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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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总，你们准备具体要多少板子啊，好让我能有个概念，要得多了，还会有些优惠的。”
“哎……呵呵，小于啊，你不是说的不谈生意的吗？”“糖醋鱼”半睁开眼，用手指按了按嘴唇，这时候，他的手机叫唤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
“啊……这样啊？呵呵，刘总，我们需要的很多的……噢……什么？你们可以完全赊账给我们？……噢……好……这样吧，这事情也不是小事，我们手上有几家都还比较满意，我会考虑你们的优惠政策，但我们这边一些重要的人还要在一起商量一下，最后会告诉你们一个答案的……嗯……是的……好吧，就这样，再见。”
第十二章 生意场（13）
挂上电话，“糖醋鱼”一耸肩膀，“看看，都不让人能彻底休息。对了，小于啊，我们这次要二十块板子。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付款方式？”
“噢，唐总，我们店小，一般都是客户先交２０％的保证金，等货到后一个月全部付清。”
“噢……”“糖醋鱼”翻了翻眼睛，“这样啊，这是对那些没有信誉的小店吧。现在市场上你们这种产品还是挺多的。我问过一些代理，可以完全放账给我们的，货到后三个月收钱。你们这样不太具备竞争力吧。”
于大寨心一沉，看来这位爷自己今天是没伺候满意。需要先稳住他，日后再做打算。
“唐总说得在理，这些的确是对一些虾米级别的客户，像唐鸿这样的，我们会做一些改动的。今天也有些晚了，不知道唐总什么时候回总公司？我们要不再约个时间详谈此事？”
“糖醋鱼”也是一油滑老手，听到这个，坐起身来，“嗯，还有四天吧。小于啊，谢谢你今天晚上的款待。我很满意啊，生意上，我们哪天再专门找时间了，看了你们的产品，性能还是不错的，我们大家找一个共识，就可以达成协议嘛。”
捏了一个多小时的脚出了门送走唐鸿的几位大爷，大寨跟老毕站在那里。
“于总。”夜风中，老毕叫了一声。
“嗯？”
“还得上猛药，这药剂量不够。”
“嗯，你选个地方吧，另外，通知信控的小邢，三天之内，让他查一下ＥＲＰ系统里唐鸿的底子，另外，让他找其他三方代理商，我要彻底了解唐鸿的信用历史，知道能给他们什么样的信用额度。四十多万的单子，不算很大，但对我们这样的公司也不算小了。如果信用不错，值得放账。”
接下来，大寨和信控的小邢通过了多方的调查取得了唐鸿的信用历史。国内的信用环境还没那么成熟，有些记录会有失真。大寨他们走访了多个联盟代理商才搞到相对准确的情报。唐鸿的信誉的确还是不错的。这也激发了大寨想做成这笔生意的决心。再加上他又了解到唐鸿这次来还谈了几家别的产品的购买权，还是一家国内外知名的大企业。有了这些商业情报，大寨心里有了数。让老毕出面在“糖醋鱼”要走前一晚，再度约了他。这次，地点是“瑶池琼宇”，一家京城有名的ＫＴＶ房。
大寨对ＫＴＶ房没有什么感性的认识。不就是唱歌嘛，自己出国前还跟几个哥们儿到包厢唱过卡拉ＯＫ，没什么的。却不知几年的时间，所有的名词早都打上了黄色的印记。大寨知道这是个准色情场所。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去，除非他根本不想做这单生意。
吃了饭，大寨和老毕就带着“糖醋鱼”三个男性代表直扑了“瑶池琼宇”。那里的姑娘，综合指数是９０％—１００％的。男人在外面花，最担心的还是卫生问题。据说那里的小姐都是大学毕业，即使没有文凭的也都是大学在校生。而且人人是持证上岗，所谓的证，就是卫生检疫证。老毕在路上就跟大家简单介绍过这家Ｋ房的情况了。
“卫生检疫证？呵呵，以后我看给每个小姐身上也盖一戳子，跟屠宰场似的，没病，检查过的，盖个章，定期还得返回再查。”“糖醋鱼”淫笑着，眼睛里都快渗出欲望的黄水儿了。
大寨笑着看着窗外。这种低级的玩笑，他并不喜欢。在美国时间久了，他变得好像不敢歧视每一个人，即使是妓女，他一样尊重她们，就算心底再瞧不起，也不会在面上把她们当猪一样地对待。
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包房，妈妈桑问他们是不是服务可以开始了。大寨点点头，跟妈妈桑耳语一下，进来了四个小姐，穿着暴露，媚眼如丝。“糖醋鱼”一看数目，大笑，“我说小于，我们五个人，你怎么就叫了四个小姐？难不成你有玩３Ｐ的嗜好？”
“呵呵，哪里啊，我吼吼歌就行了，最近肉吃多了。有点儿腻啊。”
在一旁的老毕一看，心里有点儿着急。这个于总也太不会说话和来事儿了。在这种地方，你他妈装什么纯情了，那不是在骂人玩儿嘛。茅坑都蹲了，哪能不泄点儿东西的。他赶紧冲站在门口的妈妈桑一使眼色。妈妈桑是什么人物啊？也算察言观色的行家，听了半天，当然立刻就明白了客人的用意，大声说，“他们是叫了五个的，那位客人尽逗你们了，银娇正好去卫生间了。马上就过来。”
