滑腻的腿,凉沁沁,滑腻腻,软柔柔。”

袁世凯抬起头望着奕劻道:“庆亲王,这个梨香是我的了。”

“他妈的个巴子!”奕劻在心里骂道,嘴里咽着口水,说道:“就归你了。”奕劻恨起自己来,他在心里骂着自己:“你个软蛋,你个媚蛋,你非要带袁世凯这个大色狼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又在心里骂着袁世凯:“这个王八羔子,没想到他抢的这么快。”

“我要娶她做我的第九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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