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水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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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她拥有最多的是目光,无数男人惊羡、饥渴的目光,然而,看着告示上虫子的头像,她竟然回忆不起虫子的目光。
难道他没看过我?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印象?难道是因为我从来没在意过他?
他和猪鼻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注意他?
他从来没看过我、从来没看过我!为什么!?
难道他不敢看我?
对!他不敢看我!
当时他那么落魄,怎么有资格看我?
如果他看我,被猪鼻发现,他猪家女婿的地位就难保了。
对!只能是这样。
疑团解开,李师师顿时振作起来。
如何让皇帝见到自己,这本来是她最大的困扰,现在,这已经不再是问题。她需要的只是等待。
她在宫门外等到一个太监:“公公!”
“怎么了,小妹妹?”
“我能请您转一句话吗?”
“什么话?给谁?”
“虫子,不,是即将登基的新天子。”
“?”
“我见过他。”
“在哪里?!”
“鳏夫镇,不过我已经有3个多月没见到他了。”
“太好了!给,这几辆银子你拿去花,找到新天子爷,还有重赏。”
“我不要。我只想请您转告一句话。”
“好,没问题。什么话?”
“您就说‘李师师在大骡子胡同马三客栈’。”
“好,我记住了。”
一个月后,徽宗皇帝登基,大赦天下。
李师师耐心地等着。
虫子没有等来,却等到了时迁。
时迁 第二十三章 生命之舞
不论是弱智毛毛虫,还是高智商毛毛虫。
只要是毛毛虫,就必须努力去变成蝴蝶。
这不是野心,而是本能。
看到寻找自己的告示时,赵佶和猪鼻正在浪迹天涯。
他们走过了几十个村镇,看了无数的山水。
赵佶已经忘怀一切,平静得像一只冬天无所事事的老鼠。
虽然他无法从猪鼻脸上找到一个稍微不丑的毛孔,但他已经适应了她恶劣的面部地理环境。
而且,每到一个地方,猪鼻总有与众不同的见解滔滔不绝,给当地的风物人情平添了无数新意。
赵佶想:这样的一生倒也颇有风味。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告示。
刹那间,他感到自己的躯壳开始碎裂,天空大地也随之碎裂。
他像一只金色的蝴蝶,从碎裂的躯壳中凌空飞起,双翅的光泽把世界映照成一个奇幻的缤纷花园。
他是这个无边花园唯一的中心、唯一的王。
他悄悄退出人群,向等在路边的猪鼻奔去。
“我们飞!”
他牵住猪鼻的手,张开双臂,狂奔起来。
风,是那种能让每个毛孔都想唱歌的风;阳光,是那种能让每一颗种子立刻开花的阳光。
他们在原野上跑啊、跳啊、笑啊——赵佶抱起猪鼻不断地旋转,甚至在她的鼻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猪鼻呆住了。
“我爱你。”赵佶说。
“什么?”泪水在猪鼻的眼眶中晶莹闪烁。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赵佶又抱起猪鼻旋转起来。
这种时刻,旋转的不仅是他们,连花、连草、连阳光、连天空大地都在旋转。
不论走过多少道路、不论经过多少岁月、不论人老朽昏聩到何种地步、不论生命中的辉煌和骄傲如何充盈,谁都无法淡忘这种时刻。
这就是天长,这就是地久,这就是两颗灵魂在上帝手心里完美无暇的相融。
忘情的生命之舞,人生只能有一次。
时迁 第二十四章 后宫十美榜
一场爱情,如同一次朝圣;它考验的不是人,而是路。
时迁一直在寻找李师师。
天下的路能有几条?
不到4个月,还没走完十分之一的天下路,他就很轻易地找到了李师师。
李师师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时迁无比感激,身上每一根汗毛都醉了。
而且李师师竟然主动开口和他说话:“时迁,你能不能带我进皇宫?”
“能!”
“今天,行不行?”
“行!”
时迁一遍遍回味着李师师所说的16个字以及4个标点符号。
她竟然叫了我的名字!
她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出来,为什么会那么好听?
她念到“迁”的时候,还溅出了一点唾沫星!我现在才知道人类为什么把唾沫星叫唾沫星,天上星星那么多,可是有哪一颗能比得上她的唾沫星?那么明亮、晶莹、剔透、小巧、灵动…哎,人类发明的词语怎么会这么少——
暮色刚起,时迁就和李师师出发了。
一路上,他不敢看李师师一眼,可是除了李师师,他什么都看不见,结果连跌了几跤。
好不容易才走到宫墙后面的狗洞前,他很奇怪自己竟然还能认得路。
他先钻了进去,然后伸手去牵李师师。他的手指触到李师师手指的刹那,身子忽然像是跌进了云堆,柔柔软软、飘飘悠悠、清清凉凉、温温润润。
穿过狗洞,李师师抽回自己的手,时迁立刻从云端摔落到溜冰场上。
没走几步,前面传来唰唰声和说话的声音,李师师和时迁停住脚步。
李师师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身子忽然一颤,几乎载倒在地。时迁急忙扶住,自己又飞到更高的云堆上去了。
李师师站好后,时迁当然又摔回到溜冰场上。
时迁也探出头去看,不过是两个宫女在扫地,一盏宫灯挂在她们头顶的树枝上。
看那两个宫女,也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不过都比李师师略略漂亮3分。只听见她们一边扫地一边说着话:“云姊姊,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扫地呀?”
“明天莹姑娘来咱们这儿。”
“哪个莹姑娘?”
“给琳姑娘扫后院的。”
“琳姑娘又是谁?”
“不就是给芳姑娘倒马桶的?”
“噢,我知道了,芳姑娘是黎妃青葙院的丫头,听说几个月前,她还给给黎妃摇过一次扇呢。”
“对,就是她。”
“云姊姊,莹姑娘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吗?”
“算起来,应该是第2次,3年前,她路过这儿,在咱们这儿解过一次小手。”
“小手?真可惜,要是大手就好了,还能多呆一会儿。”
“哎,谁说不是呢。”
“云姊姊,莹姑娘长得一定很美了?”
“那还用说?”
“那她能上后宫十美榜吗?”
“你说的哪一品的十美榜?”
“后宫到底有几品十美榜?我一直搞不懂。”
“原来一共有六品,当今新天子爷登基后,新加了四品,现在算起来是十品。”
“哪十品?”
“圣品、神品、绝品、妙品、逸品、正品、中品、庸品、俗品、劣品。”
“云姊姊,莹姑娘能上中品十美榜吗?”
“你真是白痴,她怎么可能上得了中品?这次后宫重新评定,她只进入了副劣品预选名单,最后还是被刷下来了。”
“云姊姊,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不许羞我。”
“你问吧。”
“说好了,不许羞人家。云姊姊你觉得——我——我长得怎么样?”
“你呢,据我看,你最漂亮的是左鬓的那4、5根头发,如果单比头发,你那几根头发能入选俗品,只可惜太少了,再说宫里定品从来没单比过头发。”
“嗨,我哪里敢想定品,能多见两个劣品的美人,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好了,我们还是快点扫吧。”
时迁正陶醉在李师师体香的仙境中,却见李师师木然转身,向狗洞走去。他不敢出声,只得跟上。
钻出狗洞,李师师直直向前走着,就像是皮影戏里美丽但僵硬的身影。
时迁 第二十五章 第二滴眼泪
如果爱情只允许你流一滴眼泪,而你却不慎流了两滴,那么,第二滴眼泪将是传说中的无边苦海。
爱情的话语同样如此。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之前,猪鼻已经知道那句话不应该说出口。
那句话是:“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
虫子带着她来到京城。
虫子将她安置在客栈里,说自己要出去走走。
15天后,等他再回来时,她发现虫子已经不是那个虫子了。
至于变在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虫子让她住进一个精致的小院里,内室的床下有一条密道,虫子进出都经由那个密道。
刚开始,虫子隔几天就来看她一次,后来,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她一直在回味那个下午,那个虫子抱着她旋转、大喊“我爱你”的那个下午。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够拥有那样一个下午,所以,她的心像沙漠中央的湖一样宁静。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说出那句话。
那是一个黄昏,虫子又来看她。
距上一次,已经27天了。
他们坐在夕阳下,一起望着西天的晚霞,那天的晚霞绚丽得像新娘的晚妆。
他们之间有一臂之遥,自从相识以来,只要坐在一起,他们之间就留着这段距离。
猪鼻觉察到虫子微微挪了挪身子,挪近了半分。
她知道虫子想说什么话,但说不出口;她也知道虫子想说什么。
于是,她主动开口说:“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
虫子沉吟片刻,说:“好。”
她随虫子钻进了密道。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密道出口。
天已经昏了,一个人打着一盏灯笼候在外面。
那是个太监,那盏灯笼是一盏宫灯。
太监深躬道:“太后娘娘有旨,要陛下速速前去祥宁宫。”
虫子不快道:“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猪鼻,猪鼻从他的眼里看到了3句话:
1. 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2.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个忘旧的人;
3. 我能这样对你,难道不是个奇迹?
猪鼻低声说:“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随后,她转身返回密道。
那一夜,她一直坐着,像冻住了一样坐着。
什么都不必再想。
所有的悲喜化作银霜铺满夜的大地。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动身,踏上回乡的路。
她去找那只飞行鼓,她决定一个人去勃勃星。
如果爱情只允许你流一滴眼泪,而你却不慎流了两滴,那么,第二滴眼泪将是传说中的无边苦海。
爱情的话语同样如此。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之前,猪鼻已经知道那句话不应该说出口。
那句话是:“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
虫子带着她来到京城。
虫子将她安置在客栈里,说自己要出去走走。
15天后,等他再回来时,她发现虫子已经不是那个虫子了。
至于变在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虫子让她住进一个精致的小院里,内室的床下有一条密道,虫子进出都经由那个密道。
刚开始,虫子隔几天就来看她一次,后来,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她一直在回味那个下午,那个虫子抱着她旋转、大喊“我爱你”的那个下午。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够拥有那样一个下午,所以,她的心像沙漠中央的湖一样宁静。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说出那句话。
那是一个黄昏,虫子又来看她。
距上一次,已经27天了。
他们坐在夕阳下,一起望着西天的晚霞,那天的晚霞绚丽得像新娘的晚妆。
他们之间有一臂之遥,自从相识以来,只要坐在一起,他们之间就留着这段距离。
猪鼻觉察到虫子微微挪了挪身子,挪近了半分。
她知道虫子想说什么话,但说不出口;她也知道虫子想说什么。
于是,她主动开口说:“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
虫子沉吟片刻,说:“好。”
她随虫子钻进了密道。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密道出口。
天已经昏了,一个人打着一盏灯笼候在外面。
那是个太监,那盏灯笼是一盏宫灯。
太监深躬道:“太后娘娘有旨,要陛下速速前去祥宁宫。”
虫子不快道:“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猪鼻,猪鼻从他的眼里看到了3句话:
1. 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2.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个忘旧的人;
3. 我能这样对你,难道不是个奇迹?
猪鼻低声说:“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随后,她转身返回密道。
那一夜,她一直坐着,像冻住了一样坐着。
什么都不必再想。
所有的悲喜化作银霜铺满夜的大地。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动身,踏上回乡的路。
她去找那只飞行鼓,她决定一个人去勃勃星。
时迁 第二十六章 海南北极熊
爱情,不过是:从寂寞的此岸,通向寂寞的彼岸之间,那一叶飘忽的舟时迁还在船上,船还在海中央。
所以,他看不到此岸,也看不彼岸。
他只知道:从皇宫回来后,李师师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难过之极,但又不知所措。
他一遍遍地问:“你究竟要什么?”
李师师却从来不回答,她一直木然地坐着,目光比夜更加空洞。
有一天,她忽然笑起来,轻快地哼着《长恨歌》,开始梳妆打扮。
时迁高兴得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丛林里养成的习性发作,他在屋子里不停上窜下跳,嘴里“吱吱吱”地怪叫。
李师师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时迁喜得抓耳挠腮,一连做了十几个以前根本做不到的高难动作。
“时迁,你去给我偷一样东西。”
“什么?”
“海南有个姓张的养了一只北极熊,你去给我把那熊偷来。”
“好!”
时迁立刻赶往海南。
可是海南人根本没有听说过北极熊的。
时迁只得打听姓张的,一家一家明察暗访。
秋去春来,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