第十二章 生意场（14）
不一会儿，一浓妆艳抹、香气扑鼻的肉感女郎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大寨身边，大寨吓一跳，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看了老毕一眼，老毕偷偷冲他一挤眼。他这才意识过来。把手在姑娘裸露的腰际一搂，姑娘顺势靠进了大寨的怀里……
几个人叫了点儿酒水，吼着一些软绵绵的情歌，借着酒精，极尽淫荡之事，那些情歌也给整得跟淫词艳调似的。“糖醋鱼”怀里的小姐已经给扒了个精光，老唐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哈哈，你是大学生？给我叫一个，我要听听大学生的叫声跟一般人有什么不一样。”“糖醋鱼”当众挑逗着那个女子的敏感地带。
大寨有些受不了这些场面，但一直控制着自己，不想失态，但又不能像个正人君子似的正襟危坐。他只得伸出手去，掏进身边小姐的上衣，揉着她的双乳。年轻女孩子的乳房弹性而饱满，大寨这辈子除了杜琳，还没有触碰过别的女人。最初的触碰，很快让他有了反应。但慢慢，在目睹了这些人大胆的挑逗后，他开始麻木地捏着那个小姐的乳房，脑子里似乎有些空荡。
“糖醋鱼”玩儿的很是高亢。终于，他迸着酒精刺红的双眼提议了一个最新的玩法。他把嘴里的一根香烟取出来：“来，来，妹妹，我……我要在你胸口烙个印记。”
“哎呀，讨厌啦……”那个女子扭动身子做着娇羞的样子。推着“糖醋鱼”举着香烟头的手。
“操，你装什么纯洁，别以为念了书怎么样了，老子今天就要看你是不是装纯。来呀，把我钱拿来，五百块钱一个烟头，一千，两个，成不成交？！”“糖醋鱼”向身后一伸手。
唐鸿的那两个人没有动唤。大寨当然明白这个意思。站起身，数出一千递进了“糖醋鱼”的手里，“糖醋鱼”一把甩到旁边的桌架上。脸上的肉血腥般地哆嗦着。于大寨坐回到座位上，突然心里相当不好受，就好像自己帮着一群土匪在强奸一个姑娘，他甚至有些火起想爆揍一顿“糖醋鱼”然后逃离这个污秽之地，但是，他毕竟没有那么冲动地跳起来，却只是把身边半裸的姑娘又往怀里搂了搂，没有说话。屋子里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姑娘的反应。于大寨心底突然升上一股英雄般的豪情，他暗暗拿定主意，如果那个姑娘不愿意，他宁可生意不要了，也不想“糖醋鱼”他们胡来。此时，他真的希望那个女孩子可以大胆地拒绝“糖醋鱼”的过分要求。但，很快，他失望了，失望得有些心碎。姑娘愣愣看了看一桌子的钱，从容地拿起来，冲“糖醋鱼”一媚笑：“说好了，就两个啊，多一丝疤痕都不行。”
一屋子的人都乱吼了起来，“糖醋鱼”淫笑着举起手中的烟头。于大寨突然觉得自己心底多出了一些恶心和鄙夷，他搞不清楚这种鄙夷是对那个小姐，对“糖醋鱼”，还是对自己。他不忍心去看那个姑娘挣扎做笑的脸。他把身边那个姑娘一下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脸埋进她裸露柔软的胸口，浓烈的香水味道冲进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什么也不愿意思考，只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沉入海底……
一早，谢东庭就开始准备一些发言稿，今天在“香格里拉”又有一个全市有潜力企业的宣传大会。要出门前，谢东庭路过销售部门，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了丁健一句：“丁健！唐鸿电子白板最后跟谁做了？”
“噢，谢总，前几天我也暗中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最后把合同给了平威了。几个二级代理商都快抢疯了。赶上恶狗抢食了。”
“嗯，呵呵，别管谁抢，只要是这个牌子，我们都是赢家。”谢东庭很满意，笑着离开了。他清楚地知道于大寨已经沦陷了。中国的商界就是这么复杂，你不知道什么地方是陷阱，你也不知道你会碰到什么样的爷。就像妓女卖身，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爷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玩儿你。谢东庭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谁都不会有什么太多不同。没成功的时候，你就是孙子，就是一条狗，甚至有可能连一条狗都不如，当你成功的一天，所有的风光和体面就会把你装裱得富丽堂皇，谁也不会去在意你曾经不过是一条狗……
第十二章 生意场（15）
开完大会谢东庭赶回自己的公司，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他匆匆打开电脑，不知道杜琳是否还会在线上，毕竟她那里已经很晚了，几乎过了午夜。很出乎意料，她的头像竟然还碧绿地挂在那里。
“小琳？！还在？你疯了？还不去睡觉？！”
杜琳的世界在于大寨离开回国后彻底地改变了。变得不光是少了个亲人，更像是少了一颗心。大寨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根本无暇去顾及他们母子两个人，电话已经从每天一次，减少到每周两次，每次只是匆匆简单说说彼此都有什么事情，跟小时候自己总是不及格的流水账作文似的。有的时候，她自己会很迷惑，似乎一切正在慢慢走远。而以往大寨下班，一家人温馨地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时刻像前世萦绕于脑的梦。她知道不该有这种思想。大寨也是在为着这个家打拼，更何况他毕竟是男人。杜琳希望他出息，每个做老婆的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出息，成大器。但每个老婆又希望老公在出息的同时不要忽略了自己，还能精心细心地呵护。这可能吗？杜琳似乎也掉到了这个漩涡里，用矛盾的心情折磨着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的确难耐。寂寞的不光是身，还有自己那颗其实是耐不住寂寞的心。她甚至会有一种期望和渴望，能够渴望一种激情和燃烧。这是危险的，她也曾试图努力把它压制下去，但这种东西就像海底深处的暗流，一直在涌动，迟早有一天会一发而不可收拾。碧海青天依旧在，夜夜芳心寂寞苦……谢东庭似乎突然成了她每个夜晚的亮点和等待。他还是那个样子，风趣，幽默，还会开一些恰到好处的黄色玩笑。那种邪气和率真依然还是那么让人心动。多少年以前，杜琳就领教过他身上透射出的这种魅力了。本以为经了世事，有了孩子，自己对外界的抵抗会强硬很多，谢东庭也会像昨日飘过的云一样。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慢慢中了毒。人的发骚实在是种本性。今天夜里，她没有看到东庭，有些失落，好几次匆匆浏览过网页，她想下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舍得。东庭一直很守时，平时有什么事情都会提前告诉她。今天到底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她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了。终于，看到他“口当 ”的一声跳了出来。她的眼泪差点儿流出来。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噢，今天忙了一些别的事情，耽误得有点儿晚。”
“是吗？”东庭送过来一个暧昧的图符，“你确定没有想我？”
“自作多情，没有！”杜琳嘴硬着。
“可是我有！今天一早就应邀出席一个会议去了。急急忙忙没有通知你，开会的时候一直忐忑不安，一回来就赶紧过来，看你是不是还在线上。”东庭敲过去一句话，今天的效果是满意的，杜琳的反应让他有些亢奋，一种想虐待女人情感的本性突然在心底拱动上来。他爱杜琳，但正因为他这么爱，他才突然想折磨她。就像小时候他总是喜欢用伤害来求得他所至爱之人的注意。
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开了：“谢总，平威的于总带着支票过来了，着急要出几块板子。”
“噢？”谢东庭一惊，刚想关了ＭＳＮ，突然嘴角显出不易察觉的笑，神态自然地坐在那里，向小左一挥手，“让他进来吧。”
大寨走进来，看见东庭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敲着什么，手飞快地舞动，眼睛注视着屏幕。
“谢总？你在忙？”
“啊，大寨，你先坐！”东庭指了指对面的会客沙发。
“小琳，你真的没有一丝想我吗？其实骗我没有意义，你很难骗自己。”东庭继续着他的ＭＳＮ游戏。
“东庭……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的。”
“你寂寞吗？”东庭不理会，继续快攻。
“不。我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寂寞。”
“你寂寞！你曾经都是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对你太熟悉了，小琳，你骗不了我，我现在都可以嗅到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散发的寂寞气息。你需要有人重视，有人爱你。”
第十二章 生意场（16）
“谢总，你要是忙，我们一会儿再聊，你先安排个人给我取下货，要得很急。”大寨看东庭半天没有理会他，有些着急。
“好了，宝贝，你赶紧去睡吧，我有客户来了，明天再聊。”谢东庭敲完最后一句话，把ＭＳＮ屏幕关上。
“噢，呵呵，没事儿，你也不问我在干嘛？”东庭的身体从电脑前移开，抓过桌边一个握力球放在手里把玩着，斜着眼睛坏笑地看着大寨。
“你大经理还能忙啥，�
